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案，日軍的進攻才勉強停下。
虞嘯卿感慨萬千：“牟田口廉也，是個十足的戰爭瘋子。”
一夜的整理之後，日軍在第二天依舊發起了進攻。
泥濘的戰場上。
敵我雙方反複拉鋸。
每一個指揮官，以及士兵的們的精神壓力均快要達到了極限。
在連綿的陰雨肆虐了數日之後。
緬甸的天空，終於在一個血色浸染的清晨，罕見地放晴了。
撥雲見日的陽光，如同舞台的聚光燈。
將這片飽經戰火蹂躪的土地照得異常清晰，也照亮了雙方士兵眼中那壓抑已久的殺氣與決絕。
對於在泥濘和潮濕中煎熬了數日的交戰雙方而言，這突如其來的晴好天氣，無疑是一個信號。
一個可以拋開雨季束縛，動用所有力量，進行一場決定性較量的信號。
雙方不約而同，當即決定全力發起進攻。
試圖在這短暫的晴朗窗口期，打破僵持的戰局，將對手徹底碾碎。
日軍方麵。
在師團長牟田口廉也那近乎瘋狂的命令和督戰隊的威逼之下。
早已疲憊不堪的第十八師團和第三十三師團的主力部隊，如同一個疲憊不堪的中年男人喝上了一杯霸王茶姬一般興奮不已。
攻擊部隊再次集結。
準備對中國遠征軍第五軍與第六軍的結合部防線，也就是新編第十一軍的方向發起規模空前的總攻。
牟田口廉也這一次下達強攻命令的理由頗為充分。
“嗚——嗚——嗚——”
淒厲的防空警報聲接連不斷，在遠征軍的陣地之上響徹。
緊接著，那些從泰國、緬甸東南部機場起飛的日軍戰機。
如同嗜血的禿鷲群一般，鋪天蓋地般呼嘯而來。
數十架，乃至上百架九七式重型轟炸機、九九式雙發輕型轟炸機以及零式戰鬥機，在空中排開密集的編隊，遮天蔽日。
它們肆無忌憚地低空掠過，將成噸的航空炸彈和燃燒彈。
傾瀉在中國遠征軍的陣地上、炮兵陣地上、後勤補給點，甚至是道路上麵。
很顯然。
日軍並未掌握遠征軍後方的具體情況。
奈何他們決心動用南方軍近乎全部的陸航力量來對付緬甸的遠征軍。
一場慘絕人寰的大轟炸開始了。
大地在劇烈的爆炸中顫抖、呻吟。
一團團巨大的火球拔地而起，濃黑的煙柱直衝雲霄，將剛剛放晴的天空再次染成一片昏黃。
堅固的工事在重磅炸彈的直接命中下被炸得支離破碎，土石橫飛！
木質的掩體和營房則在燃燒彈的作用下，迅速化為一片火海！
正在運輸物資的卡車被炸彈掀翻在地，燃起熊熊大火，彈藥殉爆的巨響此起彼伏。
各處的防空火力雖然也在拚命還擊。
高射機槍和少量高射炮噴吐著憤怒的火舌，試圖驅趕這群小鬼子的戰機。
楚雲飛更是在短短的半個小時內使用了三次的高射炮引導技能，擊墜了日軍十多架的戰機、轟炸機。
但麵對數量占據絕對優勢，且有零式戰鬥機護航的日軍機群。
高射炮兵們的抵抗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不時有英勇的遠征軍高射炮手連同他們的炮位一起被日軍炸彈吞噬，化為一團飛濺的血肉，犧牲在了陣地之上。
地麵上。
日軍的步兵也在其航空兵的狂轟濫炸之後，發起了宛如潮水一般的波次攻勢。
他們利用遠征軍的戰士們被轟炸壓製，陣地工事損毀嚴重的有利時機。
端著刺刀，嚎叫著衝向那些還在冒著硝煙的陣地。
坦克和裝甲車也隆隆作響，引導著步兵向前突擊，試圖一舉碾碎守軍的抵抗意誌。
隻不過。
新編第十一軍。
這支在楚雲飛的精心調教和一場場血戰中成長起來的鐵血雄師。
並沒有被日軍的“簡易版立體攻勢”所嚇倒。
在日軍的航空炸彈還在頭頂呼嘯之際，在日軍的步兵還在衝鋒的路上。
聯合指揮部內楚雲飛已經搞清楚了日軍的主攻方向和意圖。
還是黃百韜所部，還是新編第十一軍。
他們一直都想要繼續捏個軟柿子，以達到分割戰場的目的。
“即便是在緬甸戰場上，這幫小鬼子還想要使用中路突破，兩翼包抄的基本戰術。”
史迪威雙手拖住下巴。
眼神之中滿是凝重，他此前曾期待著天晴之後，己方的炮兵部隊可以大發神威。
可他沒想到，即便是在有美國海軍的有力牽製之下。
日軍居然還能夠組織起如此龐大規模的機群。
難不成。
這群小鬼子不打算按照此前參謀部判定的戰略，先占領西太平洋嗎？
正當史迪威思索之際。
“命令！”楚雲飛的聲音在因爆炸而微微震動的指揮部內，依舊沉穩和清晰：“所有炮兵單位，不必再顧忌彈藥消耗！
對準日軍步兵衝擊的預定路線、炮兵觀察所、以及其後續梯隊的集結區域，給我進行無差彆覆蓋射擊！”
“命令第五軍、新編第十一軍各部，依托現有陣地，頑強阻擊！”
“告訴弟兄們，我們的炮火會給他們最強有力的支援！我們要在陣地前，用鋼鐵和火焰，給小日本好好上一課！”
隨著楚雲飛的一聲令下。
遠征軍方麵數百門火炮，包括美援的105毫米榴彈炮、75毫米山炮，蘇製野戰炮，以及繳獲和自產的各口徑迫擊炮。
在短暫的沉寂之後，同時爆發出了震天動地的怒吼！
炮彈如同冰雹般，帶著刺耳的尖嘯，劃破長空，鋪天蓋地地砸向正在衝鋒和集結的日軍部隊。
整個戰場，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人間煉獄。
從宏觀視角俯瞰，整個毛旦棉——仰光的這片狹長結合部戰場。
此刻已經徹底化為了一座巨大的絞肉機。
天空之上，是日軍戰機投下的炸彈拖曳出的死亡弧線，以及被擊中後冒著黑煙墜落的飛機殘骸。
爆炸的火光此起彼伏，濃密的硝煙遮蔽了天空，仿佛末日降臨。
地麵之上，日軍的步兵集群在己方航空兵的掩護下。
如同一股股洶湧的濁流，不顧一切地衝擊著中國遠征軍的防線。
而遠征軍的陣地上，則噴吐出更為猛烈的火舌。
所有的輕重武器此時也沒有繼續隱藏的必要。
明、暗火力點幾乎同一時間開火。
無數的炮彈如同複仇的怒焰。
在日軍的進攻隊形中炸開一朵朵血腥的死亡之花。
山坡被鮮血染紅，焦土之上屍骸遍地。
炮彈的爆炸聲、機槍的掃射聲、士兵的喊殺聲、傷員的哀嚎聲，彙聚成一部震人心魄的戰爭交響曲。
每一秒鐘，都有無數的生命在消逝。
每一寸土地，都在進行著慘烈至極的爭奪。
日軍的攻勢雖然猛烈，但在遠征軍強大的炮火反擊和頑強的陣地防禦麵前，卻如同海浪撞上了堅不可摧的礁石。
成片的小鬼子在衝鋒的途中便被密集的炮火撕成碎片。
僥幸衝到陣地前的，也大多倒在了中國守軍精準的槍彈和白刃之下。
那些被日軍寄予厚望的坦克和裝甲車，在泥濘的地形和遠征軍反坦克炮火的打擊下，也舉步維艱，不少車輛在半途便被擊毀，燃起熊熊大火。
戰況之慘烈，已經無法用簡單的文字來形容。
炮火將山頭一遍遍地犁過，陣地上的工事被反複摧毀又反複修複。
雙方的士兵在硝煙和血汙中奮力搏殺，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忘記了饑餓與疲憊，心中隻剩下最原始的殺戮本能和求生欲望。
這是一場鋼鐵與意誌的較量，一場血與火的洗禮！
晴朗的天空，反而成為了這場會戰最殘酷的背景板。
陽光透過硝煙的縫隙，照耀在那些扭曲的屍體和破碎的武器之上，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天色漸案，廝殺聲逐漸平息。
新編第十一軍，前沿陣地之上。
步兵第十六團團長虞嘯卿跪在地上捧著自己胞弟慎卿的屍體。
看著一臉冷漠的虞嘯卿此時眼角兩行清淚劃過。
“團座”主力一營的戰士們沉默著站在虞嘯卿的麵前。
說來也可笑。
下級軍官們承受著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犧牲率，士兵們承受著百分之八十的傷亡比例，無人曾言撤退。
而他這個主力營長，居然在日軍的進攻之下脫離戰位，妄圖逃跑。
當初。
虞慎卿能夠成為這個一營營長，也是因為他是虞嘯卿的胞弟，而不是多麼有本事。
殺紅了眼睛的山西老兵哪裡管你三七二十一。
當即一槍崩掉了想要逃跑的營長，帶著剩下的戰士們奮勇抵抗。
等到虞嘯卿趕到的時候。
慎卿的屍體已經在戰壕之中泡了許久，泡到他都快要不認識他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了。
“找個地方埋了，另外，如實向鈞座彙報，虞慎卿指揮不力，妄言撤退，已被我憲兵隊軍法從事。”
“團座”一旁的何書光頗為不解，剛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李冰拉住。
“我們早已彆無選擇，這是殊死之戰。我以槍彈為誓，此仗我必殫精竭慮，哪怕粉身碎骨。”
虞嘯卿在這一瞬間成長了不少，他慷慨激昂的朗聲道：“雪百年國恥，就算用儘最後一兵一卒，一槍一彈，乃至我自己的最後一滴血。”
“弟兄們，我虞嘯卿在這裡，和兄弟們一起。”
虞嘯卿看了看盯著他的那些老兵們，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狠狠道：“我們，不退！”
下一秒。
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回應著他。
不退！不退！不退！
——
當晚。
下午小憩了幾個小時的楚雲飛重新站在巨大的沙盤前。
臉色有些蒼白，神色頗顯冷峻。
手中的指揮棒在幾個關鍵點上輕輕敲擊。
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股洞察一切的沉靜。
史迪威將軍則在他身旁焦躁地來回踱步，嘴裡用英語咒罵著日本人的瘋狂。
兩個星期的鏖戰，傷亡也才堪堪一萬人。
而今天的全力猛攻。
僅僅隻是第五軍、第六軍、以及第六十六軍的戰報。
就已經傷亡了一萬三千人。
戰爭的烈度可見一斑，如按照這樣的損耗打下去。
以目前現有的兵力，頂天了還能夠撐個一星期的時間。
除了英國佬那八千人之外。
遠征軍的後續援軍都還在組建、整理、訓練的過程之中。
“楚！日本人的攻勢太猛了！”史迪威邁步走到了楚雲飛的身旁，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我們的前沿陣地，特彆是結合部的壓力太大了！”
“第五軍一天就傷亡了三千人，第六軍傷亡四千人，黃的第十一軍傷亡三千人，他們真的能頂住嗎？”
楚雲飛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沙盤上，實際上早已在三維立體作戰地圖之中將整個戰場的情況儘收眼底。
日軍的進攻重點、兵力部署、火力配置，甚至是一些隱蔽的預備隊動向，都清晰地展現在他的腦海中。
楚雲飛實際上很清楚，包括指揮部的內的所有人實際上都很清楚。
這是日軍最後的孤注一擲。
他們企圖以一場不計代價的總攻，徹底擊潰遠征軍的防線。
“史迪威先生，稍安勿躁。”楚雲飛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日軍的攻勢確實凶猛，但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
寺內壽一和牟田口廉也這是想畢其功於一役，這場戰鬥他們早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隻要我們堅守下去。一旦其先頭部隊的銳氣受挫，整個攻勢便會難以為繼。”
楚雲飛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天氣放晴，對我們而言，同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們的炮兵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威力，我們的空中力量也可以為地麵部隊提供支援。”
馬維驥匆匆走了進來，敬禮道：“楚長官，史迪威將軍！
第五軍杜軍長急電。
其與新編第十一軍結合部陣地遭到日軍第十八師團及第三十三師團主力至少五個聯隊的瘋狂圍攻。
黃百韜軍長所部十三團、十四團傷亡慘重，陣地數度易手，請求支援！”
史迪威的臉色更加難看：“五個聯隊！日本人是真的瘋了！”
“史密斯的英緬軍距離前線僅剩下一天左右的路程。”
楚雲飛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接著果斷下令：“鵬程，電令英軍輕裝前進，投入到敏當一線的反擊作戰之中。”
“是！”
“楚長官新編第十一軍方向可能守不住。”
楚雲飛卻仿佛沒有聽到馬維驥的報告一般，他的手指在沙盤上幾個日軍進攻箭頭的側翼和後方重重點下：“命令！第五軍杜聿明部、新編第十一軍黃百韜部、新編第十三軍虞誌行部。
以及新編第二十九師張靈甫部、新編第三十八師孫立人所部，即可轉入全線反擊態勢，向日寇發起全麵反擊。”
“突擊、穿插、迂回、包抄！”
“不管用什麼樣的方式，隻有一條，在接到進攻停止命令之下，持續進攻下去。”
“另外，通電告訴所有弟兄們！”楚雲飛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此戰，不成功，便成仁！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一仗，打垮南方軍，整個緬甸戰局糜爛之勢即迎刃而解！”
“是！”
楚雲飛這時才將目光轉向了馬維驥，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我們就是要讓日本人知道，我們遠征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戰鬥力。
史迪威被楚雲飛這突如其來的、近乎瘋狂的命令驚得目瞪口呆：“楚！你確定在這種情況下發動全線反擊？
我們的兵力並不占據絕對優勢，而且日軍的空中支援很有可能會對我方造成極大的困擾。”
楚雲飛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史迪威：“兵法雲，置之死地而後生！
日軍傾巢而出，其後方必然空虛！
他們的攻勢看似猛烈，實則已是強弩之末！
我們若一味防守，固然能夠取得最後勝利。
但卻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掃清緬甸殘敵。
唯有以攻對攻，以快打快，打亂他們的部署，摧毀他們的意誌，我們才有機會徹底扭轉戰局！
這可是三個師團的日本鬼子，至少五萬以上的有生力量，若是能夠將其殲滅一半乃至三分之二，日本整個南方軍將徹底喪失戰鬥力，我們將不僅僅能夠光複毛旦棉，甚至可以威脅到泰國內陸地區。”
史迪威此時也不得不承認，他心動了
畢竟再怎麼說。
即便是戰爭失敗，美國方麵也有備選計劃。
通過印度方麵輸入物資，繼續武裝遠征軍部隊作戰，也同樣符合他們的預期。
如果能夠儘快的結束緬甸戰事，也意味著美國方麵將會有更多的資源投入到歐洲戰場。
這同樣符合陸軍參謀部得的利益，也符合史迪威、馬歇爾等人的利益。
史迪威頗為聰明的選擇了沉默。
既沒有選擇支持楚雲飛的作戰計劃，也沒有想要乾擾作戰，甚至都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楚雲飛笑了笑，接著將自己的意識沉浸到了三維立體作戰地圖之中。
不管是日軍的五十六師團、三十三師團，還是十八師團。
他們的組織度實際上都勉強維持在五十上下。
在楚雲飛看來，這些小鬼子實際上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隻需要臨門一腳，便會將他們徹底擊碎。
雙方實際上又回到了苦撐的階段。
誰能夠撐到最後一秒，便能夠取得整場戰役的勝利。
命令隨著電報，電話，傳達到了各支部隊。
沒有詳細的進攻計劃，沒有準確的進攻發起時間。
一旦部隊準備完畢，即可發起全麵反擊。
第五軍指揮部。
杜聿明剛剛放下手中的電話。
榮譽1師兩個團遭到日軍重創，傷亡極大。
此時的他臉色鐵青。
日軍的攻勢如同海嘯般一波接一波，他麾下的部隊雖然依托工事頑強抵抗，但傷亡數字也在急劇上升，好幾個關鍵陣地都已岌岌可危。
就在他心急如焚，準備調動最後的預備隊投入戰鬥之際。
一名通訊參謀神色激動地衝了進來，手中高舉著一份電報譯稿：“軍座！聯合指揮部楚長官急電！”
杜聿明一把搶過電報，目光迅速掃過。
當他看到“全線反擊”四個字時，身體猛地一震。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但隨即又被一種決然的戰意所取代。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杜聿明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喝道，“傳我命令！第五軍各師、團，即刻停止固守！
全線轉入反攻！第二百師戴安瀾部按照原計劃直插敵第十八師團側翼！
新編第二十二師邱清泉、美緬甸軍第一裝甲團從中路突破，分割敵三十三師團！
狹路相逢勇者勝！
今天，我們第五軍，就要讓小日本知道，什麼是中國軍人的血性！”
邱清泉早已按捺不住，聽到反攻命令，興奮得嗷嗷直叫：“太好了！杜長官英明！楚長官英明。
老子早就等不及了！我要碾碎那幫狗日的小日本！”
戴安瀾和廖耀湘雖然也對在如此劣勢下發動全線反擊感到有些冒險。
但楚雲飛的威名和杜聿明的決心，讓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執行命令。
一時間，第五軍指揮部內，電話鈴聲、命令聲、參謀人員的腳步聲響成一片
黃百韜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沉聲道：“回電楚長官，煥然決心與新編第十一軍全體將士，誓死完成任務！不成功，便成仁！”
新編第二十九師指揮部。
張靈甫正指揮著二十九師艱難的抵抗著日軍的攻勢。
雖然正麵防禦的壓力沒有結合部新編第十一軍的壓力大。
但畢竟他們需要主動出擊，為新編第十一軍吸引火力。
仗打的艱苦異常。
當楚雲飛“全線反擊”的命令傳來時。
張靈甫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眼中精光一閃。
他敏銳地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一次扭轉整個戰局的絕佳機會。
“命令！”張靈甫對著地圖，果斷下令：“各團立刻停止被動防禦！
以營、連為單位，向當麵之日軍發起主動攻擊！
不要怕傷亡，不要怕消耗！
我們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拖住日軍第三十三師團，不讓他們有任何機會去增援其主攻方向！
同時，尋找戰機，從側翼威脅日軍的補給線！”
“明白。”
近十萬遠征軍將士。
在各自指揮官的帶領下，從泥濘的戰壕中一躍而起，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對勝利的渴望，向著早已經疲憊不堪的小鬼子們，發起了決死的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