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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武德?劍心,後手(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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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處,數十名三境四境的精銳甲士齊聲怒吼,手中矛狀術器、鉛粉爆彈奮力擲出!數十道燃燒著各色符火的流光,如同流星火雨,封鎖了薛忘虛所有可能的閃避空間!

要對付高境界的修行者,便需要有不同的兵種配以不同的軍械,互相配合。

但僅僅六七百人的秦軍,且並非全員修行者的頂級精銳,自然不可能威脅得到一位已入搬山境的宗師,充其量隻能壓製六境巔峰。

實際上,他們根本不奢求殺傷強敵,隻是希望可以逼薛忘虛回防一手,阻礙這看上去就非同小可的殺招!救下岌岌可危的主帥!

“來得好!”

捕捉到了梁聯劍招的變化方向,薛忘虛淡淡挑了挑眉,卻是流露出了屬於勝者的驕傲神色,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的狼狽身影。

宗師之戰,一方被逼迫使出了此等部屬插手、悍然圍攻的盤外招,那自然是輸了!不講武德!罔顧公平!失卻了劍者的精神!

先前,就算梁聯動用了陰毒惡劣的手段,來陷害白羊洞學生、設法對付自己這樣的老人,單從他選擇了一對一的戰鬥,敢於進行劍術上的公平對決,便贏得了薛忘虛心中的尊敬,覺得這至少是位勇者。

縱是仇讎,拔劍相向,堂堂正正,生死無怨!

雖不誠於人、不誠於心,但畢竟誠於劍、誠於意,那依然可稱得上一代宗師大家。

秦人個個以自己身為秦人為榮,不隻是因為秦強大,而是因為秦之禮,秦之勇冠絕各朝,無論在哪個方麵,都稟承著公平公正二字,以蠅營狗苟為恥,以怯弱退縮為恥。

昔日巴山劍場攜變法之銳氣入長陵,帶來的不僅是新法,更有這股滌蕩陳腐、重塑精神的浩然劍風!堪稱支撐起大秦王朝的脊梁!

它是麵對強敵時敢於拔劍的孤勇,是切磋論道時點到即止的磊落,是縱有千般仇怨亦不屑於倚多為勝、暗箭傷人的坦蕩!

可今時今日,世道崩壞,仍持有此般熾誠信念,朝氣蓬勃,若逢不平,自然一劍斬之的修行者,卻已經出現了越來越少的趨勢。

念及於此,再瞥過軍陣齊射的流光火雨,梁聯眼底的發狠與幾分詭詐之色,薛忘虛心中不禁暗歎了口氣,神色無悲無喜,卻映照出了鄙夷的光芒,以及一種更深沉的悲哀。

簡單的言語過後,那被本命石劍牽引的,璀璨奪目、彎曲如神之弓弦的日珥光弧,非但沒有因軍陣的乾擾而黯淡,反而因薛忘虛心境的徹底沉靜而愈發凝練、純粹!

光弧內部,無數細微如發絲的光流正以肉眼難辨的速度奔湧、旋轉、糾纏!仿佛那不是一道鋒銳難當的劍罡,而是擁有生命的、由純粹光明與熾誠意誌構成的活物!

刹那間,仿佛真正的太陽表麵發生了劇烈的磁暴,那原本渾圓一體的璀璨光弧,竟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無聲無息地分裂開來!

一道!兩道!三道……十數道!上百道!每一道分裂出的光弧,都細長如鞭,通體流淌著熾金般的光輝,邊緣跳躍著細碎的電芒。

這正是日珥劍的玄奧之處——其形可變,其勢可分可合!強大而隱晦的磁力線在它們之間生成、碰撞、迭加,分離又重聯!

叮!叮!叮!叮!叮……!

密集到令人頭皮發麻的金鐵交鳴聲,連成一片刺耳的銳響!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極致技巧的展現!

那些足以洞穿數尺精鋼的飛劍,被細小的光弧側麵輕輕一帶一引,劍身劇震,軌跡瞬間偏移,如同喝醉了酒般互相撞擊、翻滾著斜飛出去,深深插入遠處的山岩!

符文戰車激發出的龍虎虛影,咆哮著撞上光弧,卻被那看似纖細的光流如同庖丁解牛般,沿著能量結構的薄弱節點瞬間切入、分割、瓦解,化作漫天逸散的光點、流螢!

撕空裂氣飛至的破罡箭矢,亦被諸多光弧精準地“搭”在箭杆之上,受到了巧妙的牽引、卸力、扭轉之力,軌跡驟然改變,呼嘯著射向空無一人的高空,最終力竭墜落!

完美!四兩撥千斤的巔峰典範!

至於威力最大、蘊含著梁聯當前全部真勁的“起堰、截流”劍式,被斬出的元氣長河與無形堤壩,亦因光弧的分流而落空大半,幾乎就沒起什麼阻礙的效果,可以說被當場穿透、無視,同樣瞬間攻破!

正常而言,梁聯應該還是能操控“堰基”,像禦使飛劍般攔下不少裂解的光弧,這是他作為宗師的基礎反應力,無極劍身的加持。

可當對上薛忘虛的目光之際,梁聯卻感受到了對方氣勢的碾壓,心中宛若生出了“劍已蒙塵,心已怯懦,氣已卑瑣”的愧慚之意,似乎已“不配用劍”,出手莫名慢了幾分,倉促間,隻來得及將闊劍橫於胸前。

劍境來自於心境。

主動放棄了和一名同階修行者的公平交手,心境紊亂,劍意就自然會變弱一些。

因此,他腳下勉強重築的“沉樁”之勢瞬間崩潰,整個人被狠狠震飛了出去,如同斷線的風箏,重重砸在後方一輛戰車的車轅上,將其撞出了個深陷的凹坑,鮮血染紅了破碎的車板與散落的金屬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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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劍脫手飛出,插在一旁,兀自嗡鳴不已。

敗了!

徹徹底底的敗了!

梁聯掙紮著想要爬起,卻感覺渾身骨骼欲裂,經脈如焚,真元散亂不堪,連抬手的力氣都幾乎喪失,接近昏迷的邊緣,不禁身形晃了晃,單膝跪地,隻是依舊倔強地昂著頭顱。

拒絕放低,體現出軍人最後的骨氣。

山風嗚咽,卷動著彌漫的煙塵與血腥味。

薛忘虛緩緩收劍,走到他身前數丈處停下,手中石劍光芒斂去,恢複古樸模樣。

他看了一眼梁聯的傷勢,又掃過一片狼藉的軍陣,以及那些驚惶不安的士卒。

“武德既喪,劍意何存?”他平靜地開口,目光掃過連忙趕過來、擋在主帥前方、欲拚死一搏的周劍林等人,繞了幾圈折返的飛劍、再度激發的諸多符器,“是以有今日之敗!”

“咳咳……不錯!”梁聯咽下口淤血,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梟雄末路的決斷,“停手……都給我停手!周劍林……立刻收兵。”

“將軍!”周劍林虎目含淚,還想再爭。

“收兵!違令者……斬!”

梁聯怒吼著,推開攙扶的周劍林,無視軀體傷勢,強行用真元支撐、固定著關節,重新站起、脊背挺直,儘管搖搖欲墜,目光卻死死鎖住薛忘虛:

“薛洞主……好手段!梁某……認栽!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今日阻路之罪,梁某一力承擔。麾下兒郎……隻是奉命行事,還請……高抬貴手。”

他認輸了。

不僅認輸,更主動承擔罪責,為麾下士卒求情。這份果斷與擔當,讓原本彌漫的肅殺之氣,稍稍緩和了幾分。

薛忘虛亦是微微頷首:“梁將軍承讓。既是切磋,點到即止。將軍傷勢不輕,還是速速回營調養為佳。我白羊洞無意與朝廷為敵,更不願多造殺孽。望將軍……好自為之。”

他言下之意明確:我未殺你一人,已是手下留情,若再糾纏,後果自負。

當然,這也並非薛忘虛全然沒有報複之心,隻是殺人雖易,後患無窮,無論梁聯還是彆的將卒,若是死於巡防任務的期間,以大秦之法度森嚴,白羊洞必將招致滅頂之災。

今日阻敵退兵,保全宗門,已是最好結果。

梁聯聞言,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屈辱與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清醒與深深的忌憚。

他死死盯著前方依舊氣定神閒的薛忘虛,仿佛要將這個今日讓他栽了大跟頭的老道刻在心裡。

聯想到鄭白鳥至今杳無音信……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梁聯心中升起:鄭白鳥,恐怕是出事了!

這長陵的天,怕是要變了!

自己必須立刻回去,重新評估形勢,甚至……考慮站隊的問題!

薛忘虛卻不再看他,目光投向了被大戰嚴重破壞、溝壑縱橫的山道,繼續朗聲道:

“今日驚擾,毀及道路,殃及鄉裡。薛某代白羊洞承諾,自今日起,出資出力,修整此地方圓二十裡內所有官道、山路,拓寬險隘,架設石橋,務使商旅暢通,百姓便利!”

此言一出,不僅梁聯和周劍林愣住了,連遠處觀戰的白羊洞弟子和教習們、一些探頭探腦觀望的樵夫、商販,也麵露詫異。

戰敗者賠償天經地義,勝者主動承擔修繕?這是何意?

薛忘虛頓了頓,語帶深意:“此外,為表誠意,亦為配合朝廷‘工役’新政,自下月起,每月由我親自出手,凝煉‘精製寒冰’兩千車!無償供應給峽外村鎮、長陵各坊市,以及工造司所需!助力冷藏儲運,惠及民生!”

冰塊?兩千車?每月?

附近的士卒、觀眾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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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完全跟不上薛忘虛的思路。冰塊?在寒冬將至的時節?有什麼用?還要每月兩千車?這老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周劍林忍不住低聲問道:“將軍……這冰……?”

“不該問的……彆問!”梁聯猛地抬手,粗暴地打斷了他,暗中傳音:“今日之事……所有知情者……回營後……你知道該怎麼做!”

顯而易見,薛忘虛主動落實了朝廷倡導的“工役惠澤鄉土”之策,名正言順,搶占道德高地;另一方麵,他這位宗師級人物親自出手製冰,帶頭示範,更顯出誠意與分量。

“抬……我走!”他最後低吼了一句,重新坐倒在戰車旁,幾名親兵慌忙衝上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抬起,放在臨時紮製的擔架上。

期門軍如蒙大赦,抬著他們重傷的主帥,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難以言喻的屈辱感,開始混亂而迅速地收攏傷員、整隊後撤。

來時氣勢洶洶的鐵流,此刻卻如同退潮般狼狽,隻留下滿地瘡痍。

……

數裡之外,一處毫不起眼的山崖背陰處。

兩道身影靜靜佇立,仿佛與山石陰影融為一體,氣息近乎虛無,縹緲難測。

前者手提一對大剪刀,身著洗得發白的粗布短褂,褲腿挽起,沾著幾點泥星,頭戴鬥笠,麵容普通,像個田間侍弄花草的老農,唯有一雙眼睛,開闔間精光流轉,似有陰陽二氣在其中生滅輪轉。

正是昔日巴山劍場的陰陽劍主,張十五。

另一人則是一位麵容平凡、衣著樸素的老嫗,手中拄著一根虯結的木杖,眼神卻深邃如古井,正是大楚王朝趙香妃的授業恩師。

先前長期在秦宮裡扮作老宮女、潛伏甚深,失去聯係多年,最近才被尋到,得了法子順利離開。

無論修為還是戰力,兩人都勝過方才隕落的鄭白鳥許多,皆是七境巔峰的大宗師!趙青在離去之時雖設下諸多考驗,但也通過各種安排,留下了足夠的底蘊,完全可以讓白羊洞轉危為安!

不久前,那兩場驚心動魄的大戰,從竹林絕殺到軍前對決,亦儘數落入二人眼中。

“好一個薛忘虛。”

張十五看著遠處山道上那道獨立的身影,毫不掩飾讚賞地評價道,“若不考慮真元的強弱,單論劍術之精純,劍心之通明,對內中真意的領悟與運用,距離我怕也相差不遠了。”

“這手‘日珥劍’,實在神乎其技!光弧分合,如星軌運行,自然衍化出不可違逆的秩序與恢弘,直指‘耕耘天地’的造化之功,不愧為趙青所傳!白羊洞有了此等劍藏,未來必可興盛。”

後者點了點頭,聲音平緩無波:“識劍亦識人。雖然跟你們認識的趙青姑娘,接觸甚少,多是間接聽聞逸事,不過觀薛忘虛這幾招的純粹意境,其中蘊有的磊落風度,便可窺見一斑……”

“她既能創出這等煌煌正大、卻又奇詭精微的劍式,寄予其破敵而不絕其生機,反哺天地以養浩然之韻,其心必如日月懸空,照破山河萬朵,已非俗世權謀所能拘囿,有著真正的大智大慧。”

“朗朗乾坤,包羅萬象,觀其誌之高遠,感其道之宏闊,實在讓吾輩心向往之。”

“還有梁聯此人,雖功利熏心,行事狠辣,但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本事卻是不差,懂得退卻,倒也不失為將之才。今日雖敗,看似狼狽,名望儘去,實則根基未損,戰力猶存。”

“經此一役,憑借著堪比七境中品的戰力,元武未必會如何懲罰,甚至當此用人之際,反而更為看重,再次啟用,收歸麾下效力。”

通常而言,能夠越境而戰的修行者,便代表著有望繼續突破、更進一步的潛力,培養價值頗高。

“……其實未必,你注意感應過了薛忘虛的光明劍意了嗎?”張十五反駁著回道:“梁聯之敗,不在於劍,而在於心。怯意既生,心氣便失,劍膽淪喪,往後……再難寸進!”

“想要‘斬將奪旗’,結果卻是被反過來斬卻了自己的‘心旗’。這就叫做報應!”

老宮女沉默片刻,似在品味張十五的話,最終緩緩點頭:“是我想得淺了。”

她話鋒微轉,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意:“隻是……薛忘虛饒過了他,沒法繼續出手……但我們巴山,李觀瀾的血仇,又怎可不報?‘慕梓’,你改頭換麵,成了梁聯大將軍,在你我劍下,也難逃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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