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瀠一臉無語,不想跟他多說什麼。
直接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好意思,我結婚了。”
男人怔了下,驚訝:“結婚了?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不會隨便買個戒指糊弄我的吧。”
糊弄他?他有那麼重要嗎。
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溫瀠暗自歎了口氣,輕哼了聲,“我同事都知道,不信您可以去問問。”
男人臉色倏然變了,盯著溫瀠手上的鑽戒,很小,明顯是個便宜貨。
心想著,原來是嫁了個窮鬼。
臉上又出現了迷之自信,笑起來,“你老公怎麼想的,就給你買這麼小的鑽戒,他做什麼的,賺點錢不容易吧。”
頓了頓,“你要是跟我,想要多大的鑽戒都有,怎麼樣?”
溫瀠覺得自己要被惡心吐了,一口氣憋在胸口,如果他不是客戶,她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你可想好了,女人的青春就這麼幾年,過去了可就不值這麼多錢了。”
她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笑了笑,“小馮總今年多大了,有四十了吧,你不知道女人也喜歡年輕的嗎?”
說著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眼,“年齡大的,體力跟不上。”
“你”男人臉色都變了,滿臉怒意,“嘴真硬,彆後悔。”
電梯這時候來了,溫瀠直接道,“慢走,不送。”
回到工位上後,她長舒了幾口氣,楚月湊過來,“送走了?”
“渣男,早知道他是這副嘴臉,當初絕對不接他的項目。”
楚月看她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勸道:“再忍一忍,等項目驗收完了,直接把他拉黑。”
她說著,移動椅子又湊近了一點,小聲說。
“好多人都在傳俞靜跟她那個很有錢的客戶李總搞在一起了。”
溫瀠驚訝,“她不是有男朋友嗎?”
“異地戀,不耽誤。”
楚月挑眉,“而且,據說這個男的早就有老婆和孩子了。”說著歎口氣,“腳踏兩隻船,還當二加一,我也算長見識了。”
“所以呀,不是誰都能像我們溫大設計師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楚月頓了頓,“小馮總剛剛說改什麼了?”
“一會聯係下廠家,一層客廳大理石全部換成原來的花色。”
“啊?這孫子。”
楚月打開電腦,邊重新排版,邊罵著小馮總,“這孫子,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有幾個臭錢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我祝他明天就破產,做什麼賠什麼,賠死他”
說著,瞥見她無名指上的鑽戒,好奇。
“瀠姐,你老公做什麼的,我看彆人都把老公掛嘴上,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呢,你們是異地嗎?”
溫瀠想了想,“不是異地,他是律師,特忙,平時不怎麼著家的。”
“我說呢,上個月部門聚餐,可以帶家屬,也沒見你帶。”
溫瀠暗自腹誹,部門聚餐,她要是把江辰燁帶過去,那也算是爆炸性新聞了吧。
她笑笑,“他喜靜,不喜歡太熱鬨的場合。”
總算搪塞過去了。
但這話不假,溫瀠還沒見過比江辰燁情緒更穩定的人。
喜怒不形於色,做什麼都是淡淡的,沒什麼情緒。
溫瀠手機裡給這個頂級“淡人”的備注,是製冷機。
靠近他會自動降溫。
半個小時的早會開完,溫瀠從會議室出來。
楚月也改了好一會圖,累得不行,就拉著溫瀠去茶水間喝咖啡。
兩人拿著杯子往茶水間走。
剛到門口,就聽見同事俞靜的聲音從裡邊傳出來。
“哎,剛剛開會時,你們看見溫瀠手上那個鑽戒了嗎?也太小了,她怎麼好意思戴的。”
溫瀠腳步一頓,往手上看時,才發現剛剛開會時那鑽戒忘摘下來了。
雖然有點小,但也花了她兩萬塊呢。
心疼得要命。
沒想到還是被嘲笑了。
一個女人笑起來,聽著像蔣怡的聲音。
“就是,看著連一克拉都沒有他老公也太摳門了,我五年前結的婚,鑽戒都比她的大。”
許嵐嵐搭腔:“我說呢,平時都不見她戴,原來是太小了,不好意思戴啊。”
瞬間,幾個人哄笑起來。
俞靜又道:“怪不得她從來不提她老公,原來是拿不出手。”
“估計就是個普通上班族,一個月賺個萬把塊的,還不一定比她工資高呢,是沒什麼好提的。”
蔣怡:“不過她長得那麼漂亮,又年輕,怎麼找了個沒錢的呢?連個大點的鑽戒都買不起。”
許嵐嵐“嘿”一聲,“要麼圖錢,要麼圖色,既然沒錢,估計他老公是有什麼‘一技之長’吧。”
說到這,三個人又哄笑起來。
站在外麵的楚月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衝進去。
溫瀠伸手去拉她,但沒攔住。
“三位大設計師,是中午沒吃飽,剛從廁所出來嗎?”
楚月雖然僅僅是個設計師助理,卻是實打實的富二代,自己開豪車上班,又是集團某位高層的親戚,說是上班,其實是來混日子的。
這是設計部人儘皆知的事。
幾個人雖然都是設計師,但都知道楚月有後台,雖然生氣,但也不敢回懟她。
尤其是看見溫瀠也跟著進來,背後蛐蛐人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瞬間要做鳥獸散。
楚月堵在門口,不讓幾個人走。
看著俞靜,“你那款保時捷是李總送的吧,那是他婚內財產,就不怕他老婆來找你要回去?”
俞靜一聽,臉色都變了,“你胡說什麼,是我男朋友送的。”
“呦,你跟你男朋友也這麼說的嗎?”
說著又看向另外兩個人,“鑽戒小怎麼了,瀠姐不像你們,嫁人隻盯著人家錢包,隻要錢給夠了,什麼人都下的去嘴”
“你”
“月月。”
溫瀠怕一會真的打起來,忙拉著她胳膊,門口空出來。
幾個人見狀,瞥了兩人一眼,一溜煙走沒影了。
離開後,兩人對視了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緩了一會,溫瀠止住了笑。
都在一個辦公室,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溫瀠不想讓楚月為了自己跟她們結仇,便安慰她:“也不是太過分的話,就當沒聽見好了,不用生氣。”
對於這種人,她通常是連口舌都不想費。
在她們身上浪費一分鐘,她都覺得自己虧了。
楚月:“我早就看她們幾個不順眼的,整天聚在一起蛐蛐這個,蛐蛐那個,他媽的,煩透了。”
說著往她手上瞥了眼,“瀠姐你手真好看,又白又嫩又長,都能當手模了,你就是帶兩元的戒指都比她們好看。”
溫瀠笑起來,“你可輕點誇我吧,我怕我驕傲。”
正說著,辦公室一群小姑娘,突然烏泱泱往電梯間走,一陣喧鬨聲傳進溫瀠的耳朵。
“什麼情況?”
楚月興奮起來:“聽說二公子來公司了,剛進江總辦公室,她們肯定是想去樓下咖啡廳等著。”
她說著去拉溫瀠的胳膊:“瀠姐,咱們也去看看吧,我來公司一年了,還沒見過二公子呢,聽說巨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