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帝為天地至尊,若是純陽仙冊出世,他肯定想將其奪到手中,以鞏固自己的權勢。
另外,就算不是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勢,玉帝也不會允許彆人得到純陽仙冊。
這是男仙之首的象征,得到它,等於掌控了仙道一半的權柄,玉帝是瘋了,才會讓它落入外人之手。
因為玉帝也是男仙,到時,麵對男仙之主,他又該如何自處?
其餘的大神通者,見純陽仙冊出世,大抵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玉帝統禦洪荒天地,地位在他們之上,那是道祖定下的,他們阻止不了。可純陽仙冊擇主,卻是自發的,他們完全有能力乾預。
頭上有聖人,有玉帝,已經夠讓人不爽的了,誰也不願意頭上再多一個人。所以,倘若純陽仙冊出事後,主人不是他們的話,那此寶實在沒必要出世。
自己得不到,那寧願毀掉,也不能讓彆人得到,這就是洪荒所有男性強者對純陽仙冊的態度。
除此之外,西王母也是個野心勃勃的,想要並舉陰陽,合而生造化,以此踏足混元之境。所以,她也對純陽仙冊虎視眈眈。
這麼多人都在盯著純陽仙冊,可想而知,它是有多麼的惹眼。敖丙雖然知道它的下落,但這種情況下,怎麼敢去取。
他又沒有橫掃洪荒的實力,麵對這樣的局麵,他也怕,怕自己拿到純陽仙冊後,立即就會被其餘的大神通者聯手轟殺成渣。
所以,在沒有想到穩妥的解決之法前,純陽仙冊就是再珍貴,他也是不敢去取的。
“多餘的話就不多說了,既然諸位長老都已將一縷真靈寄托在封鬼榜上,那我們也該外出走動了。”
“趁著我師尊還未歸來,誅仙四劍還在我手中的時候,我等應快刀斬亂麻,以雷霆之勢,將北海快速清理一遍,斬滅所有魔道。”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眾人的退路也都留好,接下來,就是他們動手的時候了。
一群準聖拚命,本就極為的可怕。若是再加上數件頂級先天靈寶,以及一件先天至寶的話,那無疑會更加的可怕。
混元大羅金仙見了,都要遠遠的避開,等閒不敢招惹。
而現在,仙盟就是這麼個情況。不僅有一群不怕死的準聖,還有一件先天殺伐至寶,以及數件頂級先天靈寶。
“哼,真以為讓化身偽裝成魔道強者趕來北海,就能阻止我仙盟崛起了嗎?”
“天真,今日我就要叫你們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將所有派出來的化身,全都留在北海。”
冷哼一聲,敖丙第一個走出龍洲,站在北海之上,朝遠方眺望。其餘仙盟長老見此,也是紛紛跟上。
不同的是,敖丙頭頂的是誅仙四劍。而他們頭頂的,則是北方玄元控水旗,十二品業火紅蓮,都天神幡,禹王開山斧等寶物。
“盟主,我們先對誰出手?”
沒了後顧之憂,仙盟長老心中的殺性全都被激發出來了,才剛剛走出龍洲,就一個個的殺氣騰騰的說道。
“一個個來,那太慢了,也彰顯不出我仙盟的實力。直接封鎖整個北海,血祭萬靈,將趕來北海的魔道全都殺了。”
長老的殺性大,敖丙的殺性更大,張口就要血祭北海,屠戮魔道。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些,北海生靈,也不儘然全是魔道,興許有無辜之人。”
哪怕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眾長老還是被敖丙的話給嚇了一跳,這殺性也太大了吧。血祭北海,與之前鯤鵬所為又有什麼區彆。
“此次血祭北海,隻殺金仙及之上者,餘者不論。”
“我不否認,北海生靈多是無辜之人,但就算有無辜之人,那也不在此境修士之中。”
“修為達到金仙境,已有挪移虛空之能。若真有心投靠我仙盟,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爬也爬到仙盟了。”
“可直到今日,我也沒在仙盟附近看到他們的蹤跡。由此可知,他們要麼是對我仙盟有不臣之心,要麼就是已經與魔道勾結,欲禍亂天地。”
“這樣的人,談何無辜?”
敖丙也知,把北海所有的生靈全都血祭掉,此舉太過,恐為天地所不容。所以,他放寬了條件。隻殺金仙之之上者,餘者不論。
這麼一來,所要血祭的生靈,數量一下子就銳減了九乘九。且也使得他們的血祭之舉,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打壓不臣,剿滅魔道。
這兩個理由正的不能再正了,縱然有人不滿仙盟的殺戮之舉,可麵對這兩個理由,卻也不好說什麼。
如今仙盟統禦北海,當然容不得不臣之人了。彆說是仙盟了,換成彆的勢力也一樣。
這種情況下,要麼是選擇臣服仙盟,要麼是選擇離開北海。要是既不願離開北海,又不願臣服仙盟,那就怪不得仙盟下狠手了。
不臣者,皆有被殺之理,外人對此也不好多說什麼。
至於魔道,仙道剿滅魔道無需理由,這是天理。誰要是敢跳出來說三道四,那必是魔道的臥底,可一並殺之。
“盟主說的是,金仙修為通玄,已然明了天道。可饒是如此,他們見我仙盟仍是不拜,顯然是失了運數,何該有此一劫。”
眾長老回過神來,三言兩語就給這些人定了性,皆是不明天數之輩。
不明天數,放在彆的時候不算什麼,但眼下正值仙神殺劫,一句不明天數,就足以讓他們應劫,身死道消了。
“道友說的有理,眼下正值仙神殺劫期間,封神榜還未填滿,仍缺大半,看看能不能用他們補上。如此,也好了了盟主一樁心事。”
有仙盟長老笑道。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洪荒的強者們又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來,這仙神殺劫說是因闡教而起,實則就是衝著截教去的。
不然呢,封神榜上這麼多的神位,就是把元始天尊給算上,闡教它也填不滿,隻能從截教中選人。
不出意外的話,截教必將因此損失慘重。
但好在敖丙橫空出世,經過他的一番操作,仙神殺劫雖然沒有結束,但規模卻擴大了,不再隻局限於三教,而是囊括了所有仙神。
怎麼說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隻要有修士敢外出走動,那基本上都有入劫的風險。
劫數變大,固然使洪荒人心惶惶,卻也給截教帶來了一線生機,使得封神榜上的神位,無需再用截教弟子來填。
先前那長老開口,就是考慮到敖丙是截教出身,應該對此事憂心不已。所以才會提出,趁此機會從北海選出幾個根基深厚的仙人,用來填封神榜。
封神榜上空缺的神位越少,剩下的截教弟子就越安全。
“這種事,還要看自身的運數。若他們真的根基深厚,便是我等什麼都不做,那在他們死後,其真靈也會自發的前往封神榜。”
“反之,若是他們運數不足,那就算有我們幫忙,他們死後,也將無緣封神榜,或是魂飛魄散,或是輪回轉世。”
敖丙搖頭,表示此事不能強求。說白了,就是封神榜不在他手裡,他就是想強求也不行。
封神榜如今在元始天尊手中,除了名字已經在上麵的,其餘的人能不能上榜,還不是他說的算。
他說你能,不能也能。
他說你不能,能也不能。
就是這麼的霸道!
若非如此,就封神榜內剩下的名額,敖丙早就想辦法將其填滿了。
洪荒浩瀚無邊,最不缺的就是修士了。基數這麼大,哪怕封神榜上榜的要求再嚴,想要將其湊齊,也不是什麼難事。
奈何,元始天尊不配合,敖丙又能如何。說到底,還是怕封神榜上都是外人的話,會使玉帝借機坐大,進而脫離他們的掌控。
所以,上榜的人選,最好是出自三教。這樣,他們才好通過這些弟子架空玉帝,使其淪為傀儡。
轟隆!
就在眾人說話間,遠方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卻是有強者施展神通,攻擊封鎖北海的誅仙劍意。
“你們看,這才多久,就有人忍不住了,想要逃離北海,可見他們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般強。”
隻是看上一眼,敖丙就知發生了什麼,定是有人見情況不妙,準備先逃出北海再說。
雖然說,如今彙聚在北海的魔道強者,大都是化身,但難保不會有人大意,真身進入北海。
除此之外,強大的化身對任何大神通者來說,都是極為重要之用,若非迫不得已,絕不會輕易舍棄。
尋常化身動念間就能凝聚,哪怕毀了,也不會影響自身,所以可以隨時拋棄。
但強大的化身不同,為了維持其強大的戰力,他們在凝聚化身的時候,往往會注入一定的修為。
這也就使得,化身被毀壞後,會導致自身永久性的損失這部分修為,或是元氣大傷,或是實力大跌。
總之,後果很嚴重,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恢複。是故,在沒被逼到沒辦法前,沒有強者願意舍棄強大的化身。
這種情況下,意識到北海情況不妙,繼續留在這裡,有隕落的風險,有人試圖逃跑,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反正也沒人認識他們,逃就逃了,不丟人。
“既然他第一個跳出來,那就先對他動手。”
敖丙懶得廢話,甚至都沒看那人一眼,隻是召來一道先天神雷,轟向誅仙四劍。
以雷祭劍!
雷為陰陽之樞機,集毀滅與造化於一身,是天威的具現化。故萬法之中,以雷法最高最強。大多數強者的招牌神通,也都是雷法。
同時,所有頂級的陣法,都是以雷法催動的。
此刻,敖丙以雷祭劍,不是在催動誅仙四劍殺敵,而是在布置洪荒三大無上陣法之一的誅仙劍陣。
嗡嗡嗡……
隨著雷霆落下,誅仙四劍突然劇烈的顫動起來。然後,就見它們猛的騰空而起,飛向北海四方。
“不好,人龍這是要趕儘殺絕啊。他竟敢在北海布置誅仙劍陣,他是瘋了不成?”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做,會在事後毀了北海。”
“誅仙劍陣何等強大,能彙聚天地間所有的殺氣,進而爆發出超乎想象的威能。”
“可也正是因此,使得它所在之處,萬物凋零,生機不存。”
自通天教主得到誅仙四劍以來,從未布置過誅仙劍陣。
所以,洪荒大部分大神通者,都沒有見過此陣的真實模樣,對它的了解,也都停留在傳說之中。
但這一刻,眼見誅仙四劍騰空,其殺意鋪天蓋地,封鎖四方。又有誅仙陣圖沉浮,不停的與四劍相共鳴,散發無邊殺意。
看到這一幕,哪怕他們沒有見過誅仙劍陣,也知這是誅仙劍陣將成的征兆。
而這,也恰恰是他們無法理解的地方。他們知誅仙四劍與誅仙陣圖在敖丙手中,也知他有能力布置誅仙劍陣。但卻無一人認為,他敢在北海布置誅仙劍陣。
因為此陣太凶了,陣成之後,未傷敵,先傷己。
誅仙劍陣成型的那一刻,天地間的殺氣會全數彙聚而來,以增長劍陣的威力。
這種情況下,布陣者若是修為不足的話,很容易被殺氣反傷。輕則元氣大傷,重則根基受損,再無進步的可能,甚至是當場殞命。
通天教主乃是聖人,超脫天地,萬劫不磨,若是由他布置誅仙劍陣,眾人自然不會擔心他被殺氣反傷。
但敖丙,他修行才多少年,就算借助氣運,有了堪比頂級大神通者的實力,可那終究是外力,不是自己的本事。心境跟不上,又能發揮出幾分威能?
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敢布置誅仙劍陣的,那席卷而來的殺氣,他擋得住嗎?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還有,就算他運氣好,擋住了席卷而來的殺氣,可北海呢?他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北海,這就不要了嗎?
誅仙劍陣號稱洪荒第一殺陣,不僅僅是因為它威力強大,非四聖不可破。更是因為它太凶了,天地間沒有能承載它的地方。
凡它所到之處,無論之前何等模樣,最後都會淪為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