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群人往前靠了上來，把我圍在中間，棍子都握的很緊很緊的，我能聽到手掌與棍子摩擦的聲音，這得有多大的勁啊。
晚秋在一旁衝了上來，並且推開了他們，把我護在身後，好像母雞護小雞那樣。
“晚秋，你讓開，沒你的事了。”那個領頭的小混混對晚秋說道。
“李明洋，你不就是想要和我一起嗎，又沒他的事，為難他乾什麼。”晚秋對著小混混說道。
“這崽子找死，這次先讓他長個教訓，你的事以後再說。”小混混聽完她的話，更是生氣了，他要追晚秋，結果晚秋對我這麼袒護，饒是任何人也受不了，他這句話一說完，直接衝我踹了一腳。
我側了下身，堪堪躲了過去，這時，這群小混混突然全部上前，手中的棍子猛地往我身上招呼，棍子很是拉風，劃著風聲嗚嗚作響。
我左一下右一下躲避，無奈棍子太多，總有躲不掉的幾個，砸在身上發出幾個悶聲，我想反抗一下，卻被一個人放倒在地上。
“住手，不要打了。”晚秋攔住所有人，她滿臉的火氣，雖說我自己作死，但也是為了她，她不可能看著我被人輪。
一群人停了下來，他們看了看李明洋，然後又看了看我，好像在等李明洋的一個命令，我看在眼裡，心裡暗自吐槽，一群聽話的狗。
“晚秋，你閃開，我看他們有多大本事。”我坐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麵，一邊說道。
“甄雨，你彆說話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晚秋看著我淚眼朦朧的說道。
“我沒事，這群瞎逼還不能把我怎麼滴呢。”我大大咧咧的笑到。
“我笑尼瑪逼。”李明洋聽到我這麼說，抓起一個棍子碰的一下砸在了我的嘴上，頓時我的嘴唇就冒血了。
“啊，你瘋了！”晚秋見我被打連忙拉住他的手，隨後她又蹲下來捧起我的頭，一臉的淚珠，很是心疼的看著我。
我氣的咬牙，又摸了摸嘴巴，這逼崽子下手還真狠，心裡暗道這群鬼怎麼還不過來，吃屎去了嗎，這麼慢。
“晚秋，你彆攔著了，今天你護不了他的。”李明洋看了看我，眼中露出一道凶芒，而後他又對晚秋道。
“李明洋你到底想怎麼樣，我答應你還不成嗎。”晚秋哭腔，她哭的梨花帶雨，滿臉的眼淚。
“答應他個屁，他算什麼東西。”我坐了起來，拉住晚秋的手，我可不想晚秋因為我而像一個混混妥協。
“不要，甄雨，你馬上走，李明洋，我陪你一起過生日，你不要打他了行嗎。”晚秋和我的角色互換了，不是說好的我要保護她的嗎，我內心很激動，晚秋對我太好了。
“等我打完他再和你一起過生日，今天他惹到我了。”李明洋的眼中隻有我，看樣子我是把他氣急了，不然怎麼會這麼鐵了心的要乾我一頓，連晚秋同意陪他一起過生日都不在乎了。
“嗬，李明洋，原來晚秋在你的眼裡遠遠沒有你的麵子重要啊。”我笑了笑，吐出一口血。
“你他媽的，你閉嘴，晚秋心裡有你，這麼袒護你，你讓我如何能安心，我李明洋要的女人，你個瞎逼憑什麼和我爭，我今天非要弄死你。”李明洋衝我大吼，他抬腳就要踹我，卻被晚秋擋了回去。
“李明洋，你夠了。”晚秋對他喊道，她邊說還把我抱在懷裡。
這個舉動更是激怒了李明洋，他眼中冒火，他的家世，還有人脈，沒有一點比我差，但是晚秋居然這麼護著我，這讓他氣憤到極致了。
“我得不到的誰也彆想得到，他甄雨不配。”李明洋怒吼，他猛地衝過來，一把推開晚秋，隨後用力的抓住了我的脖子。
“李明洋，你鬆開他。”晚秋被推到一邊，頭碰到了桌子腿上，我看在眼中格外的氣憤。
“草泥馬。”我一巴掌扇了過去，啪一聲打在了李明洋的臉上。
“馬勒戈壁。”李明洋大怒，他像鬼附身似的一拳打在我的臉上，隨後左右開弓，又抱起我的腦袋往地上撞。
“媽的，勞資看上的女人誰也彆想搶走。”李明洋劈裡啪啦的狂抽我。
“日。”我心裡傾吐，我是看出來了這貨根本就是不喜歡晚秋，隻是想和她啪啪啪而已，雖然晚秋說喜歡我隻是推辭而已，但是李明洋當真了。
“喂，傻逼，你的力氣大是吧，揪住我的領子不放了是吧，你要是不放的話，我會讓你抓個夠，求我讓你放手。”我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挑釁到，李明洋是個小混混，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凡人，我連鬼都能收拾住，何況一個
武夫。
“媽的哪裡有你的話。”李明洋本來就在氣頭上，聽我這麼一說當然更加來氣了，他再次揮動拳頭向我砸來。
這一拳結結實實的再次打在我的臉上，我整個臉頰都腫了起來，火辣辣的像被塗了一層辣椒油在上麵，我日，我心裡恨啊，這狗日的這麼囂張，不是說好了不在女孩子麵前動武的嗎，而且，尼瑪的啊，那些鬼怎麼還不來
啊。
“啊！”晚秋大叫，連忙去護著我，她心裡著急，更多的是心疼我，看我因為她被打，她內疚到極點了，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甚至有點小高興，晚秋其實是很在意我的。
“你就這麼點力氣嗎，讓你身後的那些狗小弟們一起來啊，廢物。”我心裡一點也沒發火，反而很興奮，不知道是天生受虐狂還是怎麼回事，我估計激怒他，讓他打我狠一點，這樣晚秋對我的內疚就會深一點，以後我對
她提啥要求，她也會答應的，我這時倒希望那些鬼再晚來一些了。
“彆打了，彆打了。”晚秋在一旁哭泣，不過她被幾個男生拉住了，不能動彈，我心裡有一絲小甜蜜，有個人在乎還是挺好的。
果然李明洋聽到後更加生氣了，他不停的把拳頭揮在我的臉上，讓我的鼻血直流，潔白的衣領都被染成紅色。
“打你還需要叫他們，我一個人就夠了，傻逼，讓你他媽找死。”李明洋一邊打一邊叫嚷。
“打吧，打的猛一點，這樣晚秋才會更心疼我。”我在心裡大喊。
李明洋像瘋了似的不停的對我揮動拳頭，每一下都讓我感覺疼得要命，這逼是下多大的狠手啊，草泥馬的。
他身後的二十幾個人見到動手了一個個都衝了上來，然後對著我就是一頓狠揍，拿起板凳就朝我身上招呼。
臥槽尼瑪，不是說好了隻有一個人打的嗎，怎麼群毆了，我的鬼小弟們還沒來呢，秀逗馬代，等一下他們啊，李明洋，你丫耍賴。
我雖然很少打架，但是也知道頭部是最脆弱的部分，我用胳膊護住頭部，然後蜷縮著身子，任憑他們在我身上動來動去我也沒有躲，因為，特麼人太多了，壓根躲不掉。
我心裡暗罵，裝啥逼呢，非要逞能，遭雷劈了吧，這被群毆的滋味真是爽啊，全身上下除了屌不疼之外，其他的疼得要死，我日，這些鬼怎麼還不來啊，我馬上被打死了。
晚秋在一旁護著我，推開一個個想打我的人，我心裡突然一暖，有個女孩為我這麼舍生忘死真的很不錯唉，但是一旦想到這事本來就是她惹得，我就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教室外麵有三三兩兩的人路過，都尖叫著跑開了，有的可能去找老師去了，有的也可能直接跑回家了，然後再第二天跟一些同學吹著牛逼，說著昨天晚上見到的事，不過這些我都無所謂了，反正有晚秋陪我，即使我被打了，
還能有個人照顧，這多好啊。
想到這兒，我又開始意淫起來，我躺在病床上，晚秋喂我水果，我說好燙好燙，然後她嚼碎之後喂我，滋滋，嘿嘿，想想就覺得惡心。
“你們就這點力氣嗎。”我覺得這樣打可能進不了醫院，然後又作死似的喊了一嗓子。
果然，我這句話還是有效果的，他們打我的力度越來越大了，都給我乾岔氣了。
“雅蠛蝶，雅蠛蝶。”我被打疼了，隨口喊了出來，那些鬼還沒來，我都急死了。
他們打的更來勁了，我估計他們從來沒見過我這麼作死的人，板凳腿還有桌子都不停的往我身上砸，一刻都不讓我消停。
板凳夾帶著的風聲在我耳畔盤旋，這一下一下砸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爽，我估計骨頭都能被震碎了。
此時此刻，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會被我氣蒙蔽了吧，真下了死手，一開始我還能扛得住，現在我連說話都費勁了，隻感覺吐出的遠遠比吸進去的多，肺裡都是火辣辣的疼。
次奧，把自己給玩進去了，早知道那群鬼這麼墨跡我就不這麼找事了，自己找的事，含著淚也要受完啊。
“嘭”突然間，我感覺自己的頭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整個人都瞬間蒙了，我能感覺到腦袋裡有陣炫音再響，疼痛在頭上盤旋。
也不知道是哪個狗日的把板凳砸在我的頭上了。
頭部是最脆弱的地方，這一下弄不好就會出人命的，我居然被這麼砸了，可惡的鬼們，還不來，再不來，以後我可能就真成為你們的鬼老大了。
暈眩感從大腦皮層通過中樞，再從頭頂傳到眼睛，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了，頭皮上有股滾燙的熱流慢慢滑落，逐漸滾到額頭上，這時我發現眼角有什麼東西流了進去，把我眼睛都給遮住了，模糊不清，好像是紅色的。
是血，我意識到頭被打破了，血流到眼睛裡麵去了。
我想站起來，可惜打我的人太多，我沒有機會站起來，靠，玩大了，我不會真的就這麼被打死了吧。
就在我思索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個板凳再次砸到我的頭上，這次比剛剛還要狠，我費勁撇了一眼，發現是李明洋這個狗日的一臉猙獰的拿著板凳往我身上招呼，而且他是認準了我的頭砸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來的這麼大的怨氣，難不成是我挑起了他的火，還是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砸了多少下，隻能隱隱約約計算出頭上疼痛的次數，我扭了扭頭，想避過他的板凳，恍惚間卻看到他的背後好像出現了一個微笑的臉，那張臉不屬於在場參與打我
的任何人，屬於我自己。
這時，血水已經完全漫過我的眼睛，流到了地上，我的聽力也下降了，隱約間隻能聽到晚秋的哭喊，還有那個李明洋的叫罵聲。
慢慢的，我好像昏了過去，眼前是一片漆黑，沒有光亮隻有混沌在盤旋。
在那識海的儘頭，盤坐著一個身影，比起黑暗的漆黑，那個身影算是一道曙光了。
“你這樣一世一世輪回不止究竟為了什麼。”他開口了。
“為了一個真相。”這句話好像是我說的。
“那你找到了嗎。”
“還沒有。”
“既然找不到，為何還要執迷不悟，不若早早結束，莫讓這紅塵亂了你的眼睛。”
“我倒覺得這紅塵洗淨了我的塵心。”
“哦？”
“你不會明白的。”
“我早已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對我來說，任何一件事都是有原因的，可有的人卻非要把真相放在世界某一個地方，所以他們才會找不到，才會死在路上。”
“你這是在說我嘍。”
“你自己明白就好。”
“我娘生下我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為什麼會是我生下來，而不是其他人生下來，她也沒教過我讓我去探尋，而我現在還在思考這樣的事，為什麼我是我，而不是你或他。”
“這就是你生生世世輪回不止所要尋找的真相嗎。”
“你知道你是誰嗎。”
“我是你。”
“錯，我是我自己。”
“可我是你。”
“你又怎知你是我。”
“我為你，你也為我，自出生就聯係到一起。”
“也許曾有過那樣一個我，那樣的生活過。他的身影印在這個時代裡，我看見他的傳說。”
“你這是在自誇嗎。”
“你為何不認為，我這是在誇你。”
“那你為何覺得我不是你，而是一個簡簡單單得夢。”
“因為，你我都在同一個身體裡，卻沒有共同的意識。”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
“我自己的輪回。”
“哈哈哈哈，你要是繼續這麼探尋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有人來收了你。”
“若天壓我，劈開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好一個自由身，你為何覺得自己被壓抑，誰能壓你，誰敢欺你。”
“是你，也是我。”
“哦？”
“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
“為何。”
“因為你自己連自己究竟從哪裡來都不知道。”
“……”
“或許，你是被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創造出來，然後注入到每個人，每個神魔的意識裡，你連自己為何出現都不清楚，又或許，你隻是我而已。”
“所以，你覺得自己被奴役，被一個未知的東西所支配，認為我是他注入在你身體裡的跟蹤器。”
“所以，我想尋找到源頭。”
“人生沒有什麼秘密，可是有的人不相信，所以他們會不停的尋找，找一輩子，等到真的找到了，下一輩子，又會忘記一切。”
“你錯了，那不是忘記一切，而是從來都是一無所有。”
“你和我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天知道。”
“行啦，你馬上要被打死了。”
“即便我死了，你也不會消亡，隻是換了另一個我而已。”
“……嗬嗬，希望下輩子你還能這麼探尋下去，我估計這一世是你最短命得一次了。”
“我靠。”
“送你一個命丸，不然這一世你彆指望探尋了。”
黑暗除儘，我從昏迷中醒來，方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裡我和自己交談，不過後來說了些什麼我都忘記了，教室的燈光照在我的臉上，我居然又清醒了，頭還是疼得一逼，感覺腦袋都要炸開了。
“你彆打了，求你，彆打了。”我聽見晚秋聲音，她哭的聲音嘶啞。
我抬起來頭，發現她抓住李明洋的胳膊想要阻止他，但是憑她的力氣怎麼可能攔住憤怒狀態下的李明洋，現在的李明洋就像一個瘋狗，見誰咬誰。
“你滾開，一對狗男女。”李明洋手一揮甩開了晚秋的手，卻一不小心抽到了她的臉上，晚秋的臉上頓時出現一道紅色的掌印，然後李明洋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直接跳起來猛地在我肚子上踹了一腳。
“啊。”鑽心的疼，我能感覺到屎都快被打出來了，天啊，為何我又醒了，難道是被硬生生的打醒了嗎，我他媽都昏迷了，那些鬼怎麼還沒到啊，等我死了，我非要一個個把那群鬼收拾個遍。
“唰。”晚秋的眼淚下來了，我被這般打，責任都在她身上，她自責到極點了。
“你過來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就這個衰樣。”李明洋抓住晚秋的頭發，滿臉怒火的說道。
晚秋被他這樣拽著，身體不自然的往前一傾，剛好把頭貼到了我的臉上。
我望著她哭花了妝的臉蛋，心裡有些心疼，儘管我現在才是最慘的那個。
“李明洋！你有本事衝我來。”我衝著李明洋吼了一嗓子，儘管這聲音顯得無比的虛弱。
“甄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晚秋往我身上一趴，然後用身體護住我，讓我少受一些拳腳。
“好了，彆哭了，沒事的。”我笑了笑，想去用手擦下她的眼淚，可是我發現自己沒了一絲力氣。
“媽的，一對狗男女，勞資今天不僅要弄死你，還要讓你看看晚秋是怎麼在我胯下受辱的。”李明洋接近瘋癲了，他看見晚秋這麼護著我，讓他的怒火一下子衝了起來，曾幾何時他哪裡被人這麼對待。
“你敢。”我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說道。
“媽的，你看我敢不敢，勞資今天先弄死你。”李明洋見到我們這樣，火氣更大了，他拿起板凳退就要往我腦袋上砸，這一下他可是牟足了勁，一旦真砸在我的頭上，我估計我就要對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我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歎，下輩子再也不裝逼了，尼瑪，勞資還沒破處呢，口袋裡的套套還不知道長啥樣呢。
“嘭。”這時，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撐住了他砸下的板凳，讓我沒有受到這致命一擊。
“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不然你死了之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了。”那人接下來說了這樣一句話。
李明洋一個踉蹌，往後倒退了幾步，方才他用了十分力，被突然打斷了，手臂都有些酸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