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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天界迷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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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階的儘頭泛著琉璃色的光。郭權的靴底剛踏上南天門的第一塊金磚,伏妖羅盤突然發出金石相擊的脆響 —— 盤麵上新增的天界雲紋正在扭曲,金色的光粒中混著細小的黑斑,在磚縫裡拚出個殘缺的符號,形狀像被折斷的權杖,與淩霄殿的盤龍柱頂飾如出一轍。

“不對勁。” 高麗的破妄眼在門扉間眯成細線,指尖撫過門環上的神獸浮雕,浮雕的眼珠突然轉動,吐出半縷黑色的霧氣,霧氣落在她的手背上,瞬間灼出與蝕骨蝶紋相似的印記,“是‘天樞煞’!天界中樞靈力被汙染形成的邪物,怎麼會出現在南天門?”

童乾的朱雀扇在掌心旋轉,火焰燒向黑霧的刹那,門內突然傳來鐘鳴。那鐘聲不是青銅所鑄,更像是無數根玉簪在相互碰撞,每聲鐘鳴都讓他父親的令牌印記泛起金光 —— 印記表麵的銀鳥紋正在與門楣上的天界符文產生共鳴,發出刺耳的嗡鳴。

“是‘鎮魂鐘’的餘響!” 童乾的指腹按在印記上,火焰在掌心凝成金烏形狀,“我爹的魂靈說,這鐘百年前就該封存,現在突然響起,說明天界有人在強行催動它,想鎮壓闖入的‘異類’!”

郭權的蓮槍突然刺入金磚,光龍在磚縫中炸開的瞬間,他看清地磚下埋著無數截斷裂的玉簪。每截玉簪上都刻著天界官職,其中枚刻著 “卷簾” 二字的玉簪,末端纏著銀灰色的鎖鏈,鏈環上的符文與登仙台的封印如出一轍。

“是百年前墮仙之亂的遺物!” 郭權的鎖骨處傳來刺痛,蓮花胎記滲出的金光在玉簪上流轉,“這些玉簪的主人都是反對墮仙的忠臣,被滅口後屍身埋在南天門下,魂靈被鎮魂鐘的鐘聲禁錮,成了天界的‘守門煞’!”

光龍遊走處,玉簪紛紛炸開,黑色的霧氣中浮出無數個羽衣仙人的虛影。他們的發髻都插著斷裂的玉簪,胸口的天界玉牌正在滲出墨汁,其中個虛影的腰間掛著塊玉佩,與青丘長老的玉戒材質完全相同,隻是佩麵上的蓮花已經枯萎。

“是青丘派往天界的使者!” 高麗的短刃擲向虛影,金色的血在刃尖凝成蓮花,“古籍記載,百年前青丘曾派使者調解天界紛爭,沒想到……” 她突然指向虛影的咽喉,那裡插著半截蝕骨門的蝶紋針,“是被蝕骨門的人暗殺的!”

南天門突然向內開啟,門內的雲海翻湧著灰黑色的浪。無數根玉色的鎖鏈從雲層中鑽出,鏈端的鉤子上掛著半透明的魂靈,他們的胸口都插著天界玉牌,牌麵的 “仙” 字被黑色的針穿透 —— 郭權看清其中個魂靈的麵容,正是登仙台底被石化的天界衛隊統領,隻是此刻他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

“是‘天牢逃魂’!” 郭權的伏妖羅盤突然飛出掌心,在門上空旋轉成金色的光輪,“有人打開了天界的天牢,放出這些被囚禁的魂靈,用蝕骨門的邪術控製他們,想把我們困在南天門!”

光輪落下的刹那,雲層中浮出個穿帝袍的身影。他的臉被冕旒遮住,手中握著的權杖頂端嵌著塊巨大的水晶,水晶裡浮著無數個痛苦掙紮的魂靈,其中個魂靈的鎖骨處,有與郭權相同的蓮花胎記,隻是顏色是純黑的。

“郭權,你果然來了。” 帝袍身影的聲音像無數人在同時說話,權杖突然指向光輪,水晶中飛出的黑色光絲在空中織成網,網眼處浮現出郭權的幻象:他站在幽冥鼎前,鎖骨處的黑色胎記正在吞噬三界的靈力,青丘的孩子們變成了墨嬰煞,高麗和童乾的屍體躺在他的腳邊。

“是‘心魔網’!” 童乾的火焰順著蓮槍遊走,在光絲上燒出金色的軌跡,“用被囚禁者的恐懼煉製的邪術,能放大闖入者的心魔,讓他們自相殘殺!”

郭權的蓮槍突然下刺,光龍在網眼處炸開的瞬間,他看清帝袍身影的冕旒下,露出張被黑色紋路覆蓋的臉。那些紋路從眉心蔓延到下頜,與蝕骨門創始人的殘魂虛影完全相同,隻是紋路中還夾雜著天界的雲紋 —— 顯然是兩種邪力融合的產物。

“你不是玉帝!” 郭權的伶仃令貼在眉心,金色的光芒讓幻象寸寸斷裂,“你是蝕骨門創始人的殘魂與天界叛徒的結合體!”

帝袍身影突然扯下冕旒,露出胸口的巨大傷口 —— 傷口裡嵌著塊黑色的晶體,晶體中浮著玉帝的魂靈,正被無數根黑色的針纏繞,針尾的蝶紋與蝕骨門的符咒如出一轍:“玉帝?他早就成了我的養料。”

他突然將權杖插入地麵,南天門的金磚開始劇烈震顫,地磚下鑽出的玉簪突然活過來,化作黑色的藤蔓,往三人的腳踝處纏來 —— 藤蔓上的倒刺裡,嵌著細小的蓮花狀晶體,與郭權的伶仃令材質相同,隻是顏色是黑色的。

“是‘蓮心煞’!” 高麗的短刃劈向藤蔓,金色的血在刃麵凝成蓮花,“用你的血脈碎片混合天界靈力煉製的邪物,能汙染你的本源力,讓你變成新的墮仙!”

郭權的伏妖羅盤與蓮槍合二為一,光龍在藤蔓間穿梭的瞬間,他突然發現黑色晶體的裂縫中,嵌著半塊伏妖羅盤的碎片,碎片上的九尾蓮圖案正在閃爍求救信號 —— 與陰陽渡河底的碎片是同一整塊。

“原來最後一塊碎片在這裡!” 郭權的鎖骨處傳來灼熱的悸動,蓮花胎記滲出的金光突然暴漲,順著藤蔓往晶體反衝而去,“你的力量來自這塊碎片,隻要淨化它,你就會徹底消散!”

本源力炸開的瞬間,黑色晶體突然裂開,玉帝的魂靈從碎片中飛出,在金光中化作金色的光帶,融入伏妖羅盤的光輪。完整的伏妖羅盤突然亮起,盤麵上的上古守護紋中,多出了天界的雲紋和冥界的彼岸花圖案,三足金烏的雙翼展開,金色的光束穿透帝袍身影的軀體,將其中的邪力全部淨化。

“不!我的計劃!” 帝袍身影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咆哮,身體上的黑色紋路正在寸寸斷裂,露出裡麵纏繞的無數魂靈 —— 他們的胸口都插著半塊蓮花玉佩,正是那些被控製的天牢逃魂和守門煞,此刻他們的眼睛重新亮起了光芒。

“結束了。” 玉帝的魂靈在光輪中說道,聲音帶著疲憊,“蝕骨門的殘魂已經被徹底淨化,天界的秩序會重新恢複。”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南天門的雲層時,黑色的藤蔓全部化作金色的光粒,天牢逃魂和守門煞的魂靈在金光中重新凝聚,胸口的天界玉牌恢複了純淨的白色。南天門的金磚不再滲出黑霧,地磚下的玉簪化作了肥沃的土壤,長出了嫩綠的新芽。

“我們該回去了。” 郭權將完整的伏妖羅盤收入懷中,蓮槍的光龍在南天門上空盤旋,“青丘的孩子們還在等我們,三界的平衡需要我們共同守護。”

童乾的火焰在掌心跳動成小小的金烏:“我爹的魂靈說,天界會重建巡界司,與青丘和人間共同維護三界的秩序,以後再也不會有界域失衡的情況了。”

高麗的短刃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她從土壤中撿起片新芽,葉片上的露珠映出三界的景象:青丘的蓮海碧波蕩漾,人間的陰陽渡河水清澈,天界的南天門光芒萬丈,三個界域的連接處,都有完整的上古守護紋在閃爍。

“狐族古籍說,三界本就是一體,守護平衡不是某個人或某個種族的責任,而是所有生靈的使命。” 高麗將新芽遞給郭權,“或許我們該在三界的連接處,建立三座守護塔,讓每個界域的生靈都能參與守護。”

郭權握緊手中的新芽,抬頭望向青丘的方向。三足金烏的虛影在雲層中盤旋,發出清脆的啼鳴,像是在為他們送彆。他知道,這不是終點,守護三界平衡的路還很長,但隻要伏妖羅盤的光芒不滅,隻要夥伴們還在身邊,隻要三界的生靈都能團結一心,就沒有什麼能打破這份安寧。

當金色的光蝶與三足金烏的虛影在南天門上空交織成網時,三人踏上返回青丘的雲階。屬於他們的傳奇,將在三界生靈的共同守護下,永遠延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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