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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滲血的針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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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仨蹲在山坡上盯著冒煙的道觀,阿秀懷裡的藍布包還在滲黑血,滴在石頭上暈開詭異的花紋,跟骨繡上的詛咒標記一模一樣。我瞅著那圖案心裡發毛,總覺得這針譜不像好東西。

“這包咋會流血?” 我戳了戳阿秀的胳膊,她手一抖,布包差點掉地上。陽光照在血珠上泛著油光,竟慢慢凝成隻小蜘蛛的形狀,腿還在動彈。

周墨生突然按住布包:“彆碰!這是骨繡的血引術。” 他掏出糯米粉撒上去,黑血瞬間冒泡,“有人在針譜上動了手腳,隻要沾到守棺人血脈就會激活詛咒。”

阿秀眼淚唰地下來了:“不可能!這是奶奶留給我的……” 話沒說完就捂住嘴,她突然想起啥,“昨晚奶奶塞布包時,手指上有傷口!”

我心裡咯噔一下,老婆婆果然有問題?可她魂魄在山穀揮手的模樣又不像壞人。脖子上的木牌突然發燙,這次燙得鑽心,像是在警告我什麼。

遠處天空的黑鳥突然俯衝下來,翅膀展開有半人高,尖嘴閃著寒光。周墨生拽著我們往密林鑽:“是陰鴉!被它們盯上就甩不掉了!”

陰鴉在頭頂盤旋,發出 “呱呱” 的怪叫,叫聲裡混著細碎的人聲,仔細聽竟像老婆婆在念叨 “血祭”。我捂住耳朵往前跑,卻看見地上的樹影都變成了手的形狀,抓著我們的腳踝往後拖。

“跟著木牌走!” 周墨生舉著發燙的木牌開路,前方的樹影果然自動分開。跑了約莫半個鐘頭,陰鴉的叫聲漸漸消失,我們衝進片野竹林,竹節上的紅斑跟阿秀胳膊上的毒痕一模一樣。

“這竹子不對勁!” 我盯著竹節上的紋路,突然發現是用人血畫的符咒,“每根竹子裡都塞著東西!”

周墨生用刀劈開最近的竹子,裡麵竟裹著半截小孩的手臂骨,指骨上還套著紅繩。阿秀嚇得尖叫,布包裡的針譜突然 “啪嗒” 掉出來,書頁散開,每張紙上都用血畫著不同的繡法,最後一頁貼著片乾枯的指甲。

“這不是普通針譜。” 周墨生撿起針譜翻看,臉色越來越沉,“這是骨繡獻祭的步驟!最後一步要……” 他突然停住,眉頭擰成疙瘩。

“要啥?” 我搶過針譜,最後一頁用血寫著 “血親獻祭,怨氣歸位”,下麵還畫著三座山的圖案,昆侖雪山的位置畫著個巨大的血盆。

阿秀突然癱坐在地:“奶奶騙了我…… 她根本不是讓我傳承針譜,是讓我當祭品!” 她拽著自己的辮子哭,紅頭繩散開,露出發根處纏著的細紅線,“難怪她總讓我戴紅頭繩,這是…… 血引繩!”

我這才注意到她辮子上的紅線不是普通繩子,而是用細如發絲的紅線編織的,線縫裡還嵌著粉末狀的東西,聞著有股鐵鏽味。周墨生用刀刮下點粉末,在指尖撚了撚:“是骨灰混著血做的,能引怨氣上身。”

太陽爬到頭頂時,我們在竹林深處發現間獵人小屋,屋簷下掛著風乾的獸骨,門楣上貼著張黃符,已經褪色發黑。推開門一股黴味撲麵而來,牆角堆著些破爛行李,其中個藍布包看著眼熟 —— 跟導師失蹤時背的一模一樣!

“是導師的包!” 我衝過去翻開,裡麵有本考察日記,最後一頁的字跡潦草,寫著 “骨繡師沒死,在雪山築了血棺”,下麵畫著個奇怪的符號,跟阿秀手腕上的繡針圖案完全吻合。

包底還壓著張照片,是導師和個陌生女人的合影,女人穿著道袍,胸前掛著跟老頭一樣的木牌。背後寫著 “師姐贈”,日期正是導師進山的前一天。

“這女人是道觀老頭的師妹?” 周墨生盯著照片,“難怪老頭知道這麼多秘密,他跟你導師早就認識!”

阿秀突然指著照片角落,那裡有個模糊的身影在偷拍,穿著跟老婆婆一樣的藍布衫。我心裡的疑團越來越大,這些人到底啥關係?老婆婆、道觀老頭、導師,他們好像早就串通好了。

收拾行李時,我發現包裝袋裡藏著個小瓷瓶,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裡麵裝著透明的液體。周墨生聞了聞:“是屍蛾解藥的升級版!能解骨繡毒!” 他給阿秀倒了點抹在胳膊上,黑痕果然淡了些。

傍晚時分,我們準備離開小屋,卻發現門口站著個黑影,手裡舉著根拐杖,正是之前在樹林裡遇到的怪老頭。他臉上的骨頭渣不見了,眼睛也恢複了正常,可嘴角還是咧著詭異的笑。

“你們終於發現針譜的秘密了。” 老頭走進小屋,拐杖往地上一戳,牆角突然彈出個暗格,裡麵放著個青銅盒子,“這是你導師讓我轉交的,他說等你們發現針譜有問題再打開。”

周墨生打開盒子,裡麵放著半塊玉佩和封信,玉佩跟我們手裡的合在一起正好完整。信是導師寫的,說老婆婆是骨繡師的後裔,一直在尋找合適的祭品重啟詛咒,阿秀是最後一個血親。

“那我奶奶為啥要救我們?” 阿秀攥著信發抖,“她明明給了我解藥!”

“那不是解藥,是暫時壓製毒的引子。” 老頭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個布包,“這才是真正的解藥,是你爺爺當年留下的。”

布包裡是株紫色的草藥,葉子上還沾著泥土,聞著有股甜腥味。阿秀剛要伸手去接,我脖子上的木牌突然劇烈發燙,眼前的老頭竟變成了老婆婆的模樣,手裡的草藥變成了條蠕動的蜈蚣!

“小心!” 我推開阿秀,周墨生的黃符已經甩過去,老頭尖叫著後退,身上冒出黑煙,露出底下青黑色的皮膚,“你們逃不掉的!昆侖雪山在等你們當祭品!”

黑煙散去後,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隻有拐杖掉在地上,裂開的木頭裡塞滿了頭發。阿秀癱坐在地,手裡的針譜突然自動翻頁,書頁上的血跡彙成條紅線,指向昆侖雪山的方向。

我們在小屋待到天黑,周墨生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地圖:“現在有兩條路,要麼去昆侖雪山完成解咒,要麼放棄回家。” 他看著我們,眼睛在火光下亮晶晶的。

“我要去!” 阿秀突然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我要弄明白奶奶為啥要這麼做,還要找到爺爺的真相。”

我摸著脖子上的木牌,想起導師日記裡的話,想起老婆婆最後揮手的身影:“我也去,總得找到導師,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

深夜出發時,我回頭望了眼龍脊山,道觀的方向已經沒有黑煙,隻有輪殘月掛在天上,月光把山坡照得慘白,像鋪了層白霜。脖子上的木牌不再發燙,卻隱隱傳來震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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