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修改之術,可對於神識強大的人來說,麵對一群凡人其實並不難,就是金丹也能做到,隻是有點點困難。
而林羽已經到了化神中期,在中州也算是中上了,中州最高的是返虛,修煉到反虛大圓滿也就是到了天花板,再也不能更進一步了。
而在中州唯一的反虛大圓滿就是中帝,另外還有五名反虎巔峰,一個是他的兄弟,鎮南王夏傑;一個是他的兒子,也是太子夏金龍;第三個是那位被他殺死的老將軍趙恒;第四位就是這老將軍的女婿,也是朝廷的平西王重樓;最後一位是隱居消失的長春真人陸隨風。
之後還有反虛後十人,反虛中二十人,反虛初一百人。
這些反虛都是中州的頂級戰力,除了其中一些守門裡的太上長老,大部分都在朝廷內,而這一次中帝草率處理德高望重的老將軍,就直接導致了中州數千年和平的崩塌,平西王重樓造了反,中帝親自平意亂不順利。
這一下子就讓人看到了希望,結果一下子出了很多叛亂者,雖然有一些很小,隻是元嬰這等小蝦米,可是,還有一些化神期的也造了反,之後有一些返虛期的也跟在後麵造了反。
中帝平叛越平越亂,這對他來說打擊非常的大,特彆是以前一些自己的下屬,一些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們也有人造了自己的反,這讓他有些意難平。
他當然後悔不應該那樣武斷的對待老將軍,可是,做久了帝王,又放不下自己的尊嚴來承認錯誤,就這樣,他也隻能咬牙吞下自己釀的苦酒。
而隨著亂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大,中州朝廷的根基終於被動搖了,現在是連鎮南王夏傑,中帝的親兄弟也已經有些擁兵自重,對於中帝的征調已經不怎麼聽了。
如此,就有些反虛者,有些宗門,有一些修仙大族,紛紛開始蠢蠢欲動,大廈將傾之象已經隱約可見了。
所以,安久必亂,亂久必安。
這天下人其實也很不喜歡那種一成不變,總在一種生活狀態裡,所有的人都很反感,所以才會安久則思亂。
當然,這裡麵也有上層階級的權力與利益鬥爭,上下層之間的階級鬥爭,隨著時間的腐化,人類社會總會出現一些不合理,不公平的現象出來。人性主私,誰都有一個遠近親疏,所謂一個得道雞犬升天,一個人有了能力,和他親近者也會跟著有更多的機會。
這樣的事情進一步就會出現利益集團,更多的公眾利益就會進入這樣的集團掌控中,這樣的集團對於朝廷是有害的,可是,這樣的集團卻又是必然要產生的,因為,中帝也是有親疏遠近的,他的兄弟,他的妻族,他的兒女,兒女的外戚以及聯姻對象等等。
一個政權建立起來之後,就像是一個人的出生,從那一刻起,他就在一步步走向死亡。
一般來說,試圖挽救時,都是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時期了,那挽救甚至會加速這種死亡的到來,可是,不挽救也不合邏輯,所以,地球中國古史才會出現王安石和司馬光這樣的存在。
變法本身也是一種探索,其實是進步的一種表現,可是,探索本就不可能一帆風順,再加是即得利益者的反抗,因此,一般來說變法的失敗率是非常高的,在中國隻成功過兩次,一次是商鞅,一次是改革開放。
但是修仙界和凡俗界是不同的,那就是修仙者的創造者,有可能活很久,比如幾萬年,而還沒有等到他死,他所開創的朝代卻要崩塌了,就比如這中帝就是麵臨這樣的一種情況。
按說中帝算是林羽的嶽父老泰山,如果聖女生了孩子,那就是他孩子的姥爺,可是,中帝在處理聖女和林羽這件事情上,做的並不符合他們兩個人的心意,因此,林羽是不認的。
現在中州漸亂,亂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在救聖女這件事情上,他的希望便多了一些。
車隊緩緩入城,到了城門口還是被攔了下來,這麼長的一支車隊,是一定要上稅的,然而,他們卻並不是一支商隊,而是一支省親隊。
小秋菊下了車,對守門官大聲道:“你知道這車裡麵的人是誰嗎?你們還敢收錢?”
那守門官哼了一聲道:“不管是誰,我是依規行事,總是不會錯的。”
小秋菊被氣得不行,她本來是要在林羽麵前顯擺一下的,沒有想到就被打了臉,這怎麼能忍,於是,她點著對方的鼻子怒道:“這車裡是州府城員的大小姐,還有其他官員的千金,你怕是不想做這守門官了吧!”
守門官也被嚇了一跳,如果這小丫頭說的是真的,那可是一件大事,聽說州府城裡有很多的官員千金失蹤,這事可是傳的很盛,他是知道的,現在居然有人帶著這些千金們來州府城了,那就是一件可以引起轟動的事,他已經做不了主了。
於是,立即改了做派,微笑相迎道:“不知道你家小姐名姓,我也好通傳一下,一來可以辨真偽,二來可以讓你們府上的人來迎一下。”
小秋菊想這樣更好,場麵更大,她也就更有麵子了。
於是,點頭道:“我家小姐姓林,閨名婉清,你去林府通傳吧。”那守門官剛想走,她又喊住他道:“還有我,我是小姐的陪嫁丫環小秋菊一通傳了吧。”
那守門官答應一聲,上了一匹馬便向城內而去。
小秋菊很滿意的回來了,對林婉清道:“小姐,城門官已經去府裡通報了,想來不久就會有人來迎了呢。”
林婉清點了點頭,她這也是第一次來州府城,父親雖然做了州司長官,可是她卻一直生活在鳳凰城家族之中,好不容易被準許出來見父親母親,誰知路上還出了事情,這亂世是真的亂,自己被山匪搶上了山,清白肯定是無法自保,還好遇到了林羽,雖然是一種非禮性的自嫁,可是,總也好過失了清白不得不自儘可好吧。
誰不想活下去呢,再貞烈,也是不想去死的,隻要還有一條活路,還是要活下去的。
一時之間,彆的車上的官女也派人去通知,於是,這城門口這十幾輛車一下子成了焦點,很多進出者也被堵了門,便都圍了過來,紛紛議論。
過了兩刻鐘,那城門內一陣子紛亂,門口擁擠者被驅趕散開,有一行人騎馬而出。
林羽看到了,便掀開車簾下車在一旁侍候,規矩還是要守一守的,不然正麵的戲就不好演。
林婉清見到了便知道可能是自己的父親府上的人來了,她讓小秋菊下車去交涉,自己依舊端坐在車裡,事理了一下,準備進城入府。
然而,來的卻是一名三十餘歲的男子,一身的官服,騎馬衝上車前,看到了小秋菊,小秋菊也看到了那青年,她立即跪拜下去叫道:“小秋菊拜見老爺。”
那青年飄身下馬,林羽已經探知他是一名金丹後期的修士。
青年來到了小秋菊身邊急問:“婉清在車裡?”
小秋菊忙道:“我家小姐正在車裡。”
青年聽了一伸手把車簾掀開,與林婉清四目相對,林羽清大喜道:“父親!”
青年也大喜道:“清兒,哈哈,我好擔憂,還好你安全到了。”
而這時一個約二十歲的美貌女子也衝了過來,看到林婉清一步入車抱著她就哭了起來,林婉清也跟著她一起哭。
此時又有更多的官員來了,也有隻是來了一些下人或者青年公子的。
不過這時城門口已經是喧嘩一片,笑聲哭聲訓斥聲等等交織在了一起,看熱鬨的人更多了。
林羽此時有些尷尬,因為,不管是誰,好像都把他們給選擇性忽略了,而且,他還被擠到了邊緣處。
張勝與孫小旺擠了過來,看著這場麵有些激動道:“首長,好多當官的啊。”
林羽卻道:“約束好自己的家人,不要鬨出什麼事情出來,咱們初來乍到,要低調。”
兩個人聽了點點頭,轉身而去。
不久之後,車輛開始啟動,向城裡而去。
這時小秋菊跑到林羽身邊道:“夫人讓你在外麵候著,不可入城。”說完就跑了。
林羽皺起了眉,歎了口氣,看來,這來州府也並非一帆風順啊。
結果,有一些女人被接進了城去,而有一些卻被直接拋棄了,失了清白他們直接連親生都不認了。
那些女人哭著來找林羽,她們已經無路可走,隻能依靠林羽了。
這樣的人居然有七人,林羽安慰了她們,便帶著車隊退出了一段距離,在一片小樹林邊紮了一個小營,暫時住在了這裡等待情況。
隻要有樹木,林羽便有辦法,隻不過,他卻不能再隨便顯示自己的能力了,所以,這一次他帶領著所有的成年男子,一起伐木,建築起了一些簡易的棚子,臨時性的居住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另外,林羽也帶幾個人進了城,去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具和糧草食材。
如此一過就是七天,卻隻等來了小秋菊,她一個人抱著個包袱哭著走了過來,看到林羽便一頭撲進了他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林羽安慰她,感覺自己事事不順,看來這一條路又斷了。
在小秋菊的哭訴中,林羽聽明白了個大概,第一林婉清被關起來了,失去了自由;第二她的父母根本不承認這一門婚姻,而且,如果不是林婉清以死相迫,她父親都會直接衝過來把這一群人給殺光燒燼。
現在好了,小秋菊也被趕出了林府,她也被拋棄了。
“姑爺,小姐為了給你求情,額頭都磕破了,可是,老爺和夫人就是不允,她也沒有辦法了,隻能讓我來侍奉姑爺了。”
林羽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道:“放心,我不會餓著你的。”
張勝孫小旺走了過來有些低迷道:“首長,我們怎麼辦?”原本想風風光光的進州府城,混個一官半職的光宗耀祖,結果,現在卻成了無家可歸,山寨肯定是回不去了,沒那臉啊。
林羽歎了口氣道:“這州府隻怕我們也是住不得啊。”
小秋菊道:“姑爺,我們去鳳凰城吧,這州府也隻是一座小城,而且,這裡凡人居多,鳳凰城可是仙城,那裡住的都是仙人呢,那裡空氣可舒服了。”
張勝和孫小旺一聽眼睛亮了,鳳凰城他們可是聞名的,隻是聽說非常的遙遠,隻怕他們走到死也走不到,現在如果有機會去那是再好也不過了。
林羽搖了搖頭道:“既然是一座仙城,你們覺得我們這些凡人能居住進去嗎?”
兩個人一聽都頓住,張勝煩道:“那怎麼辦?反正我是不能回山寨的,丟不起人!”
孫小旺看向林羽,林羽想了想道:“我進城一趟,和林府談一談,看看有沒有轉機。”
眾人一聽也覺得這應該是最可行的一個方法。
於是,林羽在小秋菊的帶領下進了城來到了林府大門前,小秋菊上前打門,說明來意,看門的下人便進去傳話,可是不久就回來直接把大門給關了。
唉,這就是現實,連一個交流對話的機會都沒有。
林羽等了好一陣子,也不見有人出來,他很無奈,隻好和小秋菊一起到了官府衙門,通過小秋菊的關係,找到了戶籍管理的小官,他也沒有彆的奢望了,隻是想給自己這些人弄一份戶籍文書,有了這份文書,自己的身份也就可以合法化了,之後再去做什麼,也都方便了。
隻是那小官卻不敢管,林羽隻好給錢,但是,錢也不管事,就隻好上手段,控製了他把自己想辦法的手續都辦了下來,一百兩黃金給他做手續費。
小官迷迷糊糊,稀裡糊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的。
但是,林羽很高興,這一下自己身份已經合法了,這一年多,至少是做成了一點事吧。
來到城外,天也已經黑了下來,找來了張勝和孫小旺道:“你們也都看到了,我們的身份和那些官老爺們根本不是一個層麵上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們以後還得依靠自己才行。”
兩個人的情緒都很低落,孫小旺道:“我還好,隻是張勝,唉,補天丹隻怕沒希望了。”
張勝瞪圓了眼睛哼了一聲,他不僅僅是失落,而是有些絕望,在絕望裡又激發起了憤怒。
林羽卻一笑道:“那也未必啊。”
兩人一聽眼睛一亮一起看向他:“首長,你有辦法?”
林羽笑道:“我在宗門時是學過煉丹的,要不然,那丹我是從哪裡弄來給你們的。”
張勝大喜道:“首長,你會煉補天丹?”
林羽道:“丹方我有,可是,那藥材……藥材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我的修為還沒有恢複。”
兩個人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
林羽卻再笑道:“你們也不要絕望,雖然過程很困難,可是,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咱們去尋一座大一些的城裡去,先安頓下來。然後就進山去采集藥材,打獵維持生存。如果機遇好,能遇到一座小靈脈,那我們就有希望了。”
兩個人四眼一片朦朧問道:“什麼叫小靈脈?”
林羽道:“小靈脈就是在山野之中的小型靈脈,修士為什麼能修行,還不是因為有靈氣嗎?靈氣怎麼來的,就是從靈脈中散發出來的,隻要我們能尋找到一條小靈脈,就可以利用它來修行,隻要我恢複了修為就可以煉丹了。”
兩個人一聽眼睛再一次亮了起來,感覺未來又出現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