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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舊信新痕,未完的劇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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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剛過,青峰山的蘭草坡還浮著層薄霜,時光故事館的門檻就被踩得發亮。張姐把訪客登記簿翻到最後一頁,筆尖懸在紙上半天落不下去——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本用完的本子了。

“聽聽你看,”她舉著本牛皮封麵的冊子進來,封麵上燙著“陸明遠工作筆記”幾個金字,邊角卻磨得發毛,“今早打掃閣樓時翻出來的,鎖在個鐵皮盒子裡,旁邊還壓著半盒沒拆封的膠片。”

夏聽聽正對著電腦整理《風沙裡的字》的海外反饋,聞言轉過頭。筆記本翻開的刹那,一股陳舊的樟腦味漫出來,混著蘭草茶的清香,像突然打開了某個被時光密封的角落。第一頁是幅手繪的片場地圖,標注著“青峰山蘭草坡——謝安戲主要取景地”,旁邊用紅筆圈出塊空地,寫著“此處風最像東山”。

沈硯湊過來時,指尖在某頁的字跡上頓住了。那是段關於劇本修改的記錄:“3月17日,與曼青爭執《草木兵》結局。她堅持讓老兵在蘭草坡種出‘兵’字,我說觀眾要看的是衝鋒陷陣,她說‘能讓草活下來的,才是真英雄’。”字跡旁畫著個小小的簡筆畫,沈曼青叉著腰,陸明遠舉著攝像機,背景是片歪歪扭扭的蘭草。

“這是姑姑和陸導……”沈硯的聲音發顫,指腹反複摩挲著畫裡的人影,“他們當年,是不是也像我們這樣,為了個鏡頭爭得麵紅耳赤?”

秦老端著茶杯過來,老花鏡滑到鼻尖上:“何止爭鏡頭。當年拍《蘭亭序》的戲,明遠為了等場像樣的霧,讓全劇組在山坳裡蹲了七天。曼青就每天帶著演員在霧裡練走位,說‘霧是老天爺給的布景,急不得’。”

筆記本往後翻,漸漸出現些奇怪的符號:有時是串數字“325”,旁邊畫著支毛筆;有時是幅山形圖,山頂標著個“拍”字;最末頁夾著張撕下來的日曆,1998年6月12日,上麵用藍筆寫著“去南疆,帶曼青看沙漠的風”,墨跡被水洇過,暈成朵模糊的雲。

“這串數字,”夏聽聽指著“325”,突然想起謝安書案上的節奏,“像不像敲桌子的聲音?三短兩長……”

沈硯猛地站起來,跑去翻姑姑的筆記。果然,在某頁記錄謝安日常的段落裡,沈曼青寫著:“謝安與人議事,常以指節敲案,三短兩長為‘可’,兩短三長為‘再議’。陸導說,這是屬於他的密碼。”

那天下午,團隊抱著筆記本在老槐樹下坐了很久。阿ken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這些符號是分鏡密碼!‘325’是說第三個場景,第二個鏡頭,時長五秒!”他抱著攝像機跑到坡上,按密碼裡的標注取景,鏡頭裡蘭草在風中起伏的弧度,竟和《淝水之戰》片尾的畫麵分毫不差。

“陸導是在給我們留劇本啊。”夏聽聽摸著筆記本上凹凸的字跡,突然明白為什麼每次拍曆史戲,總能在青峰山找到恰到好處的景——那些被標注的風、霧、光影,早被前人用腳步丈量過無數次。

羅森聽說發現了陸明遠的筆記,連夜從書法小鎮趕來。他沒帶助理,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進門就往桌上倒——全是些泛黃的劇本草稿,最上麵的《草木兵》扉頁上,有陸明遠用紅筆寫的批語:“戰爭戲的內核是反戰,就像蘭草的根,看著軟,實則韌。”

“這些是我爸當年從廢品站淘的,”羅森的手指在“反戰”兩個字上蹭了蹭,“他總說陸明遠是個瘋子,放著賺錢的商業片不拍,非要鑽故紙堆。可每次劇組散夥,他都偷偷把陸導的東西撿回來,說‘萬一哪天有人接著拍呢’。”

夏聽聽把兩摞筆記並在一起,陸明遠的片場符號和沈曼青的曆史考據,像兩列並行的火車,最終在“蘭草坡”這個站點交彙。她突然有了個念頭:“我們把《草木兵》拍完吧。”

這話一出,連秦老都愣住了。“那戲當年拍到一半,明遠和曼青就去了南疆,”老人呷了口茶,“據說講的是個老兵戰後返鄉,在蘭草坡種出當年戰友名字的故事,連結局都沒定呢。”

“結局可以慢慢定。”夏聽聽翻開新的劇本簿,筆尖落在“編劇:夏聽聽續寫”幾個字上,“但那些被埋在筆記裡的故事,總得有人讓它們見光。”

張姐立刻算起了賬:“要搭老兵的草屋,得買些舊木料;道具槍得找非遺老匠人做,不能用塑料的;還有……”

“錢我來出。”羅森掏出張卡,推到桌上,“但有個條件,讓我演那個送老兵回家的郵差。我爺爺就是郵差,當年送過不少陣亡通知書,說‘把信送到,比打勝仗還重要’。”

沈硯翻到筆記本裡夾著的沙漠照片,突然說:“姑姑和陸導去南疆前,在草屋牆上刻過行字。我去把它找出來,當片場的布景。”

三天後,沈硯從青峰山深處回來,帶回塊布滿青苔的木板,上麵刻著“草木有靈,信則永生”。他說木板被藤蔓纏得死死的,像長在了樹裡,“就像他們沒說完的故事,一直藏在山裡等我們”。

開機那天,團隊在老槐樹下立了塊新的場記板,正麵寫著《草木兵》,背麵貼著陸明遠和沈曼青的合照。照片裡,兩人站在沙漠的夕陽下,手裡舉著卷劇本,笑得比陽光還亮。

夏聽聽喊“開機”時,風正好掠過蘭草坡,卷著草葉打在攝像機上,沙沙的聲響像有人在說“接著拍”。她知道,這不是簡單的續寫——是那些散落在時光裡的碎片,終於找到了拚接的契機;是那些沒說出口的話,終於有了被聽見的可能。

而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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