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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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家的訓練場距離私塾還有些距離。

與尋常禦三家的訓練場一樣,除了基礎設施跑道、棒球館、體術室和劍術館外,還有專門的咒靈場。

但禪院管控森嚴,男性可以隨意進出,女性則需要特定、通過上報得到允許後才可以進入。

禪院直哉作為【炳】的預備首席隊長,無論是體術還是咒力,在訓練場上大放異彩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隻不過……今天的直哉大人心情似乎有些糟糕。

“隻是這種能力了嗎?哈……雜碎。喂———下一個誰來。”

眾人抱著木劍,誰都不敢說話,隻得看著被禪院直哉打到跪在地上捂住腹部不斷抽搐的旁係子弟,甚至有一個正伸著脖子乾嘔著。

禪院直哉的動作很快,可能因為咒術的緣故,繼承了禪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幾乎沒有躲避的動作,而是發泄一樣一味的進攻。

隻不過……總感覺每一次直哉大人跑動的時候,胸口好像有什麼像布料一樣的東西在飛舞著。

但因為直哉的動作太快了,他們還沒來得及看清直哉領口的是什麼東西,自己已經痛苦的趴在地上了。

隻有直哉的其中一位好友注意到了異樣。

“直哉君。”好友靠近了他,像是經過了很久的思想鬥爭一樣,看著他的上衣緩緩開口。

“你上衣的扣子……額啊!!”

好友話未說完,腹部已經受了一拳。

禪院直哉麵無表情收回手,雖然垂下了袖口,但手心依然握著拳,像是時刻準備補刀怕他沒死透。

“哦,是你啊藤原。你剛才說什嚒?”

藤原冷汗直冒,彎著腰捂著小腹抬起頭。禪院直哉黑色的身影像一座大山矗立在他麵前,琥珀色的瞳孔傲然睥睨。明明是與尋常無異的表情,可是越往下,越有些不對勁。

領口。

禪院直哉最上麵領口的扣子——被解開了。

但凡能稱得上某咒術師家族的子弟,雖然在禮節方麵,沒有像女人一樣那麼多限製和規矩,但作為禦三家之一的、還是繼承子的家族長子,在公開場合公然解開扣子,不管是處於什麼原因,都是極其失禮的。

男人的確沒有貞潔這一說法,但是直哉這個行為……

藤原的視線移動向下,移動到禪院直哉喉結的位置。往日的直哉不論什麼時候,內襯的領口一定是係到最上麵一顆的。而今天卻解開了扣子,雖然隻是解開了一顆,但少年白皙的脖頸下,核桃一樣凸出的喉結……額啊!!

藤原又受了一拳,這一次他連胃酸都吐出來了,後背被冷汗侵濕。

“等等!直哉大人,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啊!”藤原跪在地上,朝直哉伸出手。

“藤原,你的眼神,太惡心了。”

禪院直哉抬腳,狠狠踩在他的手上。

完全像聽不見腳下人的哀嚎一樣,禪院直哉冷著臉,攏著袖口,眼皮放空的看著某一處,腳下不停,依然踩在沙地上碾壓著。

早川宮野。

禪院直哉放空的視線,在看訓練場外的早川宮野。

她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交談著什麼,直哉猜測是某一個炳成員的妾室。似乎聊到有趣的地方了,早川宮野捂著嘴笑起來,眼睛都笑的彎彎的。

嘖…

裝神弄鬼的臭婊子……!

要不自己中了早川的什麼下三濫的咒術,渾身無法動彈,否則當時早就掐死她了!

他隻好假意委曲求合,早川才放開了他。

“因為很喜歡直哉的臉,所以想再多往下看一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那麼……是我來,還是直哉君自己來?”

依然是輕飄飄的語氣,甚至在說到後半段時,還看著他亮了亮眼眸。

又是這種……綿羊一樣溫順的表情,嘴裡說著最恐怖的話語。

禪院直哉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出教室的了。

隻記得早川上下掃視的眼神,挑逗般滿意的眼神,像是在觀賞什麼一樣,嘴角勾起的不明所以的微笑。

賤人……

早川宮野,這個賤人!

他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訓練場上,禪院直哉踩在藤原手上的腳越來越用力,像是把腳下的人已經想象著換了一個人一樣。

想象著她在自己腳下哀嚎、身軀在自己腳下顫抖、綿羊一樣跪在他麵前。

直到自己的小腿已經開始發酸了,直哉才收回腳。

“謝、謝謝直哉大人不殺之恩!”

藤原立刻跪地朝拜。像他們這種弱小的旁係能在禪院這樣的大家族生存已經很難了,更不用說他舔了好幾年才勉強能和直哉稱得上“好友”。

作為未來繼承人的禪院直哉在訓練場上擁有絕對的決定權,有看不順眼的,就算直接殺了或者弄殘了,也可以說是切磋時失誤。

而他剛剛居然對禪院未來家主那麼失禮……沒直接殺了他已經是榮幸之至了。

好友抬起頭,拿出扇子又是扇風又是遞水的,訕笑著圍在禪院直哉身邊。

“不過是直哉大人在訓練過程中扣子崩線,掉了而已。我們又不是女人,沒有人敢私下議論這種事的。”

好友在一旁出謀劃策,直哉不屑地嗤笑一聲。

當然沒有人敢議論這種事了,難道他看上去很在意嗎?

又不是女人,漏點肉什麼的怎麼了。

相比之下,很明顯早川這種連運動衣都是胸罩背心的樣子,後背裸露出好大一塊才更不要臉吧。

直哉坐在遮陽棚下,伸手接過好友遞來的茶水,扇子送來的涼意讓直哉的心情舒暢些了,訓練場裡那群廢物壓根不用他去管。

他下意識的看向早川的方向,可現在隻剩下那位不知名的妾室坐在那裡,早川的身影無影無蹤。

賤女人……

直哉內心冷笑一聲。

又去哪裡勾搭男人了。

他平躺下身,把玩著手裡的茶杯,熱茶在扇子的煽動下逐漸冷卻,茶香四溢。

好友在絮絮叨叨的說著什麼,大致是最近一些禦三家其他情況的事,什麼五條家的六眼又和家主吵架了,還揚言要去東京的事,或者是加茂憲紀又學了一個什麼新的招數。

一開始直哉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後麵隔著鐵網看見早川宮野回來了,他挑了挑眉,視線停留在早川身上。

她脫下了外麵的外套,黑色運動背心襯著她的身材意外的不錯,頭發也高高束起。因為很瘦,所以背部的肩胛骨很明顯。

早川宮野展開雙臂,站在那名妾室麵前,像是在哄那位妾室開心一樣,一會做出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一會拉開雙腿。

妾室被逗的花枝亂顫,還十分捧場的鼓起小手。

禪院直哉皺起眉。

什麼鬼……

對他態度那麼惡劣,結果對同性態度那麼好嗎?

女人相互之間不都是應該針鋒相對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直白了,早川突然站停了動作,毫無征兆的轉過身,像是鎖定了他一樣,在人群中一眼就同他對視上。

雖然女人就是用來看的,但禪院很少有女人敢這麼直白的看著他。

突然被抓包的禪院直哉下意識的還是慌亂了一瞬。他端起茶杯佯裝喝水,茶杯抵在嘴邊。

本以為早川會識趣的移開視線,等直哉揚起的頭剛低下時,原先還在台階上的早川宮野,此時已經瞬移到了格網前。

她正雙手扒著格網,褐色的瞳孔先是目不轉睛,隨後是在直哉肉眼可見下,逐漸勾成他熟悉的弧度。

而直哉可以清楚的看見,早川宮野的眼珠向下移動了一毫米——停留在他裸露的喉結上。

禪院直哉真的要瘋了。

是那種粘稠的、像渾身被什麼散發著惡臭的大舌頭細細的舔過他一樣。恰到好處不懷好意上揚的嘴角,微眯的褐色瞳孔,像是要把他看得更仔細一樣。

像是下一秒就要穿過鐵網,彎下腰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起頭,毫無掩飾的露出整個喉結供她觀賞……

茶水還停留在口中,禪院直哉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他的表情甚至都發愣的有些失焦了,直到生理性的實在忍不住,喉結微弱的滾動了一下。

“啊……”

明明隔的很遠,可早川如釋重負一般滿足的歎息聲仿佛就貼在他的耳邊。

早川宮野單手抵著下巴,眯起的眼睛使眼角的那顆痣也微微隆起,她勾起嘴角,對著他張開口,做著口型:

———超色的哦,直哉。

“噗……咳咳咳!”

口中的水全部噴了出來,被嗆到的禪院直哉劇烈咳嗽起來。他彎著腰,手背抵著嘴唇,眉頭深深的皺起。不明所以的好友急忙給他又倒了一杯茶。

像是肺部都要咳出來了,眼角都染上了淚花。

過了好一會,禪院直哉緩和一些了,他扶著桌角,不知道是因為劇烈的咳嗽還是氣的要死,胸口的起伏十分明顯。

禪院直哉當場捏碎了茶杯,滾燙的茶水順著他的手心滑下,可他像是全然感知不到一樣,隻是琥珀色的瞳孔死死的、死死的盯著早川宮野的背影。

他一定……要掐死這個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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