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晨霧裹著蓮香,郭權剛將最後一塊護魂符貼在阿竹的衣襟上,伏妖羅盤突然從母石中掙脫,在掌心劇烈震顫 —— 盤麵上的九尾蓮圖案正在旋轉,花瓣間隙滲出銀灰色的光粒,在空中拚出個從未見過的符文,形狀像隻展翅的銀鳥,正對著東方的天際閃爍。
“這是……‘巡界符’?” 高麗的破妄眼突然睜大,指尖撫過符文的邊緣,指腹傳來細密的刺痛,“狐族古籍記載,這是上古‘巡界司’的印記!他們是三界秩序的監察者,百年前就已銷聲匿跡,怎麼會突然……”
童乾的朱雀扇在掌心轉得飛快,火焰映出的光影裡,蓮海儘頭突然浮現出隊玄甲騎士。他們的鎧甲泛著月光般的冷輝,坐騎是長著雙翼的白鹿,為首騎士的披風上繡著銀鳥紋,手中長戟的刃麵,正映出郭權鎖骨處的蓮花胎記。
“來者不善。” 郭權的蓮槍悄然出鞘,光龍在槍尖凝成細芒,“他們的鎧甲上纏著‘鎖靈鏈’,專門束縛靈力者的魂靈,絕非善類。”
玄甲騎士在蓮心池邊勒住韁繩,為首者摘下頭盔,露出張被銀紋覆蓋的臉。那些紋路從眉骨蔓延到下頜,在陽光下泛著金屬光澤:“郭權,奉巡界司主令,請你即刻前往‘斷界崖’接受質詢。” 他的聲音像青銅相擊,“你擅自融合伏妖羅盤與封印母石,已觸犯《三界秩序法典》第七十二條。”
長戟突然指向母石,刃麵射出的銀線在石麵上劃出符文:“此石蘊含歸墟煞氣,本應銷毀。你卻用它加固封印,無異於養虎為患。” 銀線突然收緊,母石表麵的九尾蓮圖案竟被勒出裂痕,“跟我們走,否則彆怪我們強行執法。”
郭權的伶仃令貼在母石上,金色的光芒讓銀線寸寸斷裂:“巡界司若真為三界秩序,就該清楚歸墟煞氣需以靈力製衡,而非一味銷毀。” 他的伏妖羅盤在掌心旋轉,“倒是你們,鎧甲下藏著蝕骨門的煞氣,還好意思談法典?”
騎士的銀紋突然扭曲,露出下麵蠕動的黑色觸須。他突然揮戟刺向郭權,刃麵炸開的銀霧中,浮出無數個被鎖鏈束縛的魂靈 —— 他們的胸口都插著半塊伏妖羅盤的碎片,與郭權掌心的羅盤產生共鳴。
“是‘巡界囚魂’!” 白發老者的玉杖虛影從光龍中浮現,杖端的蓮花雕紋在魂靈們身上流轉,“這些都是百年前被巡界司判定為‘邪祟’的守護者,他們的靈力被鎖靈鏈抽走,用來滋養鎧甲裡的煞氣!”
光龍與長戟碰撞的刹那,郭權看清騎士鎧甲的縫隙裡,嵌著與墨魂咒相同的墨點。那些墨點在銀紋下流動,正往騎士的心臟處聚集,而心臟的位置,嵌著塊半透明的水晶,水晶裡浮著個模糊的人影,輪廓竟與蝕骨門創始人完全相同。
“你們被創始人的殘魂控製了!” 郭權的蓮槍突然變招,光龍順著鎖靈鏈遊走,在騎士的鎧甲上燒出金色的軌跡,“巡界司早就成了蝕骨門的傀儡,還敢妄談執法?”
騎士發出非人的咆哮,銀紋突然全部亮起,將周圍的玄甲騎士連成片。他們的長戟交叉成網,網眼處浮現出《三界秩序法典》的條文,每個字都化作細小的銀劍,往郭權的眉心鑽 —— 那些銀劍的劍身上,刻著與還魂鏡碎片相同的紋路。
“是‘法典咒’!” 高麗的短刃擲向劍網,金色的血在刃尖凝成蓮花,“用法典條文混合還魂鏡邪力煉製的邪術,能讓被攻擊者產生自我懷疑,放棄抵抗!”
郭權的伏妖羅盤突然飛出掌心,在劍網上空旋轉成金色的光輪。他衝向為首的騎士,蓮槍刺入鎧甲縫隙的瞬間,突然感覺股熟悉的力量順著槍身蔓延 —— 與墨脈咒相同的吸力,但更加霸道,竟在抽走他血脈中的蓮花靈力。
“斷界崖有‘蝕骨鼎’的仿製品!” 童乾的火焰順著蓮槍燒來,在郭權的手腕處織成屏障,“他們想把你帶到那裡,用你的血脈激活仿製品,徹底打開歸墟縫隙!”
光輪落下的刹那,玄甲騎士的鎧甲突然炸裂。銀紋下的黑色觸須紛紛彈出,纏住郭權的腳踝往蓮海深處拖拽。他低頭看見觸須的吸盤裡,無數巡界囚魂正在掙紮,他們的碎片正在被銀線腐蝕,變成銀灰色的粉末。
“郭權!用蓮花胎記的力量!” 高麗的破妄眼穿透觸須,鎖定騎士胸口的水晶,“那是他們的靈力核心,隻有你的血脈能淨化!”
郭權的鎖骨處傳來灼熱的悸動,蓮花胎記滲出的金光突然暴漲,順著觸須往水晶反衝而去。水晶中的創始人虛影發出淒厲的慘叫,玄甲騎士的身體在金光中逐漸透明,露出裡麵纏繞的無數魂靈 —— 他們的胸口都插著半塊銀鳥符,正是巡界司原本的印記。
“我們…… 被蒙蔽了……” 為首的騎士聲音顫抖,銀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百年前蝕骨門突襲巡界司,用還魂鏡碎片替換了我們的魂火……” 他突然將長戟擲向斷界崖的方向,“司主就在那裡,他的體內…… 藏著蝕骨鼎的核心碎片!”
長戟在空中炸開,銀霧組成斷界崖的地圖,崖頂的祭壇上,插著根黑色的石柱,柱身刻著與幽冥鼎相同的蝴蝶紋路,紋路中滲出的銀灰色煞氣,正往三界各地蔓延。
“他想在明日午時,用你的血脈和仿製品,重鑄幽冥鼎!” 騎士的身體突然化作銀灰的光粒,“郭權,拜托你…… 救救巡界司……”
光粒融入伏妖羅盤的刹那,盤麵上的九尾蓮圖案突然多出銀鳥紋的輪廓。郭權看向蓮海深處,那裡的玄甲騎士正在消散,鎖靈鏈化作金色的光帶,鑽進孩子們的護魂符 —— 符咒上的蓮花圖案旁,多了小小的銀鳥印記。
“斷界崖必須去。” 郭權握緊手中的蓮槍,伏妖羅盤在掌心發出輕鳴,“不僅要救巡界司,還要徹底銷毀蝕骨鼎的核心碎片。”
童乾的火焰在掌心跳動成銀鳥的形狀:“我爹的令牌印記在發燙,他說蝕骨門真正的陰謀,是利用巡界司的‘界域傳送陣’,將幽冥鼎的煞氣直接注入三界地脈。”
高麗將淨靈符貼在母石的裂痕上,符紙發出柔和的金光:“狐族古籍記載,斷界崖的祭壇下藏著上古的‘鎮界碑’,隻要將伏妖羅盤嵌進碑心,就能切斷界域傳送陣。”
郭權看向岸邊的孩子們,阿竹正舉著帶銀鳥印記的護魂符,小臉上滿是堅定:“郭權哥哥,我們會守好青丘,等你回來。”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晨霧時,三人踏上前往斷界崖的路。蓮海的金色光蝶與他們同行,翅膀上的銀鳥紋在陽光下閃爍,像無數個被救贖的巡界司魂靈在引路。
郭權回頭望了眼青丘的輪廓,封印母石的裂痕正在愈合,銀鳥紋與九尾蓮圖案交織成新的封印。他知道,這不是結束,蝕骨門的最終陰謀才剛剛浮現,但隻要他們還在,就絕不會讓邪祟得逞。
因為他的身邊,有並肩作戰的夥伴;他的手中,握著能淨化一切邪祟的力量;他的血脈裡,流淌著跨越三界的守護與希望,還有那些被救贖靈魂的囑托。
當金色的光蝶與銀鳥紋在他肩頭合二為一時,郭權抬頭望向斷界崖的方向,嘴角露出了堅定的微笑。屬於他們的傳奇,將在斷界崖的祭壇上,寫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