總不能幫她當了半年的家,將這罪過都算到她頭上。
“花銷多吧”沈汐。
一個病秧子,光吃藥就吃去了大多半。
再就是也沒有善於經營,買了鋪子也做不了多久就入不敷出了。
租出去的鋪子租金也不多。所以就隻是月俸維持生活。
要不是有先皇賞賜的府邸,他們都得流落街頭。
“汐汐,我管不了這些,要不還是你…”大嫂扶額,這哪是管帳,這就是個無底洞,費力不討好。
沈汐微微一笑,“大嫂暫且接著,等秦瑜入門,你再說身體不好,將管家權交出去。”
大嫂也隻得應下了,沈汐之前特彆好商量,可是眼下卻看著和氣,但是卻不容推諉。
將賬目移交給大嫂後,沈汐便在家躺著了。
除了自己的人,彆的一律不理,吃飯都是在自己院子裡的小廚房。
李嚒嚒和劉嚒嚒兩人摘點後院的菜,炒些家常菜。
沈汐將自己的人全都喊到自己的院裡,整個永昌侯府就亂糟糟失去了往日的安靜。
大嫂把幾個人提上來,頂了幾個管事嚒嚒的職位,繼續按以前的規矩。
可是,府上要迎親,這要忙的事太多了,沈汐入門後買的侍女小廝們都被劉嚒嚒遣散了,眼下府上伺候的都沒了。
大嫂跟老夫人說了情況,老夫人氣得咳嗽,“竟沒看出來,她竟然氣性這麼大,枉我之前那麼看中她,沒給她立過規矩。”
大嫂聽及此,想到她之前是站了規矩,但是沈汐有豐厚的嫁妝,進門又儘心儘力為一家老小忙乎,不管出錢出力,沒有半分怨言。
她自然不敢跟老夫人說,隻是發愁,“娘,現在府上入不敷出,哪裡有錢去買侍從?”
老夫人生氣是氣的,但依舊還是想繼續花沈汐的錢,她眼珠一轉:“你讓你三嬸去找她,她們私交不錯。”
嫂子:“找了三嬸了,她說她好歹是個長輩,怎麼能舍得下臉。聘禮她還在發愁呢。”
老夫人:“那她籌到了沒?”
“她想賣商鋪。”
“還賣?”老夫人憤恨,這幾年一直賣地賣鋪,所剩無幾了。
她咬了咬牙,“實在不行就賣吧!大不了以後再買回來就是了,澈兒和秦瑜軍功得賞賜還怕沒好日子嗎。”
平南侯府的財富不就是打仗來的。
澈兒和秦瑜正是少年意氣奮發的時候,以後更得重用。
還怕沒有榮華富貴?
“那我便去尋商鋪買家了。”
變賣商鋪的事,是劉嚒嚒講給沈汐聽的。
沈汐聽到,“哦。”
“以前沒錢,讓姑娘補貼,也沒見那老夫人讓賣鋪!”劉嚒嚒氣噎。
“那可不一樣。”沈汐笑笑,“她等秦瑜和顧澈立大功,得破天富貴呢。”
寧兒端了一杯茶遞給沈汐,“當初姑娘拿嫁妝給老夫人求醫買名貴藥材,本以為小侯爺回來的賞賜給小姐,皆大歡喜,卻沒想到卻讓這家老小更是惦記上了小姐的嫁妝,人家賞賜不要,直接求賜婚了,還讓姑娘出聘金、聘禮和酒席。姑娘不出,就說姑娘不懂事,不識大體,吃姑娘的,穿姑娘的,用姑娘的,一家人來指著姑娘鼻子罵,還口口聲聲為了姑娘著想,真是滿世界找不到比這家人更厚臉皮的來。”
沈汐歎了一口氣,自嘲一笑,“還不是自己太天真,現在隻等著聖旨趕快來,咱們早點走,不想跟他們有半點瓜葛。”
可是這等了又是兩三日,老夫人病起來了又。
白神醫不來,沒用上藥,她難受地直叫喚。
老夫人鬨了一晚上,最終是禦醫來了才暫且安穩下來。
禦醫對顧澈:“老夫人的病,隻有藥王穀的白神醫才能治療,下官也隻是能控製病情而已,要不是之前這半年白神醫的藥底子,以後發病頻次會越來越高,就很難控製了。”
顧澈氣得雙眼冒煙兒,他連夜進山去尋白神醫。可是卻連人也沒有見到。
她覺得沈汐以娘的生死要挾,叫他乖乖就範,這讓他更堅定了迎秦瑜入門的想法。
他踹開沈汐院子的門。
沈汐正在看劍譜,看他怒氣衝衝,她蹙眉。
“嚒嚒,寧兒,你們去休息吧,幫我把門帶上。”
“你務必明日將白神醫帶來府上,不然…”
他麵色冷冽,不容質疑的語氣鏗鏘有力。
“不然怎樣?“
他咬著後槽牙,“要不然,一紙休書!”
沈汐嗬嗬一笑,“休書?”
顧澈冷眸掃了她一眼,“不孝順公婆被視為“逆德”,有此行為的,丈夫可“休”之!”
閃動的燭光下,沈汐膚若凝脂,笑容搖曳,“那沈汐就等小侯爺的一紙休書了!”
“休妻!嫁妝你是拿不走的!”顧澈有些疑惑。。
沈汐,“你要想要我的嫁妝,那便送你了,兩方家族,媒人,親戚一同,做個見證。”
顧澈:“你,明日,將你掃地出門!”
話落,轉身離去。
劉嚒嚒急得不行,“姑娘糊塗啊,你的嫁妝憑啥留給他?”
寧兒也氣得眼圈一紅,“可不是嗎,不能讓他們得逞!”
沈汐一下躺在椅子上,心裡有百轉千回,這半年她滿心期盼,親曆付出,換來大的卻是他這樣的狠戾。
當然沒什麼深的感情,但是心裡還是有頗多感慨。
“休妻,不是那麼容易的,嫁妝,他也不一定撈得到!”
劉嚒嚒說:“是啊,姑娘伺候婆母半年,他回京就要迎新,還要休妻,明眼人一看就是貪圖原配的嫁妝,人言可畏,定然身敗名裂。”
寧兒小臉一陣擔憂,“但是就怕他氣急敗壞,胡亂行事,往姑娘身上潑臟水,編些不孝順公婆、善妒的名聲,害了姑娘。”
沈汐現在不擔心這些,她隻是害怕皇上彆反悔就行。
皇上萬一有心維護新人,就怕她這先朝遺老的孤女,在他眼裡並沒什麼非得要怎樣的必要呢?
“真是難為姑娘還替他們侯府在白神醫那賣人情呢,真是狗咬呂洞賓。你替他娘看病著急,他倒是和他的老子娘一樣,惦記著姑娘的嫁妝呢,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