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長風在陣法方麵,是真的有東西。
拿著陳寧夜給的陣旗過去鼓搗了一番,也就是短短數十個呼吸的時間,他的聲音便傳來了:“可以了陳少,你快過來看。”
陳寧夜欣喜不已,忍不住對荒域魔鏡中的李紅娘說了一句:“真是多謝你了,紅姐。”
李紅娘莫名其妙:“又不是我給你布置的監控陣法,你謝我做什麼?”
陳寧夜嘿嘿一笑:“如果不是想著留著他這個元神,能讓你飽餐一頓,我當初就直接讓天離火給他燒乾淨了,你說,我該不該謝謝你?”
“嗬,這麼說來,你是得好好感謝我。”
此時的陳寧夜已經來到了洪長風弄好的監控陣法麵前。
入眼便是一個血腥慘烈的戰鬥畫麵。
隻是此時,這個戰鬥畫麵,已經進入了尾聲。
之前在陳寧夜等人的麵前,不可一世的郭淩虛,此時手裡拿著一把破鐮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那個披頭散發,乞丐一樣的老者,此時的狀況看起來同樣十分狼狽。
身上有諸多傷處不說,還少了一條手臂。
“嘶!”
李紅娘看著監控陣法中的畫麵,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個郭淩虛,竟然這麼強悍!”
“我原本以為,裡麵的那個存在,殺掉他,應該會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而現在看來,他雖然勝了郭淩虛,卻也是慘勝。”
陳寧夜嘴角微微揚起:“如此,正好!”
李紅娘:“看來這個郭淩虛的確是不簡單,要是不借裡麵這把刀,你跟你的那些小夥伴在他麵前,還真是沒有任何辦法。”
說話間,眼前的監控畫麵忽然消失。
洪長風弱弱的看著陳寧夜:“抱歉,陳少,時間太倉促了,我隻能……”
陳寧夜打斷他的話:“不用抱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能夠看到這些就已經夠了,其他,不需要了。”
“是,是陳少。”
洪長風知道自己該乾的活都乾完了,不出意外的話,陳寧夜現在是要準備進去跟被困在裡麵的那個存在拚命了。
雖然心中很是不情願,卻也隻得老老實實的往陳寧夜的那隻香囊裡麵鑽。
呆在那裡麵對他而言,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但他剛剛雖然幫陳寧夜做了一些事情,卻也不敢以此跟陳寧夜談條件,讓陳寧夜不將他關進去。
深怕將陳寧夜激怒了之後,他連呆在那個小黑屋裡麵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這次,陳寧夜在他鑽進香囊之前,便把香囊的口收了起來:“你剛剛表現不錯,不用繼續呆在這裡麵了,我給你換一個地方。”
言罷,他跟李紅娘那邊打了個招呼,轉瞬之間,洪長風的元神,便被李紅娘帶進了魔鏡空間之中。
“這……這是……小世界?”
進入魔鏡空間中的洪長風,心中再度卷起了驚濤駭浪。
他之前雖然沒有機會見到李紅娘,卻也早已知道陳寧夜身邊還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靈魂體存在。
隻是那個靈魂體究竟藏身於何處,他卻是不得而知,也不敢問陳寧夜。
他洪長風曾經可是一個虛神強者,可不是沒有眼界的人,進來後的第一時間便發現,陳寧夜竟然有一方獨立的小世界。
尋常的儲物戒指這些,永遠都是不可能容納任何神魂,以及活物的。
所以,這絕對就是一方小世界。
雖然這方小世界之中,如今似乎確實了許多規則,但那也是尋常的空間法寶比不了的。
“以後隻要你好好表現,我們就可以一直讓你呆在這裡麵,但,你要是敢對我們耍什麼心眼,搞什麼幺蛾子,老娘第一時間就融了你,我現在融合神魂,最缺的就是你這樣的元神。”
李紅娘給洪長風劃定了一片狹小的區域,讓他隻能在裡麵活動,同時又厲聲警告了一通。
“好,好好好。”洪長風哪裡敢說半個不字?老老實實的呆在李紅娘給他劃定的那片區域之中,連連應聲。
雖然李紅娘給他劃定的這片能夠活動的區域很小。
但呆在這個地方,相比起陳寧夜的那隻香囊裡麵,簡直可以堪比天堂了。
“陳寧夜,雖然從咱們剛剛看到的監控畫麵上來看,地宮裡麵的那個人被郭淩虛損耗不輕,但你還是要小心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種人的手段和底蘊,往往是難以想象的。”
李紅娘見陳寧夜那邊正在著手激活傳送陣,準備進入地宮,態度很是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嗯嗯。”陳寧夜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小心的。”
地宮裡麵的那個像乞丐一樣的老家夥,那可是與萬藥穀立宗老祖那樣的存在處於同時期,並且即便是萬藥穀立宗老祖那樣的存在,似乎都無法將他乾掉,隻能使用引毒大陣將他困在這裡的老怪物。
陳寧夜怎麼可能會掉以輕心?
如果不是為了土本源珠,能不與這樣的老怪物打交道,他是絕對不會去跟他打交道的。
但為了火本源珠,有些險,陳寧夜不得不去冒一下。
地宮之中。
“真沒想到,那個老混蛋建立的這個垃圾門派,還能培養出你這麼個有潛力的,若不是你現在還處在金丹境,而是跨入了元嬰層次的話,加上這把破鐮刀,老夫今天怕是真要折在你的手裡。”
丘疹伸出他現在唯一剩下的一條手臂抹了抹嘴角的血跡,一步步的朝著此時那倒在血泊之中,已經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的郭淩虛走過去,並且獰笑著說道。
“前輩饒命!”
就在剛剛的這段時間裡,郭淩虛已經將他能夠施展出來的全部底牌都施展乾淨了,卻依舊沒能達成他從丘疹手中逃出去的意願。
太強了。
這個看似乞丐一樣的老混蛋,實在是太強得可怕了。
此時的郭淩虛眼中寫滿了絕望,除了求饒之外,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
“哈哈哈哈。”
丘疹用著充滿戲謔的目光看著郭淩虛,“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不會殺你的,我絕對不會輕易殺了你的。”
“嘿嘿,你知道我被佟宇那個老混蛋,用這個破陣法困在這裡多少年了嗎?”
“你肯定不知道,連我自己都說不上來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活人進來陪我,你說我會不會舍得殺了你?”
雖然丘疹這話是不準備殺了自己,但郭淩虛心中卻是沒有半分喜悅。
因為就憑對方此時看他的這個邪魅的眼神,郭淩虛便知道,或許,自己今天要是能直接死在他手裡,沒準就是最好的結果,反之,則就要生不如死。
迎著郭淩虛那充滿了恐懼的眼神,此時已經來到了他身邊的丘疹,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骨,將他嘴裡含著的幾片苦竹葉全部抓了出來,一點也沒有嫌棄郭淩虛,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仿佛在品味什麼珍饈美饌一般,那原本就肮臟不堪,此時又滿是血跡的臉上,寫滿了享受之色。
同時,腦袋裡麵,也是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當年若不是為了這株苦竹,他又怎麼會被佟宇那個老雜毛困在這裡這麼多年?
那時候的這裡,可沒有什麼萬藥穀。
他與佟宇幾乎是同時發現了這裡的這株苦竹,當時便因這株苦竹大打出手,最終佟宇技高一籌,他敗在了對方手裡。
可佟宇雖然將他擊敗,自己也是傷得不輕,根本不具備殺了他的能力。
而他無法將苦竹挖走,又不甘心放棄,於是便在這裡建立了萬藥穀,同時,布置了一個引毒大陣將他困在了這裡。
後來的丘疹才知道,佟宇當初為了勝他,自己也傷到了根基。
將他那個萬藥穀,以及這個困住自己的引毒大陣布置起來之後,他便一命嗚呼了。
這麼多年來,他也無時無刻不在為了破掉佟宇的這個破陣法脫困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