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已經得罪了大司馬。但還好,這個人雖然手握重權,但行事風格謹慎,更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倒是不用擔心對方會當麵報複。
賈平安則是不同,他隻有十七歲,正是血氣方剛,做事愛衝動的年紀。
倘若是真把這個人給惹急了,那誰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如果真的傷了五皇子,那時事情就會變得極為難辦。擁有著可以製造火藥的賈平安,現在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打不得罵不得,更是惹不得呀。
布達春將五皇子給帶走了,也等於是給這場風波劃了一個逗號。
之所以說還沒完,那是因為剛才五皇子之言深深的傷了大司馬的心,這件事情還需要宣文宗來解決。與此同時,還有賈平安這裡的事情。
火藥的事情曝光了,如此的大事泄密,總是要有人為此負責的吧。
安撫大司馬、安撫安平侯,責罰五皇子和張三的事情都要做。對了,還有折為成的事情,五公主為何急急出宮的事情,這其中是不是又有什麼關聯,這些都要去查。
“我們走!”
張三扶起了斷臂的阮子明。剛才他已經用點穴的手法幫他暫時止血,現在需要找一位太醫好好醫治,或許救得及時,還可以把手臂給接上呢。
“來人呀,將那手臂給掛起來,以警醒一些不長眼睛的人,若是再一次惹到本侯,就不是丟一條手臂,而是要丟命了。”
說在張三正準備讓人把那斷臂撿起來的時候,賈平安卻是先一步開了口。
人群之中,冷亦蕭眼疾手快,先一步將斷臂搶到了手中說道:“公子請放心,此物屬下一定掛在最顯眼的地方,保證想找事的人,第一時間就可以看到。”
“甚好!”賈平安聞聽,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安平侯,你一定要如此嗎?”張三眼見,對方還想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的說著。
“張影史這是何意,難道有人主動招惹了你,想要置你於死地,你還會輕易的放過他?又或是說,你認為我處罰得輕了,認為我應該把人直接給殺了嗎?”
“你”張三的臉色是一黑再黑,但終是在張了張嘴之後,沒有再說些什麼。
是呀,這一次借五公主著急出宮的疑點,突然對賈平安下手,的確有收拾對方,讓人家低頭的意思。
成了,他們就可以從賈平安這裡獲取很多的好處。
敗了,他們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成王敗寇,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唯有以後事情上見真招了。
且大家都明白,經曆了今天之事後,賈平安與張三、與影衛都等於是徹底翻了臉,以後怕還是會有爭鬥的機會。
張三終於還是走了,帶著一幫子傷員和士氣低下的下屬,灰溜溜的離開了安平侯府。
“安平侯,終還是有些心軟了。”沒有了旁人之後,袁克敵放開了許多,也就阮子明的事情發表了意見。
按他的意思,既然是敵人,當能殺就殺,而隻是斷其一臂,這豈不是放虎歸山?
“嗬嗬,一個隨時可以踩死的螞蟻而已,他沒有機會傷到我的。再說了,有些時候,殺人遠不如誅心。隻要他還活著一天,他的樣子就等於是在警告所有想要與我為敵的影衛,效果應該會更好。”
“嗯?嗯,此言不錯,安平侯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目光就是放得長遠。”袁克敵瞬間就想通了一些事情,隨後就是感歎般的說著。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管袁克敵是因為什麼原因出現在了安平侯府,但有一點是不會改變,便是兩人共同經曆了一起事情之後,關係較之以前要親近了許多。
現今的形勢之下,兩人合則更為有利,都是聰明人,都明白這一點,自然會更好的去維護這份聯盟之情。於是,當兩人再一次對視的時候,便是齊齊發出了大笑之聲。
“大人,這口氣我咽不下。”
出得了安平侯府之後,阮子明眼中含恨的對張三說著。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天且讓他先得意一陣,但隻要被我們找到了機會,定不會輕饒了他。”張三理解阮子明現在的心情,事實上,他現在也是恨透了賈平安。
今天沒有得到任何的便宜不說,還被撞了一個頭破血流,此仇,他必然是要報的。
“大人,屬下等不了那麼久。我請求太醫給傷口包紮之後就去詢問五公主出宮事宜,還請大人成全。”阮子明這一會要氣瘋了,他感覺自己如果不做點什麼事情的話,一定會胡思亂想,那樣的話,他會瘋掉了。
“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張三沒有馬上答應,他需要思考這樣做的利弊。
“我隻是斷了一條手臂,實力還在,隻要不馬上與人動手,是沒有問題的。”阮子明以肯定的口氣說著。
“那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你放心,隻要用心做事,我會看到,皇上也會看到,至於你今天的仇,早晚也會得報。”張三許諾般地說著。
在今天,賈平安不僅傷了阮子明,同時還打了自己的臉。從某些方麵而言,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而然,能幫的他就會幫。
“多謝影史大人。”終於得到了可以詢問五公主的權力,阮子明是信心滿滿。
東邊不亮西邊亮,隻要他能查到五公主與折為成有關聯的證據,那就是大功一件,他就還有翻身的希望,還有報仇的機會。
“行,你去辦事吧,我也要去皇宮麵見皇上了。隻是在沒有證據之前,不得對五公主逼得太甚,雖然淑妃那邊沒有什麼權力與後台,可畢竟她們也算是皇室之人。”
張三還真的擔心,阮子明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會變得扭曲起來,會做出一些不應該做的舉動,一旦踩過了線,那問題就不好處理了。
皇宮。
政務殿裡。
五皇子是被布達春給“帶”回來的。
是強行的那種,他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也就是在回宮的路上,五皇子似才注意到布達春現在的樣子,然後小心肝不由自主的就猛顫了幾下。
連布達春都如此的狼狽,難道真是那個賈平安膽大包天,主動動得手?
怪不得要把自己帶回來呢,安平侯府就是龍潭虎穴,實在是太危險了。
不管五皇子是怎麼想的,布達春有自己的目地,他要把發生在安平侯府裡的事情儘快的向皇上彙報。
今天,他見過了太多的豬隊友了,由於他們的關係,不管是賈平安還是袁克敵,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害。
事實已經證明了他們的重要性,接下來必須要讓皇上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接下來,應該保密的要保密,應該安撫的要安撫。
大殿之中,布達春和五皇子回來的消息報到了宣文宗這裡。他有些好奇,怎麼沒有聽到有關安平侯的消息,這個人不是應該也被帶到自己的麵前嗎?
難道說,人已經被殺了不成?
帶著疑惑,宣文宗讓兩人進殿一見,然後就看到了布達春那略顯狼狽的樣子,“小布子,你這是怎麼了?”
“皇上,事情的過程是這樣的。”布達春知道事情重大,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便是連一丁點的添油加醋都沒有,就是實話實說的,把自己和張三到達了安平侯府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給講了一遍。
宣文宗聽到賈平安的囂張時,右手不由自主的就握在了一起。
汪昂然的事情發生之後,要說他一點也不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如果有機會當皇上,誰願意當臣子呢?
隻是這個人,他從來就不認為是賈平安。
不說其它,僅是一個身體問題,賈平安就已經被淘汰了。
可是現在,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難道所謂賈平安的虛弱,是裝出來的不成?
直到繼續聽下去,聽完了一切,尤其是聽到有一個叫火藥的東西,威力之巨大,便是連有著宗師修為的布達春都不能硬抗的時候,他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
世上竟然有如此之物,且還是出自於他們宣國之中,這還真是天不亡我呀。
“這個叫火藥的東西,產量幾何,造出來麻煩嗎?”
宣文宗想到了火藥的用處之後,這一刻麵色是變得極為焦急。
“皇上,這個臣並不知曉,一切還要問過安平侯才能知道。然,以臣下之見,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如何安撫安平侯還有大司馬,今天有些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傷人心了。”
布達春認為自己有必要把情況說清楚。火藥即是已出現,是不可能馬上就消失不見的。反倒是製造火藥的人,如果不能讓他歸心的話,那火藥這種武器,還真可能會成為曇花一現。
這般一提醒,宣文宗也回過了味來,跟著在看向雖然站在那裡,但頭卻放得很低的五皇子時,忍不住怒斥道:“蠢才,好好的事情,你差一點給辦砸了,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