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看起來是指望不上了,李莊生遂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事實上,李莊生也沒有真的指望秦鸞玉能做什麼,畢竟隻是一個未成年的中二少女,稍為發揮一點作用也行。他隻是覺得,同病相憐的人也許會有共同語言。這兩人都是朋友很少的那一種。
“今天中午,夢蝶姐也來吃飯嗎?”秦鸞玉望著窗外的nj市容。
“你要是想見她,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她。”李莊生說。
“唔……其實也不是很想見……算了,你打給她吧?”
“她正跟我生氣呢,我不一定能叫來,還是你打電話吧!”
“她為什麼跟你生氣?”
“哈哈,不告訴你。”
秦鸞玉揶揄:“不會是你劈腿被抓包了吧!”
李莊生歎了口氣,斬釘截鐵:“絕對沒這回事!”
我是自己坦白的好吧!
不過代入胡夢蝶的話,確實肺都要氣炸了。畢竟胡夢蝶剛以為李莊生是跟她告白,還非常貼心地表示李莊生不用參與和表態,她自己去治退小三。
好消息,不用她去治退小三了。
壞消息,小三也要轉正了。
她剛才那麼溫柔體貼的表態,外加自我感動,純小醜了。換誰都很難心態不爆炸。
“那行吧,我幫你約她吧……”秦鸞玉拿出手機,邊打電話邊嘀咕,“不過我跟你說,你要是沒錯,那女人就不能太慣著……”
可話說一半,秦鸞玉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連忙擺手:“哦不不不,你作為男生還是應該大度一點,包容一點的!”
李莊生點頭,她心想我大度包容不是問題,現在的問題是希望胡夢蝶也能大度包容。
很快,胡夢蝶接通了秦鸞玉的電話,秦鸞玉嬉皮笑臉的表達了自己剛來南京,問胡夢蝶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起吃個午飯。
胡夢蝶爽快答應了下來。
“搞定!”秦鸞玉衝李莊生比了個耶,“你說你怎麼感謝我?”
“今天中午我買單!”
“你本來就是要買單的,你還說我來南京,不要我花一分錢!”
“切……你的記性還蠻好的嘛。”
秦鸞玉晃了晃手機,威脅道:“哼!我剛才沒跟她說你也在,現在要是說了她就不一定過來咯!”
李莊生搖頭失笑:“你當她傻呀,她肯定知道你一來就找我了,怎麼會猜不到我們兩個在一起?”
“切,沒意思。看來她也不是很生你的氣嘛!”
那倒未必。李莊生心想,那天分手時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都好幾天沒去工作室了,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出租車緩緩停在路邊,李莊生下車後,微微鞠了一躬:“公主請下車!”
“那你能不能拿手擋著一下?”
“真拿你自己當公主啦!”李莊生笑罵道,“快點,下車啦!”
秦鸞玉嘟著嘴巴下車,隻覺熱浪滾滾。
“南京好多梧桐樹啊。”秦鸞玉裝酷的戴上墨鏡。
“因為梧桐樹吸引鳳凰嘛,今天這不就等來了一隻?”
這個馬屁拍得秦鸞玉渾身舒坦,本想故作淡定,但奈何嘴還是咧開來了。
“你以後要在南京發展嗎?那我以後也在南京買套房子好了!”
“要買得趁早,越早買越好,或者過了21年再買。”
“那還是等21年之後吧,現在沒錢。”秦鸞玉歎息於自己的囊中羞澀,“等我成年之後,老頭子應該能多給我點錢吧。”
“你家是做什麼的,我隻知道你家有開個酒店……”
“你怎麼知道我家有酒店的……哦哦,宋姨告訴你的嗎?”
李莊生怔了一下,隨即大笑道:“……你自己跟我說過的,你忘啦?”
秦鸞玉眨眨眼,目露疑惑:“我有跟你說過嗎?”
她很少聊起自己父親,也沒有主動說過家裡有什麼產業,畢竟她本人也不關心這些。李莊生更是從來沒有過問。
“你什麼記性!你還說過我將來要是混不下去,可以去投奔你,你會給我個大堂經理乾乾,不會吧不會吧?現在想說話不算話了?”
“我說話當然算話!”秦鸞玉眼睛一瞪,隻是心裡更加疑惑了。
她還是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些話,如果真說過類似的話,她應該有印象才對。她自覺自己記性超好。
算了,不糾結這些了,反正不重要。
“你將來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投奔我吧,彆說大堂經理,我給你安排個總經理乾乾!”
兩人走進餐廳,秦鸞玉拍胸脯。
“那我就謝主隆恩嘍!”李莊生含笑著將對方的墨鏡摘下,“不過你恐怕做不了主吧,小小年紀又開始胡吹大氣。”
“誰說我做不了主!”秦鸞玉感覺自己被小看了,瞬間大怒,奪過墨鏡,“我老頭子說了,18歲之後就把那家酒店轉贈給我了!”
“啊?”李莊生微怔,“五星級酒店嗎?”
秦鸞玉說著露出得意洋洋之色:“不然呢,哈哈,你沒有住過五星級酒店吧,畢竟你們那個小縣城最高的才四星!”
李莊生悻悻:“原來你家這麼有錢啊,五星級酒店說贈你就贈你。”
楚村長之前是說過她有個酒店,但沒想到那個酒店還真是她的。在此之前,李莊生隻是聽秦鸞玉吹牛的時候說過自己名下有兩個大商鋪,每年收租大幾十萬。
“其實那個酒店他也不怎麼管,前兩年有人欠我們家錢,就拿酒店抵債的。”
“你家做什麼的呀,生意這麼大?”李莊生挑眉。
雖然早就知道對方是個超級有錢人,但聽其這麼一說,好像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有錢。
“乾嘛這麼關心我家?”秦鸞玉斜睨。
“隨便問一下,隻是想關心一下你,你不說就算嘍。”
李莊生在此之前從來沒有問過這種問題,因為他是有意的避嫌。他覺得他和秦鸞玉的交往是不論貴賤的知己,總是打聽人家家世,就算沒那層攀附的意思,也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雖然他的心思未曾言明,但是秦鸞玉也能隱約明白。
隻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李莊生自覺現在自己也頗有家資,而且還都是現金,打探一下這種事情肯定沒人會覺得不行。
儘管從一開始就無人在意這件事。
李莊生隻是想今後是大變革的時代,所謂百年未有的大變局,有無數富豪一夜破產,有無數新星一夜崛起。如果秦鸞玉家的產業比較危險,他肯定要出言提醒。
雖然在未來,秦鸞玉看起來依然頗有實力,還頗有閒心來找自己玩,但她本來就不管家裡的事,未必有多了解自家的真實情況。
未來的張起翔家依然做房地產和白酒,妥妥夕陽產業。雖然看似風光,但也是苦苦支撐著。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隻是我也不太了解具體情況……”
秦鸞玉聳肩,正要開口,忽然聽見李休羽的聲音:
“這裡!”
“你們來這麼快啊……”李莊生笑著,忽然見李休羽和伊雲水的眼神都不對。
“怎麼,不認識了?”李莊生拍了拍秦鸞玉的肩膀,“她呀,秦鸞玉!”
“秦鸞玉?”李休羽一驚。
“杭州,秦鸞玉!”秦鸞玉抱拳。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李莊生沒好氣地打了她一下。
“嘻嘻,休羽姐不認識我了嗎?”秦鸞玉歪著腦袋,露出些許得意的神色。
李休羽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倒是還記得秦鸞玉,畢竟對方兩年前去找過李莊生。
但當時的她還是一隻蘿莉,兩年不見,這長得也太快了吧!
腰細腿長,身高起碼在一米七以上!還以為李莊生又從哪勾搭的小禦姐呢!
不過李休羽仔細辨認,對方臉上還是能看出當初蘿莉時期的影子的。
“你是秦鸞玉……長這麼高了!”一向淡定的李休羽也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
“對啊,可能是因為我在體育吧,蹦蹦跳跳長得高嘛!”秦鸞玉笑嘻嘻地坐下,拉起李休羽的手,“休羽姐也是越來越漂亮了昂,簡直明珠之在側,朗然照人,你在你們大學肯定還是校花吧!”
“你還挺會誇人的嘛!”李莊生斜睨著秦鸞玉。
“明珠之在側,朗然照人”這句話原本是形容衛玠的。
這小丫頭,不知道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可惜了,你倒是沒什麼變化,校草哥!”秦鸞玉輕拍李莊生的肩膀。
李莊生臉微微一黑,心想這表情好欠揍。不過“校草哥”這個外號還真懷念啊,他很久沒有聽見了。
“你好,你就是伊雲水姐姐吧,我聽李莊生說過你,你也很漂亮嘛!”秦鸞玉又對著伊雲水抬了抬手。
“哦哦,你好你好……”伊雲水弱弱點頭。
她還沒有弄清楚狀況,不知道這個小禦姐是從哪蹦出來的……這腿是真好看啊。
聽起來,李休羽也認識她?還有為什麼會喊她姐姐,兩人看起來也沒差多少歲吧。
“你彆她長得老,其實,開學才初二。”李莊生指著秦鸞玉,對伊雲水介紹道。
“啊?”伊雲水一驚。
“沒禮貌,請叫我天生禦姐好嘛!”秦鸞玉輕輕打了李莊生一拳。
“就是這樣。”李莊生聳聳肩,“休羽你也彆太驚訝,小女孩嘛,這個時候差不多就是長個子的年紀。”
“嗯,你好,好久不見。”李休羽說。
“我們差不多兩年沒見了吧。不過我上一次和李莊生見麵,還是去年暑假……”
秦鸞玉話說一半就掩口了,因為她看見胡夢蝶走進了餐廳。
雖然對方剛走到門口,但是胡夢蝶永遠都是這麼的光彩奪目。如果她去演電視劇,隻需要往那一站,就知道誰是主角了。
“你是秦鸞玉吧,好久不見了。”
胡夢蝶笑著走到李莊生身邊坐下,若無其事。
“啊……啊……你居然能認出來我?”
秦鸞玉驚得墨鏡都要摔地上了,她這兩年變化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尤其是身高方麵。一些不怎麼走動的親戚,最近在看見她之後都沒能認出來。
而她和胡夢蝶隻是相處過兩三天,對方居然一眼就能認出變化後的她!
胡夢蝶微微一笑:“怎麼認不出來,你也沒什麼變化呀,和之前一模一樣,還是那個大美女!”
胡夢蝶話裡有話,李莊生聽得出來。
秦鸞玉茫然地眨著眼睛:啊?
“咳咳,人既然齊了,那就點菜吧。”李莊生咳嗽一聲,隨口糊弄道,“其實我是剛剛發短信跟她說過你,所以她才能認出來的吧。”
“哦哦……”秦鸞玉點著頭,但看起來依然沒有釋懷。
“這個小婊砸。”
李莊生聽到了胡夢蝶那聲細不可聞的輕罵。
他扭頭看了胡夢蝶一眼,胡夢蝶也微笑著歪了歪頭。
是那麼的純潔美好,好像一朵在這夏日盛開的無瑕的白蓮花。
“夢蝶姐和李莊生在一起了是吧,來,讓我們來乾一杯吧!”秦鸞玉舉起麵前的茶水杯。
可惜,除了她和李莊生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舉杯。
“咳咳,這有什麼好舉杯的,算了算了。”李莊生掩麵乾咳。
“這是咋了?”
即便是秦鸞玉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李莊生打岔:“沒什麼,你快點點菜吧,你是客人,今天你隨便點菜,畢竟你在杭州那個美食荒漠,肯定吃不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你是多瞧不起我們杭州,我去年沒請你吃好吃噠?”
去年?胡夢蝶眉毛微挑,好一會兒才想到什麼。
秦鸞玉隨便點了三個菜,又將菜單遞給胡夢蝶:“夢蝶姐,我點好了,你來點吧!”
“你來吧,你知道我愛吃什麼的。”胡夢蝶微笑著將菜單推給李莊生。
李莊生也不看菜單,抬頭問服務員:“清炒西葫蘆有吧?”
“誒,夢蝶姐,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這也太可惜了吧!”
李莊生點菜,秦鸞玉就伸著脖子跟胡夢蝶說話。
“哦,誰可惜?”胡夢蝶巧笑倩兮。
“當然是你可惜啊!可惜了你這皓皓之白,竟然掉進了他這條渠溝裡!”
秦鸞玉微微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來。
“你乾脆說一朵鮮花插牛糞上算了!”李莊生斜睨,“昔為匣中玉,今為糞上英是吧。”
“我是想這麼說的,但是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傷你了?”秦鸞玉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