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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9章 心理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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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扶植?

這個詞帶來的衝擊,比剛才的“自己乾”更甚百倍,仿佛在房間裡投下了一顆手榴彈。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軍事行動,這是要把法國和英國這兩大殖民宗主國在塞納的百年根基連根拔起!

是赤裸裸地掀桌子!

這等於同時向兩個五常大國宣戰!

巨大的風險如同實質的冰山,瞬間壓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何況,時間!短短幾個月,去哪裡找一個既有足夠軍事實力、又有影響力、還得願意充當他們傀儡的“代理人”?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是瘋子才會有的念頭!

巨大的震驚讓所有人都失語了。

柯林斯下意識地握緊了腰間的槍柄,指節發白。

江峰喉頭滾動,艱難地吞咽著,眼神複雜地看向地圖上那刺目的紅點。

就連一向以勇猛著稱的白熊都深深低下頭,仿佛要把自己縮進陰影裡。

他們跟隨宋和平出生入死,見識過他的狠辣與智謀,但此刻的提議,依舊超出了他們想象的邊界。

“亨利!”

宋和平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驚雷。

被點名的亨利渾身猛地一顫,仿佛從噩夢中驚醒,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

“我在……老板……”他

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你直接把我的原話告訴夏爾!”

宋和平盯著他,一字一頓,清晰無比,如同法庭上的最終宣判。

“一個字,都不許改!”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鋒,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我保證,他聽完,會立刻、馬上、迫不及待地答應我所有的條件!包括按我的規矩見麵!”

“……是!老板!”

亨利猛地一個激靈,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所有的猶豫和恐懼瞬間被強行壓下。

他挺直腰板,聲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嘶啞。

“我馬上去聯絡他!”他幾乎是踉蹌著轉身,快步衝向通訊隔間,仿佛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壓力中心。

厚重的隔音門在亨利身後關上,發出一聲悶響。

安全屋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秒針無情的哢噠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那個重新坐回桌後,正用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桌麵上地圖的男人身上。

地圖上那片象征無儘財富的铌鉭礦脈,被紅筆一個個圈起來,如同獵物。

宋和平的指節緩緩敲擊著桌麵,那低沉、規律的篤篤聲,在死寂的安全屋內,如同冰冷的心跳,敲打在每個人的神經末梢。

窗外,西非的烈日灼烤著大地,遠處貧民窟飄來的燃燒垃圾的刺鼻氣味,隱約透過密封並不嚴實的縫隙滲入,混合著屋內濃重的煙草和汗味,形成一種令人煩躁的氣氛。

亨利關上通訊隔間那扇沉重的鐵門,隔絕了內外。

他靠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急促地喘息了幾下,才勉強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

老板瘋了?

不,亨利迅速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跟隨宋和平的時間不短,深知這個看似平靜的男人骨子裡燃燒著何等狂野的火焰,每一次看似瘋狂的豪賭背後,都藏著常人無法企及的精密計算和冷酷權衡。

這次……

或許是最大的一次賭博。

籌碼是所有人的命,還有塞納這片土地下流淌的“黑金”之河。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加密通訊器前,手指因為殘留的緊張而微微顫抖,但還是熟練地輸入複雜的密鑰。

信號接通時的微弱電流嘶嘶聲,此刻聽來格外刺耳。

“夏爾先生。”亨利的聲音經過設備處理,帶著一絲電子合成的冰冷,儘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我向宋先生傳達了您的條件。”

通訊器那頭沉默了幾秒,傳來夏爾那口帶著濃重法語腔、慢條斯理的英語:“那麼,亨利先生,那位‘幽靈’……怎麼說?”

語氣裡帶著一絲玩味和不易察覺的試探,還略帶了幾分法蘭西式的傲慢。

亨利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老板那句“自己乾”的驚雷仿佛還在耳邊轟鳴。

他閉了閉眼,複述的話語如同滾燙的烙鐵,一字一句從齒縫間擠出:“我的老板說:地點、時間,由我們定。您接受,他就親自來見您。不接受……”

亨利停頓了一瞬,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如擂鼓,“那就取消交易。我們自己扶植代理人,掀翻杜爾,自己乾。”

死寂……

通訊器那頭是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亨利甚至能想象出夏爾在自己那間鋪著厚地毯的豪華辦公室裡,捏著雪茄,臉上那玩味的笑容瞬間凍結的樣子。

法國人百年殖民,在塞納扶植了無數條“忠犬”,伊西斯隻是其中一條看起來比較強壯的。

宋和平的意思赤裸而殘忍——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沒有法國人的“外交簾子”,他宋和平就自己下場,把塞納這盤棋徹底掀翻,然後另起爐灶!

這無異於在夏爾引以為傲的棋盤上,狠狠砸下一記重錘。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通訊器的這頭,亨利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黏膩地貼在襯衫上。

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衝刷耳膜的聲音。

終於,通訊器裡傳來一聲濃重的吸氣聲。

夏爾的聲音再次響起,那慣有的從容腔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冒犯後的冰冷強硬。

“亨利先生!”

夏爾的聲音像淬了冰:“你的老板,是在威脅法蘭西共和國嗎?他以為塞納是什麼地方?他家的後花園?扶植代理人?就憑他?”

一連串的質問,帶著居高臨下的憤怒。

亨利的心沉了下去,難道老板的預判……

錯了?

可現在這是在談判。

和ds的情報頭子談判。

輸贏往往就在一舉之間。

他硬著頭皮,聲音卻不由自主地帶上了宋和平灌輸給他的那份強硬:“夏爾先生,我隻是傳達原話。老板還說……”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宋和平那份睥睨的狂氣也吸入肺腑,“他保證,您聽完,會立刻答應他的條件。”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謬。

“保證?”

夏爾發出一聲短促而尖利的冷笑,像金屬刮擦玻璃,“他拿什麼保證?拿他那條被cia追緝的爛命嗎?還是拿他手下那幾千個拿錢賣命的雇傭兵?你們根本不懂什麼叫大國政治!沒有法國的承認和庇護,你們就算暫時占領了總統府,也坐不穩三天!非盟的譴責,聯合國的製裁,甚至國際刑事法院(i)的逮捕令……這些,你們扛得住嗎?”

夏爾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充滿了被輕視的怒火和身為五常大國的傲慢。

“告訴宋和平,沒有法國這層‘外交簾子’,他就算奪下了铌鉭礦,也不過是捧著一塊燙手的金磚,等著被全世界圍獵!他以為美國人會袖手旁觀?還有英國人,他們會坐視不管?!天真!”

夏爾的話語如同冰雹,狠狠砸在亨利心頭。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冰冷的現實,是宋和平計劃背後那深不見底的懸崖。

冷汗,此時順著亨利的額角滑落。

老板的孤注一擲,在夏爾這樣老牌帝國情報頭子眼中,真的隻是不自量力的瘋狂嗎?

就在亨利幾乎要被這巨大的壓力壓垮,思考著如何委婉轉述夏爾的暴怒時,通訊器那頭的聲音,卻毫無征兆地消失了。

夏爾憤怒的咆哮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緊接著,是一段長得令人心慌的沉默。

隻有電流的嘶嘶聲,證明著線路並未中斷。

亨利屏住呼吸,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足足一分鐘後。

夏爾的聲音終於再次傳來。這一次,所有的憤怒和咆哮都消失了,隻剩下一種奇異的、被強行壓抑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些詭異。

那是一種棋手在絕境中突然發現對方劍走偏鋒、打亂了自己所有布局時的震驚與重新審視。

“……地點,時間。”

夏爾的聲音低沉、緩慢,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一種被挫敗後強自鎮定的僵硬,但又像是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都由你們定。但必須絕對安全。並且……”

他加重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我隻給他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後,無論談成與否,我的人必須撤離。我不想被英國人或者你們內部的不穩定因素包了餃子。”

峰回路轉!

巨大的狂喜瞬間衝垮了亨利緊繃的神經,他幾乎要癱軟下去。

老板……

賭贏了!

夏爾那色厲內荏的咆哮背後,是對宋和平這種掀桌子能力的真正忌憚!

法國人確實無法承受塞納徹底脫離掌控、落入一個不受任何大國約束的“瘋子”手中的後果。

那比和一個危險的“幽靈”合作,風險更大!

“明白!夏爾先生!”

亨利的回答帶著劫後餘生的激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會立刻彙報老板,敲定細節後第一時間通知您!”

通訊切斷。

亨利坐在冰冷的通訊設備麵前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全是水。

他猛地起身,拉開隔間的鐵門,快步走回主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緊張、期待、恐懼交織。

“老板!”

亨利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的嘶啞,“夏爾……他答應了!按我們的規矩見麵!”

安全屋內緊繃的氣氛,如同拉滿的弓弦被驟然鬆開。

所有人長長籲出一口氣,這才發覺手心全是汗。

宋和平的臉上,卻沒有絲毫意外或喜悅。

他甚至沒有抬頭看亨利,隻是停止了敲擊桌麵的動作。

那根用來做標記的紅筆,被他輕輕拿起,在指尖靈活地轉動著,如同玩弄著一柄染血的匕首。

“地點和時間你來安排。”

宋和平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隔空交鋒從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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