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直起身子,與司空焱隔空對視。
“我發現一個問題。”司空焱的目光如刀般銳利,好奇地打量著周清。
“上次在蒼嵐山邊緣,在我的感知裡,明明起初隻有那個黃毛小子,可你卻像個鬼一樣,突然就出現了。”
他向前邁了一步:“甚至可以說,你明明就在他旁邊,我卻沒發現。”
周清心頭一凜,但麵上不顯。
司空焱繼續道:“還有剛才,烏煞把你帶到殿外,我正想著自己該以怎樣的方式跟你見麵”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你已經進來了,甚至跟囡囡說了好多話。”
司空焱死死盯著周清,眼中的好奇越發濃鬱:“我才後知後覺,就好像不知不覺把你給忽略了一樣。”
他猛地逼近:“你是怎麼辦到的?”
周清知道,自己的天賦技能【降低存在感】又發揮作用了。
但此事他無法解釋,也不想解釋。
“我活生生一個人就在這裡,”周清麵不改色,“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的原因?”
司空焱愣住了。
他眼中的銳利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迷茫。
“或許吧”他喃喃自語,“本宮最近腦子的確有點不對勁,畢竟快要融合了……”
周清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而是趁機轉移話題:“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囡囡到底怎麼回事?你到底想要什麼?”
司空焱聞言,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癲狂。
而後上前道:“囡囡啊,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唄,她是我讓高玹給我辦事的籌碼。”
“不過以前是屍體,”司空焱直起身,張開雙臂,一臉得意,“現在變成了活人,厲害吧?”
周清心裡輕歎一聲。
如果不是他了解內情,就憑這句話,任誰都會認為這是最惡毒的挑釁——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就這麼抗拒做個好人嗎?
但周清表麵還是裝出一副憤怒的樣子,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司空焱看著他的神情,似乎很享受這種反應。
他繞著周清踱步,一臉好奇:“我以為你進來後,會第一時間抱著囡囡闖出去。”
他突然停下,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你竟然沒動。”
“信不信,我如果放曹正陽進來,他絕對做得出來。”
周清沉默不語,目光始終鎖定在司空焱身上。
“你在山門處喚我司空兄?”司空焱頓時笑了,“不得不承認,你現在的確站在了與我平等的位置上。”
他眼中閃過一絲忌憚,“甚至,冥冥之中我還感受到了一股危險。”
他的語氣變得感慨:“你太清門現在有你,有鬼獒,李道玄可我蒼炎道宮年輕一輩,到現在都沒一個踏入化神境的。”
“原來李寒山,司馬妖等是最有希望的,”司空焱的聲音漸漸冰冷,“可惜都被你給弄死了。”
他猛地逼近周清,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這家夥憑借一人之力,讓我蒼炎道宮出現了斷層?”
周清冷哼一聲,不退反進:“這隻能怪他們學藝不精。”
司空焱拍手大笑,悄然後退一步,道:“好一個學藝不精,不過你剛才差點親到我了。”
周清:“……”
但司空焱很快又笑著道:“不過你也說得沒錯,在這個世上,你若淘汰不了彆人,就隻能等著被彆人淘汰。”
說到此處,他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笑聲戛然而止,眼中寒光乍現。
“修真界從來不講道理,隻講實力。弱者連呼吸都是錯的,這就是生存法則。”
周清不為所動,而是直入主題問道:“你讓高玹師伯來,不光光隻是為了磕頭吧?說說條件吧,我太清門能辦到的一定辦。”
司空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轉變情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周清。
“曹正陽那家夥曾經去過淩雲府一趟,花大價錢購買了好多布陣材料。”
周清心頭一緊。
“回來後你就不見了,”司空焱嘖嘖道,“等你再次出關後,太清門就多了一個三色護宗大陣。”
他眼中精光閃爍:“三色法陣本就稀有,覆蓋整個宗門的大陣,彆說太清門,就算咱們幾家合起來想買都不一定買得到。”
“所以,”司空焱猛地轉身,眼中發亮,“你是什麼時候晉升的三級陣法師的?”
周清心跳加速,但語氣依舊平穩:“你誤會了,此陣是我找恩師林道塵林師幫我煉製的。”
司空焱聞言,卻是似笑非笑的搖搖頭。
“據我打探,那浩渺府的白玉太墟院似乎快要解散了,如今許多學員都已著手返鄉。”
“這位林師似乎也在忙著給自己找新的落腳點,可沒時間煉製法陣。”
周清心中一凜。
之前就聽盧師說學院可能會解散,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開始了。
但他依舊麵不改色道:“那可能是他身上本就有如此大陣,師伯他正常采購來的。”
司空焱頓時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
他擺擺手,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一揮手,空中靈力凝聚,就此幻化出山門外的場景
高玹依舊跪在地上,曹正陽和莫行簡則焦急地向內張望,臉上寫滿擔憂。
“還是我上次在蒼嵐山跟你說的,”司空焱的聲音突然變得輕柔,卻更顯危險。
“想玩個遊戲,看看這位高玹是選擇女兒,還是選擇友情。”
他歪著頭,看向莫行簡:“要不就你師尊吧。隻要他能拿下你師尊的命,我就將女兒交給他。”
司空焱看向周清:“你覺得怎麼樣?”
周清周身殺氣驟然爆發,大殿內的溫度仿佛瞬間降至冰點:“他辦不到的。”
“我知道,”司空焱不以為意,畢竟你師伯還在一旁呢。
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玩味,“但你永遠不要小瞧了人的潛力,說不定呢?”
“高玹師伯如果死了,”周清冷冷道,“那你折騰這麼一圈的意義是什麼?到時候,她可威脅不了我們任何人。”
司空焱裝模作樣地露出思索的表情,然後看向沉睡的囡囡:“好像是這麼個理。”
他歎了口氣,“為了救她,前後我可是耗費了不少心血。”
“交個實底吧,”周清直截了當,“你到底想要什麼?”
司空焱展顏一笑,那笑容竟有幾分純粹:“好啊,我要你宗三色護宗大陣。”
“好。”周清毫不猶豫。
司空焱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失笑:“這麼爽快?看來是我要低了。”
他擺擺手,“算了,不要了,讓我再想想。”
周清:“……”
就這樣,司空焱托著下巴,皺著眉頭在大殿來回踱步,不斷思索。
周清則站在原地,目光在沉睡的囡囡和焦躁的司空焱之間遊移。
足足過了一炷香,司空焱突然有些煩躁地甩了甩袖子。
“罷了,一時倒想不出什麼合適的條件,索性賣你個麵子,囡囡你可以直接帶走。”
周清沒有露出欣喜之色,反而眉頭皺得更緊。
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越是輕易得到的東西,代價往往越是沉重。
更何況,前天在神墟天宮禁區內,司空焱還因無法取得往生蓮而向他求助。
若是現在帶走囡囡,豈不是害了她?
司空焱看著周清猶豫的樣子,嗤笑一聲:“你們這些人也是奇怪,不給你們吧,你們日思夜想。給了吧,又覺得我在設局害你們。”
他轉身背對著周清,“選擇權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記得離開後把門關好。”
“等等!”周清突然提高聲音,“我想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麼,這麼喜歡看彆人做選擇?”
司空焱的腳步猛然頓住,原本準備瀟灑離去的背影,似乎顯得格外僵硬。
良久,司空焱的肩膀微微抖動,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就這麼繼續向前走去,身影漸漸沒入大殿深處的陰影中。
周清看著近在咫尺的囡囡,心中糾結萬分。
若是不讓高玹師伯看上一眼囡囡,他絕對不會離開。
可若就這麼把她帶走,卻有可能害她性命。
思慮再三,周清還是選擇輕輕抱起囡囡,而後轉身向外走去。
穿過幽深的大殿長廊,周清再次經過中心廣場。
“給你個忠告。”
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周清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白衣人影背對著他站在廣場中央的石柱上,衣袂飄飄,宛如謫仙。
“彆遠離蒼炎道宮。”白衣人說完,就此踏空離開。
周清微微頷首,沒有多言,抱著囡囡繼續向山下走去。
再次穿過血色結界時,懷中的小女孩輕輕動了動,似乎要醒來的樣子。
“出來了!”莫行簡的聲音率先傳來。
當周清抱著囡囡踏出結界的刹那,曹正陽和莫行簡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莫行簡更是立馬擔心起來,不知道周清跟司空焱到底達成了什麼條件。
而高玹在看到囡囡的瞬間,頓時像個瘋子一樣手腳並用的踉蹌爬了過來。
他的眼睛瞪得極大,瞳孔劇烈顫抖,乾裂的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有“嗬嗬”地喘息。
他伸出雙手,卻在即將觸碰到囡囡時猛地停住,生怕自己手上的汙穢弄臟了她。
畢竟現在他指甲縫裡,還殘留著磕頭時留下的血痂和泥土。
“囡囡囡”
這兩個字仿佛用儘了高玹全部的力氣。
通紅的眼睛裡,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裡破體而出。
就在這時,周清懷中的囡囡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女孩迷茫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高玹那張陌生的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掙紮著從周清懷中跳下,躲到了周清身後。
“囡囡,我是爹爹啊!”
高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兩步,卻又不敢靠得太近。
囡囡緊緊抓著周清的衣角,小臉上滿是戒備:“你不是我爹爹!我爹爹我爹爹長得不是這樣的!”
高玹如遭雷擊,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不是女兒記憶中的模樣。
他低頭看著自己這雙陌生的手,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肩膀劇烈抖動著。
曹正陽和莫行簡沉默地站在一旁,滿心複雜。
周清也歎了一聲,而後緩緩轉頭看向身後結界。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刻司空焱應該也在看著這一幕。
他幾乎能想象出那個瘋子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嘴角噙著笑,眼中帶著玩味,像個看戲的觀眾一樣欣賞著這場悲歡離合。
可就在這時,囡囡突然鬆開周清的衣角,怯怯地走上前去。
她踮起腳尖,用稚嫩的小手輕輕擦過高玹臉上的淚水。
“伯伯不哭”囡囡稚嫩的聲音裡帶著心疼,“以前我爹爹也愛哭,囡囡不喜歡看爹爹流眼淚”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再次刺進高玹的心臟。
他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將女兒摟進懷裡,嚎啕大哭。
那哭聲撕心裂肺,仿佛要把這些年積攢的痛苦全部發泄出來。
自從女兒重傷後,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囡囡,幾乎跑遍了整個淩雲府。
從最負盛名的丹師到隱居山野的巫醫,從名門正派到邪修魔窟,隻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惜跪地求人。
那時的他,幾乎每天都是以淚洗麵。
而每次,虛弱的囡囡都會伸出小手給他擦掉眼淚,用微弱的聲音安慰他:“爹爹彆哭……”
如今女兒回來了,卻認不出自己的樣子。
這比死亡更殘忍,就像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而這次,囡囡卻乖巧地沒有掙紮,隻是輕輕拍著高玹的背,就像曾經爹爹哄她睡覺時那樣。
“囡囡”高玹哽咽著,“爹爹爹爹對不起你”
囡囡歪著頭,困惑地看著這個痛哭流涕的陌生伯伯。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哭得這麼傷心,但心裡卻莫名地跟著難過起來。
“伯伯認識我爹爹嗎?”囡囡小聲問道,“爹爹什麼時候來接我呀?”
高玹渾身顫抖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絲毫聲音,隻是抱著囡囡的手更緊了。
周清走上前,蹲下身平視著囡囡:“囡囡,這位伯伯是你爹爹的好朋友。你爹爹去了很遠的地方,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那他回來的時候,會給囡囡帶糖葫蘆嗎?對了,還有新的撥浪鼓。”
囡囡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爹爹答應過的!”
高玹的眼淚再次決堤。
他記得,那是囡囡臨死前最後的心願——想吃一串糖葫蘆。
他答應等女兒病好了就買給她,卻再也沒有機會兌現這個承諾。
“會一定會”高玹拚命點頭,“爹爹會給囡囡買最大最甜的糖葫蘆”
說著,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趕緊去腰間一陣翻找,卻發現儲物袋在一邊。
曹正陽見此,連忙抓起遞給他。
而曹正陽則在裡麵,很快拿出了一個撥浪鼓。
鼓麵已經有些泛黃,鼓身卻依舊光滑,顯然是被主人時常摩挲把玩。
“這是”他的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完整的句子,“這是爹爹一直帶在身邊的”
這隻撥浪鼓的紅色鼓麵上畫著兩隻憨態可掬的小老虎,鼓柄上還係著一條褪色的紅繩。
當高玹輕輕轉動鼓柄時,鼓槌敲擊鼓麵的“咚咚”聲依然清脆悅耳。
而當囡囡看到這隻撥浪鼓後,眼睛一下子睜得溜圓。
她伸出小手,卻又怯生生地停在半空:“這個這個和囡囡以前的那個好像”
“就是同一個。”高玹急忙將撥浪鼓塞進女兒手裡。
粗糙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囡囡柔軟的手心,讓他渾身一顫,“爹爹爹爹一直好好收著呢”
囡囡接過撥浪鼓,好奇地翻看著。
當她發現鼓柄底部刻著歪歪扭扭的“囡囡”兩個字時,小嘴頓時驚訝地張大:“真的是囡囡的!”
高玹早已哽咽得不成樣子。
那是多年前,他握著女兒的小手,一筆一劃教她刻下的。
如今字跡依舊,卻已物是人非。
周清同樣默默地看著。
之前在金陽峰書房裡,他還特意鑒定過這個撥浪鼓呢。
隻知道這是囡囡玩過的,卻不知承載著如此沉重的思念。
“咚咚咚——”
囡囡則興奮地搖晃著撥浪鼓,熟悉的聲響讓她咯咯笑了起來。
可就在下一刻,囡囡的身子突然一軟,撥浪鼓從她手中滑落。
高玹眼疾手快地接住女兒,卻見她已經昏睡過去,小臉上還掛著未褪的笑意。
“囡囡?囡囡!”高玹慌亂地呼喚著,趕緊焦急的檢查起來。
“師伯!”周清連忙過來,道:“讓我帶她回去吧。”
高玹聽聞,頓時緊緊地抱住囡囡,連連搖頭。
周清隻好將大殿內所見的一切和盤托出。
曹正陽和莫行簡怎麼也沒想到,司空焱搞得那數萬黑衣傀儡,竟然是為了救囡囡。
高玹聽完,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儘,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囡囡的衣襟上。
“師伯,”周清輕聲道,“就算拋過這點,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以你現在這個樣子?”
高玹低頭看著自己陌生的身軀,又看看懷中從未變過的女兒睡顏,終於崩潰地鬆開了手。
周清接過囡囡,將她重新抱起。
“師伯,你如果相信我,囡囡的事就交給我!”周清直視高玹,聲音沉穩有力。
高玹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周清。
久久後,他重重地點了點頭,仿佛用儘了全身力氣。
“我,我該怎麼做?”高玹顫抖著嘴唇,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周清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以最好的麵貌,迎接囡囡。”
說完,他抱著囡囡轉身,靜靜地看著麵前血色湧動的結界。
很快,法陣泛起漣漪。
周清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踏入其中。
身後,高玹踉蹌著起身,枯瘦的手伸向虛空,似乎還想抓住什麼。
曹正陽和莫行簡連忙上前攙扶,低聲安慰著。
但那些話語已經模糊不清,隨著結界的閉合被隔絕在外。
結界內,烏煞早已靜立等候。
他再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領著周清重新回到那座大殿中。
周清小心翼翼地將囡囡放回法陣中央。
隨著囡囡的身體接觸到陣眼,地麵上突然浮現出無數黑色紋路。
那些消失的黑衣傀儡再次從地下湧出,化作一縷縷灰色氣流注入陣法。
“條件我想好了!”司空焱背著手從黑暗中走出道。
周清有些意外。
那會兒你想了那麼久都沒想好,說等以後再說的。
我這才一個來回,你就又想好了?
這思維跳躍得讓人猝不及防。
周清無奈地搖搖頭。
他算看出來了,想要以正常人的思維是跟不上這個瘋子的腦回路的。
“什麼條件?”
司空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從袖中取出一枚影像石,隨手拋給周清。
周清接過,隨著靈力注入,當畫麵展開的瞬間,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影像中,司空焱與白衣林燼聯手,正在擊殺一名華服青年及其護道者。
鮮血飛濺,慘叫連連。
周清雖未見過五皇子,但立刻明白了那青年的身份。
“五皇子就是我殺的,”司空焱的聲音輕描淡寫,“現在她娘親螢妃也是我殺的。”
周清眉頭緊鎖,不明白對方為何突然告訴自己這些。
畢竟在神墟天宮裡,他當初剛殺完後,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這個老鄉。
真正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金雷宗就是個背鍋的,”司空焱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當然,此番咱們算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擊殺螢妃以及皇家護衛,你太清門等人也出手了,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周清沉聲道:“你真的很瘋狂。”
“或許吧。”司空焱聳聳肩,不以為意。
“你跟他們有仇還是什麼?”周清忍不住詢問。
“也沒什麼,”司空焱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指,“就是看不慣那些人的嘴臉。”
周清深吸一口氣:“這跟條件有什麼關係?”
司空焱突然正色:“我有三個條件。”
“說,隻要在我能力範圍內。”
“第一個,”司空焱豎起一根手指,“我要去京都辦一件大事,可能涉及到陣法禁製方麵,需要你幫忙。”
周清眉頭皺得更緊。
京都乃皇城重地,禁製森嚴,這家夥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