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是讓孫有牛下狠心,他也能收拾易中海。
彆的不說,現在玩具廠還有人跟以前的許大茂乾著一樣的事情。
真要打個招呼,把易中海交給那種人,那易中海不死也得脫層皮。
但孫有牛曾經身穿軍裝的驕傲,讓他乾不出那種事情。
簡單點說,就是孫有牛守規矩。
他最多也就是卡點規矩的bug,但絕對不會想著把規矩推翻。
等到中午那小年輕再去送午飯的時候,易中海已經是滿頭虛汗了。
早上的饅頭被他啃了一個,菜湯也是喝了半碗。
他那隻傷腿,儘量是懸空著,半邊身子靠在了牆上。
一個姿勢受不了的時候,才會想著換一個姿勢。
他自然心知肚明,今天算是怎麼回事。
甚至早上的時候,他就想著認慫的。
但那個小保衛根本沒給他機會。
這讓易中海想著認輸都不行。
不過經過一夜帶上半天的折磨,現在易中海是咬著牙在堅持著。
他現在想的,就是隻要這邊放他出去,他肯定要胡虎頭好看。
也就是這個信念,才讓他沒有哭天喊地的求饒。
他理想的結果,就是對方晾了他這麼長時間了。
如果對方過來問他,他就服軟認輸,要賠錢他也認。
一切都要等他出去之後再說。
但小保衛卻還是像早上一樣,把饅頭跟菜湯,往他麵前一丟,殘羹剩飯一收拾,根本就沒答理他。
轉身又往外走去。
“哎,哎,這位爺,這位爺,我服軟,我認輸。
要打要殺,您給我劃下個道,我全部接著。
···哎,哎···我交代錯誤啊。”易中海被徹底擊垮了,他用沙啞的聲音,哀求著這個小保衛。
“哐當”又是無情的關門聲。
易中海到現在,其實還是想錯了一件事。
他以為胡虎頭就是玩具廠的一個清潔員,最多也就隻能夠上一個小保衛。
就算胡虎頭花錢,人家保衛也不會為了幾個小錢,傷他性命。
但他就是沒想到,這回是保衛科老大要收拾他。
就這麼一個錯誤,這才造成了目前的局麵。
到了下班時間,孫有牛愣了一會神。
下午,易中海徹底崩潰了,在那間房子裡,哭天喊地鬨了很長時間。
把廠領導都驚動了,特意打了電話過來詢問。
當得知是外麵的地痞流氓敲詐廠裡殘疾工人的時候,廠領導直接掛了電話,根本再沒追究保衛科責任的念頭。
但看管易中海的保衛說,易中海已經尿褲子了。
現在兩眼無神的,隻在那喃喃自語。
所以孫有牛,也覺得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
再搞下去,真容易搞出問題出來。
現在孫有牛想的,就是怎麼收尾的問題。
肯定不能讓易中海賠兩個錢就放出去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萬一易中海自感絕望,真對著胡家三口,還有田丫肚子裡那個使點什麼手段,那孫有牛一輩子都過不去。
這就是讓人頭疼的地方。
孫有牛邊思索著這個問題,邊往食堂走去。
就算要放易中海,也要錯過這個飯點。
這就是心理博弈的事情了。
“孫處,孫處···”
正在孫有牛胡思亂想的時候,卻是聽到了身後的呼喚聲。
孫有牛回頭一看,一張大長臉,一副欠揍的神情,孫有牛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
許大茂,這個人他不太喜歡,感覺對方太過於油滑。
並且許大茂以前做的那些事,也是讓孫有牛嫌棄的原因。
但因為何雨柱的關係,他對許大茂也是一直保持著客氣。
孫有牛也是完全無法理解,何雨柱那種善良的人,怎麼會跟許大茂這樣的人交上朋友呢?
何雨柱的形象,在孫有牛心裡,堪稱完美。
就何雨柱在玩具廠做的那些事情,但凡有良心的人,談起他的時候,都會豎起一根大拇指,並且尊稱一聲“老廠長”。
這種威信,原來的文主任給何雨柱提鞋都不配。
就是現在大家在報紙上,看到電視機廠或者何雨柱的消息,也會跟身邊其他人炫耀一下。
如果何雨柱現在嘎了,那他在玩具廠老工人們心裡的印象,就真的跟聖人差不多了。
這也是正常,不論在企業發展上,還是在對待工人的待遇跟福利上,何雨柱都是做出了最大的貢獻,這是誰都抹滅不了的。
有牛同誌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說道:“許科長,還沒恭喜您呢。
高升之喜,可喜可賀。”
許大茂牙花子都露出來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連忙拱拱手說道:“不能比不能比,在您麵前說高升,這不是打我臉嘛。”
兩人你來我往的虛偽了一番。
有牛同誌先不耐煩的問道:“許科長,你們那沒有加班的事吧?
怎麼還要在廠裡吃晚飯?”
這個上麵,許大茂也是帶著點拉近關係的態度,跟孫有牛在交流。
他直接說道:“前兩天去拜訪何主任,何主任對我提出了意見。
說我們組建的放映室,要學會給廠裡減負,所以建議我們,可以趁下班時間,自願的放映一場,對外麵觀眾收費。
這樣能增加部分收入,可以改善咱們放映室的條件。
·····
我跟廠領導反映過後,廠領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所以特意跟上級申請了這個對外售票權,每張五分到八分之間。
孫處,要是以後咱們放映室這邊,遇到什麼麻煩,還需要咱們保衛科的大力支持。”
所以說,同一件事,不同的說法,就引向了不同的結果。
何雨柱給許大茂提出這個主意的時候,考慮的隻是許大茂的未來。
但在許大茂的嘴裡說出來,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職場上麵,都是人精。
像是許大茂放映獲得的意外收入,不上交廠裡,而算成放映室的小金庫。
有些下去放映的同誌,夥食補貼就從這裡麵可以多算上兩毛五毛的。
大家都高興的事。
孫有牛擺擺手,表示沒問題,維護廠裡安全,本來就是他們保衛科的責任。
就算許大茂不打招呼,真要遇到事了,他們保衛科也會出麵。
但孫有牛聽到何雨柱的時候,卻是心念一動。
論起害人,誰能比許大茂更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