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厚葬三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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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與義快馬加鞭,趕回真定,他心裡有自己更擔心的事情。

褚燕的病情穩定了下來,有神醫華佗的精心診斷,又有眾僧人的精心照料,一般情況下,褚燕不會有太大的擔憂。

趙與義更大的擔憂是真定,那葉超鷙擊狼噬、狼猛蛇毒,殘暴不仁,無惡不作,那葉超帶不走張彪就不會善罷甘休。

趙與義還有一個擔心,那就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妻子與兒女。

大的趙子魚比褚燕大不了一兩歲,小的趙子龍還沒有斷奶呢!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雪崩的時候沒有一朵雪花是無辜的,真定城一旦攻陷,老百姓一定會生靈塗炭,後果不堪想象。

褚雲然被葉超抓走,那結局不敢想象。葉超是奸邪之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褚雲然恨不得身插雙翼飛回去。

那馬哢噠哢噠地在山路上飛馳,行人都驚訝地回頭望來,還以為有虎豹驅趕呢,也禁不住想四處逃散。

那馬噗騰噗騰地在土路上飛奔,馬蹄揚起的塵土在空中漫卷,卷起千堆黃色的風沙,蔓延在大漢的天空裡。

那灰塵像黃色的霧瘴,仿佛是大漢的江山蔓延,紅日微弱,已經被毒瘴包圍,不知道是紅日教唆了霧霾,還是霧霾教唆了紅日。

趙與義打馬走來,原以為葉超一定把城池圍得像一個桶,連一個螞蟻進去也要詢問。

但是,令趙與義吃驚的是,葉超的軍隊仍然在滹沱河河畔駐紮著,沒有攻打的意思。

那軍營靜靜的像滹沱河!

遠遠望去,葉超的軍營像一個白色的城,士兵們一個個都裹著白色的圍巾什麼的,像組織了什麼軍隊:白巾軍。

趙與義雲裡霧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來,那葉超抓回褚雲然,高興地忘乎所以。

當晚,他決定要與褚雲然拜堂成親,那雙眼折射的光芒能讓驕陽失色,欲望的涎水幾乎淹了三軍。

“小娘子,我來了,讓哥哥抱抱!”

葉超好不害臊,兩鬢已經斑白,已經是不惑之年,還要“老夫聊發少年狂”,左手抱嬌妻,右手抱新娘。

葉超一看到褚雲然,那魂魄都飛了,六神無主,褚雲然就像水裡自己的影子已經印在心裡。

此時此刻葉超的心情如大海一樣洶湧澎湃,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經不知道如何走路了。

葉超覺得褚雲然就是人間的絕品,他寧可用自己的一百個佳麗換取褚雲然,也在所不惜。

褚雲然冰冷的沒有任何表情,她沒有躲藏,隻是冷靜地說:“若想得到我,得答應我兩個條件,否則我死了,你也得不到。”

葉超鬆了手,把身子挺起來,笑嘻嘻地說:“小娘子,隻要你嫁給我,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即使不要老子娘都行。”

“一,我父親被你殺了,你要親自披麻戴孝,三軍縞素,以父親之名祭奠父親,連祭三天。”

“這個……這個……可以……”

葉超有點猶豫,自己已經四十又五,比褚三羊還大十幾歲,以父為名厚葬褚三羊,確實有點勉強,這會不會讓彆人笑話。

葉超轉念一想,既然娶了褚雲然,那褚三羊就是自己的嶽父,嶽父就是自己的第二個爹,再小也是,還怕彆人笑話?

”行……行……行……那第二個呢?”

葉超的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他生怕褚雲然提出過於苛刻的要求,比如把月亮摘下來什麼的,那他的欲望計劃就泡湯了。

“第二個,我弟弟不知道是死是活,隻要是或者我就嫁給你!”

“這……這個……”

葉超感到為難,他的那一腳很重,褚燕被踢得很遠很遠,褚燕八成是死了。

”那若是死了呢?”葉超反問道。

這一次,褚雲然沒有說話,隻是把頭扭向窗外。

葉超趕緊親自帶人到麥飯亭打探,隻見那麥飯亭的一個柱子折斷在地,地上血淋淋的,尤其是那柱子的鋸齒就像鯊魚的牙齒,模糊一片,看著就讓人惡心。

褚三羊的屍體找不到了,八成是被村子的人抬走了,那褚燕的屍體呢,葉超在草叢裡尋了老半天,也沒有找到。

“四處搜查,死要見屍活要見人!”

葉超命令著。

“喏!”

士兵們分散開來,在太平村子裡搜尋。

一會兒的時間,一群人在長者的院子裡發現一個桐木棺材,有幾個人幫忙捆繩,打算一會兒就抬去埋了。

“閃開,閃開!”

一群士兵敢將過來:“都放下,都放下,我們要檢查,我們要檢查……”

忙活的人趕緊向兩邊散去,一個長者顫巍巍地說:“人都已經死了,還檢查什麼……”

“廢什麼話,去一邊去!”其中一個士兵趕上去,猛踹了那長者幾腳。

還有幾個士兵去拽褚三羊的屍體,褚三羊的屍體已經僵硬,那身子空虛的似乎像一個影子。褚三羊的身子突然動了一下,把那士兵嚇得後退了好幾步,其餘士兵紛紛後退。

“都怎麼了,混賬的東西!”

“鬼……鬼……”

“什麼鬼,”葉超趕過來罵著,“怎麼能對逝者如此不敬,我們來,是來厚葬的……”

葉超故作鎮定,那嗓音都變了,他做賊心虛,他不知道叫褚三羊什麼,也根本不敢看褚三羊的屍體。

“跪下,磕頭!”葉超這時候想起來褚雲然的話,士兵們以為鬨鬼呢,都嚇得跪下磕頭。

太平村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都傻傻地呆立著不動。

葉超派士兵把褚三羊的棺槨抬回去,又換了一個大大的楠木棺材,慟哭六軍俱縞素,聲淚俱下為紅顏。

那聲音大得像響雷似的,劈裡啪啦,稀裡嘩啦的。那送行的隊伍長長的,如一個白色的河水。

褚雲然聲淚俱下,悲慟萬分,葉超隨著褚雲然,覺得很榮幸,他在想象拜堂成親的場景。

當然褚雲然不去想,她懶得去想,她要風風光光送父親遠走,離開這充滿坎坷磨難的人間,到那自由的天國去。

褚雲然把父親的墳選在滹沱河旁的樹林裡,那是父親昔日打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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