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廁所歃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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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桓帝劉誌被大將軍梁冀嚇得屁滾尿流,褲子都濕了一大片。

那漢桓帝癱坐在地上起不來,一個勁兒地哭,像小孩似的。

大將軍輕蔑地睥睨了幾眼:“哈……哈……哈……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陛下好自為之啊……”

大將軍梁冀說完就拂袖而去,任憑劉安的鮮血在地上流淌。那血色由紅變黑,逐漸染進黑色的土壤裡。

劉安的身軀還有一絲絲柔性,扭曲地躺在那裡,那嘴長得大大的,眼睛始終睜著,眼珠子已經變成了石頭,再也不見轉動。

漢桓帝劉誌不敢多看幾眼,他怕他傷心,他想哭不敢哭,想笑笑不出,傻了一般,心涼了整個世界。

漢桓帝哪還敢說話,他傻傻地望著梁冀遠去的背影,內心崩潰到極點:即想死又不甘心,即不甘心又無可奈何。

周邊的宮女侍從誰也不來攙扶,一個皇帝好生可憐,在那冰涼的地上坐了半天。

“誰來攙扶朕?”

漢桓帝的這句話等於沒說,沒有一個來攙扶,可能有的想來但也不敢,那劉安的屍體在那橫著呢!

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誰還敢親近劉誌,趨利避害的思維人人都有。

一個宦官戰戰兢兢渾身哆嗦著,顫巍巍癲地過來了,這人就是唐衡。

唐衡把桓帝架起來,攙到龍榻之上,蒙衾蓋上。惹得幾個宮女不時地瞅過來,瞅的唐衡不知道什麼滋味。

宦官也不想死,雖然他已經失去了控製女人的能力。

果然,梁大將軍的底線早把這事告訴了他,梁大將軍狂笑不止:“這樣的柔弱廢材,那麼大了還尿褲子,根本不用擔心考慮,就給他點自由吧!”

梁府的兩個守門士兵,吃飽了飯就開始嚼舌,這是人的通病。

其中一個說:“你看把皇帝嚇得,褲子都尿濕了,還是什麼皇帝!”

“這哪是他當皇帝呢,明擺著是梁大將軍的天下嗎?”另一個說。

“你這不怕雷劈,大將軍是輔佐皇帝的,怎麼有那個想法?”

“你彆傻了,你忘了質帝是怎麼死的,下一回肯定會……”這個士兵做了做砍頭的手勢。

“有時候大將軍做得過了……”

“有人……”

其中一個咳了一下,有人過來了,兩個人不再說話。

自古說得好:隔牆有耳。不到一刻的時間,大將軍梁冀怒氣衝衝闖了過來。

“竟敢汙蔑老夫,來呀,把那倆廝拉出去喂了狼狗!”

“大將軍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拚命求饒。

“大將軍饒命,都是這廝說你的壞話,我沒有說,我在勸這廝……”

梁冀那雙豺狼般的小眼睛暴露凶光,直勾勾盯著這兩個兵卒。

”我拿祖宗發誓,如果我說了大將軍的壞話,讓祖宗在地下也不得安寧,讓我在世的父母全死光……”

其中一個歇斯底裡淒慘地喊著,另一個也不爭辯,在一旁哆哆嗦嗦,像篩糠似的麵目全非。

大將軍梁冀梁伯卓把視線轉移到那人身上,他怒氣未消,雷霆般咆哮著:“好……好……好……就把那廝為了狼狗……”

一會兒的時間,兩條大狼狗牽了過來,那狼狗素來就吃肉,是梁冀用人肉來喂大的,隻要看見帶腥的流血的哭哭啼啼的“兩腳羊”,它們會立刻興奮起來,張開血盆大嘴,露出獠牙。

梁冀把宮裡的侍女甚至嬪妃搶過來,玩夠了的不喜歡的都喂狗,梁冀看著那些沒穿衣服的女子們被狼狗一口口吞掉,他會一邊喝酒一邊欣賞,一邊開朗的哈哈大笑。

方圓百裡百姓們都用梁家的狗嚇唬不聽話的哭哭鬨鬨的小孩:“你再哭那梁家的狗過來了!”

那小孩立馬就不哭了,滿臉驚恐,而且還成熟乖巧懂事地說:“我乖我聽話,不要把我喂了狗!”

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百姓們流言蜚語以訛傳訛,結果傳成了:梁冀吃人,梁冀是狗,梁狗等等。

這些梁冀都不知道,這就為下文做了鋪墊。

狼狗撲過來撕扯士兵的衣服,那士兵哭聲淒厲,聽者生畏。

梁冀又轉過身來,用手指著剩下的士兵說:“汝亦非好人,重刑五十大棍!”

那大棍用金絲楠木做成,胳膊粗細,非常瓷實,那一棍子下去,英雄好漢也受不了。

梁冀就是如此豪橫,王府蓋的賽過皇宮。

以糖澳釜,用蠟代薪;作紫絲步障四十裡,甚至廁所全都是玉石築成,金碧輝煌,華美絕倫。廁所裡麵,準備了各種各樣的香水,洗手、抹臉用。

廁所裡還有如花的侍女伺候,梁冀的屁股也是侍女擦。

“你解手我給你擦屁股”,這句話可能就是從梁冀這傳來的。

再說漢桓帝每次入廁都是有人攙著,梁皇後肯定不去,宮女和宦官輪番上陣,宦官唐衡去得最多。

“你在這我解不出來,還是讓宦官來吧!”

宮女聽了就嘻嘻地笑,也不知道笑的含義。

“那天胡蝶死了你也傷心?”

漢桓帝在廁所裡並沒有褪褲子,而是抓著唐衡的手問道。

“小人風沙眼,著風落淚!”

“彆胡言亂語了,朕已經查過了,胡蝶是你的表妹!”

唐衡一聽嚇了一跳,他慌忙給桓帝跪下,被劉誌一把攙起,死死抓著他不放。

唐衡一下子明白:漢桓帝沒病,也不解手,解手之意在梁冀。

“梁冀遲早要害死你,再害死朕,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漢桓帝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平素還有誰與梁冀不?”

那唐衡被梁冀壓製慣了,自己的表妹又被他打死,唐衡心一橫:反亦死,不反亦死,不如同皇帝一起反了,至少還轟轟烈烈。

“梁冀平時豪橫慣了,他害死那麼多人,看不上他的人多了?”

漢桓帝眼冒金光,高興起來:“都有誰?”

“單超、徐璜、左悺、具瑗等,隻不過……”唐衡把話說了一半。

““不過什麼?”

“這次冒險是有生死風險的,陛下可不要猶豫?”

漢桓帝一聽就急了,他刺啦一聲就把袍子扯下了一塊,咬破食指,狠狠地在布子上寫上:劉誌。

“誰若猶豫,天打五雷轟!”

“好……好……好……我隨陛下!”

唐衡也下定決心,也寫了血書,唐衡把單超、徐璜、左悺、具瑗等四人找來,一並寫了血書。

“那士卒怎麼辦?”單超四個人問。

唐衡低著嗓音說:“陛下早交代了,滅梁冀找張彪,司隸校尉張彪是陛下的人!”

幾個人都吃了一驚,原來漢桓帝韜光養晦,人手早就安排好了。

“以防彆人發現,我去!”單超說道。

那單超深夜去找張彪,才引出下文:張彪帶士兵攻梁府滅梁冀,漢桓帝黨錮之禍兵發真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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