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
果然被燕京文學的李青泉給猜對了，還真是一個圈子裡混的，誰不了解誰啊！
丈母娘單位這再好的茶，也瞬間不好喝了！
程學民將手裡的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有些躲閃的丈母娘，便對劉欣武直接說道：“劉老師，那個中篇李老師那邊已經終審過了，稿費單都給我啦！”
“稿費單都給了？什麼時候的事？昨天老李還說在走終審階段的啊？”
劉欣武希冀的臉色一愣，連連搖頭跟程學民說，這不可能不可能。
“今天一早，李老師在人文社門口等我，給的稿費單！”
程學民又是悻悻的說道！
“啥？今天早上給的？！李青泉還特意在人文社門口等？”
“我就知道這個老李……唉！”
劉欣武重重的拍了一下他自己大腿，真是一步慢步步慢，本來兩個稿子全在他十月手裡，任由他們十月選。
可到最後全部落空，氣人啊！
“沒事沒事！來日方長來日方長，我們十月有學民你這個好女婿在手，不怕沒有好稿子用！”
前麵兩篇稿子算是彆想了，不過後麵的稿子，可得盯緊點可不能再漏了！
劉欣武裝著很灑脫的說道。
“劉老師，過獎了過獎！”
程學民連連擺手，又是趕緊謙虛的說道，“劉老師，這次過來其實我是來……”
“學民，稿子的事情你確實要抓抓緊，最好在我們十月下期刊發之前，把替換稿子寫出來！”
馮母見程學民竟然真的要說退稿費的事情，便趕緊把話題接了過去，跟著說道，“你那個《牧馬人》電影劇本不是寫完了嗎？那下個月就安心的寫篇稿子！”
“啊！好的好的，媽我知道的！”
程學民看了一眼他丈母娘，跟他擠眉弄眼乾什麼？難道剛才自己的表態，還不夠有誠意？
丈母娘這是要他再來一點誠意？
那不行，真的應付不過來！
燕京文學李青泉那邊在約稿，滬上文藝那邊同樣欠著人情，後續還要配合人民文學那邊，做好宣傳口子的後續宣傳工作，稿子方麵肯定不能少。
所以近期能給十月一篇兩篇，就是最大的誠意了，再多就是把伱女婿榨乾了，也擠不出一個字來！
更何況！
這些都是明麵上的，對程學民的小金庫完全沒有益助，他不還得抽點精力搞小金庫啊？
“學民你還在寫劇本啊？《牧馬人》改編成電影的劇本，學民你自己在寫嗎？”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旁邊的劉欣武聽程學民還在寫牧馬人劇本，不由得吃驚錯愕的問道。
“是的！前段時間得空，跟我大哥後麵學習，試著寫了一個！”程學民又是悻悻的點頭，謙虛道。
“怎樣？”劉欣武駭然，跟著問道。
“謝導說還行，送去燕影廠送審了，在等那邊消息！”
“老謝都說還行，那就是行了！”劉欣武又是直拍大腿，連連說道，“厲害厲害，顧老師，咱們這個女婿是真的厲害，在劇本方麵也這麼牛氣啊！”
“老劉你就彆這麼誇他了，雜而不精還不如專攻文章這一塊！”馮母顧老師聽著有點飄，自家女婿就是這麼優秀全才，不過嘴上還是得謙虛謙虛一下。
“我這真不是誇學民來著！”劉欣武連連擺手，說道，“老謝什麼人我們能不知道，他對劇本方麵是出了名的嚴格要求，精於求精！”
“可老謝來京這才幾天，就直接拍板學民的劇本，直接送去燕影廠終審，就說明學民在寫劇本方麵，是真的厲害牛氣！”
“全才！文章也好劇本也好，我覺得學民完全可以兩手抓，他有這個本事抓得住！”
謝進在圈子裡的名聲，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劇本方麵差的話是真會跳起來罵娘的！
可他才來燕京幾天，這麼短的時間就直接拍板送審程學民寫的劇本，就足以說明劇本的質量，肯定差不了！
文章寫的厲害，又能自己動手改劇本，往後真的要通吃的！
“劉老師你過獎了過獎，就是自娛自樂寫點東西，上不了大雅之堂！”
“對了，我這次過來，其實是……”
程學民這次直接站了起來，把吳老的批函交給劉欣武之後就趕緊撤，快扛不住了！
還來！？
丈母娘馮母見女婿又要提退稿費的事情，趕緊搶著要打斷，可劉欣武搶的更快，說道：“沒有沒有，學民你可彆妄自菲薄，現在你的大名可是在吳老茅老那邊都掛了名的！”
“巴老都要以你的這篇稿子打樣，回去征稿呢！”
說啊說啊，其實你是來退稿費的，你趕緊跟老劉說！
一而再的被打斷，看得外麵曹愛琴她們心裡直發急，狠狠的把老劉給她們打臉打醒啊！
“劉老師劉老師，彆誇了彆誇了，我臉都快羞死了！”
“吳老吳老，你提到吳老，我今天是帶了吳老的批函過來！”
雖然好話誰都愛聽，但程學民是真的扛不住，趕緊打斷老劉的繼續吹捧，趕緊說道。
“批函？！學民你帶了吳老的批函？什麼批函啊？！”
“學民你今天又去見吳老啦？”
這下劉欣武跟馮母先後脫口而出問道，同時臉上都是無儘的駭然詫異。
“媽，今天我跟人民文學的張老師，一起送的審！吳老今天還順帶問了一句媽您的情況，還有就是讓我把這個給你們送過來！”
程學民點頭說著，又是邊從公文包裡，取出了那份批函文件，遞給劉欣武。
“這是……？”
劉欣武接過去，疑惑的看著手裡的批函，可沒過多久劉欣武眼珠子一瞪，激動得直接跳腳的喊道，“吳老批示，讓我們加刊？”
“而且，還要轉載人民文學的那個原子彈？”
“老劉給我看看，給我看看！”馮母見此也同樣駭然，趕緊要劉欣武把批函給她看！
“我們可以加刊？”外麵一直吃瓜的編輯組組長王世敏，直接衝了進來喊著。
“是的是的，顧老師老王，吳老批示了，我們十月這期加刊，還可以轉載咱們那個原子彈！”
“好好好，好啊！日期是下周一，跟人民文學的發刊相差沒幾天，跟我們首發沒什麼分彆！”
人民文學是明天正式發刊，也就是周五，他們十月下周一跟上，時間上雖然相差三天，但其實完全沒有什麼分彆。
唯一有點區彆的是，之前原本是他們十月獨家，現在多了更具影響力的人民文學，但終歸這個原子彈他們十月，是點了放了！
“真的可以加刊轉載啊！？”
“那老劉，我們是不是得趕緊出樣刊，給吳老送審啊？”
馮母一目十行看完批函後，臉色同樣異常激動，更是催促著劉欣武趕緊出樣刊，送審！
等吳老那邊審核通過，她們周一就可以直接刊發上架鋪貨。
“對對對，顧老師你說的對，馬上出樣刊馬上出樣刊，老王老王，趕緊動起來趕緊動起來！”
動起來了，整個十月編輯部全部激動起來，動起來了！可能程學民是什麼時候走的，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吧？
“學民呢！？學民呢！？過來幫忙看看我們的排版，跟人民文學的差距大不大？！”
“還有吳老那邊對定稿定刊有什麼要求，今天你跟老張送過一次審，有經驗的！”
劉欣武人還沒衝進辦公室，就聽到他的咋呼聲，可等他進辦公室後，哪還見程學民的人影！？
“顧老師，學民他人呢？”劉欣武懵逼的問道！
“時間不早了，學民還要去學校接家幼，就先走了沒跟你打招呼！”
“對了，這是學民給退的稿費單，他說今天《人民文學》又開了稿費單，咱們這邊的就不能收！”
馮母顧老師跟劉欣武招呼著，這才將她收著的稿費單拿出來，遞給了劉欣武。
“老張又給學民開稿費單了？！”
劉欣武看著寫有人民文學開出的稿費單，不由得愣了一下。
之後又反應過來，說道：“學民也真是，這要退什麼啊？我們不是一樣要上他的原子彈的嗎？”
“我們是轉載又不是獨家首發，還給他什麼稿費啊？！”
馮母幫她女婿，婉拒了一下！
“轉載也要給稿費啊！”劉欣武擺擺手，跟馮母說道，“退給學民退給學民，誰家用學民的稿子不給稿費啊！？”
“可轉載稿費也沒這麼高啊！”馮母繼續幫著女婿婉拒道，見劉欣武執意要給，隻能退一步說道，“要給那就按行規給，千字三塊四塊老劉你看著給！”
“但千字七塊，傳出去對學民他也不好！”
人家獨家首發稿費千字七塊頂格，哪有轉載稿費也直接按這個頂格給的？
業內沒有這樣的行規先例，這樣可不是捧她女婿，而是捧殺啦！
“呃？！顧老師你說的對，是我欠考慮了欠考慮了！”劉欣武聞言也是連連點頭說道，“那這樣，按千字四塊的轉載稿費，不能讓彆人說我們的閒話！”
……
程學民這邊蹬著自行車，穿梭在燕大的校園裡。看到比較靚眼的女生，膽大妄為的朝人家吹著口哨，顯然是已經飄的沒邊了！
能不飄嗎？
現在程學民兜裡揣著多少稿費單來著？
一早燕京文學李青泉給他送了那個中篇的稿費單，直接一千六百多；
後麵人文社的李叔光，給了他三百多的單行本的稿費；
緊跟著突然殺出一個美術編輯老潘，又是給了他三百的插畫稿費；
人民文學的老張也給了他二百多的稿費單，不過剛才退給了丈母娘的十月。
這麼算下來，他身上的稿費單就高達兩千三百多塊！
最主要，這裡麵有三百塊的插畫稿費，是程學民小金庫的私房錢，被他另外貼身藏著。
除開小金庫的三百，還有兩千多！
不知道等會兒馮家幼看到這麼多的稿費，會不會直接發瘋？
還沒有回信？
經過傳達室的時候，程學民又特意往那邊貓了一眼，滬上《收獲》那邊依舊沒有回信。
這就納悶了，難道巴老在京期間，他們《收獲》就不審稿不定稿了？
算了，不多想！
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拉倒，反正現在財大氣粗飄得沒邊的程學民，還真不在乎《收獲》那篇稿子的稿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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