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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歐陽尋再次來到蕭聰的房間,兩人在八仙桌旁坐下,年輕人看大才子這春光滿麵的模樣,知道有戲,於是趕緊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不等蕭聰發問,歐陽尋便自己說道:
“兄弟,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啥時候發兵?”
蕭聰聞言,亦是壓不住嘴角,
“什麼時候發兵先放一放,你先說說你的布置,我得知道靠不靠譜。”
歐陽尋嗤之以鼻,
“切,還靠不靠譜,我歐陽尋親手安排的事兒,能有紕漏?再說了,前天是誰要不顧一切滅了諸葛家來著?所以就算進一萬步講,我這布置,不就是走個過場嘛。”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大才子還是在喝了口茶水後,解釋道:
“諸葛家這種豪門大戶本就是重點關注對象,所以之前安插在他們家的暗樁就比較多,雖然過去那麼長時間,多數暗樁都已經脫離掌控,但諸葛家卻還有一個能用的。”
聽到這兒,蕭聰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諸葛家的暗樁,竟然還能用?你難道就不感到意外嗎?”
歐陽尋搖搖頭,大大咧咧道:
“有啥可意外的,之前扶摶國那次,我動用了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那家夥精明詭譎,我怕出意外,所以便將其軟肋托給龜府負責,這不一晃六七年過去,他的妻兒老小還在龜府的掌控之中,所以便能拿過來利用一下嘍。”
蕭聰疑問:“你是怎麼利用他的?”
歐陽尋嘿嘿一笑,
“我托他給諸葛瑾捎了一匿名信,信裡麵寫著想跟諸葛家買點機關暗器,實際內容卻是沈晉前輩剛從魔族玄器裡琢磨出來的煉製工藝,我還給了他很多報酬,裡麵暗藏的,也是這一套。”
“你這……不怕他背叛你嗎?”
”應該不會,”歐陽尋信心滿滿,“他又不是傻子,就算不在乎那妻兒老母,難道還不怕你這玄真界風頭最盛的後起之秀報複他嗎?就算有這個可能也沒事兒,一來,他是個貪財之人,肯定不會將那些財寶一同交給諸葛瑾,二來,他做決定之前肯定要經曆一番掙紮,咱們快點行動,應該就能捉賊拿臟。”
蕭聰斟酌半晌,雖然覺得大才子這次辦的事兒不是很可靠,但也不願顧及那麼多了,反正以他本來的想法,就是橫趟,哪來那麼多拐彎抹角!
事不宜遲,說乾就乾,年輕人立即集結人馬,往諸葛家所在的君鐸國趕去。
也就是這個時候,歐陽尋安插在諸葛家的暗樁——那位姓詹的先生,正畢恭畢敬地站在諸葛家家主諸葛瑾的書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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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錦服華裳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雕花木椅上,他右手拿著一張黃紙,左手平放在桌子麵,深邃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略顯厚重的嘴唇,共同勾勒出一幅凝重之像。
半晌。
“你覺得,歐陽尋讓你把這封信交給我,是什麼意思?”諸葛瑾終於開口。
詹先生彎著身子,微微一聲冷笑,
“龜府少節主心思詭譎,很難猜得透,但一向無利不起早,此番反常行舉,必然大有文章!”
“詹先生,冒昧問一句,現在的你,到底是站在玄真皇家那邊,還是站在諸葛家這邊,這個問題還請您如實相告,畢竟這麼多年,我對您也算不薄,就算您是玄真皇家的人,那也沒關係,歐陽尋跟我諸葛家無冤無仇,如果找麻煩,必然受蕭聰所指,他那般勢力,諸葛家無力招架,還請先生念你我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能給諸葛家指條明路。”
諸葛瑾說著,竟然站起身來,衝對麵之人恭敬作了一揖。
“豈敢!”詹先生受寵若驚,撲通一聲跪伏在地,“您說的這是哪裡話,四年前您不計前嫌,留下詹某性命,還不遺餘力地幫我尋找一家老小,從那時候起,我詹某人的命,就是您的了……”
“先生這是作甚,”
諸葛瑾沒讓詹先生把話說完,便繞開桌子將其輕輕扶起,
“對於先生的誠意,我自然是沒有任何懷疑,不然先生也不會告訴我,這封匿名信是出自於歐陽尋之手,隻是先生既然是我帳下幕僚,我苦思無果之事,便要請先生幫我拿個主意了。”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詹某不敢推辭,隻是歐陽尋這一手,確實讓人倍感迷惑……”
“那我們就做最壞的打算,”諸葛瑾不由分說道:“如果蕭聰想要滅了諸葛家,先生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這……”詹先生斟酌半晌,“詹某竊以為,家主最好不要抵抗,直接投降為上策,古話說殺降不詳,倘若這真是蕭聰的意思,咱們鬥不過他。”
諸葛瑾點點頭,忽而自嘲一笑,
“先生說的甚是在理,可就怕我諸葛家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蕭聰的手段,你我皆有耳聞,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啊。”
詹先生皺著眉頭,喃喃出聲道:
“蕭聰已經達到那般高度,為何此時來找獨孤家的麻煩呢?是為了幫皇家完全掌控諸葛家嗎?”
諸葛瑾一聲苦笑,
“這個恐怕還是其次,我覺得,此子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泄憤,畢竟蕭家剛覆滅那會兒,諸葛家可是給他找了不少麻煩,如今已成暴發戶的他,當然要報複一下了。”
詹先生聽著,緩緩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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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蕭聰不是那麼膚淺的人,他這麼做,恐怕還有試探的意思。”
“試探?怎麼說?”
“前段時間,隕靈閣的使者親自去帝都找他,他們談了什麼我們雖然不知道,但基本上,這是對他的肯定,而他需要確定這份肯定的程度,所以,便放肆一下,看看隕靈閣的態度了。”
諸葛瑾抿唇而笑,
“詹先生言之有理,您接著說。”
“我在想,對於這件事,皇家是怎麼個態度。”
“皇家自然是支持蕭聰的。”
詹先生再次緩緩搖頭,
“不見得,在下倒是有個主意,不知……”
“先生說就是了。”
“這件事情既然是蕭聰對隕靈閣的試探,那我們不妨將其搞大一點,在公俗道德方麵觸及玄真底線,如果家主僅僅是了保住諸葛家,近段時間不如多找些德高望重之輩來以作見證,順便也給皇家發一份請帖,說不定就能用得上。”
諸葛瑾聽著,緩緩點頭,但聽得詹先生繼續道:
“另外,保險起見,您還是要做最壞的打算,當年蕭家覆滅之時,蕭天宇留下了蕭聰,所以,您也得想辦法留下諸葛家的傳承。”
諸葛瑾重重一歎,對詹先生拱手作禮道:
“先生為我獨孤家殫精竭慮,諸葛瑾不勝感激。”
詹先生連忙回禮,
“此乃詹某分內之事,家主如此,當真是折煞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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