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安南還是把托馬克大主教加進備選評委了,還有老祖宗。
大姐在這時提了一個名字:瑪德琳·詹金斯。
“她怎麼了?”
“你認識?”伊蒂莉婭意外地問。
“不認識,隻是亂打岔會顯得我比較博學。”安南顯然心情不錯,還能拿自己打趣
“瑪德琳·詹金斯是中土聞名的歌劇家。”奧爾梅多替大姐說,“若是能將她邀請來做評委,我們就不用擔心《冠軍歌手》含金量的問題了。”
“真的嗎?連我都不知道的人有這麼厲害?”安南將信將疑。
奧爾梅多歎了口氣:“馬丁都知道。”
“哦,那這個瑪德琳·詹金斯在哪?”
“她在法蘭克斯城。”
“法蘭克斯城又……”
奧爾梅多忽然深吸了口氣,連珠炮般說道:“安南,法蘭克斯城在落草平原,落草平原在加蘭特行省,加蘭特郡是奧爾帝國排名第八的行省,奧爾帝國……”
“奧爾帝國我知道。”
安南打斷了奧爾梅多的話,眼眸微垂:“害死斷牙的那個國家,對嗎?”
休息室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很難想象,會有當權者會因為一個士兵的死而恨上一個龐大帝國。
“他們對我們施加的傲慢,早晚有一天會還回去……”
安南呼出口氣:“呼,不說他們了,我們能請到瑪德琳·詹金斯嗎?”
雖說這位歌劇家是奧爾帝國人,但安南不至於因為這種事就產生偏見,哪個地方沒有好人壞人,他見過最高尚的……
“我們有一條商業街離法蘭克斯城不算遠,可以讓商隊過去一趟。”
“一個星期能趕到嗎?”
“問題不大。”
“那就安排上。”
安南把瑪德琳·詹金斯這個名字記在心上:“現在我們已經有兩個評委和兩個待選評委了,還有推薦嗎?”
“評委要幾個?”
“五個吧,太多缺少權威性,太少不夠熱鬨。”
伊蒂莉婭低首思考:“據說塞壬海妖的歌聲有著致命誘惑。”
“海妖?”
安南眼前一亮,音調提高。
“你那麼激動乾嘛?”奧爾梅多側目。
“我想起高興的事。”安南躍躍欲試,“你還記得我們的海族朋友嗎?它們……”
“不行。”
安南以為對術士的刻板印象在法師塔,在貴族們的口中,沒想到最大的偏見不在外麵,而是在自由城,就在這城主府。
“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說吧。”
“我隻是想問海族有沒有興趣參加《冠軍歌手》,最好能派來一隻塞壬海妖當評委。”
“你打算讓誰去呢?”
“自由城好像隻有我和海族有些聯係……”
“不行。”奧爾梅多依然一口回絕。“你哪也不準去。”
“大姐,你說句話啊。”
噙著溫柔笑意的伊蒂莉婭說:“我讚同奧爾梅多,外麵有一堆異教徒等著抓你。”
“我可以帶上比格利特。”
奧爾梅多冷笑:“你覺得那些異教徒會沒有傳奇嗎?”
真麻煩,財富教會還沒幫上忙,就先當起了墊腳石。
“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見一見塞壬海妖,娜迦侍衛,美人魚,蚌女,海豚公主,海神侍從什麼的……”安南如數家珍地說出一長串。
奧爾梅多安靜聽安南嘟囔完,才說:“你雖然去不了,但可以邀請它們過來。”
“對啊……最近的海族群落在哪?”
“南方的一些海灣有它們活動的跡象。”
“那我就寫封信……話說我們能不能在海族也開一條商業街?”安南異想天開地問。
“你首先得找到一群能永久水下呼吸的人類,還得確保極端排外的海族不會攻擊他們。”
“那算了,先加進備忘錄吧。”
“有一個問題。”奧爾梅多忽然說:“塞壬海妖的聲音擁有魔力,讓她們參賽是否公平?”
“歌聲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天賦,我們不能剝奪吧?”
安南想的很長遠,《冠軍歌手》隻是個,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大賽,比如足球大賽,甚至會有自由匹克運動會什麼的……
強行讓所有種族在同一起跑線本就不公平。
“那我們怎麼解決像塞壬海妖,術士,法師一樣能利用魔法增強歌喉,影響觀眾的選手?”
“除了觀眾票,我們不是還有評委票嗎?”評委就是乾這個的。
奧爾梅多沒問題了。
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三個評委,還缺兩個。
“再加上法魯怎麼樣?”安南提議。
《楚門的世界》上映快半個月了,除了合家歡題材讓一個個家庭走進劇院,金燦燦的金納爾落進安南腰包,還讓法魯·巴羅斯的口碑發生反轉。
法魯·巴羅斯是當過十幾年貴族的玩物不假,但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是從其他地方的報紙上看到的。
那段晦暗生涯不光沒有損壞法魯·巴羅斯的名氣,反而讓他的身上多了一絲傳奇性——
看呐,一個被囚禁,表演的北境之王,和被觀眾們看了三十年的楚門何其相似!
畢竟人們總是願意將演員和角色聯係在一起。
評委要求的名氣有了,相關性也有——法魯·巴羅斯當初沒少給王公貴族們唱歌。
這樣一來,隻剩最後一個人選,不過這個人最好找外人。
安南一時想不到合適人選,看了眼窗外,便丟給大姐和奧爾梅多,去蘇珊大嬸家吃晚飯。
“早點回來。”大姐囑咐道。
“知道了。”
不多時,安南和蘇珊大嬸、霍林叔叔,還有馬丁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蘇珊大嬸端來熱氣騰騰的食物,安南用勺子壓著土豆泥,把中間挖空用來盛肉湯。
某個時刻,他突然問道:“馬丁,瑪德琳·詹金斯是誰?”
“瑪德琳·詹金斯,原名艾琳·維瑟斯龐,安塔利亞聯合王國人,出生於白銀城貧民區‘鏽巷’,八歲因清亮嗓音被白銀之手歌劇院發掘,接受古典聲樂訓練,十二歲因表演《永夜回廊》名聲大震,被譽為白銀之星,享譽全國,十六歲隨歌劇團前往奧爾帝國演出時被雙麵伯爵看中,為了更好的生活,艾琳·維瑟斯龐留在奧爾帝國並改名瑪德琳·詹金斯,安塔利亞聯合王國人因此將其視作叛徒。”
當啷——
安南手裡的勺子落到地上。
“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