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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鎮魂人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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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敲打著古董店的玻璃窗,形成蜿蜒的水痕。柯明遠坐在櫃台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掛著的護身符——那是許文山給他的,說是能抵擋邪氣。自從林家老宅那晚後,已經過去了一周,銅鏡和玉鐲的詛咒似乎真的解除了,但他總覺得許文山隱瞞了什麼。

店門的風鈴突然響起,一個穿著深綠色風衣的女子推門而入。她約莫三十歲出頭,黑發利落地紮在腦後,手裡拿著一把滴水的黑傘。

"您好,請問是柯明遠先生嗎?"女子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書卷氣。

柯明遠點點頭:"是我。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女子走近櫃台,從包裡取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我叫沈青禾,是省立大學的曆史研究員。聽說您最近經手過一麵特殊的銅鏡?"

柯明遠的手指僵住了。關於銅鏡的事,除了許文山,他沒告訴任何人。

"您從哪裡聽說的?"他警惕地問。

沈青禾微微一笑,從檔案袋中取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推到柯明遠麵前:"從曆史檔案裡。這麵銅鏡有記載,它最後出現在1943年的林家命案現場。"

照片上是一麵熟悉的銅鏡,旁邊站著幾個穿警服的人,其中一個手裡拿著證物袋,裡麵隱約可見一隻翠綠色的玉鐲。照片角落的日期顯示是1943年4月15日——林素心死後第三天。

"您對這麵鏡子了解多少?"柯明遠謹慎地問。

沈青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您的朋友許文山告訴您這是什麼鏡子?"

"他說是'陰陽鏡',能連通生死兩界。"柯明遠回答,同時注意到沈青禾眼中閃過一絲譏諷。

"陰陽鏡?"她輕笑一聲,"他倒是會編。這麵鏡子在古籍中有明確記載,叫'鎮魂鏡',是專門用來封印惡靈的。"

柯明遠皺起眉頭:"許文山是民俗學教授,他應該"

"他應該知道?"沈青禾打斷他,"那他有沒有告訴您,鎮魂鏡背麵的符文不是囚魂咒,而是鎮魂咒?有沒有告訴您,這麵鏡子原本屬於一個專門處理邪物的家族?"

柯明遠的心跳加速了。許文山確實從未提及這些。

沈青禾又從檔案袋中取出一本破舊的線裝書,翻到某一頁:"這是1940年的《玄門法器錄》,記載了各地重要的鎮邪器物。看這裡——'許氏鎮魂鏡,傳世三百載,專鎮橫死怨靈'"

柯明遠湊近看那泛黃的紙頁,上麵確實繪有一麵銅鏡的圖案,與他見過的那麵幾乎一模一樣,連背麵的銜尾蛇紋飾都分毫不差。圖案旁邊的小字注明了這麵鏡子的來曆——許家祖傳的鎮族之寶。

"許家?"柯明遠的聲音有些發顫,"你是說"

"許文山沒告訴您他家族的事?"沈青禾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也難怪,畢竟二十年前那場意外後,許家就家道中落了。"

柯明遠感到一陣眩暈,他扶住櫃台才沒有跌倒。許文山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族,每次問起他的背景,總是含糊其辭地帶過。

"什麼意外?"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沈青禾合上書,聲音降低:"1943年,許家當家許鎮南——也就是許文山的祖父——用這麵鎮魂鏡封印了一個含冤而死的女子怨靈。但不久後,鏡子被盜了。一個月後,許鎮南離奇死亡,死狀與那個女子一模一樣——上吊自殺。"

柯明遠想起林素心的死法,一股寒意從脊背爬上來。

"更巧合的是,"沈青禾繼續道,"那個被封印的女子叫林素心,她的未婚夫姓趙,而許文山的母親也姓趙。"

這個信息如同一道閃電劈中柯明遠。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許文山對銅鏡如此了解,為什麼他隨身攜帶那些專業的驅邪工具

"你是說許文山與林素心的未婚夫有血緣關係?"

沈青禾點點頭:"不僅如此。根據我的研究,當年林素心被未婚夫趙文遠和陳世明聯手欺騙,而趙文遠後來成了許文山的外曾祖父。換句話說,許文山的家族與這個詛咒有直接關聯。"

柯明遠的大腦飛速運轉,將所有線索拚湊在一起——許文山的專業、他的隱瞞、他對銅鏡的熟悉一切都說得通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柯明遠警惕地問,"你有什麼目的?"

沈青禾的表情變得嚴肅:"因為詛咒還沒有真正解除。鎮魂鏡隻是容器,林素心的怨氣雖然消散了,但根源還在。而許文山他可能知道更多。"

她將一張名片放在櫃台上:"如果您想知道全部真相,明天下午三點,來大學曆史係找我。帶上那麵鏡子——如果它還在您手上的話。"

說完,沈青禾轉身離開,黑傘在雨中撐開,很快消失在街角。

柯明遠呆立在原地,手中緊攥著那張名片。銅鏡已經碎裂在林家老宅,但碎片還在許文山那裡。更重要的是,他需要當麵問清楚這一切。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許文山的電話。

"老許,"他努力保持聲音平穩,"有空嗎?我想談談那麵銅鏡和你沒告訴我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許文山沉重的歎息:"我就知道瞞不了多久。來我辦公室吧,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

一小時後,柯明遠站在大學民俗學係的辦公室裡。許文山關上門,拉上窗簾,又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古樸的銅鈴掛在門把手上。

"防竊聽。"他簡短地解釋,然後從保險櫃中取出一個木盒——正是那晚用來裝銅鏡和玉鐲的那個。

"首先,"許文山打開木盒,露出裡麵的銅鏡碎片,"沈青禾說得沒錯,這確實是鎮魂鏡,我家族的傳家寶。"

柯明遠盯著那些碎片:"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許文山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是個恥辱。二十年前,我父親醉酒後把這麵鏡子賣給了一個古董販子,導致它流落民間。一個月後,他上吊自殺了,就像我祖父當年一樣。"

柯明遠倒吸一口冷氣:"林素心的詛咒"

"不全是。"許文山苦笑,"確實,我們家族與林素心有淵源。她的未婚夫趙文遠是我外曾祖父的弟弟。但真正的詛咒不是林素心下的,而是鏡子本身。"

他拿起一塊銅鏡碎片,指著背麵的符文:"這不是普通的鎮魂咒,而是'血咒'。一旦封印被打破,施咒者就會遭到反噬。我祖父封印了林素心的怨靈,結果鏡子被盜後,他死了;我父親弄丟了鏡子,也死了。"

柯明遠突然明白了:"所以你一直在找這麵鏡子"

"不隻是找,"許文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我在試圖終結這個詛咒。二十年來,我走遍全國追蹤它的下落,直到它出現在你店裡。"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為什麼要編造'陰陽鏡'的故事?"

許文山沉默了片刻:"因為我害怕。如果告訴你真相,你可能會拒絕幫助我。而我我需要一個與詛咒無關的人來打破這個循環。"

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家譜,翻到某一頁:"看這裡。許家每一代都有人死於非命,時間間隔恰好是二十年。1943年我祖父,1963年我叔公,1983年我父親下一個就是2023年,也就是今年。"

柯明遠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家譜,上麵確實有不少名字旁邊標注了"早逝"、"意外"等字樣。

"所以那天晚上在林家老宅"

"我本想徹底摧毀鏡子,"許文山承認,"但看到林素心的怨靈後,我意識到單純的破壞解決不了問題。隻有化解她的怨氣,才能真正解除詛咒。"

柯明遠回想起那晚的場景——許文山對儀式如此熟悉,對怨靈的反應如此鎮定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沈青禾說詛咒還沒完全解除。"

許文山點點頭:"她說得對。林素心的怨氣消散了,但鏡子上的血咒還在。要徹底終結這一切,需要"

他突然停住了,警覺地看向門口。銅鈴無聲地震動起來,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觸碰它。

"有人在外麵。"許文山低聲道,迅速合上木盒。

幾秒鐘後,敲門聲響起。許文山示意柯明遠保持安靜,然後走到門前,輕輕取下銅鈴才開門。

門外站著沈青禾。

"許教授,"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想是時候我們三個坦誠相談了。"

許文山的臉色變得煞白:"你怎麼"

"找到這裡?"沈青禾微微一笑,"我跟蹤了柯先生。彆擔心,我不是來揭發你的。相反,我想幫忙。"

她走進辦公室,從包裡取出一個古老的羅盤放在桌上:"我是玄門沈家的後人,專門研究各類詛咒和封印。你們許家的鎮魂鏡,我們沈家也有記載。"

許文山警惕地看著她:"沈家二十年前提議毀掉鏡子的就是你們。"

"因為那是唯一的辦法!"沈青禾突然提高了聲音,"血咒一旦種下,隻會不斷吞噬施咒者的血脈。你祖父明白這一點,所以寧願承受反噬也要封印林素心的怨靈。但你父親他太懦弱了。"

柯明遠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突然意識到這背後的恩怨比他想象的更深。

"夠了,"他打斷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許文山,你說需要什麼?"

許文山深吸一口氣:"需要許家血脈的自我犧牲,或者找到當年真正的罪魁禍首。"

"陳世明已經轉世成你了,"沈青禾尖銳地指出,"而趙文遠一脈隻剩下許教授。"

"不,"許文山搖頭,"還有一個人。趙文遠當年沒有死,他改名換姓活了下來,後來成了我外曾祖父的養子。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慫恿陳世明欺騙林素心,又在事後假死脫身。"

柯明遠和沈青禾同時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知道?"沈青禾問。

許文山從錢包裡取出一張老照片:"這是我父親死前留給我的。背麵有字。"

照片上是三個年輕人的合影,其中一個酷似陳世明,一個是年輕的許鎮南,第三個麵容陰鷙的男子背後寫著"趙文遠,1942年秋"。

而照片背麵是一行潦草的字跡:"文遠未死,今名趙世安,當心。"

"趙世安"沈青禾喃喃道,"省博物館的前館長?"

許文山點點頭:"他現在已經九十多歲了,住在城郊的養老院。如果能讓他承認當年的罪行,在鏡前懺悔"

"就能徹底打破詛咒。"沈青禾接上他的話,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柯明遠看著兩人,突然感到一陣不安:"等等,你們不是要傷害一個老人吧?"

"當然不是,"許文山說,"隻是讓他麵對過去。畢竟"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柯明遠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柯先生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我是趙世安。我想是時候我們見一麵了。"

三人麵麵相覷,一股寒意彌漫在辦公室裡。電話那頭的老人怎麼會知道柯明遠的號碼?又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來?

除非他一直都在監視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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