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民怎麼樣？人民文學的樣刊帶出來了嗎？”
跟馮家幼碰頭後，第一時間就是問人民文學的樣刊，顯然女人等著急！
而且她那些室友更急！
“是啊是啊！聽說老許你給《十月》搞了一個原子彈，又被《人民文學》劫走了？”
“原子彈啊！？那稿子得寫的多好，才被誇張成原子彈，被人民文學搶著要啊？！”
“還不止這些，學民你昨天是被叫去部裡開會，還有特彆指示專門給你的？”
昨天滿燕大的找程學民，連校長辦公室都驚動了，最後是在圖書館找到的程學民這個牧馬人作者老許。
所以一時就傳開轟動了，程學民這個名字也跟著比他牧馬人老許的筆名，還要出名！
都在問程學民是誰？是他們燕大哪個院係哪個班的？
又被告知程學民就是牧馬人作者老許的本名，大家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找牧馬人老許啊！
“樣刊上麵做了調整，所以沒有讓帶出來，不過已經在開始印刷，明早就能看到買到了！”
程學民跟馮家幼回了一句，又看著黃倍佳查劍英她們，當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她們！
“學民，過來了啊？！”
“走，去辦公室，老謝找伱！”
正好，那邊的陳書民跑了過來，招呼了程學民一句！
“老謝？！他不是在燕影廠那邊嗎？”
程學民聞言臉色一愣，怎麼到哪都能碰到老謝謝進？
今天在人文社的時候，雖然沒有碰到老謝本人，但是殺出來個老潘！
老潘是被老謝請去燕影廠，對他那些分鏡稿圖把關的，看了程學民畫的分鏡稿圖，又搞清楚了程學民就是牧馬人作者老許本人。
所以老潘就一拍即合，直接把老謝替換下來的分鏡稿圖，全部帶回了他的人文社，想著找程學民談談直接當插畫用。
也就有了今天的那一幕。
可現在程學民剛到燕大圖書館這邊，老謝又殺出來了？
“老謝又去燕影廠嗎？沒有吧？！”陳民生迷糊的搖搖頭，嘀咕了一句後，便又催促道，“現在就在辦公室等著你！應該是昨天上麵電話的事情，昨天到底什麼個情況！？也沒見你昨天給個回信？”
上麵找人的電話直接打到了老謝那邊，聽說之前先找的是校長那邊。
當時校長就一臉懵，還道是他們燕大的學子，鬨了什麼大事！
“昨天散會的太晚了，其實我昨天也過來了一趟，圖書館這邊沒看到你，就先回去了！”
程學民悻悻的笑了笑，又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一篇稿子上麵定了，要趁著會議的閉幕，配合宣傳口子響應一下會議精神！”
“是這麼一回事啊！？”陳書民點點頭，可很快就是一驚，問道，“學民你寫的什麼牛氣稿子，竟然能入上麵法眼，欽定配合宣傳口子發表？！”
“就是之前給十月劉欣武劉老師的那篇！”程學民笑著說道！
“那個原子彈？！”
陳書民又反應過來了，之前燕京文學給程學民開的座談會，在會上丁泠不是先吐為快提了一句，說程學民馬上又有個大的嗎？
合著，就是這個啊！
“就是一篇有關改開的稿子，明天就上人民文學發表，沒老劉老李他們傳的那麼誇張！”
現在樣刊都基本出來了，稿子明天就能發表見報，也就沒必要再藏著捏著，程學民順嘴就說了出來！
“有關改開的稿子？！會議不是剛閉幕嗎？學民你這是上麵定製的稿子？”
陳書民不愧是個中行家，一聽就能聽出裡麵的關鍵！
會議這才剛閉幕，可程學民那個原子彈早就寫好了，不是上麵的政治任務定製稿子是什麼？
可這就了不得了！
他程學民不過是寫了一個《牧馬人》，近期才開始崛起，怎麼就這麼快入了宣傳口子的法眼，讓他來抓刀寫這麼一篇稿子？！
何德何能啊？！
像這種宣傳口子的定製稿子，不都是約錢老丁泠那個級彆的嗎？
就是他陳書民雖然在文章方麵，小有成就，但……燕京文學都不帶請他參加座談會的，宣傳口子就更沒戲，根本沒掛名！
這也是陳書民一直念叨怨念的，心道可能上次當著燕京文學的麵，幫人民文學撬稿子，被抓個正形！
所以人家燕京文學開座談會，都不帶他玩的！
“瞎貓碰到死耗子，正好寫了一篇，正好被十月老劉送審，被關注到了！”
程學民跟著搖頭，苦笑了一句！
“那也是學民你稿子確實寫的牛氣，又附和當下社會需求，所以才定的你的稿！”
陳書民點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他還真道是宣傳口子，給程學民下的任務，定製文章呢！
不過牛氣就是牛氣，隻要碰到機遇就能一飛衝天，就跟現在的程學民一樣。
跟著繼續說道：“是人民文學是吧！那我明天得第一時間拜讀拜讀一下！”
“咦，怎麼是人民文學啦？你剛才不是說，給的十月老劉嗎？”
沒走兩步路，陳書民又琢磨反應過來，不禁詫異的問道。
“這個……覺得劉老師的十月影響力差了一點，換人民文學了！”
程學民繼續跟著替老劉劉欣武，尷尬了一句。
這要是明天人民文學那邊刊發見報，大家夥兒一看不對，怎麼是人民文學？不一直是劉欣武的十月嗎？
少不了又得一窩蜂的去問劉欣武，打趣劉欣武！
特彆是燕京文學的李青泉，昨天下午就沒少好好的‘安撫安撫’老劉！
“這樣啊！十月的影響力確實不如人民文學！”
“人民文學可是咱們雜誌刊物的天花板，國家殿堂級彆的！在雜誌刊物這一塊，可能也就巴老的《收獲》能撬一撬，但肯定撬不過！”
陳書民點點頭，倒沒有多想這裡麵換人的趣事。
“老謝，學民他過來了！”
此到這裡，程學民這才反應過來，陳書民不是把他帶到老陳他的辦公室，而是圖書館館長辦公室！
而這位被陳書民喊老謝的，也不是那個導演謝進老謝，而是燕大圖書館館長謝道遠！
“謝館長，您找我啊！？”
程學民趕緊上前打招呼，這算是他第二次跟這位館長打交道，昨天中午就是在這裡接的電話！
“小程，來坐坐！”謝道遠對程學民很熱情，見他進來便趕緊起身招呼著，又說道，“牧馬人這篇文章我拜讀過了，寫的很好！”
“錢老也確實點評的非常到位，反思文學第一文章，小程你的評價很高啊！”
說著就是去提開水瓶，親自幫程學民倒水衝茶，看得旁邊的陳書民都傻眼！
老謝這是第一次在他自己辦公室，給彆人倒水衝茶吧？
反正他一年到頭得來這辦公室上百次吧？彆說老謝給他倒茶，就是能喝上他一杯白開水的待遇，一次都沒有過！
這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人！
“謝館長您繆讚了，錢老也繆讚了，小子不敢當誠惶誠恐！”
這可是超級大佬，不會比燕大校長差，程學民受寵若驚連連說道。
“小程你這就謙虛了！你現在出去轉一圈，問問現在咱們燕大有誰不這麼說的！？”
“做人是要謙虛，但做文章就完全沒必要太謙虛！”
謝館長又是客氣的跟程學民說著，後麵也問起了昨天的事情。
程學民又把剛才跟陳書民說的話，一並又跟謝館長說道！
“那個原子彈啊！我聽說過我聽說過！”謝館長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又好笑不已，“想必這次老張肯定興奮的跳腳，十月跟燕京文學搶來搶去，最後憑空便宜了他的人民文學，有意思有意思！”
這也算是業內奇聞了，而且這還隻是剛開始，後麵越演越烈都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麼樣子！
反正以後提及改開先鋒小將，必定會笑起這麼一段，最後可能還會被演變成野史趣聞都說不定。
畢竟改開先鋒的名頭，可比反思文學第一人的名頭，要響的多得多！
而且要深遠的多得多！
“學民，有沒有興趣來燕大圖書館工作？”
最後，謝館長對程學民發出了邀請，這是要把程學民留在燕大圖書館！
“啊？”
程學民再度錯愕，沒想到謝館長竟然會跟他發出這樣的邀請？
燕大圖書館管理員，瞬息之間程學民就閃過這麼一個偉大的念頭！
“謝館長，其實我一直在備考明年的高考，準備考咱們燕大，我愛人就是咱們燕大的！”
念頭閃過之後，程學民還是選擇了婉拒，雖然這名頭很神聖，但多少還是會占用他的時間，現在程學民一心隻想致敬搞錢換房子，換大房子！
不想再每天清晨倒夜壺，來年開春入夏，上個廁所都要被蚊子蒼蠅叮一身的屎包！
“這我知道！”
“那……等你明年考上我們燕大後，再來圖書館勤工儉學？？”
謝道遠繼續問了一句！
“好的好的，那到時我一定到謝館長您這裡報道！”
程學民心道這個可以有，等明年高考過後，他換大房子的奮鬥目標，可能早就實現了！
完全可以過來鍍鍍金的，畢竟這個地方這個職位太過於神聖啦！
“那行，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來年一定要考上我們燕大！”
也就這個年代還沒有開啟特招，否則謝道遠真想現在，直接把人才特招進來，以免夜長夢多彆被水木人大那邊，給搶了！
“一定一定，我對考上咱們燕大，信心倍足！”
這下程學民好不謙虛的回道！
“其實學民，你可以答應老謝，先進來把位置占了的！我可聽說老謝給你安排的可是正式崗位，學校有著是人盯著呢！”
出了老謝辦公室，陳書民覺得自己這個小老弟不夠明智，不該就那麼拒絕的！
燕大圖書館的正式崗位啊，那就是燕大的正式教職工啊！
說出去多有麵！
現在多少知青大返城，多少教授子女都在盯著，擠破腦袋都想往這裡麵擠！
可程學民倒灑脫，一句我明年要參加高考，給婉拒了！
還是太年輕了！
但凡說一句，回去跟丈母娘商量商量一下，這個正式崗位就姓程，是他們老馮家的啦！
“這個……要不我現在回去跟老謝再要回來？！”程學民開著玩笑，故意說道！
“那肯定的啊！走走走！”陳書民瞬間當真，便要拉著程學民趕緊回去。
“老陳老陳，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這麼一嬉鬨，程學民這邊也把馮家幼接上，趕緊回家慶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