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艾同誌的批評聲音高到一個度的時候，何雨柱適時的關上了辦公室門。
外麵那些聽牆角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歎息了一聲。
現在電視機廠在四九城是熱點，而在電視機廠裡其實也有自己的熱點。
一個是研究那塊，但沒辦法，研究中心那兒，被保護的太過於嚴實了。
也彆說普通人，就是級彆不夠的領導，想著要打聽那裡麵的事情，都是打聽不到。
前幾天市裡麵一個領導，是關外那位手下的，級彆肯定是比老艾高的。
到電視機廠過來視察，也就讓他在廠區裡麵走了一下。
對方想要去研究中心視察的時候，被老艾同誌聯係內保部門，直接給拒絕了。
誰打電話過來都沒用，按照內保部門的一句話，說的相當明確。
除了老人家跟海棠花的辦公室命令，其他人都無權參觀研究中心。
那邊的事情打聽不到，所以大家都是退而求其次，把注意力盯到了何雨柱的質檢部上麵。
何雨柱門一關，老艾同誌，何雨柱，兩人身上的那股緊繃立馬鬆弛了下來。
“艾叔，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啊？
我再不回去，我媳婦說不定都以為我出問題了。
搞不好就跟小白臉跑了。”何雨柱抱怨著說道，話語裡有點痞賴，跟何媛畫的漫畫裡那頭肥豬一模一樣。
老艾同誌埋首文件當中，從剛才何雨柱進來開始，根本就沒有抬頭，反而是冷哼一聲，聲音清冷的說道:“等你王姨什麼時候看到劉婷，一定會把你這個話轉告。
讓你王姨問問她，是不是有跟小白臉跑的想法。”
“彆，彆彆，我說錯了還不行嘛？
我是真沒想到，明明咱們應該是立了功的。
反而搞的像犯了錯一樣，天天守在廠裡，連家都不能回了。”何雨柱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下巴，幽怨的說道。
“哪來那麼多牢騷？”老艾難得的抬頭瞅了何雨柱一眼，白眼居多。
不過眼見著何雨柱這副神情，還是耐心的解釋了一句說道:“咱們太出彩了。
剛兩千台彩電出去，
人家港島代理商，就把第二批定單送了過來。
被人盯上很正常。
誰都想著知道，港島代理商到底看上了我們電視機廠什麼方麵。
滬上，南邊，天津衛，還有各個城市，但凡有點產業基礎的，誰不想在工業上麵出成績？
誰不想在外貿上麵放衛星？
咱們不可能所有人都拒絕，
但也不可能工作放下不做，天天迎接那些參觀者。
同誌哥，時不我待，咱們要抓緊機遇，利用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讓咱們電視機廠走進產銷正軌。”
“可是，這些事，已經影響到我生活了。”何雨柱繼續抱怨。
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時不時抱怨一句，才能讓領導注意到他。
雖然何雨柱已經不想著再往上，但他手下那些人還想進步呢。
就像何雨柱請手底下人吃酸菜魚時說的那樣，隻要電視機在廣交會上成功，那麼每個人都會前途似錦。
就是何雨柱的質檢部調走二十多個人，也是早有預見的。
實際上不光是質檢部被調走了人，就是下麵的其他分廠，也是各種調動。
一個廠產品出成績了，那必然是各個部門都有好處的。
何雨柱每天找老艾抱怨一下，被老艾批評一頓，實際上也是老艾同誌對何雨柱的保護。
沒奈何，這次電視機廠的成績實在太大了。
按照上麵有些人的說法，就該讓電視機廠這些人，組成一個彙報團，全國各地去演講，給大家介紹介紹經驗。
當然，還有其他一些小心思。
比如說，如果把何雨柱抬高一步，讓他去全國各地演講，那何雨柱的位置是不是需要有人暫代？
這才是何雨柱這些人這段時間，天天守在廠裡，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還時不時跟老艾同誌抱怨一番的由來。
太多人想著用各種辦法摘桃子了。
要麼就是翻問題，找不到問題的就捧殺。
還彆驚奇，不論國內國外，不論哪個單位，隻要出成績了，都是差不多。
世界上就有那麼一種人，做事情差點，但摘桃子的手段卻是相當高明。
“彆鬨情緒，等港島第二批合同落地，咱們就能恢複以前的安生了。
什麼事情，都要給外彙讓路。
何況咱們這個是真正露臉的事情。”老艾一句話做出了總結。
何雨柱昂首望向天花板，眼神茫然，整個人的精神氣就像被抽乾了似的。
早知道今天這樣的局麵，他當初情願守著農場。
“再說，不止是你想老婆孩子，我也想，我想你王姨醃製的小鹹菜了。
就著那玩意，我能吃三碗。”老艾同誌也是陷入了懷念當中。
他也沒辦法，何雨柱多長時間沒回過家了，他隻比何雨柱多，不比何雨柱少。
彆的不說，何雨柱在南方跟婁曉娥顛鸞倒鳳的時候，老艾同誌就已經守在廠裡了。
電視機廠去南方的工作組，跟婁曉娥那邊商定好訂貨數量的時候，老艾同誌除了要跟上麵報喜，還得安排下麵的生產。
那可不止兩千台，三千都不止。
畢竟咱們國內市場，雖然是才開發，但也不是沒有。
各個地方，在報紙上看到四九城電視機廠出成績，也是各種信件過來求購。
按照大家的說法，就是既然咱們有好產品了，為什麼市場上麵看不到。
像這種渠道的鋪設，a城兩台，b城五台，····數量少歸少，但也是需要安排的。
要安排生產，要安排銷售渠道，還要跟上麵某些領導當麵彙報情況····
實際上，這段時間，老艾同誌比何雨柱可忙多了。
當然，這種忙，隻是幸福的煩惱。
要是這回電視機廠拿出的產品，在廣交會上敗走麥城，那麼何雨柱這些人，又是另一種痛苦的煩惱了。
身在職場，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讓同誌們再堅持堅持，等到合同一下來，咱們把生產流程理清。我給大家輪流放長假。”老艾同誌又畫起了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