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秋笑道：“我也是看你們演的起勁沒忍住！”
“還是要對婉秋姐提出批評。”周至笑道：“其實要再熬一熬，我覺得七萬老陸也會同意的，最多不超過十萬。”
“對彆人來講七萬就差不多了，對你嘛……”林婉秋哼哼了兩聲：“多出來的七萬你就當修裱費得了，對得起你大國手的名聲。以後要出手，就折到畫裡邊兒。”
“肘子剛剛的實話是最打動老陸的。”馬爺都樂得不行了：“最利害就是說實話，這畫隻有落你手裡才值錢，暗示有他抬價的餘地，讓他以為占著了大便宜，還過了這村就再沒這店兒了！哈哈哈哈……”
“說起這個……”周至又成了苦臉：“這畫兒怕是我這輩子遇到最有難度的一幅……特麼比過手過的六朝宋畫的狀態還要糟糕！”
“畫上那些白粉到底是啥？我看你研究得很認真的樣子。”
“說不好，反正不是乾黴也不是濕黴重新乾燥，具體是啥可能要送到國博去研究。”
“那咱們直接去國博？”
“那不行，先去國貿，我要接小苗，然後明天我要在數算所跟專家們研討流程質量管理，後天就要飛米國了。”
“那隻有等你回來之後再說了。”
“回來之後我還要準備碩士論文答辯，暑假要是能抽出時間我再過來吧。”
“……”馬爺無語了：“你這樣的生活，真的，我一點都不羨慕。”
“馬爺你就少幸災樂禍了。”周至笑道：“那包裹就麻煩你帶回去，一會兒在國貿路口把我放下來就行。”
“肘子！”當張思洛和池田丘帶著一個漂亮妞過來的時候，周至愣是沒有在第一時間裡認出來。
“小苗？”周至揉了兩次眼睛，才敢確認麵前的小妞是麥小苗。
“好看嗎？”麥小苗還調皮地轉了個圈。
“好看，太好看了。”現在的麥小苗就好像從瑞麗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這身打扮很明顯是池田丘的手筆，也是現在都市小女孩喜歡追求的“日係”風。
兩人將麥小苗從頭到腳都改造了一回，現在的麥小苗燙了個小卷發，還紮上了蝴蝶結，身上穿著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碎花小短裙，還披上一件俏皮小馬甲，腳上是白色的蕾絲襪和黑色帶絆小皮鞋，手腕上多了一塊小腕表，還挎上了一個可愛的小皮包包。
周至牽著她又轉了一圈：“挺好看的，剛剛我都不敢認了，幸好你的課已經講完了，要剛剛見幾個老院士的時候就這樣子，他們可得要走神了。”
“你來了就好了。”池田丘和張思洛手上各自還拎著許多紙袋：“拎東西！”
“你們這是買了多少？”周至笑道：“屬於爆炸式消費啊。”
“你就說喜歡不喜歡吧。”池田丘笑道。
“關鍵是小苗喜歡不喜歡。”周至很開心，沒人會希望女朋友不漂亮，但嘴上還是這樣說道。
不過緊跟著又補了一句：“小苗的確也應該好好打扮自己，不然就是浪費了老天爺給自己的贈與。”
麥小苗吐了吐舌頭：“是不是買的有點多了？”
以前麥小苗做這樣的動作隻是非常可愛，剛剛這一下把周至弄得心跳都漏了一拍，豪橫地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等到我們去了紐約，接著買！”
張思洛將車鑰匙交給周至：“你們自己回去吧，還可以順便遊遊車河，我搭池田的車回去，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謝謝。”周至兩手掛滿了袋子，笑吟吟地道：“小苗把要是拿上，謝謝兩位姐姐。”
跟張思洛和池田丘道了彆，周至和麥小苗開著張思洛留給他們的奧迪穿城。
國貿在東邊，而數算所在西北，也是老遠的一趟路。
不過兩人倒是很享受獨處的時光，沿著現在這還不算多的首都大道慢慢“逛車河”。
一路上要經過天安門廣場，大會堂，到了公主墳才折向北邊，過玉淵潭，紫竹院，中關村，人大，北大，圓明園，然後折向頤和園，到了安河橋北往北就隻有一條路了，直走就行。
這個時候還沒有導航，周至開車，麥小苗手裡拿著一本首都地圖冊研究道路，充當人工導航，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趕路，還覺得這樣怪好玩。
“小苗你吃飯沒有？”過了安河橋北，道路就變得荒涼了起來，燈光亮度也不大行了，不過路邊農大，馬連窪附近，飯館兒倒是多了起來：“我還沒吃飯，要不就在外麵吃點？”
“吃什麼？”麥小苗到底還是小孩子性格，剛剛一直在埋頭清點自己今晚購物的“戰利品”，聞言才抬起頭來：“哎喲，我們該請張姐姐和池田姐姐吃飯的，忘了！”
周至笑道：“沒關係，改天再請，誒，前邊有家冷淡杯，我們就在那裡吃點吧，啊對了，今晚有球賽！”
“好像是全興隊呢！”聯和鄉的生活其實也不算多豐富，看球賽也是周至和吳仁中的樂趣之一，連帶著讓麥小苗都知道了全興隊“黃色軍團”的隊服。
“嘿真是，今天是客場！”周至也看見了冷淡杯攤子邊上投影電視上的球員身影：“趕緊趕緊！”
冷淡杯場子上看球的人不少，大家一邊吃冷淡杯一邊喝著啤酒，正開心地看著比賽。
“喲，打國安啊！”周至樂了：“國安基本沒戲了，上一場被全興打了個二比零，這場就算國安打全興二比零都要被淘汰，除非三比一以上才行。”
這話頓時招來了周圍人一通的白眼，麥小苗拉了拉得意忘形的周至的衣角，提醒他看看環境。
“怎麼了小苗？”周至回頭才發現了周圍人的反應，猛然反應過來這特麼是國安的主場，趕緊認慫：“哦嗬嗬嗬，不過國安是一支作風頑強的隊伍，逆風翻盤又不是一次兩次了，今晚屬於背水一戰，一定會打得異常的精彩！”
“這才像話嘛！”邊上一張小桌上，一個胖胖的漢子喊道：“要沒聽到後麵這段兒，我還以為今天來了個全興的球迷呢！”
“那咋可能。”這一刻周至隻為自己標準的普通話感到慶幸：“沒看車牌兒嗎？咱可是京a的純爺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