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叔，您給我一個大概時間，咱們還需要在廠裡守多久？
我家劉婷您是知道的，她還算講道理的人。
但有些年輕同誌們的家裡，如果再不讓他們回去，那搞不好，家裡就要出問題了。···”何雨柱可不信老艾畫出的大餅，反而又追問了一句。
關鍵那些事情，跟他們質檢部沒什麼關係。
老艾同誌說的是等合同談成，安排生產流程，這都沒錯。
這個安排生產流程，並不是說港島那邊下幾千台定單，然後總廠這邊往各個分廠也下幾千台配件就行了。
有些廠子，雖然在電視機廠的生產鏈當中，但產量不足。
想要完成生產額度，
那必然就要擴招擴產，采購機器，招募新工人，然後技術培訓。
要是改開以後，那都是下麵的問題。
但現在很明顯，都是集體企業。
所以下麵廠子的困難，會往電視總廠這邊反饋，然後分廠總廠地方上，三方協商解決。
但那些都是生產管理的問題，跟何雨柱的質檢部沒關係。
何雨柱的工作，目前來說，相對簡單，也就是招人，培訓。
生產鏈上需要一百人，何雨柱就往二百數量招，然後擇優錄取。
反正經過電視機廠質檢部培訓出來的人，不擔心沒人要。
甚至很多兄弟廠子，不好意思從電視機廠挖人，就安排人過來，他們付工資，付出差費用，隻求讓何雨柱這邊帶著他們的人一起培訓。
這在目前集體企業當中，也是比較常見的。
所以老艾同誌對何雨柱的確有保護，但是忽悠起來也是不管不顧的。
追求公平嘛。
總不能大家都是差不多工資，然後何雨柱這邊就可以天天早八晚五，正常上下班，而彆的部門卻是要天天加班，死守在廠裡。
老艾眼見何雨柱“圖窮匕見”，直接一個白眼飛了過來。然後冷冷說出一句道：“要麼讓你坐我的位置，你來安排。”
何雨柱直接往椅子上一躺說道：“拉倒吧，艾叔，我玩不轉。
咱們兩個的差距，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您的威望，您在上麵的關係，咱們廠誰能替代您？”
“唉···”老艾同誌聞言卻是歎了口氣，他伸了個懶腰，扭扭脖子，眼神就望向了窗外。
半晌，老艾同誌才說道：“柱子，我沒跟你開玩笑呢。
我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退休了。
這個廠子交給彆人，我不放心啊。
咱們好不容易，在電子產品上能有一樣東西，跟小鬼子那些人扳扳手腕。
要是來個不懂行的人坐這個位置，把咱們的事業毀了，你不心疼？”
何雨柱聞言聳聳肩說道：“艾叔，我肯定也在乎。
但我的情況您也知道，就算您跟其他人把我捧上去了，我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現在您在這兒，我還能在質檢部獨當一麵。
要是您哪天退休了，我最好的結果，就是選個能做主的小廠，然後關上門過我的小日子。
不過您說擔心彆人把咱們事業毀了這一點，我不太讚同。
技術在那，咱們製定的規矩也在那。
並且這段時間隨著人員的外調，哪怕隻有一兩個同誌落地生根，把咱們製定的那些東西傳播出去。
那咱們的事業就毀不了。
老人家說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話您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何雨柱明白老艾的焦慮，就像前幾天來的那個要參觀的領導，就是想著讓老艾培養接班人。
當然，人選問題，對方也是給介紹了幾個。
但很明顯，老艾不管基於什麼考慮，都不想把電視機廠交給那邊的人。
從而才產生了這種危機感。
他怕自己退休後，他自己這邊的安排上去的人，還是撐不住。
何雨柱倒是一個好人選，廠裡的中層領導都服他。
資格也夠，畢竟四九城職場都清楚，搞這個廠子的創意，就是何雨柱提出來的。
就是私生活上麵稍微亂了點。
如果何雨柱能把港島那邊的關係全部斷了，有海棠花那邊還有老路那些特殊部門給何雨柱作保，也不是不行。
但很明顯，何雨柱不願意。
其實何雨柱不願意的原因很簡單，在改開前，都不是大刀闊斧做事業的時候。
所以他不願這個時候上到風間浪口，乾一些事倍功半的工作。
而且何雨柱也知道老艾其實想多了，關外那邊的人，肯定想著把現在四九城最火的企業收入囊中。
但何雨柱清楚啊，那位……。
而老艾還能堅持兩三年再退休，
所以老艾同誌想的這些，基本上就是自尋煩惱。
這次南方之行，何雨柱也不是一無所得，
就像他知道，大領導那邊也動了想回四九城的念頭。
雖然大領導是在風雨結束後才回來的，但也不耽誤他先布下棋子。
也就是很簡單的一個事，如果到老艾退休的時候，他們那邊實在沒人能撐得起這個廠子。
那麼何雨柱就要聯係大領導那邊了，哪怕安排一個資格夠的閒人，過來頂上兩年。
有何雨柱這些中層管理者的支持，也能熬到改開。
到時候何雨柱再考慮接不接手，都是來得及的事。
至於大領導那邊，能不能按照何雨柱的想法安排。
隻能說，何雨柱雖然位置低，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投靠的。
想要吃肥肉，總要拿點實力出來。
“唉，也隻能這麼想了。
反正我算是不負此生了，
以後的事，都是你們年輕人去煩。”老艾眼見著何雨柱不接茬，也隻能歎息一聲，如此了結。
不然能咋滴？
要他是何雨柱現在的年齡跟位置，他說不定也會如此選擇。
何雨柱還年輕，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
犯不著這次跟那邊的人直接對上。
所以說，兩個人雖然是想的同一個問題，卻是想到了兩條線上。
“那咱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何雨柱的碎碎念，把老艾同誌悲滄的情緒完全搞沒了。
他現在對何雨柱真恨得牙癢癢，高聲罵道:“滾蛋，天天想著回家。
回去告訴你那幫想媳婦的人，再過一禮拜，都可以回家。……”
“好唻！”何雨柱眉開眼笑的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