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牛又看看許大茂那張讓他討厭的臉,沉吟了一會,卻是把許大茂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許科長,咱們倆也不是外人,都是從何主任手下走出來的。
這個您覺得對吧?”
許大茂自從進廠以後,是一直想著跟孫有牛拉近關係。
但孫有牛這個人,比較“正”,他用過不少手段,但人家不答理他。
如今看到孫有牛如此親近,不由讓許大茂受寵若驚。
感覺這是比前兩天何雨柱親自下廚做菜給他吃,都要驕傲的事情。
許大茂連忙拍著胸口說道:“兄弟早就是這個心思了。
我是何主任在軋鋼廠那個漩渦裡麵救出來的,一直就是把孫處您當成自己人。
就是怕我的壞名聲影響您的公正形象,一直不敢跟您特彆親近。
以後有事,您儘管招呼。
兄弟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絕不推脫。”
孫有牛搖了搖頭,倒是難得真誠的說道:“你比街麵上那些人好多了,至少你手上沒沾過血。
隻是我曾經是軍人,手裡的槍是保護老百姓的,不習慣對自己人下手。
所以我哪怕知道咱們利益該是一體的,卻就是跟您親近不起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社交方式。
孫有牛也清楚,他跟許大茂前麵不來往,現在突然求人家給他出“害人”的主意。
人家肯定不會真心幫他,說不定還會挖個坑,教訓他一下。
真誠才是他這種人該有的正確打開方式。
許大茂看著身高比他高半個頭,一臉正氣的孫有牛。
哪怕剛才那些話真的很刺耳,卻是沒辦法生氣。
因為孫有牛這個人真正做到了言行一致,算是玩具廠難得的好人。
按照這個年頭比較流行的一句話,孫有牛這個人,對待自己同誌,那是如春天般的溫暖。
廠裡很多弱勢群體,他都是能照顧就照顧。
玩具廠的工人工資高,這在南鑼鼓巷不是秘密。
所以很多社會上玩花樣的人,也是把目光盯在了這廠子的工人群體上。
像是以前賈東旭經曆過的那種酒色財氣局,現在社會上還是有。但這麼多年,玩具廠的工人,卻是沒人掉進過那種陷阱。
也不是彆的,就是孫有牛當年剛上任的時候,連抄周邊好幾家賭窩。
嚇得那些吃偏門飯的主,根本就不敢在這邊動心思。
還有些胡同串子攔住胡虎頭這樣的弱勢群體“借錢”,隻要孫有牛知道一起,他就收拾一起。
事實證明,老人家那句話沒說錯,那些壞蛋都是紙老虎。
不然,就算孫有牛身後有何雨柱,想跨過“初級”這道門檻,要是手上沒拿得出的功勞,還是沒戲。
許大茂對著孫有牛豎起了大拇指,讚歎道:“您還真是個爺們,敢作敢當。
不瞞您說,雖然我當初在軋鋼廠那些事,是迫不得已,事出有因。
可我也老後悔做那些事了。
不然我副主任當的好好的,乾嘛想著要跳出來?
不就想著回頭是岸,想著重新做人麼。
不然的話,何主任也不可能幫我,他多愛惜羽毛的一個人呐。”
這話說到了孫有牛的心坎上,在他的心裡,何雨柱就是那種要能力有能力,要善心有善行的大好人。
這一番坦白,讓兩人的關係急速拉近。
等到打完飯去許大茂那裡“視察”過之後,兩人的關係已經蠻好了。
這上麵,首先是許大茂需要孫有牛保衛科的幫助,他既然想著放映室對外開放。
那必然會有一些社會小年輕過來找麻煩,這個是避免不了的。
雖然他就算不跟孫有牛搞好關係,保衛科要是接到他們的求援,也會過來幫忙解決問題。
但這種事,早幾分鐘到跟晚幾分鐘到,那威懾力就是大不同。
所以他剛才主動邀請孫有牛去他的放映室視察了一番。
而孫有牛也是大氣,立馬拍板每天許大茂他們“誌願放映”的時候,會安排保衛過來守護秩序。
孫有牛要走的時候,才跟許大茂說出了他的難題。
“·····現在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胡虎頭那邊因為怕事,當初易中海問他要錢的時候,根本就沒留過證據。
易中海威脅他的那些話,也沒第二個人聽見。
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如果簡單點辦,不管是問易中海要錢,還是把那家夥送進去待幾天,我們都能辦到。
但就怕萬一啊,
要是易中海出來後,直接對胡家動手了。
我這心裡一輩子都過不去。”孫有牛還是實話實說,並沒有隱瞞什麼。
這個年頭的所裡,可以說跟保衛科這邊是一家人。
孫有牛就現在手上這些證據,把易中海送進去待上十幾天,一點問題沒有。
但人家易中海最多也就認個言語威脅,這玩意現在判不了。
也彆說現在了,就是後世,所裡同誌碰到這種事也是相當為難。
至於借錢,就田丫跟易中海的關係,也是說不清的事。
許大茂聞言心念一動,要是彆人的事情,許大茂還不一定肯摻和。
但聽到事關易中海,許大茂可是老有興趣了。
要知道,易中海要是知道當初他進去的真相,那第一個恨的就該是許大茂。
許大茂做那個事情以後,又沒怎麼保密。
易中海應該已經知道了。
如果易中海真的豁出去了,能對付田丫,就能對付他。
彆的不說,他在95號院後院那個孩子,就處在危險之中。
應該說,許大茂想到的人性,還是沒那麼壞。
但剛才聽了孫有牛轉述的易中海威脅胡虎頭的話語,許大茂一身冷汗就下來了。
都是啥虎狼之詞啊。
按照易中海說的,要麼胡虎頭把他也養起來,要麼就是把田丫還給易家。
不然的話,易中海就要抱著胡家一起死。
這話也就是欺負欺負胡虎頭這個傷殘人士,但凡敢跟第二三個人這麼說,容易被人家連牙都打掉。
“···這種事,要是想辦法,肯定能想的到。
但孫處,我說實話啊,既然您說經過所裡,隻能是治標不治本。
那我想出來的主意,就有點不上台麵了。···”許大茂眼神亂晃,一臉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