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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登仙台異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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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的蓮海剛泛起第一圈晨霧,郭權掌中的伏妖羅盤就發出玉石碎裂般的脆響。盤麵上剛愈合的上古守護紋突然凹陷,三足金烏的左翼化作銀灰色的光霧,在空氣中拚出座懸浮的石台輪廓 —— 台頂的雲氣裡,隱約可見斷裂的玉階,階旁的石柱纏著銀灰色的鎖鏈,鎖鏈末端墜著半塊發光的晶體,與陰陽渡修複的界碑材質完全相同。

“是登仙台。” 高麗的破妄眼突然滲出金血,指尖在虛空劃出天界輿圖,“人間與天界的界域樞紐,百年前因‘飛升者墮魔’事件被巡界司封印,現在守護紋示警,說明封印……”

她的話被童乾驟起的火焰打斷。朱雀扇在掌心轉出赤紅的光輪,輪影裡浮現出個穿羽衣的身影,正將半塊天界玉牌擲下雲階,玉牌落地的刹那,登仙台的鎖鏈突然繃直,鏈環上的符文同時亮起,與伏妖羅盤凹陷處的紋路如出一轍。

“是‘墮仙’!” 童乾的指腹被火焰灼出燎泡,印記上的銀鳥紋突然豎起飛羽,“我爹的魂靈說,這人是百年前背叛天界的卷簾將軍,被巡界司打入登仙台底,現在竟能用玉牌操控封印鎖鏈!”

郭權的蓮槍突然震顫,槍尖的光龍鑽入蓮海,濺起的水珠在空中凝成冰晶 —— 冰晶裡映出青丘竹樓的景象:孩子們護魂符上的金烏圖案正在褪色,阿竹胸口的符咒甚至裂了道細縫,縫中滲出的銀灰色霧氣,與登仙台鎖鏈的光色完全相同。

“是‘界域虹吸’!” 郭權的伶仃令貼在封印母石上,金色光紋順著地脈蔓延,“登仙台的封印鬆動後,天界靈力順著地脈流走,青丘的守護紋因靈力失衡開始崩潰,再不去阻止,整個青丘都會變成玉石雕像!”

三人趕到登仙台時,懸浮的石台正在往下滲銀灰色的液珠。那些液珠落在山腳下的村莊,屋頂的茅草瞬間化作翡翠,奔跑的孩童變成玉雕,隻有村口老槐樹上掛著的桃木劍還在閃爍紅光,劍穗纏著半截巡界司的銀鳥符。

“是‘天晶煞’!” 高麗的短刃劈向最近的液珠,金色的血在刃麵凝成蓮花,“天界玉石被魔氣汙染形成的邪物,能將接觸到的生靈石化,這些村民……” 她突然指向玉雕孩童的眼角,那裡凝著未乾的淚珠,“他們被石化時還活著!”

郭權的蓮槍刺入雲階,光龍在石縫中炸開的瞬間,他看清階旁的石柱裡嵌著無數具羽衣殘骸。每具殘骸的胸口都插著天界玉牌,牌麵的 “仙” 字被銀灰色的鎖鏈穿透,其中具殘骸的腰間掛著個香囊,裡麵露出的狐毛,與青丘長老的尾毛完全相同。

“是百年前護送墮仙的天界衛隊!” 郭權的鎖骨處傳來灼痛,蓮花胎記滲出的金光在殘骸上流轉,“他們發現將軍墮魔後試圖阻止,卻被封印在石柱裡,魂靈被天晶煞一點點吞噬!”

雲階頂端突然傳來鎖鏈拖動的聲響。卷簾將軍的身影從迷霧中浮現,他的左臂已化作晶白色的石臂,五指握著半截斷裂的玉牌,牌麵的裂紋裡嵌著黑色的鱗片,與蝕骨門的蝶紋鱗片有著詭異的相似。

“郭權,來得正好。” 將軍的聲音像玉石摩擦,石臂突然指向天空,登仙台的封印鎖鏈瞬間繃直,將塊懸浮的天界碎片拽了下來 —— 碎片上還殘留著星辰的光芒,墜落時在雲層中劃出銀灰色的軌跡,“這是我用百年時間從天河拽下的星核,隻要將它嵌進登仙台底,就能打開直通天界的裂隙!”

鎖鏈突然收緊,星核碎片在雲階中央炸開,銀灰色的光霧中浮現出天界的景象:南天門的琉璃瓦正在剝落,淩霄殿的盤龍柱纏著天晶煞,玉帝寶座上坐著個模糊的黑影,胸口的位置嵌著塊與卷簾將軍相同的玉牌。

“天界早就被墮仙控製了!” 童乾的火焰順著鎖鏈蔓延,在星核碎片的光霧中燒出通路,“我爹的魂靈說,卷簾將軍隻是棋子,真正想打開裂隙的是天界的叛徒,他們要用天晶煞石化三界,再用星核碎片重鑄秩序!”

郭權的伏妖羅盤突然飛出掌心,在雲階上空旋轉成金色的光輪。他衝向卷簾將軍的刹那,對方突然扯下石臂,露出下麵的傷口 —— 傷口裡嵌著塊天界水晶,水晶中浮著三足金烏的虛影,正被銀灰色的霧氣包裹,隻剩隻翅膀還在扇動。

“用本源力…… 擊碎水晶……” 將軍的石臉上流下晶淚,石臂斷裂處滲出的不是血,而是金色的天界靈液,“我體內的水晶…… 還鎖著最後縷天界靈力…… 再晚……”

他的話被雲階下傳來的咆哮打斷。登仙台底突然裂開巨縫,縫中浮出個晶白色的巨爪,爪尖的鱗片閃著銀灰色的光,指甲縫裡嵌著的,竟是巡界司玄甲的碎片。隨著巨爪抬起,整個登仙台開始劇烈震顫,雲階的裂縫中滲出越來越多的天晶煞。

“是‘天晶獸’!” 白發老者的玉杖虛影從光龍中浮現,杖端的蓮花雕紋在巨爪上炸開,“登仙台底的天界玉石吸收百年魔氣形成的煞獸,以生靈的魂靈為食,剛才的村民……”

光輪落下的瞬間,巨爪突然拍向雲階。銀灰色的天晶煞如潮水般湧來,所過之處,雲階化作水晶,鎖鏈變成玉鏈,郭權甚至能聽見石台下傳來村民魂靈的哭嚎 —— 他們的魂靈被煞獸困在水晶裡,正順著地脈往青丘方向移動。

“不能讓它們去青丘!” 郭權的蓮槍與伏妖羅盤合二為一,光龍在雲階上織成金色的結界,“本源力能淨化天晶煞,童乾,用你的火焰引它們過來!高麗,加固結界!”

本源力在結界上流轉的刹那,郭權突然發現天晶煞的霧氣裡,混著無數細小的黑。那些蝴蝶的翅膀上,既有蝕骨門的蝶紋,也有天界的雲紋,顯然是兩種邪力融合的產物 —— 他瞬間明白,蝕骨門的殘黨早就與天界叛徒勾結,妄圖借界域失衡顛覆三界。

“原來如此……” 郭權的光龍突然俯衝,順著巨爪的鱗片鑽進登仙台底,“你們以為聯手就能得逞?太小看三界的守護之力了!”

本源力炸開的瞬間,卷簾將軍體內的天界水晶突然飛出,與伏妖羅盤的光輪合二為一。完整的上古守護紋在雲階上空亮起,三足金烏的雙翼展開,金色的光束穿透天晶獸的軀體,將其中困著的村民魂靈全部釋放。

“不!我的計劃!” 天晶獸發出淒厲的咆哮,晶白色的軀體開始寸寸碎裂,露出裡麵纏繞的黑色鎖鏈 —— 那些鎖鏈上既刻著蝕骨門符咒,也纏著天界玉牌,顯然是兩種邪力的結合體,“我已經將天晶煞注入青丘地脈,就算我死了,那些孩子也會……”

它的話被突然從地脈中衝出的金光打斷。青丘方向傳來阿竹的呼喊,孩子們護魂符上的金烏圖案突然亮起,與登仙台的守護紋產生共鳴,順著地脈回流的天晶煞被金光淨化,化作點點金雨,落在青丘的蓮海之上。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登仙台的迷霧時,巨爪徹底崩解,卷簾將軍的石身化作光粒,其中最亮的那點融入伏妖羅盤,讓盤麵上的上古守護紋多了道天界雲紋。雲階下的村莊正在恢複原狀,玉雕的村民重新變得有血有肉,隻是對剛才的遭遇毫無記憶。

“結束了?” 童乾看著掌心平靜的印記,父親的魂靈似乎終於安息。

郭權的伏妖羅盤在掌心旋轉,盤麵上的守護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複雜。他看向天界的方向,南天門的琉璃瓦重新亮起,淩霄殿的黑影正在消散,顯然天界的叛徒已被淨化。

“是結束,也是新的開始。” 郭權將羅盤收入懷中,蓮槍的光龍在雲階上盤旋,“天界與人間的界域平衡需要重建,我們還得去趟天界,與玉帝商討修複守護紋的事。”

高麗的短刃在晨光中泛著金光,她從雲階裂縫中撈出塊水晶碎片,碎片裡映出青丘的景象:蓮海的金色光蝶與三足金烏的虛影共舞,孩子們的護魂符閃爍著溫暖的光,阿竹正舉著符咒向登仙台的方向揮手。

“狐族古籍說,三界本為一體,界域的劃分隻是為了維持秩序,而非隔絕。” 高麗將碎片遞給郭權,“或許我們該建議玉帝和青丘長老,定期舉行三界會盟,共同守護平衡。”

郭權握緊手中的碎片,抬頭望向天界的方向。三足金烏的虛影在雲層中盤旋,發出清脆的啼鳴,像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他知道,這不是終點,守護三界平衡的路還很長,但隻要伏妖羅盤的光芒不滅,隻要夥伴們還在身邊,就沒有什麼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當金色的光蝶與三足金烏的虛影在登仙台上空交織成網時,三人踏上通往天界的雲階。屬於他們的傳奇,將在更廣闊的天地間,書寫出更波瀾壯闊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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