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又撞上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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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潛行經驗的朋友都清楚,潛行有時候比殺人都累。

迂回的路程比預想的更長,也更耗費心神和體力。

每一次停頓、每一次隱蔽、每一次移動,都在加速消耗著馮矩的體力。

好在那三人打鬥的很“老實”,並沒有滿場飛奔,到處亂竄,更沒有像拆遷隊一樣把戰場擴大。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馮矩終於精疲力竭的,如同穿越雷區般,成功繞到了特派員彆墅的背麵!

安全了!

除非那三人的眼睛能透視,否則不可能發現他了。

蹲伏在牆根下,馮矩緩緩抬頭,目光掃過一層並排的幾扇窗戶,其中一扇並未合死。

馮矩抬手抹去額頭上黏膩的汗珠,嘴角不受控製地揚起一抹亢奮的弧度。

“果然,今晚的我格外受命運的眷顧咧。”

馮矩在心底直呼感恩,幸好特派員沒有學隔壁的隔壁彆墅的裝修風格,把門窗都回填封死了。

他輕手輕腳地推開窗戶,悄無聲息地翻了進去。

室內溫暖乾燥的空氣混合著昂貴的熏香撲麵而來,與草叢裡的冰冷潮濕形成鮮明對比。

馮矩半蹲在地毯上,目光瞬間掃過整個房間,確認是彆墅內的餐廳。

他今天白天在彆墅一樓待著的時候,早就將彆墅內的布局都記在心裡了。

餐廳連接著開放式廚房,廚房裡亮著一盞昏黃的壁燈。

燈光下,一名女傭正背對著餐廳入口的方向,坐在一張椅子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在打瞌睡。

她麵前的爐灶上,還煨著幾個小鍋,各自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蒸騰的熱氣在燈下織出朦朧的霧帳。

因為特派員晚上還未回來,所以她得時刻把飯溫著,萬一特派員回來要吃夜宵,她得第一時間端上桌。

不然,她就會變成特派員的夜宵。

之前,女傭倒是很想成為特派員的“夜宵”,可等翠花真的被特派員吃掉後,女傭們就沒人敢動這個歪心思了。

馮矩盯著女傭的後背,一步步靠近過去。

距離在縮短……三米……兩米……一米……

食物的香氣覆蓋了馮矩身上凝固的血腥味兒,直到馮矩站到女傭後背時,後者才似猛地驚覺身後有人。

機械手臂的液壓裝置發出細微的嗡鳴,合金手指精準扣住女傭的下頜,另一隻則鉗住她的後頸。

“哢嚓!”

毫不費力的,後者的腦袋被整整轉了一周,表情永遠凝固在驚恐的瞬間。

馮矩將這顆頭顱端正地擺在灶台邊,與幾個咕嘟作響的燉鍋並排放在一起,構成詭異的和諧畫麵。

他順勢托住癱軟的無頭屍體,輕輕地放倒在冰冷的瓷磚上。

動作熟練的令人心寒。

馮矩其實是第一次潛行殺人,按理他應該沒這方麵的經驗,但他卻表現的異乎尋常的出色,就像是有千錘百煉般的記憶似的。

這種違和的熟練度,源自一段刻骨銘心的經曆,他曾被自己的女兒以同樣的方式殺死。

是的,被女兒背刺暗殺的經驗隻需一次,就似烙印入他的靈魂,幫他將背刺殺人的技能點滿了。

馮矩低頭看著瓷磚上蔓延的血跡,臉上露出回味的笑容。

他目光掃過廚房,落在餐刀架上。

他走過去,無聲地抽出一把鋒利的切肉刀,冰冷的刀柄入手沉重。

他握著刀,悄無聲息地走向傭人房休息的區域。

他輕輕推開一扇虛掩的門,裡麵是幾張並排的單人床,被褥下隆起的人形隨著呼吸緩緩起伏,渾然不知死亡的逼近。

馮矩走到第一張床邊,沒有猶豫,沒有憐憫。

鋒利的刀刃在黑暗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弧線,精準地落下,溫熱的液體瞬間湧出,浸透了被褥,但熟睡中的人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

他如法炮製,走向第二張床……

半分鐘後,馮矩退出了傭人房,輕輕帶上門。

全程沒有戰鬥,隻有潛行暗殺,馮矩毫不費力。

他走到廚房水槽邊,打開水龍頭最小的水流。

水流滑過刀刃,將血跡衝刷成淡紅色的漩渦,最終消失在排水口中

他取來擦碗巾,擦拭乾淨刀刃,刀身映出他扭曲的麵孔。

他想:“雨槐當時從背後殺死自己時,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至此,整個偌大的彆墅裡,就隻剩下他馮矩一個“活人”了。

他終於可以卸下潛行的偽裝,放開手腳去搜索羊皮卷了。

他確信羊皮卷就在彆墅的二樓,隻是不知道具體藏在哪個房間。

不過這難不倒馮矩!

二樓走廊鋪著厚重的名貴地毯,六扇白色的木門依次排開。

馮矩走在地毯上,走廊的感應燈隨著他的腳步次第亮起,像是為勝利者鋪就的光之地毯。

他依次推開每扇房門。

第一間是特派員的臥室,絲絨床幔低垂;

第二間是書房,滿牆古籍散發著油墨味;

第三間

馮矩快速的走進走出,當他推開第五間房門,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靠牆的一個巨大的,鑲嵌著象牙和玳瑁的古典衣櫃上。

衣櫃本身價值不菲,但吸引馮矩的,是它擺放的位置似乎與牆壁的線條有極其細微的不契合感,以及……衣櫃底部邊緣的地毯絨毛呈現出不自然的倒伏,與周圍形成微妙的色差時。

他眼睛頓時一亮,咧嘴笑道:

“找到了!”

入室搜查,捕快是專業的!

甚至遠遠比搜捕犯人都要專業的多,這才是身為捕快的第一技能。

畢竟,在很多案子中,犯人狡猾逃逸搜捕不到,並不影響他們結案領功;

但若是去犯人家裡搜查“贓物”時不到位,那損失的可就是捕快們自己的腰包了。

馮矩走上前,用力地推開沉重的衣櫃。

果然!

一個半嵌入牆體內的保險櫃,赫然暴露在眼前。

保險櫃通體由黃金打造,在燈光下散發著布靈布靈的土豪金光。

那金燦燦的光芒,簡直把“不打自招”四個字刻在了臉上。

“羊皮卷若不是藏在這保險櫃裡,我馮矩把頭摘下來給特派員當夜壺用,雖然他大概率是用不上了。”

馮矩心中做出斬釘截鐵的推斷。

不過馮矩倒也不意外,因為他了解特派員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心態。

後者從不覺得有人敢來他家裡偷東西,所以藏東西藏的如此耿直,也在情理之中。

馮矩盯著金光閃閃的密碼盤,瞳孔微微收縮。

他不是李晌那種能掐會算的神探,靠推理破解密碼純屬天方夜譚。

至於開鎖手藝?抱歉,這不屬於捕快的職業技能。

用槍?

動靜太大了!

萬一槍聲驚動了隔壁打得正歡的黑閻王,那就真是前功儘棄,自尋死路。

所以,就隻能用嘴巴含化它了。

馮矩早已發現,自己“死而複生”後,體內的某些液體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具有了強腐蝕性!

血液的腐蝕性最強,堪比王水,能輕易灼穿金屬。

唾液雖稍遜一籌,卻也足夠駭人。

鑒於他的血量太低,故而便隻能用口水了。

他不需要把整個黃金保險櫃門都含化掉,那工程量太大,口水也不夠。

他隻需要在門鎖或者鉸鏈的關鍵位置,含化出一個指甲蓋寬窄的裂縫或者薄弱點。

隻要能製造出一個小缺口,他就有信心以此為支點,用蠻力將保險櫃掰開。

計劃很糙,但很實用,是他當前能想出的最完美的解決辦法了。

馮矩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後走到金光閃閃的保險櫃前,半跪下來。

他張開嘴,露出沾著血絲和泥汙的牙齒,對著保險櫃門鎖旁邊一處看起來相對薄弱的位置…

一口狠狠地“含”了上去!

冰冷的金屬觸感瞬間充斥口腔,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辛辣感在他舌尖上炸開。

“原來黃金是辣味兒的,還是特辣味兒的?”

一瞬間,馮矩就感覺舌根似都被辣麻了,腦子裡都嗡嗡作響。

他不是很明白這是為什麼,但他此刻已經沒有其他法子了。

他緊閉雙唇,用舌頭死死抵住那塊黃金,調動起口腔裡所有的腺體,瘋狂地分泌著唾液。

唾液與黃金接觸時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金屬表麵逐漸泛起詭異的泡沫,就像被高溫炙烤的糖漿般開始軟化變形。

就在馮矩向黃金發起攻擊的同一時間,翡翠花園大門口。

繞了遠路的佝僂老者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他猛地刹住腳步,蠟黃枯皺的臉上布滿了震驚。

昏花的老眼,死死盯著停在大門口一輛藍白相間的警車,瞳孔收縮到極致。

奇怪,這車看著怎麼如此眼熟?

再看車牌,佝僂老者頭皮過電似的發麻。

他現在的感覺跟剛才,馮矩認出車牌時的感覺如出一轍——見鬼了!

這不就是[假麵]開的那輛警車嗎?

小玖子:“???”

咱特意繞了個遠路,就是為了避開你,怎麼又撞上了?

佝僂老者隻覺一股邪火“噌”地竄上腦門!

“啥意思啊?陰魂不散是吧?又來逮咱了?

還他娘的能提前預判咱的行動路線,跑到前麵來堵截咱?!”

小玖子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這瘋子還有完沒完啊。

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忍耐力已經到達了極限,怒極反笑道:

“欺人太甚呐!”

小玖子決定不忍了,管他[假麵]瘋不瘋,管他有沒有蝕滅珠,他小玖子也不是泥捏的。

渾濁的眼珠裡閃爍著陰狠毒辣的光芒,他警惕地朝著藍白車靠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提防著可能從任何角度襲來的攻擊。

當他終於靠近車輛,向內窺視時,卻發現——車裡沒人!!!

駕駛座空空如也。

小玖子臉上的怒容瞬間僵住,隨即化作混合著驚愕和強烈不安的驚怒!

“不是來堵截我的,而是…已經進去了?!”

這個念頭像一桶冰水當頭澆下,將他沸騰的怒火瞬間凍結。寒意順著脊椎爬滿全身,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的皺皮裡。

[假麵]不是來堵我的,那就隻能是衝著……羊皮卷來的?!!

“要糟!”

小玖子心頭警鐘狂鳴,羊皮卷絕不容有失,那是公子誌在必得之物。

所有的顧忌和謹慎在這一刻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佝僂的身軀驟然爆發出駭人殺氣,枯瘦的雙腿猛一蹬地,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全速衝向特派員的彆墅。

而他選擇的前進路線,自然不會東拐西繞,而是最橫衝直撞的直線距離。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嘛!

小玖子他啊,也是一個相信數學的人呐!

………

左白站在打開的後備箱前,一聲不吭地打包著自己。

動作教科書般標準,比真正的快遞員還要專業。

快遞員可能會暴力裝卸貨物,他不會,他很溫柔。

他單膝跪在箱沿,右腿已經屈折著縮進後備箱的陰影裡。發梢擦過金屬頂蓋,蹭下一層細碎的浮灰。

就在他俯身的刹那,後頸突然泛起一陣刺骨的寒意。

“嗯?!”

左白彎腰入後備箱的上半身如同彈簧般瞬間拉回,腦袋猛地扭轉向後,經過深度改造的電子眼瞬間完成了超高倍率的聚焦和動態捕捉。

就在他身後十幾米外。

兩道身影如同從黑暗中滲出的汙漬,靜默地矗立在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裡。

寬大的黑袍垂墜如瀑,布料表麵仿佛能吞噬光線,連街燈投下的光暈都在觸及衣角的瞬間扭曲消弭。

臉上覆蓋著同樣漆黑,沒有任何五官輪廓,隻留下眼部位置兩個孔洞的麵具。

其中一個身形相對纖瘦的黑袍人,正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專注,死死地盯著他。

“守夜人?!!”左白腦海中當即迸出一個名詞。

左白的心臟猛地咯噔一下,隨即又快速鎮定下來。

咯噔是因為,他是邪教組織厄屍教的成員,見了守夜人本能的有點做賊心虛。

鎮定是因為,他並未暴露過,明麵上他可是有合法身份的人。

他是一名明星科學家,合法的實驗室,有公開發表的論文,有科技圈的背書,他經得起查。

哪怕他私下裡把自己改造得少了點“人味兒”,多了點“科技感”,那也屬於個人自由和科研探索的範疇,根本不歸守夜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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