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答:人死了錢沒花了。
那人生最最痛苦的是什麼。
答:人活著呢,錢沒了!
這段名台詞出自本山大叔得“春晚最後的巔峰”,《不差錢》。
再過幾個月,就會於2009年春晚上進行表演。
不過這節目此時還不存在。
因為趙老師幾個月來為來年春晚準備的小品,一直是《送蛋糕》。
而趙本衫又是“免檢產品”。
他是不用初審和複審,直接進後期審核和終審的。
所以當《送蛋糕》這個節目被以“低俗”為理由給卡掉後,本山大叔隻能臨時拉起團隊,隻花了12天的時間,就搞出了《不差錢》這個大熱作品。
而《送蛋糕》也沒浪費。
改名《生日快樂》,被安排在了同年的遼寧台春晚上。
此後一直如此,被央視卡掉的節目,都會在遼寧台播出。
反正東北百姓沒覺得低俗。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誰覺得低俗。
總之,現在的劉韜就完美符合後一種情形。
人活著呢,錢沒了。
本想著嫁豪門,人生向上攀爬。
但貪婪者的問題都是一樣的。
你在貪人家利息時,人家盯上的,可能是你的本金。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夫妻倆還挺般配。
劉韜現在的狀況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豪門太太夢碎就不說了。
問題還甩不開。
離婚吧。
剛有了女兒,還不到半歲。
而且張遠掐指一算,這位也許還不知道,她肚子裡已經又種上了一個。
你就說王可缺不缺德吧。
自己都這逼樣了,還讓老婆懷孕。
這是怕她跑了?
反正債務壓力,養育,生育,家庭責任,全都壓到了劉韜一人頭上。
自己做的選擇,咬牙含淚也得忍下去。
這點,濤姐還是挺講究的。
你換任何一位娛樂圈的女星試試?
楊天寶,國際章,董結,姚程這種的,還等男方破產?
早t溜了。
不過王可得罪的這些人,也不會輕易讓劉韜抽身。
畢竟老公已經廢了,總得有人還錢。
而劉韜就是惟一有價值的那位。
“你對你自己現在這情況,有什麼想法?”
聽完她聲情並茂,哭哭啼啼的的描述後,張遠沒有過多的去安慰。
安慰頂個屁用,誰不會。
我就不用做這種多餘的事了。
要做,就得做彆人做不來的。
“我沒什麼想法。”濤姐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
剛才對張遠的描述,仿佛讓她又重新經曆了一遍最近的噩夢,抽乾了她的力氣。
她沒有計劃,隻想多挨一刻是一刻。
能在張遠這邊多呆一秒是一秒,總好過被人捉去。
“沒有想法可不行。”
“你可以不活,但你的女兒還得活。”
“孩子還得有媽帶,讓彆人領著,你放心嗎?”
這話一出,劉韜仿佛憑空生出了些許力量。
為母則剛。
當爹和當媽不同。
當娘的雖也有不做人的冷血怪物,但大多情況下十月懷胎,天生與孩子的連接更緊密。
所以一提孩子,整個人都緩過來不少。
“是,你說的對。”
“不為彆的,就為了我的孩子,也得想法子。”
“可有什麼辦法?”她眼眶紅著,看向張遠,似乎多了些指望。
這關鍵時刻,能坐下聽她說話的都沒幾個。
“我說了,我是來給你指條明路的。”
“不過你得先告訴我,剛才那幫人是何來頭。”張遠留下她,不光為了她,也為了自己。
事情得搞明白,才好處理。
“哎……這班人馬是南方來的。”
“來頭很大。”劉韜說完,又補了句:“不是一般的大。”
“白道還是黑道?”張遠直接問道。
對方卻答出了選擇之外的答案。
那就更麻煩了。
張遠眉頭緊鎖。
劉韜是當過兵的,她應該很清楚,不會亂說。
能當得起這倆字的,可不是一般人。
張遠一抖手,藥丸!
這種人物,我能惹得起?
剛剛還打了對方的人,這不死定了。
哎,不對……
若是那麼厲害的人物,為何用如此低級的手段找我麻煩。
而且真那麼厲害,來錢的道道多的是,又怎麼會給王可投錢。
搞金融,當買辦,會乾這些事的,一般都是即將敗落,或者已經敗落,卻還有點關係的大家族。
正鼎盛的家族,都是“吃國家飯”的,根本不用搞這些投資。
“不對吧。”張遠謹慎的問道,生怕有彆的坑。
“真那麼厲害?”
“背景是厲害,但債主本人,隻是大宅門的邊緣人物。”濤姐稍加解釋,張遠就懂了。
這還差不多。
大宅門的骨乾,也不會因為小錢而撕破臉。
說到這裡,張遠又問了一句。
“你們家現在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錢?”
劉韜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才說出一個數字來。
“把所有資產都清理了,還有2億多。”
張遠心想,王可這孫子是真能折騰。
不過也證實了他的猜想。
2億多,這個數字大不大?
很大。
對張遠來說都是極大的數字,反正他拿不出來。
但對真正的大家族來說,這就是小錢。
都不用說什麼。
每年捐的都不止這個數。
能為了這個數字“不體麵”的,的確最多是大宅門的邊緣人物。
張遠估摸著,說不準這筆賬大宅門都不知道,是這位私自掏出去的。
現在補不上窟窿了,才開始下三濫。
這就好很多。
可哪怕狐假虎威,背景也在,依舊非常難辦。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是找到關鍵的問題。
他得先和劉韜對齊顆粒度,才能迭代新打法。
張遠覺得這事很麻煩。
他本來不打算幫劉韜,隻是想找機會“撿漏”。
可現在不同,事情牽扯到了自己,不上也得上。
“現在問題無非是錢。”
“所以你唯一的辦法,其實就是賺錢,把賬還上。”
“我給你指的第一條明路,就是這個。”張遠伸出手來,把對方的手掌握在手心裡。
劉韜不太習慣。
因為兩人往日相見,她一手握住的,一般不是張遠的胳膊。
但也沒比胳膊細多少。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公司。”
“我會為你提供全套服務,儘力為你安排上可以安排的一切工作。”
“讓你儘多的賺錢,還債。”
劉韜一聽這話,半天沒反應過來。
好啊。
太好了!
這時候隻要是願意幫自己的,那就是貴人!
“但在商言商,我話得說在前頭。”
張遠接著說道:“這不是幫忙,而是生意。”
“所以我會收取高額的提成,且我們要簽長時間的合同。”
“30加10年。”
“這是我的條件,你可以考慮一下。”
濤姐聽到這倆數字,剛起的一點點感動,又降了下去。
不能說是趁火打劫,因為趁火打劫沒有劫這麼輕的。
但也的確不少。
尤其是10年這個期限,非常恐怖。
等於未來10年的命運,都要交到對方手中。
若是遇人不淑,就得遭10年的苦難。
可人家願意發出邀請,就已經相當不易了。
就算猶豫,也得感激。
“謝謝你看的上我這個已婚已孕的婦女。”劉韜強擠出一絲笑容,答道。
“可遠水解不了近火。”
“我就算複出賺錢,也需要很多年才能還上。”
“10年……我看未必夠。”她計算了自己往日的收入後,剛還覺得10年長的可怕,現在又感覺短如一刹。
張遠知道她的想法,在用過去的經驗推算收入。
但她肯定想不到,過幾年因為網絡版權大戰和網絡平台時代到來而迎來的演員收入大爆發。
以她的能力和姿色,外加努力程度,其實2個多億的帳,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困難。
就連他老公後來都說過一句話。
“戲子來錢就是快。”
說的一點沒錯。
但這話也反應了他對自己老婆的態度。
讓其從廢物升級成了垃圾。
很多女人在外看著強勢,其實內心都有傳統的一麵。
劉韜就是那種一定要有男人,家庭,否則覺得人生不完整的類型。
“夠不夠的,也得先賺了再說。”
“我對你很有信心。”張遠鼓勵對方。
現在得讓她有信心,無論對她還是對自己。
“謝謝你看的上我,我很感激。”
“不過我剛才說了,有近火。”
“人家已經找上門,談未來,太遠了。”
“現在怎麼辦?”
“他們要對我……”劉韜怕的就是這個。
賺錢還債是一定的,但現在如何麵對對方的怒火和發泄。
扛不扛的過去這一關還是問題呢。
噔噔噔……
剛好說到這裡,屋外傳來了敲門聲。
“張遠哥,那些人說,一個小時的時間快到了。”舒唱在外語道。
“還挺準的。”張遠抬腕子,看手機:“人家守時,我也得守信。”
“告訴他們,我馬上把人帶出去。”
呼……劉韜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張遠也保不住自己。
她剛才哭了太久,浪費了不少時間。
的確是女中豪傑,主動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不能再連累你。”
“莫著急。”張遠卻輕拽了下她的胳膊:“關於你說的近火問題,如何解決。”
“這就是我要給你指的第二條明路。”
張遠抬起手掌,伸出三根手指來。
“現在這時候,這情況,隻有一個人能幫你。”
“誰?”
“你師傅,宋玬玬。”
“看你這樣子,還沒和她說過吧。”
劉韜聽到這個名字後,麵露愧色。
哪兒敢啊!
太丟人了。
本來連秦海路她都不想告訴,實在沒法子了才給閨蜜去到電話。
“她能救我?”劉韜咬著嘴唇:“師傅沒這麼多錢吧。”
“不是錢,而是她能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非人待遇。”
張遠把自己的諾基亞打開,在通訊錄中翻出丹丹老師的電話後,遞給她。
“用最後的這點時間,打給她,把事情用最簡短的方式說明白。”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這時候,劉韜除了相信他,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電話接通。
“喂,你小子難得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不會早忘了我吧!”
宋老師那標誌性的嗓音亮了起來。
這聲音一傳到耳旁,剛哭了許久,以為自己的淚早哭乾了的劉韜,瞬間掛淚,聞言涕零。
都不是喊師傅。
“媽!”
就這一嗓子,對麵也瞬間反應過來。
“濤濤,你怎麼拿張遠手機給我打電話?”
“你倆在一塊呢?”
“怎麼哭了?”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我可告訴你張遠,劉韜是有家庭的。”
張遠:……
準有壞人在外汙蔑我!
不過也看到出來,倆人感情是真不錯。
之前婚禮上宋老師就格外捧場。
因此,張遠剛才見她那樣,就知道準沒告訴師傅。
宋老師但凡知道,就不會有她之前“左右為男”的狀態了。
因為劉韜隻知道她師傅厲害,但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