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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討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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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繼淵開一輛麵包車來到劉華的工地,讓劉華上車。

劉華想了想就上車了,劉華上車後,錢繼淵將車開出工地,東轉西轉,轉悠了半天,劉華問:“你帶我去什麼地方?”

錢繼淵停車,來到劉華麵前,狠狠扇了他兩記耳光,劉華被打得暈頭轉向,但沒有還手。

“打人犯法,你要考慮法律後果。”

“你是叫劉華嗎?”

劉華不吱聲。

“我告訴你,有人去找一個叫劉華的人,他卻說找劉德華,大家以為大明星劉德華來了,那人卻補充一句,是缺德的那個,你就是那個缺了德的劉德華吧。”

劉華不吱聲。

“我告訴你,我是錢慕堯的兒子,今天替爸爸討債來了,手指長就要切手指,臉皮厚就要剝臉皮,我們先去個地方,然後你做選擇題。”

錢繼淵剛拿到駕照不久,平時也無車可練,今日手上突然有了車,少了不少綁人剁指的緊張,心思都在方向盤上,車子開的歪歪扭扭,但是第一次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去開一輛車,真是驚心動魄,仿佛一不小心,車子會長上翅膀飛起來。他在電視上看過一個新手去加油站加油,車子直愣愣地撞向加油機,險些引發大火。但這種緊張刺激能將人的全部神經調動起來,人真正地興奮起來,車子橫衝直撞,這是一種很好的感覺,你驅動著一個強大的工具,讓這個工具屬於你,完全和你粘合在一起,它給你力量和方向,讓你滿腦子裡都是新鮮和興奮。

錢繼淵一踩油門,車子開得更快了。

“你這是帶我去哪裡?”劉華又問。

錢繼淵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執行一個重大任務,他的方向盤一抖,車子幾乎要撞到路邊的樹上。

“你是新手吧,你的車開的很危險,要不我來開車,你說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劉華,給我閉嘴。危險?你也知道危險,今天帶你出來,是要讓你嘗嘗真正的危險,更危險的事情在前麵等著你,如果這也怕了,那就趕快給蔣老板打電話,讓他馬上把拖欠我爸爸的工程款還了。”

“該講的話我都與你爸爸講過了,真的,我就是個打工仔,每月拿死工資,你爸爸的錢是交到我手上了嗎?冤有頭債有主,你爸爸也是個老江湖,難道這點道理他不懂嗎?”劉華說。

“我讓你嘴硬。”

錢繼淵停下車來,又狠狠扇了他兩個耳光,劉華嘴角被打出血來,錢繼淵回到駕駛室繼續開車。

他通過反光鏡不時的用眼睛的餘光掃視身後的劉華,怕他撲上來與他廝打,如果那樣,他還真沒辦法,因為作為駕駛新手,照應一個方向盤就夠他受的了。

無論如何一個人單獨乾這事情是危險的,父親這是將他置之死地,父親真的已經被逼到絕境險地了嗎?否則怎麼會出此下策。

但劉華十分溫順地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從他臉上的表情看,現在最擔心的不是如何向他討債,而是這像喝醉了的車子,他擔心車子隨時會翻向路邊去。

剛才劉華的話給了他靈感和膽量,不如就把車子開得東倒西歪,嚇唬嚇唬他。

於是錢繼淵讓車子跳起舞來,那車像喝醉的醉漢,在路上扭起屁股,畫起十字。

風呼呼地打在車窗上,風敲擊著車窗,非常的不友好,風通常會有友好的樣子,最好的時候仿佛要和你親昵,在你的臉上作著深情的撫摸,它鑽入你的發際,掀起你的頭發,讓你頭發作出雲朵一樣的形狀。但今天的風打在擋風玻璃上,扇耳光一樣啪啪響,風是要扇自己耳光嗎?僅僅是擋風玻璃的隔擋,你的臉才沒有遭受重重一擊,否則這耳光不比打在劉華臉上輕。

突然一輛警車超過去將他的車子逼停。

“完了,完了,遇上警察了。”

頓時錢繼淵嚇得屁滾尿流,一踩刹車將車子停下。

一名交警來到他麵前,向他敬了個禮,讓他拿出駕駛證。

錢繼淵慌忙拿出駕駛證交給警察,他額頭上沁滿了汗珠,一是擔心剛才車子的情狀,更擔心劉華會報警,此時隻要劉華一聲驚呼,那一切就都完了。

劉華竟然像溫順的小媳婦那樣坐著一動不動。

“怎麼把車子開成這樣?”

“對不起,剛拿到駕照,對不起。”

“不可以的,再這樣就吊銷你的駕照。”

錢繼淵忙點頭。

交警查看了駕照,還給他,然後開車離去,錢繼淵心撲撲跳個不停,要不要結束這次行動?就憑剛才劉華沒有報警,就不能再將這件事情進行下去。

可轉念一想,這件事做不成,你就進不了爸爸的公司,你在這個世界上就什麼都不是。

一個男人落魄不堪,什麼都不是,做什麼都難。

看來劉華是個愣頭青,他不報警,說明他根本沒把這當回事情,或許你在他眼中根本不值得可怕,人與人過招,一個亮相其實就八九不離十了。

剛才你滿頭大汗,你那樣子不是個匪徒的做派,或許這一切都被劉華看見,他的年齡比你大,社會經驗比你足,一上車,他可能就對自己的險境作出判斷,他沒有在交警麵前大呼小叫,證明他冷靜,他要和你一起把遊戲進行到底。

“錢繼淵,你我都是大學生,你有權主張自己的財產權,但前提是不能剝奪彆人自由,危及彆人生命安全,這條紅線是十分明確的,你這樣做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千萬不能被你的對手看輕,錢繼淵有些火了,他想自己身上少了那種殺伐的威猛,現在的狀態要做個切換,就像汽車換擋,要切換到匪徒狀態,匪徒你懂嗎?殺人越貨,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過去的生活裡你隻有一種模式,無論蔡紅芳怎樣逼近,你沒有進行有效的模式切換,沒有呈現匪徒相,無賴相,難怪蔡紅芳看你兩眼後就小看起你來。

不是狗眼看人低,確實你比誰的身段都要低,劉華也看你低,這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看你也是這麼低,遇上警察竟然沒有報警。

他將車子向一座山上開去。

錢繼淵眼前出現京戲《三岔口》的鏡頭,兩個刀客在夜幕裡過招,一次次刀片貼著臉皮過去,就是殺不到對方的皮肉,二人的廝殺久久不見結果,卻處處驚心讓人心驚肉跳,夜幕參與了那場廝殺,夜幕攤平了險惡,讓險惡變得空洞起來。險惡這東西一旦生成,便呈現血淋淋的麵目,通常是不會空洞的,就像眼前的現實,現在你何嘗不是三岔口過招的刀客。《三岔口》那段簡直就是古人玩的虛擬遊戲,濃濃的虛擬感裡,刀光劍影橫劈豎殺,虛擬世界屏蔽了許多東西,獨獨留下虎狼野性。

此時劉華仍然氣定神閒,不急不徐,任由他橫跳豎竄,錢繼淵仿佛成了戲場裡那個白鼻子刀客。

在車子開向上山的路時,錢繼淵腦中一片空白。

他可能不是這塊料,不是乾壞事的料,他的模式切換不到匪徒無賴狀態。其實乾壞事情也需要本領,比如現在車子上山,一整套方案應該形成,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如何應對,如何達成自己的目的,還有切手指問題,顯然離那個時間點越來越近了,他的心撲撲跳起來。

這裡離市區已經很遠,山上有個廢棄的采石場,有幾間荒廢的房子,錢繼淵將劉華帶進房子裡。

房子裡到處是屎尿,蒼蠅黑壓壓的,一個比一個壯碩,錢繼淵仿佛第一次看到如此肥大的蒼蠅,看上去有些恐怖。

“看到沒,這些蒼蠅都是屍體變過來的,這山上有許多的屍體,蜈蚣蛇鼠,它們最後都變成蒼蠅,你也要變一變了,什麼幾把項目經理,欠錢不還,你就要變蒼蠅,信不信我一伸手能結果你性命,轉眼你就變蒼蠅。”

他掏出劉華的手機,逼他給老板打電話,但這裡的信號不好,電話裡聽不清對方的話,而且對方很快掛斷電話,劉華再次兩手一攤。

“你他媽的。”錢繼淵又打了他記耳光。

錢繼淵拿出小刀,將劉華的手放在一塊石頭上。“劉華,你還不還錢,我這刀子下去,你這節小手指可就沒了。”

劉華閉上眼睛。“你切吧,我再說一遍,我不是老板,你不要說切我的手指,你切我脖子我也拿不出錢來。”

這小子,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劉華,做人要有個誠信,你想想,不是被逼到一定的時候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錢繼淵切不下那根手指,又將劉華帶進房間,讓他給老板打電話,劉華的電話是打的,但打完電話兩手一攤說:“蔣老板說了現在沒錢,讓你們自己克服困難。”

錢繼淵將情況報告給錢慕堯,顯然錢慕堯急切地等待著他的消息,一聽這話就火了,對他大吼著:

“放他媽的屁,你對他不能這樣輕聲細語,講話像個女人,他怎麼會掏錢,你要大聲向他怒吼。怒吼,怒吼,你會嗎?”

錢繼淵再次來到劉華麵前,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我看你裝孫子,今天不拿錢,就在這裡挖坑埋了你。”

錢繼淵用繩子綁起劉華,然後將他拖到不遠處的山坡上,用事先準備好的鐵鍬開始挖坑,一邊挖一邊說:“活膩了,這就活膩了,活著活著就不想活了是吧,好,成全你,今日就把你埋了。”

“救命啊。”劉華喊道。

“喊啊,喊,這裡鬼影都沒有,你有這力氣對著蔣老板喊。”

錢繼淵再次撥通老板電話,劉華對著手機喊道“救命啊。”

蔣老板不為所動,在電話裡安慰道:“劉華,不要怕,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一根小指頭都不敢碰你,你不要喊,也不要求饒,看他今天能對你怎麼樣。”

挖坑埋他的確是嚇唬他,切他小指頭這是計劃好的,是用麵包做過演習的,這竟然說一根小指頭都不敢碰。

錢繼淵氣急敗壞,又從口袋裡掏出小刀,就要切劉華的指頭。

劉華臉色蒼白,可他沒有求饒,他可能覺得今天總要受點損失,那麼失去一根小指頭比失去小命劃算得多,畢竟你是落在了暴徒手中了。

“錢先生。”他竟然稱他先生。

“看得出你也是文化人、大學生,你知道手指對我們這些人的重要性,我是搞建築的,手不離尺,這五個指頭一根都不能少,再說我還沒女朋友,女人都是要麵子愛虛榮的,你說要是少截小指頭,就會被人家認定為殘疾人,哪個女孩願意嫁給一個殘疾人呢,要切,你切我一根腳趾頭吧。”

劉華用兩腳蹬踢著鞋子,將兩隻腳露出來,頓時一股臭氣撲鼻而來。

也是經常不洗腳的主兒,和自己差不多。

錢繼淵認真地觀察著他,直到現在他的額頭上還沒冒出汗珠,他遭遇的驚恐還不及自己剛才在交警麵前的德性,錢繼淵開始懷疑起來,你切他一截小指頭,充其量讓他額頭冒汗,那又怎麼樣,一會兒那汗就沒了,就像自己剛才那樣,此時他的心發虛了,額頭又沁出汗來。

他內心在緊張地盤算,要不要將刀子對準他的腳指頭,那樣自己會坐牢,不,今天你把他強行帶到這裡,恐嚇他,打了他耳光,用繩子捆綁他,這些肯定夠你吃官司了,但那性質仍然不一樣,刀子隻要不切下來,性質肯定不一樣的。

“這就對了,你小子也是有利害計算的,我以為你是木頭腦子,不曉得疼不曉得怕呢,你也是曉得害怕的,你計算的清清楚楚,你以為老子白癡,切半天切你一根腳趾頭,快給老板打電話,我等不及了,這就要開始了。”

錢繼淵再次撥通了蔣老板電話,劉華哭喪著喊:“老板快救我,他要切我腳指頭了。”

“劉華,鎮靜,我已報警,警察馬上就到,他敢切,大牢就等著他。”

錢繼淵慌了,沒向錢慕堯報告,就又將劉華帶上車,為他鬆了綁,將車子往回開,並在半路上就把劉華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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