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周圍瞬間投射而來帶著震驚、不解甚至隱隱責備的目光,京一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她下意識地彆過臉,避開那些過於沉重的視線,心頭湧上一股哭笑不得的無奈感。
彆這樣看我啊…我又沒說不加入…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的情緒,用儘力氣,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清晰地響起,雖然依舊嘶啞:
“我當然會加入…”她看向依舊保持著微微躬身姿態的產屋敷耀哉,眼神堅定,“所以…主公…不必這樣…”
聽到她肯定的答複,產屋敷耀哉才緩緩直起身,臉上露出了欣慰而溫暖的笑容。
“好,好孩子。”他輕輕頷首,隨即話鋒一轉,語氣帶著一絲鄭重,
“按照鬼殺隊的規矩,凡斬殺十二鬼月者,便有資格晉升為‘柱’。”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九位柱:“京一,你斬殺了上弦之伍玉壺,此等功績,足以位列柱位。從今日起,你便是…”
“柱”字尚未完全出口!
京一的身體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電流擊中,猛地僵在原地,瞳孔瞬間收縮
柱?!
半吊子的…冰柱?!
開什麼玩笑?!
漫畫中無比優秀的九柱們最終悲壯隕落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腦海中
煉獄杏壽郎在無限列車上的慘景,蝴蝶忍在最終決戰中與童磨同歸於儘的微笑
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內十指相扣的訣彆…
還有還有身邊這個沉默的男人,在最終決戰中失去右臂的畫麵…
她憑什麼?!她一個靠著鬼血異變和僥幸才活下來的穿越者,一個連呼吸法都尚未完全融會貫通的半吊子,憑什麼與這些燃燒生命照亮前路的真正柱們並肩?!
她不配啊…絕對不配
巨大的惶恐讓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搖頭,動作幅度之大,甚至牽扯到了肩胛的舊傷,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不…不行!”她聲音嘶啞卻異常堅決地拒絕,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抗拒,“我拒絕!”
產屋敷耀哉看著她眼中那份近乎執拗的抗拒和深藏的自責,微微怔了一下。
那雙淡紫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與更深的溫和。
他並未強求,隻是輕輕頷首:“既然如此,此事暫且擱置,你的隊服和日輪刀,還需些時日打造。在此期間,有任何需要,隨時可以提出。”
他話音剛落,一陣劇烈的咳嗽猛地襲來,這一次,他再也無法壓抑,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猛地用手帕捂住嘴,壓抑的咳嗽聲撕扯著每個人的神經
“咳咳咳…噗!”
刺眼的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緊捂在唇邊的白色手帕,幾滴溫熱的血珠甚至濺落在他深紫色的和服前襟上
“主公……!!!”
驚呼聲再次響徹柱合室,所有柱的臉色瞬間劇變,富岡義勇扶著京一的手臂猛地收緊
蝴蝶忍幾乎是瞬間就衝到了產屋敷耀哉身邊,手指搭上他的脈搏,臉色凝重如霜
產屋敷耀哉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必驚慌。
他喘息著,用手帕擦去嘴角的血跡,那抹鮮紅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他強撐著露出一絲安撫的笑容,聲音虛弱卻依舊溫和:“無妨,老毛病了…今日…就到這裡吧…大家都辛苦了…”
看著隱成員小心翼翼地攙扶著主公離去時那虛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的背影,看著他衣襟上那抹刺目的鮮紅,京一的心臟如同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那詛咒…已經如此深重了嗎?
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自己肩胛深處那道冰冷而灼熱的荊棘烙印。
那裡麵…封印著無慘的血液,也扭曲地承載著“治煉”的力量。
一個念頭如同瘋狂滋生的藤蔓,瞬間纏繞了她的整個心神—
她的能力既然能凍結鬼血、愈合傷口…
那麼能否為主公大人延緩那詛咒的侵蝕?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哪怕要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
肩胛深處的烙印,仿佛感應到了她翻騰的決意,驟然間滾燙如烙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