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在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中,護宗大陣終於出現了裂痕。
透過裂縫,甚至可以看到裡麵金雷宗弟子驚慌失措的身影。
“一鼓作氣!”司空焱仰天大笑,袖袍一揮,又一輪淩厲攻勢接踵而至。
這一次,護宗大陣徹底崩碎。
狂暴的靈力亂流席卷四方,金雷宗山門前厚重的青石台階被掀飛大半,碎石四濺。
“孩兒們,衝啊!”司空焱哈哈大笑著,振臂高呼,豪氣乾雲。
但很快意識到,身後站著的都是一群白發蒼蒼的太上長老,頓時尷尬地乾咳兩聲。
轉而朝飛舟上的蒼炎道宮弟子們揮手:“隨本宮殺敵!”
說罷一馬當先衝入金雷宗山門,眾人緊隨其後。
鐘爻見此,又重新激活影像石,道:“陛下請看,屬下聯合本地太清門和蒼炎道宮的人,已經成功攻破了金雷宗山門……”
都說樹倒猢猻散!
金雷宗的覆滅之快,超乎所有人預料。
短短一日之間,這座屹立東域數萬年的宗門便土崩瓦解
金丹境以上修士儘數被血禁軍羈押。
並且在昔日雷池方向所在的牢籠裡,又發現了多達一百多頭的感染乾屍。
其中化神境就有十幾位,近乎一半是金雷宗失蹤的長老,其餘卻已經看不清樣貌了。
“全部記錄在案!”鐘爻用影像石將這一幕幕儘數留影。
隨後由兩宗高手聯手銷毀這些危險源頭,確保不留半點隱患。
戰利品的分配出奇順利。
太清門與蒼炎道宮各取所需,倒是皆大歡喜。
“龔真其實是我太清門安插在金雷宗的臥底,還請鐘兄高抬貴手!”
眼看著一名名金雷宗人員被押上飛舟,準備啟程京都,高玹忍不住走出道。
原本被靈力鎖鏈束縛的龔真猛然抬頭,眼中滿是震驚。
高玹微微頷首,曹正陽也上前佐證。
當年金雷宗內亂,蒼炎道宮又攻入了青羽仙宗。
為解青羽之危,太清門施展金蟬脫殼之計,瞞過天璣門玄機子,繞道馳援金雷宗。
並且捏碎高玹跟龔真昔日交情的信物,這才讓他打開山門結界,從而幫助雷無極平定內亂,然後合力救援青羽仙宗的。
鐘爻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嘴角漸漸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多一個少一個俘虜,於他而言不過名冊上添減一筆罷了。
“早說啊!”鐘爻大笑著揮手,靈力鎖鏈應聲而斷,“差點誤傷自己人。”
龔真踉蹌兩步,眼中震驚未褪。
就在半個時辰前,郡守的勸降聲傳遍山門,他才知道五皇子之死、螢妃隕落、柳家滅門,乃至東域諸多慘案,竟都是金雷宗高層乾的。
“拜見宗主!”龔真單膝跪地,聲音哽咽。
他清楚,若非這層被突然賜予的身份,自己必將被押往京都,十死無生。
高玹則將他扶起,輕輕拍了拍肩膀,沒再說什麼話。
遠處傳來破空之聲,太清門與青羽仙宗的援軍終於趕到。
眾人迅速接管金雷宗各處要地,東域三足鼎立的新格局就此奠定。
……
太清門!
山霧繚繞的神嶽峰上,周清將流光溢彩的三色法陣盤交給曹正陽。
“好!好!”
曹正陽撫摸著陣盤上繁複的紋路,連聲道好。
幾位太上長老更是喜形於色,當即著手更換護山大陣。
不久後,被替換下的雙色法陣,此刻正靜靜躺在青羽仙宗大殿中央。
“這這”玄幽仙子等人手指輕顫,竟不敢觸碰。
青羽仙宗曆經無數代掌教,連最基礎的一色法陣都無力布置,如今卻直接躍升至二級。
太上長老妘鏡等人更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齜牙咧嘴才確信不是做夢。
殿中眾人相視而笑,眼中儘是慶幸。
這大腿,抱得真值!
……
自金雷宗被覆滅後,已過去兩月有餘!
各峰峰主幾乎在太清門、天璣門和金雷宗舊址三點一線奔波,連親傳、真傳弟子都被儘數派出。
鹿瑤瑤和整日鑽研生財之道的三師兄也不例外。
唯獨周清例外。
能煉製三色法陣的功績,足以讓他心安理得地享受清閒。
此刻,他正把玩著神墟天宮令牌,盯著背麵閃爍的紫色光點若有所思。
自金雷宗覆滅次日,七號紫球每日準時上線一個時辰——這分明是在向他釋放某種信號。
“看樣子是想找我了,既如此,索性進去看看!”
周清就此啟動結界,隨後注入靈石,激活後意識瞬間被吸入其中。
“哎呀,你終於來了!”剛進去,七號紫球的聲音雀躍響起。
周清看著他,淡然道:“找我什麼事?”
“你果然明白,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司空焱的聲音帶著笑意。
周清皺了皺眉:“有話快說。”
司空焱連忙道:“金雷宗的事,你覺得我乾得怎麼樣?”
周清心頭警鈴大作,麵上卻露出疑惑:“金雷宗?怎麼了?”
“你不知道?”
“你覺得我應該知道嗎”周清反問。
自金雷宗一役,他愈發看清司空焱癲狂表象下的可怕城府。
這種級彆的老狐狸,與他打交道,必須慎之又慎。
畢竟通過之前談話,他言語間處處設陷。
方才看似隨意地詢問金雷宗之事,實則暗藏殺機。
若他順著話題應答,便等於自曝身在東域,且全程參與了金雷宗之戰。
太清門禁區之事雖秘,但能進入者不過寥寥數人,身份範圍將瞬間縮小。
索性說自己不知道,畢竟禁區之事,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見過呢,比如二大爺。
“嗬……”
司空焱聽到周清的回答後,笑聲中帶著幾分玩味。
周清也不再理會,一副也不想過多了解的樣子,就準備進入自己的禁區看看。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本就是神墟天宮中的生存之道。
“一號,”司空焱忽然開口,語氣罕見地認真,“既然不知道金雷宗的事就算了,看在老鄉的份上,幫個忙吧。”
他指向自己的禁區畫麵,發出邀請。
周清心神微動。
說實話,他還真挺好奇的。
司空焱的禁區,極可能就藏在東域某處。
那些令人咋舌的五色、四色法陣,多半就源於此處。
說不定其中還藏著類似司徒九爻那樣的陣法大師遺跡。
司空焱歎息道:“裡麵有一處地方,生長著一株往生蓮,我想取下來,救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如果這次還不行,她可能就真的活不過來了?”
周清心神微動,剛要開口詢問,猛然警醒。
這家夥又在給他下套。
“嗬,”他冷笑一聲,“你這樣的人,會冒險救人?”
周清裝作並不知道囡囡的存在。
畢竟此事目前應當隻有沈雲舟、曹正陽、莫行簡和他四人知曉。
上次在高玹師伯閉關時,對方送了有關囡囡影像石過去,接手的也隻有他們三個。
司空焱聽後,當即幽怨道:“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啊,我也是有愛心的好不好,之前為了救那小女孩,我可是……”
“行了行了……”周清不耐煩道。
並作出一副對“小女孩”毫無興趣的模樣,“我對你的禁區倒有幾分興趣,索性去看看。”
司空焱紫球光芒一閃,顯然沒料到周清答應得如此乾脆。
但很快便熱情道:“請!”
隨後,兩人就此一前一後沒入那紫色禁區畫麵中……
……
當周清再度睜眼,刺骨的寒意撲麵而來。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原,蒼白的天空與晶瑩的冰麵連成一片,刺目的反光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他下意識運轉靈力抵禦嚴寒,這才感覺好受些。
“奇怪……”周清暗自疑惑。
從外界看司空焱的禁區畫麵,分明是另一番景象,怎會變成冰原?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禁區從外看是枯樹血河和棺槨,實際卻要從重力區開始,倒也釋然。
轉頭望去,司空焱的身影跟之前在六號禁區所見一般,都是籠罩在朦朧光暈中。
包括自己也是。
“很意外吧?”司空焱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東域可沒有這樣的冰原。”
周清淡淡道:“看來堂堂蒼炎道宮宮主,昔日遊曆的地方還不少啊。”
“那是自然,”司空焱語氣忽然變得懷念,“我從金丹期就開始四處遊曆了。那時候還很單純,曾經遇到過好多”
“你的過往我沒興趣,”周清直接打斷道,“開始吧。”
司空焱歎了口氣:“我其實挺孤獨的,想找個說話的人都難”
說著,他往前踏出一步。
“哢嚓——”
冰麵突然裂開蛛網般的紋路,無數幽藍的冰晶從裂縫中升起,在半空凝結成詭異的符文。
整個冰原的溫度驟然再降,連呼出的白氣都在瞬間凍成冰晶墜落。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司空焱得意笑道,“這個禁區,目前隻有我一人能進去。”
他手掌一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森白巨骨。
那骨頭足有兩米多長,表麵刻滿細密紋路,在冰晶折射下泛著幽光。
周清眼角微抽:“這是……”
“鑰匙。”司空焱不再多言,直接將巨骨拋向符文陣列中央。
“轟!”
一道刺目的藍光衝天而起,冰原上空的空間如同鏡麵般碎裂。
在漫天飛舞的冰晶中,一頭巨大的鯨魚虛影緩緩浮現。
它通體透明,骨骼清晰可見,每一節脊椎都閃爍著古老的符文。
隨著它的遊動,整片天空都蕩起水波般的漣漪。
“走嘍!”司空焱縱身一躍,沒入鯨影之中。
周清仰頭望著那頭仰天長鳴的透明鯨魚,心中震撼不已。
難道司空焱的禁區,竟是藏在某種活物體內?
來不及多想,他緊隨其後躍入鯨影。
天旋地轉間,等周清又一次睜開眼後,眼前的景象這才跟外麵畫麵中看到的一樣了。
猩紅的天穹如同被剝開的血肉,無數肉瘤狀的雲團低垂蠕動,表麵滲出粘稠的血漿,隨時可能滴落。
地麵並非泥土,而是由密密麻麻的蒼白手臂交迭鋪就。
每一根手指都如活物般抽搐抓撓,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咯”聲。
而在最中央區域,還有一座高聳的青銅巨塔,塔身布滿鼓脹的血管紋路,如同活物般規律地搏動著。
塔頂還嵌著一顆碩大的眼球,猩紅的瞳孔不停轉動,似乎在搜尋著什麼。
饒是周清見多識廣,此刻也不禁毛骨悚然。
這恐怕是他繼沈黃毛的意境後,見過最令人作嘔的地方。
司空焱卻張開雙臂,深深吸了一口氣:“每次來這個地方,都像回家一樣,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周清眉頭緊鎖——這家夥的癲狂,該不會就是受這鬼地方影響的吧?
“我給它取名‘腐肉天穹’,你覺得怎麼樣?”司空焱轉頭問道。
“不怎麼樣。”周清冷冷道。
“我也覺得不咋樣,”司空焱攤手,“奈何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來都來了,要不你給我取一個?”
周清瞥了他一眼:“做事之前,你一直這麼喜歡婆婆媽媽嗎?”
司空焱笑道:“我也知道自己喜歡說廢話,但成習慣了,這樣有助於舒緩壓力,增加安全感。”
“你安全感丟哪裡了?”周清嗤笑。
堂堂一宗之主,殺人如麻的角色,居然說自己缺乏安全感?
司空焱的笑容淡了幾分:“丟在生前了。”
周清:“……”
但很快,司空焱又恢複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指向中央那座青銅巨塔。
“我感覺裡麵絕對有好東西,可惜模擬多次,根本接近不了。”
周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座塔給人的感覺很奇怪,讓他不由想起自己禁區中那棵枯樹上的黑色心臟。
“就是這裡!”司空焱突然興奮地跑到一麵肉牆前,指著上麵一道傷疤般的裂口。
“我當初就是從這裡挖出一個玉簡,記載著一種禁忌之法——補命術。”
周清眉頭微皺:“補命術?”
“沒錯,”司空焱眼中閃爍著狂熱,“補的不光是當下的命,還有未來的命!”
“什麼意思?”周清不是很懂。
“此法不僅能讓人複活,還能重塑根基,哪怕是天生無法修煉的廢體,也能借此脫胎換骨,成為修煉奇才!”
司空焱激動道,隨即又罵罵咧咧地補充,“可惜是蒙人的……”
周清無語。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處禁區雖然惡心,卻出奇地平靜。
不像自己的禁區或六號的,處處暗藏殺機。
司空焱則又笑嘻嘻跑到另一邊的裂縫處,說道:“我就是從這裡挖出的【封妖絞殺陣】,當時可把我高興壞了。”
周清看著那處即將愈合的縫隙,心裡暗驚。
當初蒼嵐山一戰中,司空焱就是用【封妖絞殺陣】困住那麼多妖獸。
說好了此陣對人族沒什麼傷害,他卻在裡麵又藏了四色殺陣。
等等——
很快,周清反應過來,難不成,那九幽妖蓮他就是從這裡弄到的?
“一號,你見過漁民從蚌裡開過珍珠嗎?”司空焱在懷念完後,突然問道。
周清看了看四周蠕動的肉牆,若有所思。
“看見那些鼓包了嗎?”司空焱指向肉牆上一個個隆起的腫塊,“這就是禁區外圍的‘蚌殼’,全憑運氣開寶。”
他隨手拍了拍一個已經乾癟的鼓包:“運氣好能開出珍稀寶物,運氣不好”
他做出惶恐的動作,“相比你們三人,我是最晚得到神墟天宮令牌的。之前有不下十次,真真切切差點把命丟在這裡。”
周清仔細觀察了一圈,發現肉牆上布滿了愈合的疤痕和新生的鼓包,有些還在微微蠕動。
看來司空焱確實從這裡獲得了不少好東西——難怪那些四色法陣他爆起來毫不心疼。
“可惜新的鼓包還沒生長出來,舊的也沒更替下去,所以這裡目前沒什麼好東西了。”
司空焱有些惋惜道。
“你的令牌從哪裡得到的?”周清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司空焱咧嘴一笑:“從一個小女孩身上。”
周清瞳孔微縮:“進來之前你提到的那個?”
司空焱點點頭,道:“沒錯,就是研究激活的方法費了好些年頭,你的呢?”
提到這裡,周清不由回想那團元嬰境級彆的血太歲,以及那座鬼城下的神秘空間和死去的枯骨。
“地攤撿的!”周清麵不改色道。
司空焱哈哈大笑,顯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
他指向禁區深處:“那株往生蓮在更裡麵,但那裡有頭”
話未說完,司空焱頓時臉色一變,隨即又露出喜色:“竟然這個時候蘇醒了”
他轉向周清,露出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啊,遇到點突發狀況。咱們改天再約?”
“要不你給我個地址,為表歉意,到時候請你吃飯。”
周清一陣嗬嗬。
這是套不出有用信息,就急著趕人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退出禁區,重新化作紅色光球。
我可不吃欲擒故縱那一套!
“一號,我是真的有急事,你知道的,我這人從不撒謊!”
司空焱的紫球閃爍幾下,迅速退出。
周清則看著空蕩蕩的空間,不由陷入沉思。
“補命術神墟天宮令牌”他喃喃自語,“難道囡囡能活著,就是因為這補命術?”
“而他之所以救囡囡,是為了報恩?”
司空焱行事雖然癲狂,但有些事他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蒼嵐山一戰,表麵看似導致了東域整體衰敗,其實是提前終止五宗之間的相互殘殺。
而且,五皇子作為五宗之戰的幕後人,也被他親手了結。
金雷宗,同樣是為了將隱患扼殺於萌芽。
“至於那冰原——”
東域這邊的確沒有。
但這樣的地方應該有很多,他好像記得,盧師他們仨姐妹就是來自滿是冰雪的極北之地呢。
“算了,來都來了,此番倒是可以趁機看看,其他棺槨裡到底又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周清一陣好奇。
如今他實力大漲,堪稱斬靈之下第一人。
重力區的初代老祖傀儡已不足為懼,推開其他棺槨應當不難。
“前輩——”就在周清準備進去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他轉頭一看,這才注意是六號藍球上線了。
話說,自從上次傳授了她銘文級神通後,就再也沒見她上過線。
也不知道沈雲舟現在回去了沒有?
閆家那邊又是什麼情況?
希望那兩個自私自利的家夥,沒有向自家族人透露自個的行蹤吧。
“倒是好久不見!”周清笑著打招呼。
六號藍球就此飄了過來,激動道:“多謝前輩賜予神通,威能果然不凡。”
周清心頭一震:“你練成了?”
沈寒漪輕聲道:“目前隻凝聚出了一縷凰道紋,但已見其威。晚輩現在相信,若能凝聚三千凰道紋,真的能堪比道痕級神通。”
周清:“……”
這天賦未免太過駭人?
他借助悟道古茶樹,至今不過凝出五縷。
這才多久,對方竟已有所成?
“人比人,氣死人啊”周清暗自苦笑,“出身五級修真國,果然不同凡響。”
此刻,他突然有些相信二大爺所說,那些高等修真國的天驕,尚在母腹便已是化神乃至斬靈。
更有強大神通烙印血脈,與生俱來。
“多謝前輩!”沈寒漪再度感激,奈何現在兩人都是光球,無法行禮。
周清朗聲一笑,光球微微閃爍:“老夫不是說過麼?銘文級神通於我不過尋常之物,待你將這些參透,便是道痕級的也贈你幾件又何妨。”
沈寒漪光球微顫,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欣喜。
這點,她是真的相信。
隨便贈送她失傳的四色法陣,從未到過自己的禁區,卻見多識廣,洞悉諸多隱秘。
寂淵寺修煉難度極高的《伏魔金骨》,毫不吝嗇贈人銘文級神通,從未見過的奇妙帖子……
現在的一號在她心裡,隻能用神秘、強大、學識淵博來形容了。
吹完牛後,周清看著她,旁敲側擊問道:“既然已凝聚出第一縷凰道紋,便是入了門徑。餘下的,慢慢來便是,切莫操之過急。”
沈寒漪恭敬應道:“前輩教誨,晚輩謹記。近日正打算離開天運,去尋兩位故人。皆因晚輩私事牽連,恐其受累”
周清聞言,心頭微動。
若所料不差,這“兩位故人”必是指他與鹿瑤瑤無疑。
看來沈雲舟已經安然返回,並將海島之事如實相告。
“可是閻家那對叔侄?”周清故作遲疑地問道。
此事必須問個明白,倘若閻家已經查到他們頭上,太清門上下就得早作打算。
實在不行,先舉宗逃離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