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情況發生在拉弓區和沙包區。
對於實力強的,自然無所謂,但對於實力弱的,卻是哀嚎一片,當然,這大部分哀嚎的人,都是粗布麻衣方陣的。
這其實也是第一關的目的,將人先篩選一遍,大致留下兩三百人,參加後續的第二關測試。
雖然第一關並不占總分,但除了極有把握的內城世家子弟,平民子弟都是鉚足勁了展示自身實力,畢竟,一個不小心怕是第一關都過不去。
後麵再想要表現,怕是不成了,總不能在家人麵前一手都不露吧!
很快,石鎖區就輪到了薑俊輝和蒲修永兩人。
隻見身穿青色練功服的薑俊輝,略顯吃力地將一重型石鎖舉起片刻後就放了下來。
“薑俊輝,七百七十斤!乙中!”小吏拖著長音唱道。
聽到唱分,薑俊輝卻是麵露笑容。
他是易筋入門,力量和練肉圓滿時期差異不大,稍強半牛,大約是六牛半多點,三千餘斤氣力,但這是雙手。
若是單手又是平舉,則僅剩四分之一左右了。
七百七十斤,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緊接著,沒隔兩人,就輪到了蒲修永。
“蒲修永,七百六十斤!乙中!”小吏高唱道。
由於都是七百五十斤以上,算是乙中,見到這個情況,看台上的祝老頭撫了撫胡須,微微點頭,暗忖道:
“發揮還算穩定。”
“指不定兩人中有一個能僥幸通過第二關,再加上廖錦程。”
“屆時武館中有兩人考中,必然名聲大振!”
與此同時。
內城南城門上,不少白水郡的達官顯貴們,都是坐在太師椅上,一旁還有仆從丫鬟伺候著。
不過,他們的重點並不是在場地上的武生歲試,或者說,暫時不是。
畢竟,尚未到第二關。
達官顯貴們正在互相攀談著,不時傳來哈哈笑聲。
若是魏岩在場,那就定然能發現,在一名身穿靛藍色官袍的美髯老者後側坐著的,正是他有過一麵之緣的月兒姑娘——王月,隻見她時不時和老者低語幾句。
“咦,李大人,貴公子上場了。”一名鳳頭釵貴婦笑著轉頭,對一旁的靛青色官袍中年男子道。
聽到鳳頭釵貴婦的話,不少人才將注意力,集中在下方歲試場地中央。
隻見一名年紀明顯要比魏岩小上兩三歲的少年,走了上來,隻見他先是瞥了眼蒲修永和薑俊輝,微微露出一抹哂笑,頭也不回地走向那千斤重鎖。
那千斤重鎖已經不是純粹由石頭打造,因為若是純粹石頭打造,體積過大,不利抬舉。
隻見石鎖兩端覆蓋生鐵,呈暗色的金屬光澤。
“這是要舉千斤石鎖?”
周圍眾人紛紛麵露吃驚,看向那綢緞短打少年。
隻見少年紮了個馬步,下一瞬,整個人啪啪啪發出一陣骨節脆響,整個人猶如公雞抖羽,隻見他一手抓住千斤鎖,喊了聲:“起!”
那千斤重鎖竟是被穩穩抓起!
“李子軒,一千零八十斤!甲上!”小吏高亢唱道。
這一幕當即引起台上眾人驚呼。
“勁力三響,易筋大成!”一旁的蒲修永和薑俊輝看的眼睛都快凸出來了。
這才幾歲啊,至多也就十四歲的少年,竟已是易筋大成!
魏岩見狀,也是心中一歎。
這內外城的子弟,實力差距猶如天壤之彆。
不過,他那日早已見識過王月年僅十六就已是鍛骨境高手,所以,心中僅是感歎,並不震驚。
看台上,祝老頭原本撫著胡須的手停住了,半晌後,隻聽他沉聲道:“孔雀抖羽,這是李家孔雀明王拳,對方應是李家嫡係,而且天資卓異。”
“你們不用妄自菲薄,這種人在三大世家中,也是鳳毛麟角。”
“謹遵師傅教誨!”一旁戴晟等立即躬身,道。
但緊接著,連續有兩名內城世家王、劉年輕子弟,竟也舉起了千斤石鎖。
這讓祝老頭嘴巴囁嚅了兩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和身邊的弟子說了。
這時,戴晟眼尖指了指場地,道:“要輪到魏師弟了。”
戴晟的話,轉移了現場略讓人尷尬的氣氛,眾人再次將視線集中回了場地內。
石鎖區。
隻見魏岩正打算上前,忽然,體內童子功內息卻是一動,緊接著,似是衝破了某個關卡,內息開始遊走向四肢百骸。
這讓魏岩一怔。
隻見係統表述,純陽童子功內息邁入了30。
感受著身體的變化,考慮到內息的平穩性,穩妥起見,魏岩徑直走向那最輕的三百六十斤石鎖。
他打算迅速舉完之後,就馬上調息下。
由於這一項並不計分,僅僅是篩選,倒是完全不影響成績。
麵對這三百六十斤的石鎖,身具九牛一虎之力的魏岩,自然異常輕鬆便將其抓舉起來。
“魏岩,三百六十斤,通過!”小吏懨懨道。
不到四百斤,還上不了劃檔,統一以‘通過’論。
見到魏岩的唱分出來,薑俊輝和蒲修永不禁噗嗤一笑,想說點什麼,但又想到這是武生歲試場合,當即竊竊私語著走開了。
看台左側一角的劉氏,雖然也有些疑惑自家叔叔為什麼不舉更重些的石鎖,但並未對魏岩失去信心。
因為昨日墳前擊殺那光頭壯漢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劉氏相信自家叔叔必然不止三四百斤的石鎖,而是另有打算。
而看台另一側。
祝老頭卻是看的眉頭微皺,道:“這魏小子,明明還有餘力,卻不想著竭儘全力,如此,怎能練好武功!”
“師傅,或許魏師弟另有打算呢。”
“能有什麼打算?難不成還能在第二關斬殺考核妖物不成?”祝老頭聽到戴晟的話便來氣,當即反問道。
“這”本想替魏師弟說點好話的戴晟,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
畢竟,師傅說的那種情況,彆說魏岩了,就是薑俊輝和蒲修永兩位師兄,甚至那位家學淵源的廖師兄,那也是想都不敢想。
能做到擊殺妖物的,也就隻有內城三大世家的高足,而且,也是屈指可數!
“隻怕魏師弟到第二關的時候,越發不堪啊。”大師兄程鐵衣則是感慨道。
“既然參加,還是要全力以赴才對。”
從未經曆過生死搏殺的武者,見到凶悍的妖物,瑟瑟發抖的不在少數,十分實力發揮不到六成更是占了大多數。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到錦程?”祝海山看了一圈石鎖區,卻是沒發現他那位新收親傳弟子廖錦程的身影。
“師傅,那個是不是廖師兄!”這時,鐵衣武館一名弟子指著更遠處的弓箭區喊道。
嗯?
去了弓箭區?
祝海山麵色有些難看,嘴角一抽。
廖錦程從小習得家傳武學奔雷手,爆發力和力量雙雙皆是強項。
雖說體現爆發力的拉弓更占優勢一些,但其早就測過,無論是拉弓還是舉鎖,兩者相差仿佛,都能達到甲下的程度。
所以,他便早早和廖錦程叮囑過,既然代表鐵衣武館,第一關自然最好是舉石鎖。
畢竟,眾所周知,鐵衣功作為硬功,練的就是力。
可沒想到廖錦程竟依然選擇了弓箭區,這顯然是更多為其自身考慮,而不是為武館考慮。
“廖錦程,八石弓,甲下!”雖然距離較遠,但一名小吏的唱分依稀能聽到。
祝海山的麵色稍稍好看了些。
事已至此,再生氣也沒用了。
畢竟,收徒宴也是舉辦過的,彆人議論就議論吧,至少廖錦程的得分是他麾下所有弟子中最高的。
下方看台靠前的位置。
一名身穿綢緞,麵容有些蒼白的男子,正在家仆們的護衛下,全神貫注盯著前方弓箭區。
“大官人,二爺必然是沒有問題。”
“我想,除了三大世家那幾位傑出子弟,二爺應該就是其中翹楚了。”管家福伯一旁躬身道。
“看,是二爺,二爺是要拉十石弓。”一名仆人激動道。
歐陽希眯著眼看去,隻見自家親弟歐陽駒,正走上前來到了十石弓處,運氣開弓。
“哈!”
雖然麵色漲紅,但竟是一鼓作氣,將十石弓拉至滿月!
“歐陽駒,十石弓,甲上!”小吏高聲唱分,道。
“大官人,這可是甲上,即便是三大世家的子弟中也是上等水準了。”一旁福伯笑著躬身祝賀道。
“好!不愧是吾家千裡駒!”歐陽希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