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捉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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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川宮野不知道直哉為什麼突然嗆到了口水,也不知道他眼尾發紅的看著自己是什麼意思。

甚至還有些生氣的捏碎了茶杯。

明明她隻是用非常欣賞的眼神注視了一會,順帶說了實話而已嘛。

因為直哉君——真的很色氣啊……

在雜物室惱羞成怒瞪著她,卻咬牙伸手自願解開扣子的樣子很色氣。為了不讓自己的同僚看見脖頸、故意在訓練時加快速度到重影很色氣。一臉厭棄居高臨下露出譏笑碾壓著藤原的手指很色氣。

尤其是揚起頭滾動喉結,小幅度吞咽的動作更加色氣啊……

因為內襯的最上麵一顆扣子被解開了,所以看的格外明顯。

“早川大人。”

門外的敲門聲打斷她的思緒,侍女端來茶水:“您沒去上體術課嗎?”

“去了,但是直哉君不讓我進去。我就回來了。”

早川自顧自的拿起糕點,咬了一口又放回去。當時的她在鐵網站在一會,等直哉咳好後正準備申請自己可不可以進去訓練,結果自己還沒開口,禪院直哉就冷著臉把手裡的碎瓷片扔向她,還叫她滾。

然後早川就真的回來了。

畢竟訓練場沒有遮擋物很熱,男人的汗臭味又很濃,場上也就直哉和他們白的不像一個圖層了。

“這樣嗎?早川大人不去也好。剛聽見她們說直哉少爺的手被燙傷了,正發脾氣呢。”

“是吧,我也覺……嗯?”

早川宮野停下咬了一半的糕點。

禪院直哉的手被燙傷了,應該和她無關吧。

她隻不過是恰好多盯著直哉看了幾眼,又恰好說了一些誇讚的實話,又恰好直哉在看見她後捏碎了茶杯,還拿碎瓷砸了她。

所以,完全和她無關的吧。

說不定是直哉好友中的某一個,比如藤原那個牆頭草故意倒茶時澆到了直哉手上。

早川宮野聳聳肩,繼續喝著茶咬著糕點。

侍女彎下腰,蹲在早川麵前,伸手替她解開靴子,換上木屐:“早川大人要去看看直哉少爺嗎?”

“我?”

“嗯,雖然我知道您不太喜歡直哉少爺。少爺他的確有些……但是為了您以後在禪院的生活,早川大人,請還是儘量和直哉少爺的關係緩和一些吧!”

禪院直哉作為眾所周知的唯一繼承者,要和未來家主打好關係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知道的。早川也不例外,他關係的不僅僅是禪院、是她在禪院的地位、立足、甚至生命。

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抱負和想法,隻想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在禪院有一個她的小房間,和熟悉的侍女們呆在一起偶爾聊聊天,養養小花小草,畫畫漫畫之類的。

“倒也沒有不喜歡直哉君。”

早川宮野回想了一下,雖然直哉君的確很討人厭,性格也很惡劣,但是勝在臉實在太好看了,所以缺德的樣子也彆具一番風味。

況且對於她所經曆的幼年生活來比,的確對於直哉的小把戲已經差不多免疫了。

侍女微笑著看著她,等待她的回應。早川歎息一聲。

“我知道了,彆再這種眼神看著我了…我晚點就過去看看慰問一下好了。”

侍女從櫃子最上方拿出一隻小藥膏,放在桌上:“辛苦早川大人啦,這是燙傷膏,作為慰問禮一並給少爺帶過去吧。”

早川停頓片刻,表情有些抗拒:“直哉有專門的反轉術士咒術師,壓根不需要這個吧。”

“嗯,是的哦。隻不過空手拜訪會比較失禮,所以請拿上這個吧。”

早川看著桌上的藥膏,像是吃累了,又長長歎了一口氣。

一直到天黑,早川才磨磨蹭蹭的出門,路上又是看看花摸摸草的,到直哉的院子時也就快十點了。

“是……早川大人嗎?抱歉,直哉少爺九點以後是不待客的,請明日再來吧。”

早川宮野以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雖然她的確還挺喜歡直哉的沒錯,不過也隻是身體而已。況且下午已經見過了,晚上再見麵就未免有些俗氣了。

嘛……畢竟男人這種東西還是要保留一些神秘感,如果全部看完了,會變得無趣的。

“好的,煩請轉告直哉君我來過,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

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局,自己既不需要見直哉,又讓女孩們開心了。現在隻需要……

早川宮野還沒計劃完自己晚上的行程,從廳堂裡走出來一個侍女,說了什麼後露出招牌性禮貌的微笑走向早川宮野。

早川已經暗感不妙了。

“請進來吧,早川大人。”

早川:“……”

這下真的不妙了。

禪院直哉的房間很大,廳堂是傳統日式風格的,插花、暗色的矮桌、牆上的掛畫。廳堂的隔壁是娛樂場所,榻榻米上的大屏遊戲機,以及散亂在地上的各種卡帶。

帶領她的侍女拉開門就退出去了,早川宮野原地觀望了一圈,並未看見禪院直哉的身影,就在她走到矮桌前琢磨要不要放下藥膏先離開時,身後由遠及近的黑影緩緩將她覆蓋。

早川宮野抬起頭,朝後仰去,對上琥珀色的瞳孔。

“晚好,直哉君。”

“嘁……”

禪院直哉看上去的確不太高興的樣子,他嘁了一聲轉過臉,越過她坐在蒲團上。

他穿的依然是上午那件羽織,但下擺的位置沾到了水漬,有些皺巴巴。兩隻手都被寬大的袖口擋住,讓早川看不清楚到底受傷的是哪一隻手。

“來找死嗎早川。”

直哉開口打斷她的思緒。

“你來乾什麼,我這裡可不歡迎垃圾。”

早川宮野抬起頭,她正準備說些什麼,直到一眼看見對方的領口。

禪院直哉上衣的最上麵一顆扣子———還是沒有扣。

像是一種很奇特的反差感,明明對方不管是表情還是話語都惡毒的要死,卻依然乖巧的真的維持了一整天和她的承諾。哪怕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也依然如此。

還真是……意外的聽話呢。

“噢,我是來道歉的。聽說直哉君受傷了是嗎,我帶了燙傷膏。”

早川說著從懷裡拿出遞給他:“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燙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早日康複。”

直哉垂眸,看著她手裡的藥膏好一會,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因為你?哈……哈哈哈哈,早川,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會因為你?”

他似乎笑累了,一隻腳踩在榻榻米上,胳膊撐著矮桌傾斜著上身,唇邊依然是譏諷的笑意:“彆犯蠢了,鬼知道你的藥膏裡麵摻了什麼,我可不屑於用下等人的東西。”

“你已經叫禪院的反轉術士治療好了嗎?如果治療好了的話我就拿走了。”早川宮野像是完全沒看見他譏諷的話語一樣,就連臉上都沒有多大的起伏。

昏暗的光線裡,禪院直哉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動作,雙手被袖口蓋住,像是在遮擋什麼一樣。

幾秒後,早川歎息一聲,朝直哉伸出手:“給我看看。”

“看什麼?喂早川——趕緊滾啊。”

“手啊,哪一隻?左手?右手?”

“你聽不懂人話嗎?”

直哉已經笑出聲了:“早川,我叫你滾,聽清楚了嗎?”

早川宮野發誓她的耐心已經到極點了,她甚至懶得開口繼續同直哉爭論,已經率先一步,握住了他藏在袖口裡的手。

“你乾什……嘶…!”

是她想的沒錯了。

因為心裡下意識的想要掩蓋傷口,所以故意說出格外難聽的恐嚇或者威脅性的話語,是禪院直哉特有的保護色。

而此時此刻,原本就白皙的皮膚已經泛紅,就算不碰也會發熱疼痛。雖然不是很嚴重,甚至隻是輕微燙傷,但作為禪院家少爺,沒受過這種傷痛也是正常的。

“乾嘛不告訴侍女。”

昏暗的燈光下,早川坐在榻榻米的台階,藥膏被她打開放在膝蓋上,一隻手攤著他燙傷的左手,另一隻手蘸著藥膏,正一點一點塗抹在他的手背上。

“…不關你的事。”

早川無奈,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加了些力道輕輕按壓著他的關節。

“嘶!你要疼死我嗎!”

“哦,抱歉,其實就算直哉君你疼死也不關我的事。”

“……”

後半場的禪院直哉明顯要沉默很多,腳也沒有像剛才那樣踩在榻榻米上了,而是比較規整的放在台階上。一直到她給直哉上完藥,才站起身。

“行了,過幾天就好了。或者等明天反轉術士師來上班了,你讓他幫忙弄一下就好了。”

“……”

“直哉君,你會明天告訴侍女或者拜托反轉術士的吧?我知道禪院有養很多這種咒術師。”

“……”

“算了,我把藥膏留在這裡吧。今天彆碰水好嗎?晚上可能會癢,但是不要抓它。”

“……”

禪院直哉並未開口,早川也不介意,畢竟真的有點晚了,況且她也很困。

明明說好隻是來慰問一下的,這下她直接當上老媽子的工作了,回去得好好讓……

她思緒未完,眼前一道寒光閃過。

一把匕首橫在她的脖頸前。

啊……

早川疲倦的閉了閉眼。

怎麼就突然大意,背對直哉了呢。

忘記他可是條有毒的小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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