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外三十六道人影按照慣例檢查時，誰也沒注意到，在塔內第七層“藏星閣”的穹頂處，空間正泛起細微的漣漪。
“哢——”
細微的開裂聲響被靈力奔湧的轟鳴聲完美掩蓋。
穹頂的星圖壁畫上，象征“破軍星”的位置突然裂開一道三寸長的縫隙。
緊接著，兩隻戴著玄鐵手套的手從裂縫中探出，指尖纏繞著細若發絲的空間之力，輕輕一撕。
“嘩啦！”
整片星空壁畫如同被打碎的鏡麵，露出後方幽暗的虛空通道。
兩道黑影悄然飄落，足尖點在青玉地磚上時，連浮塵都未曾驚動。
“半個時辰內，你能破解覆蓋整層的'九重天羅禁'嗎？”司空焱壓低聲音問道。
周清眉頭微蹙：“什麼意思？”
“寶塔給禁製補充靈力隻有一個時辰窗口期。”司空焱快速解釋，“之後禁製就會啟動篩查功能，核對所有藏品。一旦發現缺失，就會觸發預警。”
他輕輕嘖嘖道，“下次再來，迎接我們的可就不止是化神守衛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若是你能讓禁製'看'不到缺失，讓它向外界彙報一切如常就好了。”
周清眼中寒光一閃：“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現在才說？”
“我這不剛想起來嗎？而且時間隔了這麼久，我又是分裂元神，又是奪舍，最後還來個融合，我能分得清東南西北就不錯了。”
司空焱無奈攤手。
周清則是雙手捏得嘎嘎作響，隨後深吸一口氣，抬頭審視穹頂流轉的三色禁製。
赤、青、紫三色陣紋如活物般交織蠕動，構成天羅地網般的複雜結構。
半個時辰，開什麼玩笑？
他雖是四級陣法師，但陣法之道玄奧莫測。
即便是最簡單的一色禁製，有時候也需要耗費數個時辰才能破解。
那些繁瑣複雜的，更是需要數日之功。
更彆說眼前的是軒轅皇族用來守護寶庫的最後屏障，專門防備外族斬靈境強者的終極防禦。
“解不了！”周清直截了當道。
司空焱聳聳肩：“看吧，你還怨我沒提前告訴你，就算說了你也無能為力不是。”
“你”周清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彆瞪我，”司空焱嬉皮笑臉的後退半步，“出去還得靠我撕裂空間呢。”
見周清神色愈發冰冷，連忙擺手：“玩笑而已，你這人真不經逗。”
他神色一正，語氣急促：“時間緊迫，沒空再閒聊了。我們分頭行動，能拿多少，全憑本事。”
頓了頓，又補充道：“對了，木屬性靈石應該在第六層，這裡是第七層。”
話音未落，他的目光已轉向前方。
整個第七層藏星閣內，三百六十顆拳頭大小的星辰珠靜靜懸浮，按照周天星鬥大陣的軌跡緩緩流轉。
星光熠熠，宛如真實星河。
每顆珠子裡都封存著件異寶，散發出的靈力波動令人心悸。
可很快，司空焱瞳孔微縮，低聲道：“糟了……”
他聲音微沉，帶著一絲凝重：“看樣子，我‘死’去的這些年，不止我們惦記過這座寶庫——其他修真國的斬靈境強者，恐怕也來‘拜訪’過。”
“現在這些星辰珠，都被老皇主額外施加了斬靈境獨有的禁製，破解難度遠超從前。”
說著，他翻手取出那枚古樸羅盤，指尖一彈，七枚玉簽應聲飛出，飛速射向第一顆星辰珠。
玉簽觸及珠壁的刹那，禁製紋路驟然亮起，靈力激蕩，司空焱眉頭微皺，開始專注破解起來……
周清則趁此機會身形一晃，如一道青色閃電，瞬間穿過防護結界，沿著樓梯掠向第六層。
剛一踏入，眼前景象驟然開闊。
整層空間比第七層更加恢弘，穹頂之上，鑲嵌著數百顆夜明珠，將整座閣樓映照得如同白晝。
地麵鋪就的，竟是稀世罕見的“養靈玉”。
踏足其上，溫潤如水，竟能自行吸納修士周身散逸的靈力，使氣息絲毫不外泄。
閣內陳列著數十座紫檀木架，每一座都散發著淡淡的檀香味。
架上珍稀寶物琳琅滿目，分門彆類，井然有序。
而最左側的木架上，赫然擺放著上千個玉盒，盒蓋之上，分彆銘刻著五行屬性的符文，隱隱流轉著靈光。
周清眼中精芒一閃，幾乎按捺不住衝過去的衝動，但謹慎如他，仍先催動【雙瞳】。
刹那間，視野驟變！
原本平靜的木架周圍，竟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銀色絲線，如蛛網般交織纏繞，將上千個玉盒儘數籠罩其中。
每一根絲線都蘊含著淩厲的禁製之力，稍有不慎，便會觸發殺機！
“必須加快速度了！”周清心中暗凜，“半個時辰本就緊迫，司空焱那家夥又沒有【雙瞳】，萬一誤觸禁製，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再遲疑，雙手猛然一展，萬枚靈印如星河傾瀉，瞬間鋪展開來。
若像當初在南宮家內庫那般逐個破解，時間根本不夠——他要的，是一網打儘！
更何況，這一千枚極品靈石，竟然全是五行屬性，其中木屬性靈石更是多達兩百枚！
“這次賺大了！”
指尖靈光疾閃，萬枚靈印在【雙瞳】的精準引導下，如暴雨般刺入禁製節點。
“哢、哢哢——”
細微的碎裂聲接連響起，單色禁製如同被抽絲剝繭，銀絲一根根崩斷，迸濺出細碎的火星。
周清結印的速度越來越快，額前青筋暴起，顯然匆忙下同時操控萬枚靈印，對他也是極大的負擔。
“啪！”
時間一點點而過，不久後，當最後一道銀絲應聲而斷！
上千玉盒同時泛起微光，周清袖袍一卷，儲物袋口如巨鯨吸水，將所有玉盒儘數吞沒。
“成了！”
隨著最後一枚玉盒沒入袋中，周清終於長舒一口氣。
眼中更是閃過一抹熾熱——如此多的五行靈石，足夠他做太多事了。
他瞥了眼時間，尚有盈餘，目光隨即掃向閣內其他寶物……
靈石區後方，陳列著各式珍稀靈材。
萬年玄陰木、赤焰金精、九幽冥鐵、天蠶絲……每一件都足以在外界掀起腥風血雨。
周清目光灼灼，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然而【重瞳】視野中，這些寶物皆被單色禁製牢牢封鎖，如同被銀絲纏繞的獵物。
“這座塔僅有七層，司空焱破解的星辰珠被種下斬靈境禁製，而第六層卻隻是單色禁製……”
他思緒飛轉，眼中精光一閃，“莫非越往下，防護越弱？甚至可能毫無禁製？”
眼下時間已經不夠了，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就在他準備動身時，【雙瞳】突然捕捉到一絲異樣——
養靈玉地麵上，竟有一道暗金色細線完美融入玉石紋路。
如靈蛇般蜿蜒遊走，最終彙聚於中央青玉柱底部，形成了一個隱蔽至極的陣眼。
如果不是不經意一瞥，他還真沒發現此處端倪。
“這是……？！”
周清心跳驟然加速。
他屏息蹲身，指尖凝出數道靈印，沿著紋路緩緩探查。當靈力觸及陣眼的刹那——
“哢。”
青玉柱無聲裂開，露出方寸暗格。
一卷星輝流轉的玉簡靜臥其中，旁邊還附了張字條：
【朕很好奇，作為第二個看到的人，你興奮嗎？】
“朕？！”
周清瞳孔驟縮，“皇主的手筆？！”
一股寒意瞬間順著脊背攀上他的後頸。
他沒有貿然觸碰，而是全力催動【雙瞳】仔細探查，卻依舊一無所獲。
隨後又反複檢查青玉柱，仍是平平無奇。
重新蹲下身，他凝視著暗格中的玉簡，目光再次落在那張字條上。
這“朕”字令他心頭一震。
當今聖武皇朝，唯有皇主可用此自稱。
畢竟聖武皇朝是從老皇主這裡才晉升的四級修真國，並且建立了這九重宮闕來彰顯皇室威嚴的。
此物若非當今皇主所留，必是老皇主手筆。
“有貓膩！”周清謹慎地後退一步，當即施展【每日一鑒】。
【斬靈境秘方：這是聖武皇朝老皇主特意藏在這裡，可用來突破斬靈境的秘方。】
【為了防止彆人發現，此秘方上未留下任何靈力標記。】
“什麼？”
當看到反饋過來的信息時，周清瞳孔猛然收縮，滿臉難以置信。
整個聖武皇朝，多少化神境大圓滿修士夢寐以求，多少異國斬靈境強者覬覦多年。
甚至連此刻正在樓上破解禁製的司空焱，謀劃無數年的目標——這突破斬靈境的秘法，竟就這樣赤裸裸地擺在他麵前？
若非對【每日一鑒】深信不疑，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如此重要的秘方竟會以這般隨意的方式出現。
這也太簡單，太兒戲了！
之前司空焱作為大皇子時，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還特意在這裡搜尋過。
如今看來，這個判斷竟是對的，果然是燈下黑。
隻是當年的司空焱僅有元嬰境修為，又怎會發現此物竟藏在這等顯眼之處？
饒是自己如今已是四級陣法師，方才也險些錯過。
若非【重瞳】時刻運轉，防備隱藏禁製。
若非自身凝聚了諸多稀有靈印，又豈能發現並開啟這處暗格？
看似這斬靈秘法出現得太過輕易，實則環環相扣，暗合天機。
要知道，此地乃九重宮闕，常年有斬靈境強者坐鎮。
外人想要奪取秘法，需先攻破宮闕，再破解三色禁製。
最後在萬千寶物中尋得此物——光是最後一步，恐怕連六號沈寒漪親至都難以發現。
周清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湧的心緒，喉結不自覺地滾動著，隻覺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
恍惚間，他似乎已看到師父師伯們突破斬靈境的景象。
“我倒要看看，所謂的秘方，到底是什麼？”
他剛要伸手，卻又頓住。
略一遲疑，取出一副特製手套戴上。
為防不測，他並未直接拿起玉簡，而是以指尖輕觸，神識如涓涓細流般緩緩滲入——
首先映入腦海的，是煉製斬靈秘藥所需的材料清單。
第一味赫然是九幽妖蓮，其後詳細記載了生長之地與采摘之法。
緊接著是第二味玄天青藤，正是司空焱當年所看到的。
隨後是天星靈露、九竅玲瓏參、血魂妖果……
然而，當看到最後兩味主藥時，周清臉上的期待之色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慘白。
第四十六株秘藥——【七情絕魄草】，此草需在孕婦臨盆時種入其腹中胎兒體內，借新生嬰兒的先天之氣生長。
待嬰兒長至七歲，需令其經曆喜、怒、憂、思、悲、恐、驚七種極致情緒後活取心臟，方能煉成這味藥引，且需三百顆方為穩妥。
第四十七株靈藥——【萬魂凝露】，需將完整的化神境元神生生剝離，以特製法器禁錮，置於極陰之地熬煉百年。
期間更要不斷投入新死之人的生魂，最終方能凝結成一滴漆黑如墨的魂露。
隨後便是這四十七種秘藥的詳細煉製之法。
周清越看越是心驚，臉色慘白如紙，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他萬萬沒想到，令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斬靈境秘藥，竟是以如此歹毒的方式煉製而成。
除了九幽妖蓮這等天生地養的奇珍外，其餘靈藥雖也珍稀，卻並非不可得。
但最令人發指的是——
周清喉頭滾動，目光死死盯著第四十六株秘藥的記載。
他簡直不敢想象，若這秘方被司空焱泄露出去，整個聖武皇朝，不，是周邊無數修真國，將有多少未出世的嬰孩慘遭毒手！
更可怕的是，這等傷天害理的秘藥，很可能會被人當作一門“產業”來經營。
想到這裡，周清隻覺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憤怒得渾身發抖。
如此說來，如今聖武皇朝的斬靈境強者，都是老皇主軒轅崇用這般殘忍手段造就的？
若一個斬靈境是從數十人服藥後幸存下來並突破的，那這些年來，已有多少無辜嬰孩為此喪命？
若非最難獲取的九幽妖蓮在前設限，周清簡直不敢往下細想。
望著眼前的玉簡，周清怒不可遏，下意識就要將其毀去。
但轉念間，他猛然驚醒——
這秘方不過是個備份！
真正的秘方還深深刻在老皇主的識海之中。
若司空焱所言不虛，老皇主隻有在生死關頭才會暫時抹去這段記憶，待脫險後再來此處取回備份。
也就是說，此刻毀去玉簡根本無濟於事。
待他們離開後，三色禁製“九重天羅”自會啟動排查並預警。
屆時老皇主親臨查探時，即便發現秘方遺失，也不過是另擇他處重新烙印一份罷了。
真正棘手的是，他必定會動用一切手段追查闖入者。
而作為新晉四級陣法師、又恰好處在化神大圓滿境界的我，無疑會成為首要懷疑對象。
能夠無聲無息突破禁製，非斬靈境強者配合高階陣法師不可為。
放眼皇都，既有陣法造詣又處於突破邊緣的，除了他還能有誰？
更可怕的是，以軒轅家族的手段，即便太清門坐鎮三尊斬靈境，在老皇主眼中也不過是彈指可滅的螻蟻。
要知道，他當年可是親眼看到沈寒漪一指誅殺蛛皇的恐怖威勢。
而聖武皇朝十七尊斬靈境強者，哪個不是承過老皇主天大人情的？
唯有維持現狀，待事發後才不至引火燒身。
想通之後，周清雙拳攥得咯咯作響，最終悄然合上暗格，仔細抹去所有痕跡，確保不留一絲破綻。
他後退幾步，目光死死盯著那根青玉柱，心中翻湧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秘方已經到手，可難道真要為了延壽突破，去殘害無數嬰兒？
更何況，成功率如此之低，數十人服下後才能換來一人僥幸突破……
如果按照這個概率，太清門也隻有二十一位化神境大圓滿，可能連一個人都無法踏入那一步。
畢竟這些人連晉升圓滿，都是借助陰靈石的，根本比不了向老皇主展示自我價值和之後潛力的那些老牌天驕的。
可儘管如此，那些人還是化為了無人記得的枯骨。
可萬一呢？
這一刻，矛盾撕扯著他周清的理智，師父他們壽元將儘，僅剩一兩百年光陰，他多想讓他們繼續陪伴自己。
可若是以如此泯滅人性的手段……
“這秘方，本就不該存於世間！”很快，周清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更有殺機驟現。
一旦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所幸，如今隻有老皇主知曉此秘方，若能殺了他，再毀掉這份備份……
可老皇主是斬靈境後期強者，又有皇朝氣運加身，更有十七位斬靈境盟友相助，誰能殺他？
即便是沈寒漪，也根本做不到。
他突然有些絕望。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阻止九幽妖蓮現世，斷了他的煉製材料！”周清迅速決斷。
可天下之大，老皇主早已散布九幽妖蓮能助人突破斬靈境的消息，引得無數修士瘋狂搜尋……
該怎麼辦？
究竟該如何破局？
就在他心緒煩亂之際，樓梯處突然傳來腳步聲。
周清迅速閃至一旁，佯裝破解靈藥禁製。
“東西到手了嗎？”司空焱風風火火的衝過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顯然在第七層收獲頗豐。
周清微微點頭：“還算可以。”
“哈哈！”司空焱大笑，“跟著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我發現咱們這個搭檔簡直是天作之合。”
“你看，我有實力，你有技術，這皇都咱們哪裡去不得？”
周清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應付他。
司空焱頓時一愣，摸著下巴狐疑道：“奇怪，平常你都冷著臉，怎麼這次對我的提議笑了？”
周清心頭一緊，立即解釋道：“因為這裡存放的木屬性靈石遠超我的預期，而且這次你總算沒闖禍。”
聽到這個解釋，司空焱再次大笑，但隨即眉毛一挑，露出狡黠的笑容：“剛才沒搞事，可不代表接下來不搞事喲。”
周清臉色驟變。
司空焱見狀笑得更加開懷：“逗你玩的！彆折騰這些藥材了，雖然珍貴，但以你和多寶商會墨天衡的交情，要弄到這種靈藥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周清隻好裝作戀戀不舍地收手。
“瞧你那財迷樣！”司空焱催促道，“趕緊走吧，時間快到了！”
說完便取出羅盤，直接撕裂麵前的空間。
周清也拿出令牌，緊隨其後鑽入裂縫。
空間裂縫隨即合攏，消失無蹤。
約莫十幾息後，整座琉璃寶塔突然劇烈震動！
九重天羅禁瞬間激活，赤、青、紫三色光華交織流轉，塔內每一層的地麵、牆壁、穹頂都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陣紋。
靈光如潮水般掃過每一寸空間，禁製之力如洪流般席卷而過，對所有藏品的位置、數量、氣息進行一一核對。
當這股力量掃至第六層時，禁製突然停滯。
“嗡——”
一道沉悶的鐘鳴自塔內響起，聲波穿透虛空，瞬間傳遍整座宮闕。
塔外，三十六名化神守衛同時變色。
“九重天羅示警？！”為首的守衛長瞳孔驟縮，喉結上下滾動，“寶庫有失！這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纏繞塔身的九道玄鐵鎖鏈猛然繃直，發出刺耳的“錚錚”銳響。
鎖鏈上古老的符文次第亮起血色光芒，交織成天羅地網，將整座寶塔封禁得密不透風。
下一刻，整片天地驟然一靜。
虛空突然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緊接著，皇主軒轅昊一步踏出虛空，腳下金蓮綻放。
他身披九龍袞袍，頭戴山河冠，麵容不怒自威。
周身纏繞的皇道龍氣將空間都壓得微微扭曲，僅僅是站立在那裡，就仿佛整片天地都要向他臣服。
“好膽！”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卻讓三十六名化神守衛如遭雷擊，齊刷刷跪伏於地，額頭緊貼青磚，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軒轅昊冷哼一聲，袖袍無風自動。
他抬手虛按，九道鎖鏈陣紋頓時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竟被硬生生撐開一道縫隙。
“開！”
隨著一聲低喝，寶塔大門轟然洞開。
軒轅昊負手而入，每踏出一步，地麵便亮起一圈金色漣漪。
浩瀚神識如潮水般湧出，瞬息間充斥塔內每個角落。
第六層靈石架上空空如也，第七層三顆星辰珠不翼而飛。
更詭異的是，整座寶塔內竟連一絲活人氣息都未殘留。
“有意思。”軒轅昊雙目微眯，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再度凝神探查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