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妄珠…和師父…”蘇輕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夏冰凝心中震撼,她福至心靈,立刻嘗試引導自己輸入林星辰體內的治愈靈力。這一次,那頑固的詛咒之力和法則侵蝕雖然依舊強大,但當她將靈力小心翼翼地探向林星辰的右手,尤其是那根顫動的食指時,竟然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帶著生機的回應!不再是泥牛入海般的吞噬感!
“是星塵!還有破妄珠的共鳴!”夏冰凝激動地對門口的兩人說,“它們…它們似乎在幫助師父對抗體內的詛咒和傷勢!雖然效果微弱,但…但這是希望!”
仿佛為了印證她的話,林星辰那根顫動的食指,幅度似乎又大了一點點。甚至,他的眼睫,也再次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對抗沉重的黑暗。
“快!阿牛!”柳如煙反應過來,對著外麵壓低聲音喊道,“再去做!多做點那個星塵糖葫蘆!星塵不夠…就刮盒子邊邊!小心點刮!”
阿牛在門外早就豎著耳朵聽動靜呢,聞言一個激靈,立刻應聲:“哎!好嘞!馬上!”他轉身就往廚房跑,腳步都帶著風。
很快,新的、閃爍著夢幻星光的糖葫蘆被小心翼翼地送了進來。這一次,阿牛特意將玉髓盒放在離寒玉床更近的地方,並且用小玉刷極其小心地,將盒壁上殘留的、肉眼可見的細微星塵都收集起來,單獨放在一個更小的玉碟裡。
靜室裡,那縷由星塵彙聚的溫暖光帶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持續不斷地飄向林星辰的指尖。兩顆破妄珠的光芒也更加溫潤明亮,如同兩顆小太陽,散發出令人心安的力量。
夏冰凝全神貫注,將治愈靈力化作最輕柔的涓涓細流,小心翼翼地引導向林星辰的右手,借助著星塵的溫養和破妄珠的共鳴,一點一點地衝刷、滋養著他受損最輕的經脈。
時間一點點過去。
林星辰依舊沒有醒來。眉心的詛咒烙印也並未消失,隻是那蠕動似乎真的變得緩慢了一些。
但是,他那根食指的顫動,卻從最初的微不可察,漸漸變得清晰可見!偶爾,甚至能帶動整隻手掌都輕微地動一下!
這微小的動作,落在守候的弟子們眼中,卻如同驚雷,如同甘霖!
“師父在努力…”蘇輕語抱著青鱗,小聲地、一遍遍地重複著,像是在給自己打氣。
“嗯!師父肯定能醒過來!”柳如煙用力點頭,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般的鬥誌。
夏冰凝沒有說話,但她的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著靈力的輸送,感受著指尖下那微弱卻頑強抗爭的生命脈動。
青鱗也安靜地趴在蘇輕語懷裡,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寒玉床上的身影,尾巴尖輕輕擺動。
靜室中,不再是絕望的等待。空氣中彌漫著星塵的甜香、破妄珠的溫潤光芒,以及一種名為“希望”的、無聲流淌的力量。那根持續顫動的指尖,仿佛成了沉睡師尊無聲的宣言——縱使身陷深淵,背負詛咒,他依舊在戰鬥,依舊在回應著弟子們笨拙而真摯的呼喚,依舊牢牢地掌控著那一線生機。
師尊的存在感,在這無聲的抗爭與指尖的律動中,強大得令人心折。他雖未睜眼,卻已用這種方式告訴所有人:他,仍在。
日升月落,青玄宗的靜室成了希望的燈塔。
那碟閃爍著星光的糖葫蘆成了固定的風景線。阿牛幾乎住在了廚房,小心翼翼地收集著玉髓盒上每一絲可見的星塵,變著花樣做出各種沾著“星塵糖霜”的小點心——桃花酥、糯米糍、甚至是用靈泉水凍成的、撒著星塵金粉的小冰晶。每一種都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溫暖甜香,被源源不斷地送入靜室。
兩顆破妄珠的光芒也愈發溫潤恒定,如同兩顆永不熄滅的星辰,守護在寒玉床邊。夏冰凝的治愈靈力在星塵與破妄珠的雙重加持下,終於不再是徒勞無功。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股微弱卻堅韌的暖流,正以林星辰那根顫動的食指為,極其緩慢地、一寸一寸地,在他枯竭的經脈中艱難地開拓、溫養,對抗著冰冷的詛咒和法則侵蝕。
林星辰的右手,已經從最初的食指微顫,發展到了整個手掌可以偶爾做出抓握的動作。他的眼睫顫動的頻率也明顯增加。眉心的那道漆黑詛咒烙印,雖然依舊存在,但那種如同活物般的蠕動感減弱了許多,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暫時壓製、陷入了沉寂。
希望,如同春日破土的嫩芽,在每個人的心中茁壯成長。
這天清晨,陽光格外明媚,透過窗欞,在寒玉床前灑下一片溫暖的金斑。
夏冰凝剛剛結束一輪靈力的輸送,正用溫熱的靈露浸濕的軟巾,輕輕擦拭林星辰的額頭。蘇輕語和柳如煙安靜地坐在一旁的小凳上,蘇輕語手裡捧著一塊剛出爐、還冒著熱氣、撒著星塵金粉的桃花糕,小口小口地吃著。青鱗則蜷在床尾,抱著它專屬的一小塊星塵冰晶,舔得津津有味。
一切都寧靜而充滿期待。
就在這時——
寒玉床上,林星辰那一直緊閉的眼瞼,極其緩慢地、如同推開千鈞重門般,掀開了一條縫隙!
動作細微,卻如同驚雷炸響在寂靜的房間裡!
“師父!”“師尊!”“喵嗚!”
夏冰凝的手瞬間僵住,軟巾滑落。蘇輕語手中的桃花糕掉在地上。柳如煙猛地從小凳上站起。青鱗也停止了舔舐,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
陽光恰好落在他臉上。那雙曾經深邃如淵、威嚴如獄的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瞳孔似乎還未能完全聚焦,帶著初醒的茫然和濃得化不開的疲憊,如同穿越了無儘黑暗才找到歸途的旅人。但無論如何,他睜開了!
“師…師父?”夏冰凝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小心翼翼地靠近,生怕驚擾了這來之不易的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