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剛剛在這摸著屍體的頭顱,在這發愣那麼久做什麼的?”
看到許山回神後,第一次跟他一起辦案的陳定天下意識詢問道。
不等許山開口,一旁的李元芳接道:“陳天師,我家大人在屍檢!”
“他在用自己獨創的手法,在鎖定凶手。”
“啊?”
聽到這,大為震驚的陳定天,表情誇張的說道:“摸摸屍體的頭,就能屍檢,就能鎖定凶手?”
“不是,許山。你不是會‘請鬼上身術’吧?”
待其說完這些後,許山指了指自己眉心處,隨後回答道:“我開了天眼。”
“能看到受害人,死前所發生的事。”
當許山,通過這種方式來解釋自己‘神通’一事時,旁邊瞪大眼睛的陳定天,忍不住的深咽一口唾沫。
“許,許山……”
“你看我像不像傻帽?”
“是不是覺得特彆好忽悠?”
“你跟我在這玩蛇呢?”
懶得去解釋什麼的許山,側頭望向不遠處的真武道:“王歡和牛騰,在王府上是什麼身份?”
“是寧王妃舒寧,給朱幼平物色的幕僚及幫手。”
“嗯?我記得你來之後,沒告訴他們倆失蹤了吧?”
意識到什麼的真武,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看到‘寧王’這震驚的表情,怔在那裡的陳定天,左顧右盼一番道:“不是,你們一起演我呢?”
聽到這話,許山當即詢問道:“事發後,你派人去追擊他們了嗎?”
“追擊了。”
“委派九江水師最為精銳的突擊營,但到了舒州水域,便無功而返了。”
“為什麼?”
“那裡駐紮了江南水師的一個水師營。也是陛下防止九江水師,順流而上的第一防鏈。”
“據回來的突擊營來報,他們趕至那裡時,舒州水師營已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似是提前獲悉,突擊營要過去追擊。”
“正因如此,寧王府上都推測,王歡和牛騰要麼是錦衣衛的人,要麼是神機樞的。”
聽到這話,許山冷笑道:“總之,這盆臟水潑在了朝廷和陛下身上?”
“也直接挑撥了寧王府與朝廷間的關係。”
“兩王子死了,若是寧王再被抽去了真魂,淪為了活死人……”
“以目前,寧王府激憤的情緒,想必會出兵北上吧?”
待到許山分析完這些後,李元芳脫口而出道:“屆時,恐怕會兩敗俱傷。”
“兩敗俱傷?”
“那如果,舒州水師不抵抗呢?”
“九江水師,有沒有可能直搗黃龍,兵諫金陵啊?”
‘轟。’
聽到這話,現場的幾人一片嘩然。
若是現在在位的‘寧王’,不是真武長老假扮的,那麼許山所分析的一切,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大人,你是從何判斷出舒州水師會不抵抗?”
待到李元芳說完這些後,許山冷聲道:“我一直有個疑問。”
“王歡、牛騰得手後,時間這麼緊,為什麼要選擇乘船?”
“他自然也是知道九江水師的突擊營,是絕對的精銳。能夠追上來的!”
“直到,我聽到真武長老,說王府上下現在把臟水,都潑到朝廷和陛下頭上時,我才幡然醒悟。”
“這一切,都是他們故意而為之的。”
“要的就是,讓突擊營追過去發現,舒州水師在袒護他們倆,主動替王歡及牛騰抹去痕跡。”
“待其回來稟告後,王府內的幕僚,自然而然的就把鍋甩到神機樞及錦衣衛身上。”
當許山說完這些後,撓頭騷耳的陳定天,整張臉扭曲的說道:“你怎麼知道,凶手是王歡和牛騰的?”
“又怎麼分析出,時間這麼緊的?”
“還有,誰是真武長老?這裡哪有真武長老?”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堂堂大明第一鎮魔使,如今怎麼那麼像是個傻帽?
“陳天師,彆來無恙!”
對陳定天知根知底的真武長老,在說這話時,露出了本來模樣。
“啊?這,這是……”
“智純的舍利——【替身法相】。”
“那,那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寧王早就……死了?”
聽到這話,一邊走向朱幼端的許山,一邊回答道:“他不死,兩湖水師能這麼順利配合我們殺入夔門嗎?”
明白了。
一切真相大白了!
這一刻,陳定天之前捋不清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了。
“九江水師及寧王府的主力軍,有多少被我們的人掌控著?”
“五成多一點!”
“按照許監正你之前的計劃,是讓朱幼平、朱幼端暗中較勁,兩敗俱傷後,我們在全盤接手。”
“我也一直在暗中推波助瀾。但現在突發此事,很是棘手。”
“特彆是寧王妃舒寧,對我深居簡出,概不見客本就心生懷疑了。”
“江西舒家,確實棘手啊。”
“寧王,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這背後舒家,功不可沒。”
“九江水師及江西駐軍將領,有不少他舒家的人。”
嘀咕完這些後,許山沒再贅言,而是繼續選擇與先死的朱幼端,進行通靈!
看到他這個架勢,著實被嚇壞了的陳定天,伸手指向他道:“又,又來?這,這……”
不等他說完,迎上眾人那‘犀利’的目光,這老頑童也適時的閉嘴。
但就許山開了天眼這事,他心裡琢磨著,有時間真得回去請教一下自家師尊。
朱幼端的死,雖和朱幼平一樣,皆是出自於王歡、牛騰他們一夥。
可又有些不同!
聽他們的對話,這背後貌似也有寧王妃的授意。
簡單的來講,此次回來的‘寧王’一反常態,非但沒把世子之位,直接冊封給朱幼平。
反而,加重了朱幼端的權柄。
這讓同父異母倆兄弟的地位,從明麵上來看,實力相當。
所以,為了自家兒子的未來,寧王妃也動了殺心。
在舒寧看來,隻要朱幼端死了,他兒子穩坐世子之位。
可殊不知,她所籌劃的這一切,卻讓先帝朱無尚漁翁得利。
而她,則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嗯?”
許山在通靈的畫麵中,再次看到那名施法封印‘肉瘤’的黑袍男子。
這一次,他通過朱幼端之口,知道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