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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玄真凡界的大家族,諸葛家所在與作為政治中心的帝都距離並不遠,歐陽尋憑借尋常手段,一個來回差不多需要三天,蕭聰這次有追遲和承法駒為坐騎,速度必然比大才子快許多,僅用了不到一天,便來到了諸葛家門前。
諸葛瑾雖然早就知道蕭聰會來,卻沒想到對方來的竟然如此之快,他依照詹先生的建議,給玄真界很多勢力頭頭兒發了請柬,並許以重禮,倒是有幾個德高望重之輩答應來此一鑒,隻可惜人還沒到,禍已先達。
蕭聰帶著幾名蕭家將,和歐陽尋守著正門,其他蕭家將、再農、霍鬨、尹諾將整個諸葛家圍了一圈,出於求生本能,諸葛家的年輕一輩,在眾長老的指導下,迅速將家族裡麵壓箱底的寶貝全部搬了出來——傀儡巨人,弓弩暗器……應有儘有,而坐在堂上的諸葛瑾隻是失神兒片刻,便急匆匆往門外趕去。
諸葛家的府門前,正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時,諸葛瑾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大聲嘶吼著讓所有諸葛家人放下所有防禦,而後走到蕭聰身前,恭恭敬敬地作揖一拜,
“蕭族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您不要怪罪。”
蕭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周圍嚴陣以待地諸葛家人,冷冷道:
“諸葛家架子上的貨倒是很多啊,擺出這副陣仗是什麼意思?做賊心虛不打自招嗎?”
“不敢不敢,”諸葛瑾還未直起身來,一副低三下四的姿態,“年輕人氣血方剛不明事理,更不知道蕭族長前來有何貴乾,故而有此冒犯,誤會而已,誤會而已。”
年輕人看了諸葛瑾一眼,隱隱覺得,今天這檔子事恐怕不能如願進行了,很明顯,這位諸葛家的家主並沒有要開戰的意思,他要是真的引頸受戮,自己手裡這把刀還真沒法砍下去呢。
所以,他要放點狠話刺激一下其他諸葛家人,
“諸葛瑾,你話說得倒是好聽,不過咱不能總做那兩麵三刀表裡不一的人呐,我聽說,你們跟魔族有來往,我們在前邊舍生忘死浴血奮戰,你們卻在後邊挖牆腳,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啊。”
此言一出,立即引來一片詈罵,
“無知豎子,血口噴人!”
“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把證據拿出來再說!”
“喪家之犬,我們家主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
……
蕭聰一聲冷笑,衝身邊幾人使了個眼色,幾名蕭家將便紛紛出掌,以勁力將幾名吠犬打飛,隻是沒有明確指令,他們沒敢鬨出人命,可始作俑者這邊可就不一樣了,隻見年輕人抬起右手,隔空攥住那名喊他喪家之犬的諸葛家人的脖子,並將其移到空中,冷冷問道:
“你剛才喊我什麼?”
那人懸在半空,痛苦掙紮自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可諸葛瑾卻也是一句話也沒說,就這樣眼神憐憫地看著那位族人死在蕭聰手上。
眼見族人死去,諸葛家的長老怒不可遏,
“蕭聰欺我諸葛家太甚,我諸葛家雖不入流,但也寧願站著死,不能跪著生,跟他拚了!”
“跟他拚了!”
“跟他拚了!”
諸葛家的年輕後生們重新拿起武器,看得蕭聰暗自得意,他要的就是這般效果,這時候卻突然聽見諸葛瑾大聲嗬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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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住嘴,我還在這兒呢,輪得著你們說話!”
一幫眼睛近乎要噴出火來的諸葛家後生和長老,定定地看著他們的家主,因為族規的壓製,打碎了牙隻能往肚裡咽,估計這些人已經在心裡謀劃這件事之後該怎麼廢掉諸葛瑾了。
衝族人們發完火,諸葛瑾轉過身來,用比之前還要恭敬的態度,對蕭聰作揖拜道:
“蕭族長既然親自興師問罪,那便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諸葛家沒有任何解釋,全憑您發落。”
蕭聰冷笑,
“諸葛瑾,你說這話聽上去倒是很有骨氣啊,怎麼個意思?說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嗎?”
諸葛瑾聞言猛地一怔,麵色更加惶恐,
“萬萬不敢,在下的意思是說,諸葛家確如蕭族長所言,與魔族有所來往,這件事由在下一人所為,與其他族人無關,在下願以死謝罪,還望蕭族長莫要遷怒於其他諸葛家人。”
說著,竟一臉淡定從容地從袖中取出一朵金色匕首。
蕭聰見此情況,知道諸葛瑾要自我了斷,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將誅仙劍信手一挑,那金色匕首便快速往天空飛去,年輕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諸葛瑾一死,諸葛家人定會群情激憤,到時候他便更有理由大開殺戒,但在那一瞬間,他卻動了惻隱之心。
之中的原因不難解釋,因為在家族命運麵前,他跟諸葛瑾確實有共情之處,當年若是能用一死阻止蕭家覆滅,他也會毫不猶豫地那麼做。
而且,在諸葛瑾掏出匕首的那一瞬間,這中年人忍辱負重的軟弱一下子刺痛了年輕人心裡的柔軟,使之突然有一種迷途知返的感覺,就好像思維刹那清醒,並將他帶出了某一夢魘,他突然真切意識到,自己今日之種種,皆是邪念的脫韁野馬和狹隘心性的反噬,當自己把對皇甫翾的愛作為欲望放肆的幌子,那便不是愛了,而是一種背叛。
諸葛瑾看著蕭聰,麵帶著惶恐和茫然,或許在他看來,對方之所以這麼做,無外乎兩個原因,一是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二便是要將他們趕儘殺絕了。
隻見年輕人重重一歎,
“你雖有罪,但罪不至死,畢竟還沒有對玄真界造成什麼損失,若是及時悔悟,我們可以既往不咎,畢竟諸葛家對於凡界的守護來說,是一份很重要的力量。”
諸葛瑾不可置信地看著蕭聰,重重地咽了口唾沫,而後倍加恭敬道:
“蕭族長寬宏大量,諸葛瑾及全體諸葛家人,感激不儘。”
蕭聰冷冷一笑,
“我寬宏大量沒用,重點還是得看諸葛家人怎麼做。”
諸葛瑾雖然耳根子軟又沒啥骨氣,但好得也是個聰明人,當然知道蕭聰言外之意是什麼,
“今日諸葛家所有人的命是蕭族長給的,以後整個諸葛家定為蕭族長馬首是瞻,絕對不會有半點忤逆。”
看著年輕人那張人畜無害的小臉,中年男子幡然醒悟,
“哦不,首先要將那私通魔族者揪出來繩之以法,並銷毀所有與魔族相關之物,蕭族長您稍等,我馬上讓人去徹查整個諸葛家!”
言畢轉身,不怒自威地對一眾族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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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去!”
可惜,諸葛瑾今日之表現如此不堪,他雖貴為族長,但族中卻以沒有多少人信服他,即使還有願意追隨他的人,也得是螃蟹過河隨大流,看著其他人的表現辦事。
接著便有長老破口大罵了,
“諸葛瑾,你個不孝子孫,貪生怕死喪權辱族,我諸葛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你不配信諸葛!”
諸葛瑾苦口婆心道,
“冤家宜解不宜結,三長老何須如此偏激,蕭族長重任在身,若非沒有確鑿證據,定不會浪費精力時間跑這一趟,與魔族私通乃玄真大忌,今日之事傳出去,就算蕭族長不追究,你以為其他勢力會放過我們嗎?所以聽我一言,這件事,還是趕緊了結吧。”
“狗屁!還是那句話,寧願站著生不能跪著死!我諸葛家今天就算是全部戰死,也不能任由外人隨意欺辱!,再說,他蕭聰算是個什麼東西,就算興師問罪,也輪不著他!”
一直未曾開的歐陽尋一聲冷笑,
“嗬,看來諸葛家私通魔族者,不是一個兩個啊。”
諸葛瑾麵色鐵青,估計是也覺著事情有點不對勁,若諸葛家真的有私通魔族者,且不說他之前的努力全部變成了笑話,但就說有這麼一茬在,就算蕭聰不願難為諸葛家,其他勢力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他心跳砰砰,開始思考如何在這最壞的情況下保住家族。
“來人,把三長老給我拿下!”
“我看誰敢!”
所有諸葛家人麵麵相覷,沒一個動彈的,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何況是一個在玄真凡界赫赫有名的大族,這不,十個呼吸不到,幾名年輕後生便調轉了槍口。
一場家族內戰由此拉開,一時間,各種暗器交擊不絕,兩方同出一族,套路完全相同,見招拆招,一時不分上下難分難解。
看了一會兒狗咬狗,蕭聰麵帶哂笑,問諸葛瑾道:
“諸葛瑾,需要我們幫你平息內亂嗎?”
諸葛瑾還是一如既往地恭敬而惶恐,
“要是蕭族長願意,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蕭聰沒說話,隻是衝身旁幾名蕭家將使了個眼色,後者得令,踏風而去。
蕭家將雖然是攬月境修為,但在諸葛家的頂級機關暗器麵前,其實還是不夠看,好在那些頂級暗器機關,沒有諸葛瑾下令,諸葛家人不敢輕易觸發,如此才讓身著玄甲的蕭家將們如虎如狼群,大殺四方,隻是聽從三長老的諸葛家人不少,所以要多花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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