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李莊生敲了秦鸞玉一下。
秦鸞玉嬉皮笑臉：“開個玩笑嘛，李莊生哥哥你這麼帥，配誰都綽綽有餘！”
“你們兩個關係真好啊。”胡夢蝶說笑著說，“從一開始就是好朋友了吧。”
“小賤人。”
她輕聲地罵，但還是隻有坐在她身邊的李莊生聽見了。
不是，你左一個小婊砸右一個小賤人……人家招你惹你了，你要是罵祝枝雪倒也罷了，甚至罵伊雲水也能理解，但秦鸞玉隻是一個小孩子好嘛！
李莊生心裡吐槽著，但這個場合也沒法跟胡夢蝶說。
李莊生對秦鸞玉也沒有什麼齷齪的心思，他雖然能感覺到對方對自己的好感，但他覺得自己隻是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填補了親情上的空缺。一直以來，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秦鸞玉的“父兄”這一角色，對方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
或許上一世的秦鸞玉對自己有什麼朦朧的好感，但這次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有女友，無事相處到現在，還會有什麼特殊想法？
隻是李莊生覺得這確實也不能全怪胡夢蝶，畢竟自己前幾天剛在她麵前發表了渣男宣言，現在正常人都會懷疑的。何況秦鸞玉的外表早已不是兩年前那個蘿莉了。
幾人平平淡淡地吃了一頓飯，秦鸞玉在和胡夢蝶閒聊，偶爾也和李休羽說上幾句。伊雲水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秦鸞玉也沒太管她。
飯後，李休羽和伊雲水繼續去學車，兩人學了兩天科目二，同時也在刷題，預約了明天去考科目一。李休羽此前自稱一定要在兩周內拿下駕照，昨天又改口一周拿下科目二和科目三。
李莊生覺得開車並不難，他當初科目二隻學了三四次，科目三更是學都沒學，去考場模擬了一下，第二天就考過了，教練驚呼天賦異稟，但李莊生心裡隻可惜剛送給教練的兩包軟中華。
早知道這麼順利，就不送煙了，那麼貴！當然錢不是主要的，隻是那個教練動輒出口成臟謾罵學員，還暗示學員送他煙酒。李莊生當初送得是心不甘情不願。
當然即便李莊生在開車上確實有天賦，但他也極少開車，即便所有人都對他的解釋不太能理解。
李莊生覺得自己學車那麼快，李休羽和伊雲水都挺聰明的，應該也會很順利。何況她們倆報名的是專人教練，兩人包了一個女教練，隻負責教導她們兩個，不用跟一幫人輪流排隊練車。
“現在去工作室吧，夢蝶老婆你去不去？錢學長昨天畫分鏡的時候，還發愁模特不在呢！”在送走李休羽和伊雲水後，李莊生站在路邊招下一輛出租。
“啊呦……老婆都喊上了！”秦鸞玉起哄笑道。
“好久沒去了，今天去看一下吧。”胡夢蝶攏了攏發絲。
她笑容莫名，誰也看不懂她心裡在想什麼。
幾人到了工作室，正是中午休息時間，大多人都很懶散，有的玩手機，有的吃東西，有的睡覺，還有的直接用公司電腦打遊戲或者做其他事情。當然，也有卷王在無償給公司加班。
秦鸞玉望著那個在手繪板上瘋狂搖筆的女生，嘖嘖道：“誒，大中午的，該休息休息嘛，這個時間還工作，賺了錢還不是黑心老板的？”
李莊生看了一眼：“哦，她就是我們美術組組長，有公司的一成乾股。”
“難怪！”秦鸞玉輕拍手掌，“我就說，怎麼會有人主動在休息時間加班的！乾股是什麼意思，她一開始沒出錢啊？”
“哦，我算她技術入股的。”
“民之為道也，有恒產者有恒心，無恒產者無恒心。孟子誠不我欺啊！”秦鸞玉老氣橫秋地裝大人，搖頭晃腦，“雨我公田，遂及我私！”
“沒想到你對《孟子》還有研究哈？”李莊生表示欽佩。
“孔孟我三歲就倒背如流了好吧！”秦鸞玉一誇就上頭，立刻大言不慚地胡吹大氣。
“老板娘終於來啦！”錢飛舒第一個走到三人麵前，嘴裡叼著一根雪糕。
“不好意思，最近自己的事情比較忙，就沒怎麼來公司。”胡夢蝶微微一笑，平淡地道，“不過有李莊生在，我來不來都不影響啦。”
李莊生斜眼道：“怎麼不影響，你可是我們禦用模特好不好，八千一個月，昨天需要你的時候你居然不在！”
“哦，沒事沒事，也就是十幾秒的女生鏡頭，我找白敏湊活了一下！”
錢飛舒沒能理解李莊生的意思，連連擺手，表示沒啥問題。本來也沒啥問題，隨便找個女的拍一下就行了……甚至用男的代替也問題不大。雖然讓胡夢蝶這樣的美人來拍，有時候確實能激發他的創作靈感。
不過錢飛舒話音剛落，就被李莊生身旁的秦鸞玉吸引了。
好漂亮的女生，即便是站在胡夢蝶身邊，也絲毫不掩其靈動。好漂亮的腿，簡直渾然天成，鬼斧神工！
嗯，我知道了，這才是莊生老板打算給我介紹的妹子啊！
“咳咳，莊生老板，這誰啊，介紹一下吧？”錢飛舒含蓄地咧著牙笑。
“哦，她是我朋友，專門從杭州過來玩的。我正好沒什麼事，她也有興趣，就帶她來工作室看看。”
“哦哦，這樣啊，那我來吧！”錢飛舒極其殷勤，“我來帶她參觀吧！”
李莊生眨了眨眼，他已經完全明白錢飛舒那壓不住的嘴角是什麼意思了。
“咳咳，我還沒有正式介紹呢。”李莊生微微擋在秦鸞玉的麵前，“這位是錢飛舒學長，比我大兩歲，是我們工作室的副導演，和動畫組組長。”
“哦，學長好。”秦鸞玉眨巴著眼睛。
“你好你好……”
“這位呢，是我的好朋友，國家級運動員，今年初二。”李莊生強調，“嗯，今年才初二！”
“運動員好，難怪這腿……嗯？”錢飛舒突然反應過來，“你初二？”
“對啊，開學初二。”秦鸞玉誠實地點頭，對於錢飛舒懷疑，她也見怪不怪了。
錢飛舒一臉難以置信之色，眼巴巴地看著李莊生，多麼希望李莊生這個時候能笑著說，這隻是一個玩笑。
但很可惜，李莊生隻是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實話是為你好，你小子想對她出手？三年起步真沒開一點玩笑！
“那我回去工作了，還有分鏡沒做完……”
錢飛舒頹然地低下頭，肉眼可見地碎掉了。
“誒誒，你和白敏學姐帶她參觀一下吧，給她講講動畫製作流程！”李莊生立馬拉住她。
“那你呢？”
“我又不是專業人士，介紹不好的！”
李莊生笑吟吟走到白敏桌前，打了聲招呼。白敏抬頭看了秦鸞玉，眼中也露出了驚豔之色。
不愧是年少多金的霸總……這身邊的朋友，一個賽一個漂亮。
李莊生放心地將秦鸞玉丟給錢飛舒和白敏，自己抓著胡夢蝶的手走進辦公室。錢飛舒雖然急著找對象，但是基本的道德水準還是在線，李莊生並不擔心。
“夢蝶老婆，好久不見，你這幾天到底乾什麼去了，我可想死你了！”
反鎖上辦公室的門，李莊生上來就給胡夢蝶一個熊抱。
胡夢蝶瞬間冷了臉，直接將李莊生推開：
“少來這套，我隻是在彆人麵前給你麵子，也是給我自己麵子，但我不想跟你嬉皮笑臉。”
“誒，我們之間有必要這麼生分嘛……”李莊生覥著臉道，“上個月，我們還在這裡，那個啥呢，我記得還是你坐我腿上，全主動的……”
胡夢蝶臉上微紅，冷冷地哼了一聲，坐到沙發上，麵無表情：“確實，我還記得我們結過婚領過證，終生彼此相愛。”
“好吧我錯了，我補償你一百萬，這話就當我沒說行不行？”
“嗬嗬。”
“一千萬！”
“嗯，你繼續加。”
“一個億！”
“看來你現在有不少錢嘛。”胡夢蝶語氣愈發輕佻。
李莊生大喜：“一個億可以嗎？”
胡夢蝶抬眸微笑：“乾脆我們結婚好了，把你全部財產公證成共同財產，以此來展現你的誠意。”
“你確定以後不離婚？”
“你要是老實本分地過日子，我為什麼要離婚？”
李莊生怒了：“所以你還是想爆我金幣對吧！”
胡夢蝶冷冷地道：“所以你自己不想老實咯？”
“我一直是老實人……隻是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李莊生哀歎著，“韋小寶都還有七個老婆呢！”
“大清早亡了！”胡夢蝶低喝。
“現代社會也不少，比如說徐波……”
“徐波是誰，我不認識？”
“一個做遊戲的。”
“哦——一個做遊戲一個做動畫的，看來你們圈子沒有一個乾淨人！”
“你這麼說打擊麵也太大了吧，快點給我向動漫遊戲製作人道歉！”
“該道歉的是你，以一己之力玷汙了他們的形象。”
“誒，我什麼時候……哎！”
李莊生話說一半，隻能無奈歎氣。
“沒話說了？”胡夢蝶冷冷地道。
“無言以對。”李莊生說著打開茶杯，“我打算去接水，你要不要？”
胡夢蝶不言，隻是斜睨著他。
“好吧。”
李莊生秒知其意，舀了一勺蜂蜜，然後端著杯子出門。
“又不窮，乾嘛不在自己辦公室買個飲水器！”
“感覺這樣……有點特殊化了。”
“矯情，你一個人坐單獨的辦公室不特殊？”
麵對胡夢蝶的諷刺，李莊生充耳不聞，走到外麵接點了溫水。他看了眼秦鸞玉，對方正安安靜靜地站在白敏身後，聽其講解動畫製作流程。
“哎呦，你怎麼知道我渴了！”
見到李莊生手上的水杯，秦鸞玉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李莊生麵前，拿過水杯將水一飲而儘。
“哎呦……裡麵還加蜂蜜啦！”秦鸞玉喝完咂了咂嘴，意外地望著李莊生，“你還挺會喝的嘛！你喜歡喝蜂蜜的話，我回去給你寄兩罐百分百純蜂蜜，我爸一個朋友就是養蜂的，年年都送蜂蜜，根本吃不完！”
“不用……也行吧，那我等著你的蜂蜜，謝謝你咯。”
李莊生下意識地婉拒，但想到胡夢蝶可能會喜歡，便又接受了。
“一次性紙杯用完了嗎？”李莊生見秦鸞玉拿杯子繼續接水喝，低頭打開櫃子。
還真用完了。
公司裡的零食飲料之類日常消耗，平時都由胡夢蝶負責，雖然在她不在的這幾天李莊生也有意補充，但還是沒有注意到紙杯的缺失。
“唉，鯨飲未吞海，劍氣已橫秋……喝好了，杯子還你！”
秦鸞玉又喝了一杯水，打了飽嗝後，莫名中二地感歎了一句，然後將杯子塞回李莊生手裡，一蹦一跳地回到白敏身邊。
“這裡有飲料雪糕，隨便拿！”李莊生提醒。
“我是專業運動員，飲食豈能太放肆！”秦鸞玉傲嬌地挺胸。
那還是挺自律的麼……李莊生拿著空杯子回到辦公室，默默地又舀了一勺蜂蜜。
“我原本的水呢？”胡夢蝶問。
“我太渴了，就先喝了，我給你重打一杯……”
“是被秦鸞玉喝了吧！”胡夢蝶一下子戳破李莊生的謊言，“你要是真渴的話，應該會直接拿一瓶飲料，而不是喝我的蜂蜜水。”
“咳咳，小孩子不懂事，她正好也渴嘛，總不能不讓她喝水，你不在，公司裡紙杯沒了都沒人知道補……”
“我不喝了。”胡夢蝶冷冷地說，“問題不在於誰喝了水，而是在於隱瞞和欺騙。而且，我也討厭彆人隨便拿我杯子喝水！”
李莊生心有慚愧地撓了撓頭，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誒，不是，這分明是我的杯子啊，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你的不是我的？”胡夢蝶冷笑了一聲，“是我自作多情了，以後你是你，我是我咯。”
我擦……你有本事彆隻在懟我的時候這麼占便宜，敢不敢以後一輩子不改口！李莊生嘴角微微抽搐。
“哦，我想起了，我這裡還有兩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