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女美生耽 > 宅女穿異世,影視炸場 > 第九章 石壁密信與未竟之筆

第九章 石壁密信與未竟之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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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山的晨霧還沒散,謝安洞的石壁就開始滲水。

夏聽聽舉著攝像機,鏡頭對準“歸”字中央那道蜿蜒的水痕——秦老說這是“活痕”,隻有每年七月初七的寅時月光照過,才會顯出深淺不一的紋路。沈硯蹲在石壁前,用軟毛刷輕輕掃去縫隙裡的青苔,指尖觸到冰涼的岩石時,突然“咦”了一聲。

“這裡的鑿痕不一樣。”他指著“歸”字最後一筆的收鋒處,“彆的地方是鈍器鑿的,這兒像是用刻刀細細劃出來的,還帶著點弧度。”

秦老湊過去看了半天,突然從竹簍裡掏出個小銅錘:“曼青小時候學過篆刻,刻收尾的筆畫總愛留個小勾,說這叫‘有餘韻’。”他用銅錘輕輕敲了敲那處凸起的岩石,竟真的聽到“空咚”一聲悶響。

夏聽聽的心提了起來:“阿ken,拿你的微型內窺鏡來。”阿ken慌忙從背包裡翻出設備,把探頭塞進石壁的縫隙裡。監視器屏幕上,很快出現了個巴掌大的凹槽,裡麵似乎藏著個竹筒狀的東西。

“得把這層岩石撬開。”張姐挽起袖子就要動手,被秦老攔住了:“慢著,這石壁是石灰岩,硬撬會整個碎掉。”他從竹簍裡拿出個小布包,裡麵是幾枚形狀古怪的銅片,“這是明遠留下的‘解石片’,當年他拓石壁時怕弄壞字跡,特意請老石匠打的。”

銅片插進石縫的瞬間,發出“哢嗒”一聲輕響,像鑰匙對上了鎖。沈硯屏住呼吸,跟著秦老的手勢慢慢往外扳,岩石竟真的沿著鑿痕裂開一道縫,露出裡麵那支纏著藍布條的竹筒。

竹筒上的布條已經褪色,卻還能看出繡著三瓣蘭的圖案。夏聽聽小心翼翼地抽出裡麵的東西——不是預想中的拓片,而是兩疊泛黃的信紙,和一卷用棉線捆著的膠片。

“是姑姑的字!”沈硯指著信紙抬頭的落款,聲音發顫。沈曼青的字跡娟秀卻有力,每一筆都像蘭草的葉脈,帶著韌勁:

“明遠說,謝安的‘歸’字,其實藏著三個意思——歸鄉、歸心、歸真。我們在石壁後找到他晚年寫的《東山賦》殘卷,才知道他打贏淝水之戰後,總在夜裡偷偷練這三個字,紙都寫穿了幾十張……”

夏聽聽翻到第二頁,突然停住了——上麵畫著張簡易的分鏡圖:謝安站在東山的霧裡,手裡舉著支毛筆,筆尖的墨滴在宣紙上,暈成個“歸”字,遠處的戰場上,隱約有士兵的剪影在移動。旁邊寫著:“想拍一版‘謝安的背影’,不用台詞,就讓霧把他和戰場隔開,告訴觀眾,英雄也是會想家的。”

“這是《草木兵》的最終版分鏡!”張姐突然喊出聲,“比我們找到的手稿完整多了!你看這裡,她把謝玄的練兵場設在蘭草坡,說‘少年人的鋒芒,該從草木裡長出來’。”

阿ken已經把那卷膠片裝進了便攜放映機。白牆上很快映出模糊的畫麵:五年前的青峰山,陸明遠舉著攝像機跑在前麵,沈曼青提著裙擺追他,蘭草坡的紫色花海在鏡頭裡晃成一片浪。“明遠你慢點!”她的笑聲透過雜音傳出來,“等拍完這個,我們去西域找張騫的腳印好不好?我聽說那裡的石頭上,還能看到駝隊的影子……”

畫麵突然劇烈晃動,接著就黑了。

秦老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個牛皮本:“這是曼青的旅行計劃,她和明遠本來想拍完《草木兵》,就沿著古絲綢之路走一趟,把那些沒被寫進史書的故事都拍下來。”本子裡夾著張火車票,目的地是兩千公裡外的“陽關站”,日期是五年前的七月初八——正是他們失蹤的第二天。

夏聽聽突然明白,陸明遠和沈曼青不是“失蹤”了,是帶著他們的攝像機,走向了更遼闊的曆史長河。他們留下的不是謎團,是一封跨越時空的邀請函,邀請後來者接過他們的鏡頭,繼續這場與曆史的對話。

“這卷膠片的最後,有段錄音。”阿ken突然調大音量,電流聲裡傳來陸明遠的聲音,帶著風聲:“如果有人看到這個,說明你看懂了謝安的‘歸’。彆找我們,去找下一個故事。記住,鏡頭要對著那些被遺忘的角落,那裡才有光……”

沈硯蹲在地上,把臉埋在蘭草裡。露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可他肩膀的顫抖卻慢慢停了。再抬頭時,他眼裡的淚已經乾了,隻剩下一種清亮的堅定:“娜姐,我們把《草木兵》拍完吧。不隻是謝安的戲,還要把姑姑寫的‘蘭草坡練兵’‘霧中背影’都加進去。”

夏聽聽看向秦老,老人正用軟布擦拭那支竹筒,陽光透過洞口照在他花白的頭發上,像鍍了層金邊。“我爹以前總說,曆史是條河,有人在岸上看,有人在水裡遊。”秦老的聲音很輕,“明遠和曼青就是遊進水裡的人,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把他們看到的風景,講給岸上的人聽。”

張姐突然拍了下手:“有了!金葵獎的提案可以加段‘幕後紀實’,就拍我們找線索的過程,從老槐樹到青峰山,這樣既顯得真誠,又能解釋為什麼我們的劇本細節這麼紮實!”她掏出手機開始記要點,“阿ken負責剪素材,小周補幾版旁白,沈硯……你得準備段采訪,說說你姑姑和陸導的故事。”

“我來寫旁白。”夏聽聽突然開口,指尖在攝像機上輕輕摩挲,“就用陸明遠手稿裡的話開頭——‘曆史從來不是一頁紙,是無數雙手,在時光裡刻下的指紋’。”

離開謝安洞時,沈硯在石壁前站了很久,把那枚蘭花書簽輕輕貼在“歸”字的中心。陽光正好穿過洞口,書簽上的三瓣蘭在石壁上投下小小的影子,像給那個古老的字,添了筆鮮活的注腳。

下山的路比來時輕快。秦老在前麵哼著不知名的調子,拐杖敲在石板路上的節奏,和謝安敲書案的“三短兩長”漸漸重合。張姐和阿ken討論著回去要補拍哪些鏡頭,沈硯跟在夏聽聽身邊,手裡捏著那卷沒看完的膠片。

“娜姐,你說姑姑他們現在在哪兒?”他突然問。

夏聽聽望著遠處雲霧繚繞的山峰,想起陸明遠信裡的話:“真正的歸鄉,不是回到出發的地方,是讓走過的路,都變成心的故鄉。”她笑了笑:“也許在某個我們不知道的山穀裡,正舉著攝像機,拍著新的故事呢。”

回到明代片場時,夕陽正落在老槐樹上。夏聽聽讓阿ken把青峰山拍的素材導進電腦,屏幕上,謝安洞的“歸”字、蘭草坡的花海、秦老撫摸竹筒的手、沈硯貼書簽的背影……一幀幀畫麵在眼前流過,突然和陸明遠留下的《草木兵》手稿重疊在一起。

她突然明白,自己拍的從來不是一部簡單的曆史劇。這是一場跨越五年的接力,是陸明遠和沈曼青未寫完的結尾,是秦老藏在拐杖裡的牽掛,是沈硯眼裡不滅的光,更是她自己——一個來自異世界的宅女,在陌生的時空裡,找到的屬於自己的“歸”途。

“明天拍謝安歸鄉的戲。”夏聽聽合上電腦,轉身看向正在整理道具的團隊,“秦老,我想加段您在蘭草坡采藥的鏡頭,不用台詞,就走在花海的樣子。”

秦老愣了愣,隨即笑了:“好啊,正好讓曼青看看,她種的蘭草,長得很好。”

張姐突然從外麵跑進來,手裡揮舞著一張紙:“娜姐!金葵獎組委會打電話來,說我們的提案加了‘幕後紀實’部分後,被列為重點關注項目了!羅森製片人還托人帶話,說想提前看樣片呢!”

提到羅森,沈硯的拳頭下意識攥緊了——那個和原主打賭、揚言要讓林娜退出導演行業的製片人,此刻卻成了第一個關注他們的業內人士。

夏聽聽接過提案紙,上麵“謝安的歸鄉”五個字被圈了紅圈。她想起剛穿來時,那個在會議室裡手足無措的自己,想起第一次看到團隊成員疲憊的臉,想起老槐樹下突然出現的樹影……原來所有的猶豫和害怕,都在一步步往前走的路上,變成了底氣。

“告訴羅森,樣片會在決賽前給他。”她把提案紙放在桌上,對著團隊成員揚起下巴,“但我們拍的,從來不是給他看的,是給所有相信‘故事有力量’的人看的。”

老槐樹的葉子在晚風中輕輕晃動,像是在為她鼓掌。夏聽聽抬頭望了眼星空,青峰山的方向,似乎有顆星星格外亮,像攝像機的鏡頭,正遠遠地望著這裡。

她知道,這場關於曆史、關於傳承、關於未竟之筆的故事,才剛剛開始。而她的鏡頭,會一直對著那些被遺忘的角落,直到所有的光,都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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