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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後院場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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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早在前一日晚上,盛紘就在書房裡找到了盛長權。

澤與堂的氣氛,因著燭火跳躍而顯得有些壓抑。

盛紘看著眼前這個身姿挺拔、雖隻穿著尋常舉人常服卻自有一股沉靜氣度的兒子,眼神中有些複雜。

燭光,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

其中,有對讀書種子前途的期許,但更多的,是一種沉甸甸的、難以啟齒的虧欠和尷尬,如同細密的針刺,紮得他坐立難安。

畢竟,盛長權可是林噙霜陰謀的直接目標,是僥幸逃過一劫的受害者。

再加上,墨蘭那日因妒生恨,意圖刺傷明蘭,若非長權挺身相護,以右手硬生生擋下那一剪,後果不堪設想!

那猙獰的傷口,盛紘可是親眼見過的,如今,那傷口都還沒結痂,甚至還會影響到接下來的會試,乃至是殿試……

想到自己接下來將要說的話,盛紘甚至在心中升起了一種詭異的背叛感。

可是,如今的情勢,也不得不讓這個受害人出麵,來維持盛家最後的體麵,粉飾這場由墨蘭和林噙霜一手導演的醜劇所促成的婚事了……

這何止是諷刺?簡直是往傷口上撒鹽!

隻是……

“權兒……”

盛紘的聲音帶著一夜未眠的沙啞和疲憊,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兒子那雙平靜得仿佛能映出人心底不堪的眼睛。

“明日……墨蘭就要出閣了。這府裡的情形,你也知道。”

“楓兒傷重,高燒反複,府醫說離不得人,長柏……長柏得守著照看他,實在脫不開身……為父……”

他重重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沉重,仿佛有千言萬語堵在喉頭,最終隻化作一句帶著懇求與命令雙重意味的話語。

“外麵迎親的是永昌伯府的六公子,梁家……終究是伯爵府第。”

盛紘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你……你也是我盛家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是正經的讀書人,可以代表盛家的門楣和斯文體麵。”

“眼下……府中能出麵、身份也夠的男丁,也隻有你了。”他頓了頓,仿佛用儘了力氣才吐出最後的要求,“明日,就由你……代表盛家,送一送你四姐姐出門。務必……維持住體麵,莫要讓外人看了我盛家的笑話去。”

最後一句,盛紘說得異常艱難,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甚至,他說的時候,都不敢看兒子的眼睛,隻覺一股濃重的羞愧幾乎要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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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權靜靜地聽著,臉上淡淡的,沒有半分波瀾,他垂著眼瞼,目光落在書案上攤開的策論上,那墨跡未乾的批注字跡清峻有力。

直到盛紘那飽含愧疚與強硬的命令終於說完,書房內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抬起眼。

那眼神深處,平靜無波,深不見底,仿佛一口幽深的古井,投石亦難起微瀾。

“父親言重了。”

盛長權的話語裡沒有憤怒,沒有委屈,沒有一絲一毫被強人所難的怨懟,隻有一種近乎漠然的、全然的接受。

他微微躬身,動作標準而疏離,帶著讀書人特有的矜持,語氣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兒子既為盛家子,自當以家族聲譽為重。此乃分內之事,兒子明白。”

“父親放心,明日之事,兒子定會妥善處置,不墮我盛家門楣。”

他沒有稱“四姐姐”,隻用了“送出門”這樣疏離客觀的表述。

他的“明白”,是明白自己的責任,明白盛家的困局,卻唯獨沒有半分對墨蘭的“姐弟之情”。

這份冷靜到近乎冷酷的“明白”,這份顧全大局、深明大義的姿態,反而像一把鈍刀子,割得盛紘心頭那股虧欠感和不安感更重,沉甸甸地壓著,幾乎喘不過氣。

他看著長權整理了一下本就一絲不苟、並無褶皺的衣襟,那動作從容不迫,然後轉身離去的背影依舊挺拔如鬆,卻莫名透著一股拒人千裡的孤絕寒意。

盛紘張了張嘴,那句哽在喉頭的“莫要耽誤了溫書……權當走個過場……”終究沒能說出口,隻化作一聲沉鬱至極、飽含複雜情緒的歎息,消散在燭火搖曳的書房裡。

這兒子……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他心頭發慌。

而最終,事情也如前頭所說,盛長權出麵迎了他的“四姐夫”。

……

話又說了回來。

前院裡氣氛不是很好,後麵的壽安堂內也是有些慘淡。

壽安堂內,檀香的氣息與初春微寒的空氣膠著,試圖掩蓋墨蘭出嫁帶來的尷尬底色。

盛老太太與餘老太太端坐上首,兩位老封君神色平靜,眼底卻沉澱著洞悉世事的微瀾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態。

堂下,王大娘子強撐著笑臉應酬,華蘭與明蘭則陪著幾位與盛家交好、身份清貴的女眷,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和樂。

華蘭是從忠勤伯爵府掙紮著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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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不見,她形銷骨立,曾經豐潤的臉頰深陷下去,眼下濃重的烏青如同化不開的墨漬,縱使是有胭脂裝扮,但依舊是襯得臉色愈發慘白。

華貴的錦緞襖裙穿在身上竟顯得空蕩,唯有看向祖母和妹妹時,那雙曾經顧盼生輝的眸子才竭力燃起一點微弱的光,隨即被更深的疲憊與絕望吞噬。

華蘭坐在明蘭身側,脊背挺得筆直,維持著自己的體麵,可那微微顫抖的手指和過於僵硬的笑容,卻是在訴說著其內心的煎熬。

“華兒,”盛老太太的目光如探照燈般鎖住長孫女,聲音不高,卻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你這氣色虛得很,那老山參,日日燉了湯,得一滴不剩地喝下去。身子是本錢,是翻盤的本錢!”

這話,既是關切,更是提醒她“養病”策略的至關重要。

華蘭喉頭一哽,強壓下翻湧的酸楚,垂首道:“祖母放心,孫女……不敢懈怠。”

她想起被婆婆強行拘在身邊、難得一見的實哥兒,想起丈夫的懦弱,五臟六腑都絞緊了疼。

盛老太太攬住這個孫女的手,憐惜地撫了撫她枯瘦的手掌,壓低了聲音,沉穩地道:“記著之前你母親說的!”

“這天,還塌不下來!”

“你自己這根梁,必須立住了!保住自己才是關鍵!”

“而且!”盛老太太抬頭望向前院的方向,似乎是看到袁文紹,繼續道,“我瞧著這袁文紹也並非軟弱之人,華兒,你要記著,今後自己受了委屈時,要讓你官人瞧見!彆一個人獨自吞苦水!”

華蘭猛地抬頭,對上祖母那雙曆經滄桑、充滿力量的眼眸,眼底迸發出執拗的火光,她用力點頭,指甲幾乎嵌進掌心:“是,祖母!孫女……記住了!定不會倒下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以她這個歲數,看人大多不會差錯,她相信,袁文紹不是絕情軟弱之輩,往日裡動作不多,怕是華蘭太過剛強,讓他誤以為她能承受的了。

明蘭默默伸出手,輕輕覆上華蘭冰冷顫抖的手背,華蘭感受到妹妹的那一點微溫,反手反手死死攥住,心中熨帖不已。

此時,下首的寒暄也圍繞著盛家的“希望”展開。

那位與王家交好的李夫人笑著對王大娘子道:“大娘子真是好福氣,長柏哥兒在翰林院前途無量,聽說聖上金口都讚過‘端方持重’?這才是真正的光耀門楣,盛家後繼有人啊!”

話中恭維帶著幾分真心,盛長柏的仕途是盛家此刻最穩固的體麵。

另一位趙娘子接口,目光轉向嫻靜的海朝雲,讚道:“正是呢!長柏哥兒有今日,也少不得海大娘子這位賢內助,將後院打理得妥妥帖帖。這才是真正的書香門第風範。”

海朝雲微微屈膝,笑容得體謙遜:“夫人謬讚,都是母親和祖母教導有方,朝雲不敢居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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