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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周瑜打黃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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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斜睨著他,嘴角微微勾起,接著,慢條斯理地拿起棉帕擦了擦嘴角,譏諷道:

“皇帝不急太監急!”

朱厚照勃然大怒:“我真是給你臉了是吧?”

“嗬,又如何?”朱厚熜根本無懼,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睥睨著他,淡淡道,“大明太上皇帝是我,不是你!”

“你也知道太上皇帝是你啊!”朱厚照反譏諷。

朱厚熜不為所動,又啜了口茶,丟下棉帕咂咂嘴,說道:“味道還行,明兒個還按這個規格接待。”

說著,他走至朱厚照邊上,抬手按住朱厚照肩膀,微微俯身,陰惻惻道:

“我在應天府待多久,我在威武樓吃多久,還有,我什麼時候會順天府,不是你操心的事,你隻是個商賈,士農工商的商賈,懂嗎?”

話音剛落,隻覺眼前一花。

“砰!”

拐杖擊中額頭,發出清脆聲響。

朱厚熜一個趔趄,甚至都顧不上疼痛,愣愣看著朱厚照,“你,你敢打我?”

“打了,咋滴?”朱厚照一臉輕蔑,這要是再年輕十歲,他肯定還要翹起二郎腿,一顛一顛,以表達不屑。

“混賬!”

“猖狂!”

二人壓抑著怒火,控製著音量,彼此互不相讓。

好半晌,

朱厚熜冷笑連連:“好好好,既然你不仁,那也彆怪我不義了,咱們來日方長。”

朱厚照嗬嗬道:“你似乎對你兒子很有自信?”

“再不濟,也比你兒子強,連個酒樓都經營不好……這要換成是我,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朱厚照一時都呆了。

朱厚熜沒再給他反擊的時間,紮了一刀狠的,扭身就走……

~

永青侯府,彆院涼亭。

叔侄相對而坐。

朱厚照淡淡道:“父債子償,天經地義。這是你爹賒的賬,一共九百八十三兩七錢。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我給你優惠點兒,三千兩銀子好了。”

朱載壡:“?”

“他吃飯還要我作陪,我的時間不要錢啊?”

“可是……大伯你也吃了啊。”朱載壡弱弱道。

朱厚照瞪眼:“好啊,你給我算細賬?”

明明是你先算的……朱載壡腹誹一句,悻悻道:“再優惠一點兒唄?”

“少廢話,自今日起,一日不結清,就漲一百兩。”

“……我結!”

“這才對嘛。”朱厚照總算滿意了,隨即問道,“對了,你的新項目可有進展了?”

朱載壡如實說道:“理論已經完善了,實踐還未取得突破。”

“都這麼久了,還沒取得突破……”朱厚照沉吟道,“你確定這條路能走得通?”

朱載壡思忖片刻,說道:“從理論上來說,完全走得通。”

“還是理論……”

朱厚照苦笑搖頭,“行吧,反正也沒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更多隻是你的精力,即便走不通,也沒多大損失,你繼續搗鼓吧,若真被你搞成了,那可就賺大了……嗯,再接再厲,不要灰心。”

朱載壡默了下,說道:“大伯,其實真就是搞成了,怕是也沒你想的那麼樂觀。”

“怎麼說?”

“相比煤炭資源,石油資源就顯得捉襟見肘了,至少沒那麼豐富。”朱載壡沉吟著說,“不過一旦成功用於軍事上,其好處之大,不可估量。”

“僅限軍用的話……石油可否夠使?”

“呃……”朱載壡悻悻道,“這就說不好了,眼下八字還沒一撇呢,考慮這個……未免太早了些。”

朱厚照一想也是,遂不再糾結,轉而道:

“沒事兒多陪陪你父親,他這人就是矯情,嘴上傲嬌,實際上還是想你多陪陪他,這次江南之行,注定不會太久,工作上的事可以適當的先放一放。”

朱載壡微微頷首,問道:“大伯,你覺得父親能待多久啊?”

“不會太久。”

朱厚照淡淡道,“你們兄弟終究不如我們兄弟,隻要他一日不死,就沒可能真正閒下來,至少近幾年是這樣。”

朱載壡無言以對。

“那大伯覺得李先生何時回來?”

朱厚照想了想,道:“快的話明後年,慢的話……五年之內吧。”

“五年之內……”朱載壡思及大伯身體,緊張道,“大伯,你能堅持到李先生回來吧?”

“這誰說的好啊?”朱厚照無所謂道,“趕得上趕不上,又有什麼關係?”

“彆太神話他了,李青又不是神仙,即便回來了,我該死一樣會死,充其量多活數月,撐死半載,其實,也沒多大用。至於你父親……”

朱厚照懶懶道,“放心好了,你父親肯定能趕上李青回來。”

“侄兒也希望大伯能趕上。”朱載壡悶悶說。

“矯情了不是?”朱厚照失笑道,“不愧是你爹的崽兒,這性格……一點也不男人。”

朱載壡氣鬱道:“侄兒這是在關心您好不好?”

“大老爺們兒,心窩子彆這麼淺,著眼未來才是正經。”朱厚照拄著拐杖起身,道,“我們都老了,未來是你和小寶的時代,如今的資本已經度過了萌芽、幼苗期,未來扮演的角色、擁有的權重會越來越大,你們雖不在朝為君、在朝為臣,卻一樣能影響到社稷民生。”

朱載壡重重點頭:“侄兒謹記。”

“嗯,去準備吧。”

朱載壡一時沒轉過來彎兒,訥訥道:“準備什麼?”

“錢啊。”朱厚照沒好氣道,“我來是為什麼?”

“……大伯稍等。”

……

眨眼,春去夏來。

隨著氣溫進一步上升,秦淮河畔愈發蔥蔥鬱鬱,水鄉之氣也更濃了些。

畫舫上。

朱載壡與父親對弈,李鶯鶯做著針線活,陸炳向李信討教水師知識,朱厚照和黃錦比誰的眼睛大。

人不多,倒挺熱鬨,氣氛也很是溫馨、融洽。

“太上皇,太上皇……”

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眾人聽到外麵呼喚,不約而同地停下動作,齊齊望向朱厚熜。

朱厚照嘴角勾起,麵帶戲謔:小老弟,你的麻煩來了。

朱厚熜也有一樣的感覺,回瞪了朱厚照一眼,起身走至船頭,陸炳、黃錦一左一右跟上。

陸炳瞧著快速接近的錦衣衛,輕聲道:“太上皇,怕不是京師那邊……?”

朱厚熜麵色更陰鬱了,冷哼道:

“這才多久啊,就這麼沉不住氣嗎?”

黃錦安慰說:“興許是好消息呢。”

“嗬嗬,最好的消息就是沒有消息。”朱厚熜冷笑。

黃錦撓撓頭,不再說話。

俄頃,船隻駛至近前,陸炳搶先開口道:

“不用上來,直接稟報便是!”

為首的錦衣百戶拱手稱是,行了個大禮,稟報道:“稟太上皇,皇上有密信給您。”

說著,從懷中取出信,雙手托起。

陸炳縱身一躍,取過書信,又橫跳返回,轉呈給太上皇。

朱厚熜拿過密信,抑鬱之氣更濃了幾分,甚至想一把丟進這秦淮河中,兀自氣鬱了陣兒,還是撕開了封口……

黃錦陸炳不好上前查看,隻眼巴巴的看著他的神色。

好一會兒,朱厚熜神色不變地收起密信,朝那錦衣衛百戶道:“朕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

百戶恭聲稱是,招呼下屬駕駛船隻速速離開,唯恐擾了太上皇雅興。

陸炳試探著問:

“太上皇,可是……咱們要回去了?”

朱厚熜沒說話,轉身進了畫舫。

黃錦陸炳對視一眼,心裡多少明白了答案。

朱載壡瞧著鬱悶的父皇,小聲問道:“這棋……還下嗎?”

“下啊,乾嘛不下。”朱厚熜斂去負麵情緒,笑道,“難得好水好景好天氣,大好時光豈能辜負,沒多大事兒,咱們繼續……”

黃錦眼睛雖小,卻是炯炯有神,立時就發現了朱厚照在一邊撇嘴搖頭,一臉幸災樂禍。

“朱老板在陰陽怪氣什麼?”

“誰陰陽怪氣了?”朱厚照嘖嘖道,“我本以為你是眼睛小,沒想到你眼神還不好。太上皇都沒說什麼,瞧給你急的……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你你你……”黃錦氣結。

這人的嘴不僅損,還毒,年紀一大把,偏偏伶牙俐齒。

黃錦“你”了半天,也找不到反懟之語,悶悶走到一邊生悶氣。

朱厚熜斜睨了朱厚照一眼,淡淡道:

“讓你失望了,朕在此還會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嗯……威武樓的滋味真不錯。”

朱厚照:||

河岸楊柳拂動,發出沙沙輕響,被夾雜著水汽的清風送進來,動聽悅耳,漸漸撫平了各自心中的鬱氣。畫舫氣氛再次融洽,和諧,下棋的繼續下棋,討教的繼續討教,忙針線活的繼續忙活……

隻有吃了虧的黃錦,不時瞪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也沒慣著他,一一瞪了回去,還嘲笑黃錦眼睛小……

遊玩圓滿結束,一行人各回各家。

皇宮。

朱厚熜再次取出兒子的信,重新審閱了一遍,有欣慰,有鬱悶,輕輕自語道:

“這高拱確是個人才,之前倒是小瞧了他,嗯…,這手以退為進玩的不賴,徐階已經老了,大明如今之勢,也不需要徐階了,不過,流程還是要走的,嗬,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可惜……唉,這願挨的有了,願打的卻是扭扭捏捏,彷徨失措……”

好一番感慨之後,朱厚熜寫下《周瑜打黃蓋》五個大字,裝進信封,讓陸炳著人火速送去京師,送給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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