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紀元一晃而過。
萬界舟在界海潮汐的推動之下，逐漸靠近了第二重島鏈。
這天，界海潮汐忽然停止，進入了潮汐反轉的平靜階段。
失去潮汐的推動，萬界舟的速度下滑了一些。與此同時，正在行進中的秦恒，也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我明白了。”他低喃一聲，對著東懷月招了招手。
“明白什麼？”後者麵露訝色，下意識飄身過來。
萬界舟很大，兩人的源境戰體很小，靠近之後，仍然隻是舟船上的兩顆小黑點。
秦恒道：“我已參透造物大道，馬上就要突破。現在養料不夠，你混沌海先給我。”
語罷伸手直接刺入她的胸腔，從她的體內宇宙之中，將那一小半的混沌聖水攫取出來。
“你小子，真不把我當外人啊……”
東懷月吐槽了一句，看著多出個空白大洞的胸口有些無語。
秦恒淡淡道：“你闖進我體內世界玩的時候也從沒提前通知。”
六十一萬紀元，6700多億年相伴，兩人的關係早已超越一切，哪怕不提同源的因果，對於人類而言，這樣的時間也足以讓最陌生的人變成最重要的親人。
東懷月說了句：“混沌聖水隻剩這點了，你突破完我就沒得用，後麵可得想辦法幫我搞點資源。”
秦恒笑道：“這次盛典就是最好的捕獵機會。”
他們帶著古墨而來，淵天尊及其門下不知道多少人想要吃了他們，這一點兩人心中早已有數。
以身為餌，釣的是大魚。彆人可能以為他們是無知，是膽大，又或者猜到了他們是有倚仗，想要去渾水摸魚。
可這一次，他們要乾的是扮豬吃虎！
萬界舟還在航行，三千紀元的平靜期過得很快，不知不覺界海潮汐又開始了，而且這一回是從界海中心方向而來，使得他們變成了逆流前進，速度大大減緩。
從內而外的潮汐，推力很強，但同時界海潮汐之中蘊含的神秘能量也變得格外豐富，是滋養宇宙最好的養料。
東懷月控製者萬界舟的方向，偶爾和遇到的陌生真神交談幾句，反複確認淵宇宙的方位。
秦恒的氣息沒有變化，此時在外界的已經不是源境本體，而是一具永來承載宇宙體的次級分身。
他的本體正在體內宇宙經曆著一場不遜於當初踏入源境時期的升華蛻變。
兩團混沌聖水經過三千紀元的汲取與轉化，有近乎一半都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一滴混沌聖水就能造化一位源境尊神，但是從尊神到二重法則天尊的變化，卻不是1+1那麼簡單，所需的能量增大數倍，對於法則理解的要求更是高到苛刻！
隨著混沌聖水的滋養，秦恒慢慢將自己的造物法則大道也融入了本宇宙之中。
空間尊神時期的他，可以洞察宇宙每個角落，控製宇宙中一切空間的生長、毀滅、移動、分割，以及多重維度的布局等等。
而在參透造物法則之後，則是對宇宙中的一切粒子分布、能量循環、物質存亡，乃至億萬萬生命體的動靜都了若指掌。
他可以一念間操控無儘生靈去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立道真神，都無法反抗。
因為此時的他，完全掌握宇宙之內一切造物粒子，真神的軀體也是造物粒子構成，逃不過他的控製。
直到此刻秦恒才終於明白，克什摩當初的源術到底妙在何處。
“這次突破過後，我若是再想吞噬一座普通宇宙，應該隻需要短短幾個小時。”秦恒心中一陣驚歎。
克什摩源術分解宇宙隻需要一小時，分解後吞掉，大概需要半個紀元。
而空間源境的秦恒，吞掉一座宇宙需要十幾個紀元！
現在踏入二重法則天尊境界，空間大道和造物大道相融，兩種源術融合發生了質變，普通宇宙在秦恒的眼中變成了果凍，一口就能吞掉，耗時最多幾個小時，消化的時間也從兩三千紀元縮短至幾個紀元。
這就是天尊的可怕之處！
一座宇宙從誕生到發展至繁榮，起碼需要十萬紀元。
而被天尊吃掉，卻隻需要幾個紀元，就徹底消失，不再有任何痕跡存在。
混沌聖水一滴一滴的減少，體內宇宙的混沌海不斷收縮著。
又過了兩千紀元，秦恒睜開眼。
“一滴都不剩了。”
曾經1000億光年的廣闊混沌海，在被他分割、壓縮，以及這次吞噬之後，徹底不見了。
留在星空中的，隻剩下一片青褐色的粉塵。
那是“茶渣”，混沌書上記載的重寶之一，相當於一滴混沌聖水的價值，也能夠造化出一位源境尊神。
不過比起混沌聖水，它的能量性質要穩固得多，不會輕易變化成各種混沌生物和能量，想要汲取它，難度會很高。
秦恒抬手虛抓，將粉塵狀的茶渣揉成一顆茶色寶石，再搓成印璽的形狀。
“你就叫混沌印璽吧，等體內宇宙真神數量達到360位，就開啟一次獨屬於真神們的秘境，看能否甄選出一位源境尊神。”秦恒對著這個嶄新的寶物說道。
語罷隨手一拋，混沌印璽射向宇宙深處，破開重重維度，穩穩的落在了太古秘境的最深處。
以後的每次太古秘境，它都會露臉，但不出世，隻透露消息給各方永恒、真神，告知他們這是一份尊神機緣，要很多真神才能觸發開啟的條件。
這也算是一種激勵的方式，可以讓更多人為了這份前所未見的超級珍寶奮發修煉。
至於有沒有用……
從混沌海放了幾十萬紀元還沒被人取走來看，估計夠嗆！
心念一動，秦恒主次身對換，本體回到萬界舟。
“快到了？”他問身旁的東懷月。
後者點頭道：“已到二重島鏈，還有三百多紀元就到淵宇宙了。”
最近遇到的生靈越來越多，真神本體、尊神分身，甚至尊神本體都有看見。
秦恒專注突破，很少關注外界的事，但也多少知道一些情況。
“盛典好像已經開始了，我們來遲了一些。”秦恒有些自責，天尊境界的突破太費時了，要不然他全力加速，就算是逆流，也可以趕上。
東懷月搖頭道：“遲到不是壞事，晚一些才好。剛剛遇到幾個真神，聽他們的意思，宴會上好像出現了第十三位天尊，並且氛圍十分古怪。”
“哦？十三位？難道這麼巧，有人和我差不多時間突破？”秦恒麵露訝色。
東懷月再次搖頭：“不，聽那些真神的意思，這多出來的那位天尊並非界海生靈，而是外來者。淵天尊、夢天尊、始古天尊三大霸主跟這位外來天尊對話的語氣充滿了詭異感，可能會打起來。”
秦恒心下一動。
外來天尊？打起來？
那不正好！
這種情況下，趁亂渾水摸魚絕對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