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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山上一把火,陛下愛上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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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明率領大軍,大老遠從平州殺到山西,又從全國各地網羅了百萬有理想有抱負的好漢,他可不是來過家家的。

他沒有忘記,自己是來打仗的。

半場開香檳立fg不是他的風格,現在仍然是戰爭時期,敵在晉陽,一切都以打勝仗為中心。

打仗呢,嚴肅點。

所以他的一切動作,包括把民夫散在山西後方大搞基建,其實也是踏平晉陽的一環。

提升當地基礎設施水平隻是順帶的,主要目標還是打仗。

“修橋鋪路、建房築堤什麼的,倒沒有什麼特彆之處,根據既往的經驗推進便是。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開荒’的進度怎麼樣了?”

李明順口問道。

尉遲循毓撓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明斜了他一眼,佯怒道:

“你一個搞情報的,怎麼連近在眼前的事情都不知道?朕要你何用啊?”

尉遲循毓一點也不怕,訕笑道:

“明哥,我主管的是對外情報和反諜報,國內的事兒不歸我管啊。

“這是你那大秘書的活兒,你去問他吧。我要是把彆人的活兒都給包攬了,那他乾啥?”

中黑炭兩手一攤,年紀輕輕的,已經深得官僚主義推諉塞責的精髓了。

李明倒不討厭這一點,相反,他還很欣賞。

這種手不亂伸的“節能型”官僚做事有邊界、有分寸,可比權力欲旺盛的政治動物們容易駕馭多了。

但欣賞歸欣賞,小老弟的屁股還是得踹的。

“我就知道你不中用,去去去,給我把朕的禦用書童叫來!”李明笑罵道。

尉遲循毓捂著屁股,假作狼狽地跑出營帳,還不忘臭一嘴小老哥:

“‘我’和‘朕’不能連用啊,陛下!”

…………

不一會兒,李明的隨軍“書童”契苾何力來到了帳中。

“陛下,尉遲禦史。”

他向十四黨黨魁和建黨元老畢恭畢敬地行禮。

李明開門見山:

“讓民夫伐木、燒山、植樹的工作,進行得如何了?”

“回陛下,根據薛萬徹彙報,並、汾、隰、晉、潞、蒲六州四十五縣,共毀林十五萬頃,開荒新增耕地四萬頃,移栽樹木超百萬棵。”

契苾何力流利地對答,都不需要看書麵材料,數字就已經牢牢記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投戎從筆、華麗轉職幾個月以來,他也算是漸漸掌握了文秘工作的門道,做起來頗為得心應手了。

李明眉頭一揚,有些驚訝道:

“進度頗快啊,這才幾天工夫?要知道山西山多,乾活的工作量可比平原大多了啊。”

契苾何力看了一眼在一旁神遊物外的黑炭頭,答道:

“或許是關中來的‘朋友們’乾活十分賣力,帶動了其他人一起辛勤工作吧。”

“啊是嘛……”李明哭笑不得。

很難想象,餓肚子的人為了餐餐加雞腿,能努力到什麼程度。

李明和契苾何力繼續交流著毀林造林的細節問題,尉遲循毓就在旁邊三心二意地聽著。

內政對他來說太枯燥了,實在不耐得緊。

但他已經不是可以任性妄為的小孩子了,就這麼扭頭就走未免有些不禮貌,隻能硬撐著在旁邊當背景板。

聽著聽著,他突然發現,這段對話有點問題。

等兩人差不多聊完正事以後,他忍不住發問道:

“明哥,契苾參事,我有一個疑問——

“為什麼要一邊毀林,一邊造林?”

他對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行為十分不解。

這不是左腳踩右腳,原地上天嗎?

這樣是上不了天的,能上去的隻有統計數字而已。

契苾何力立刻回答:

“陛下這麼做,自然有他的深意。”

尉遲循毓直接忽略這條皇權舔狗的回答,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李明。

李明微笑著說道:

“因為這些樹沒有長在該長的地方啊。”

“該長的地方?”尉遲循毓木訥地複讀了一遍。

樹應該長在什麼地方?不是在哪兒生根發芽就在哪兒呆一輩子,直到朽爛為止嗎?

看著小夥伴一臉睿智的模樣,李明耐心解釋道:

“具體說來,就是樹木都紮堆地生長在荒山野嶺,伴生著蛇蟲鼠蟻、虎狼野獸。

“不但人類難以抵達,無法定居下來,樹木也消耗了土地的肥力,難以耕種。

“這些就是‘長錯’了的樹木,需要移除。”

說到這裡,尉遲循毓終於慢慢有點開竅了:

“我懂了。等到天下安定,在明哥的德政之下,人口滋生,人丁興旺,現有的居住聚落就會擁擠不堪,耕地也不堪重負。

“將樹林燒毀,就能將荒山野嶺改造成村莊城鎮和田地,未來便可以容納更多的人口。”

李明滿意地點點頭:

“孺子可教也,就是如此。”

“可是,明哥……”尉遲循毓困惑地撓撓頭:

“你一邊砍伐樹木、燒毀山林,為什麼又要同時移栽、種植樹木呢?”

開荒,是刻在農耕文明基因裡的本能,古已有之,李明的做法並無創新之處。

可新奇的是,他一邊燒樹,為什麼又要一邊種樹呢?

這又有什麼說法?

“因為這些樹並不是不應該生長,而是長錯了地方。”李明緩緩說道:

“你有沒有發現,山西的荒郊野外草木倒是繁盛,可是在城鎮村落附近,樹木植被卻反而十分稀少呢?”

這算是問題嗎?……尉遲循毓心裡緩緩升起一個問號。

不止山西,全大唐的城鎮村落哪個不是這樣?

人跡罕至的地方森林密布,而有人煙的地方則草木不興呢?

造成如此情況的原因也不難理解。

一方麵自然是因為農耕,要和大自然搶土地。

而另一方麵,則是因為居民生火需要砍伐樹木作為燃料。

柴米油鹽醬醋茶,柴是第一位的,所以燒柴燒炭而毀壞的林木,比單純的耕田種地還要多得多。

因此,除了東西兩京管理嚴格、尚能保留一些行道樹以外,其他城鎮村落的樹木都被百姓劈柴燒火,所剩不多了。

全大唐都如此,山西自然不能免俗,有些村鎮甚至方圓幾裡、十幾裡連一棵樹都見不著。

因為從小到大都是這般光景,所以尉遲循毓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當然,大明則是另一幅光景。

因為大明正在積極推廣“綠色新能源”——也就是煤炭的應用,對柴火木炭的需求有所下降,所以城市周邊的植被還是保存得挺可以的。

“山西這麼做,是有大問題的。城裡如果沒有樹木,不但塵土飛揚,看起來也不美觀。”李明嚴肅地說道。

“而且更嚴重的是,山西的城市村莊都依河而建,而缺乏了樹木根係的固定,土地很容易被大雨衝刷進河裡,導致水土流失。

“所以,我打算將山西的森林資源重新分配,攪攪勻。如此兩難自解。”

“對的對的。”黑炭頭點點頭。

雖然他聽得半懂不懂,但是看著明哥認真的表情,他也覺得這個左腳踩右腳的做法非常的高明。

“當然,這隻是我這麼做的表麵理由。”李明嘴角一勾。

“實際上,這是為了強攻晉陽而做的障眼法。”

尉遲循毓感覺自己腦子快不夠用了:

“這要怎麼障眼?明哥你這麼大手筆,是為了掩蓋什麼?”

“回尉遲禦史,是為了掩蓋我軍燒山的真正目的。”契苾何力接話道。

尉遲循毓一頭問號,粗厚的眉毛擰得比廟裡的金剛雕塑都要深刻。

“燒山?”

“是的,燒山。”李明微笑著點點頭:

“兩軍交戰,一舉一動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下。什麼動作若要想瞞過對方,就得整出更大的動靜掩蓋過去。

“我移樹開荒、修橋造路、乃至糾集百萬民夫至此,都是為了掩蓋一個動作——

“燒山。

“這才是我計劃踏平晉陽的真正殺招。”

尉遲循毓嘴角抽搐。

他真心覺得,和腦洞大到天際的真正計劃相比,或許假情報裡的“堡壘戰法”的可行性更高一些……

“循毓老弟啊……”

李明長歎一聲,背著手踱步而出。

兩人立刻跟上,走出了軍帳。

軍帳外,是汾河畔的一處山峰。視野極佳,能將汾河流域方圓數裡的一舉一動儘收眼底。

在他的腳下,便是繁忙的汾河河港,運輸船川流不息,從全國各地接收著勞動力,又從這裡運輸到山西各地。

以河港為起始、沿汾河上遊向北,是數十艘大明戰艦組成的護航艦隊,日夜監視著河麵,防止唐軍襲擊河港。

而在更北邊,視野的極限處、和大明水師隔著一段空曠水麵的地方,攔著一排排鐵索,間或停泊著數艘小船。

和大明的無敵戰艦,那些船渺小到幾乎看不見。

但卻是唐軍鞏固防守不可或缺的一環,令明軍上下都頭疼不已——

縱火船。

李明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道:

“陸上有李世績的軍隊,水上有鐵索和縱火船,水陸兩條防線互相配合、互為犄角,端的是固若金湯。

“如果不出奇招,恐怕我軍起碼得在這裡耗個一年半載吧。”

“一年半載也不久啊。”尉遲循毓下意識地回嘴道:

“我阿翁在天策上將麾下時,參與了虎牢關之戰,即使占儘天時地利與人和,也花了大半年才徹底攻下洛陽。

“這還算是神速了,我從小就聽阿翁還吹牛了。”

李明背著手,深沉地麵對滾滾汾河水。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

“什麼?”尉遲循毓沒聽懂。

“……”李明無奈地歎了口氣,用大白話告訴小老弟:

“我是個急性子,我等不了這麼久!”

…………

防線的另一端,唐軍陣營。

水中鐵索道道,岸上雄兵暗藏。

不愧是讓大明開國皇帝都望而興歎的防線,確實固若金湯。

汾河上,一艘明軍戰艦悄咪咪地摸了上來,停在最外層的鐵索之外數丈。

這條戰艦和明軍的其他大船不太一樣,十分小巧靈活,但在船頭卻支著一張大得不成比例的巨弩。

這條船賤兮兮地在唐軍水上防線外圍蹭蹭不進去,趁唐軍疏忽,點上幾支火箭,向鐵索後排的縱火船嗖嗖射去。

幾艘縱火船被精準命中,乾柴遇烈火,頓時燃起熊熊大火。

“河北鼠輩!儘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岸上的唐軍守將怒不可遏,氣得他當即拔劍下令:

“張弩,放箭!把那廝射成刺蝟!”

然而,唐軍弩箭的射程不如大明的高級貨。

在唐軍吭哧吭哧地把床弩推到前方,準備展開反製以前。

那條明軍小船又迅速順流南下,賤兮兮地開回了本方艦隊,還不忘展開風帆,一副“你來打我啊”的犯賤模樣。

所幸,縱火船之間都隔著一定的距離,火勢並沒有延燒開來,在那幾條被命中的船被燒成空殼以後,火就滅了。

一旁的山頂上,大總管李世績將這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裡。

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

損失的幾艘縱火船成本十分低廉,無非是一垛垛乾草而已。

明軍隻能這麼一點點地賺小便宜,正說明他們對自己的防線無計可施。

誠然,他李世績被擺了一道,向晉陽總部傳遞了假情報,白白送掉了五千人。

但是,在確定明軍並沒有狂敲地堡的打算以後,唐軍也不必冒險進攻騷擾,可以專心防禦。

這就讓明軍更加難以突破了。

然而,李世績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的目光並未在戰場前線做過多停留,而是落在了更遠的南方。

“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他手搭涼棚,心事重重地眺望著。

在明軍陣營的後方,先是升起縷縷青煙,很快發展成滾滾濃煙。

“回大總管,是對麵的民夫在開荒燒山。”

副將答道,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他們在山西各處都是這麼乾的……”

“這我知道。”李世績打斷手下的解釋,目光仍然不離遠處的煙火,

“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這麼乾?”

開荒這活兒,李世績並不陌生。

因為唐朝文武不分家,他也當過文官,在地方主持工作,開荒本就是考核官吏的重要指標之一。

作為高度成熟的農耕文明,華夏人早就有了樸素的可持續發展觀念,刀耕火種這種不環保的開荒方式,早就棄置不用了。

這自稱先進的大明王朝,怎麼卻大開曆史倒車,重拾“燒山”這一非物質文化遺產了?

“事出反常,怕是有鬼。

“難道對麵打算用火攻?”

李世績喃喃道。

副將附和著:

“是否要向晉陽報告這個情況?”

“那自然是……”

李世績剛要吩咐傳令,旋即想起上次向晉陽假傳情報、導致五千虎狼變牛馬的慘劇。

他頓了頓,改口道:

“自然是不需要的。隻是無憑無據的猜測而已,不可乾擾太上皇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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