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張偉，你這身打扮……是要去相親？”
周末，3601內。
文晟看著黑襯衣黑西褲，頭發很明顯專門做了造型的張偉奇怪問道。
從洗手間出來的張偉扯了扯衣領，矜持笑道：“相親還不至於，但也差不多，今晚我就要和莫蘭約會了。”
“莫蘭？”文晟想了想，眼神古怪道，“就是那個給我車子貼了兩張罰單的女交警？”
這段時間他事情有些多，對於公寓裡的事情沒有過多關注，但依稀記得張偉好像是提了這麼一件事。
接著他又想起來原劇好像也有這麼一個人，隻是對方跟張偉的約會……展開地有些奇葩。
不知道即將發生什麼的張偉嗬嗬笑道：“是啊，就是她，沒想到之前她罰了我幾次款後，居然對我罰出了感情，偷偷把聯係方式留在了罰單背後，要不是羽墨提醒我，我都還沒發現。”
“……”
文晟心裡有些想笑，差不多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但還是裝作不解地問道：“羽墨提醒你？這裡麵還有她的事呢？”
“呃……”張偉臉色遲疑，最後還是尷尬道，“前段時間你不是有事要忙嗎？我就借了羽墨的車……然後被莫蘭又貼了四張罰單。”
頓了頓，他連忙又道：“不過羽墨人美心善沒有計較，她還幫我準備今晚的約會。”
“真有你的，飯還沒吃就花了上千塊。”
文晟搖搖頭，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後又笑道：“你這一身也不便宜吧？”
“可不是嗎？”
一提到這個，張偉就露出了一副肉痛的樣子。
“這身行頭也花了我上千塊。”
“平時你買顆大蒜都要討價還價，這會兒舍得出血呢？”
張偉聞言臉上先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又強撐著輕描淡寫道：“該省省該花花，談戀愛嘛！”
“……”
雖然從原劇裡以及這段時間相處就知道偉哥是個缺愛的男人，但是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了他。
瞧著張偉一副期待晚上約會的模樣，文晟想了想笑道：“張偉，我挺好奇你是怎麼想的，要讓羽墨……把你這麼包裝後再去跟那個莫蘭約會。”
“這不是我跟莫蘭都不熟嗎？唯一打過的幾次交道就是她給我貼罰單。”想到之前秦羽墨和呂子喬擱那半天都沒說出他有什麼優點，搞得他都有些不自信了。
“所以，包裝一下再去約會，很有必要。”張偉語氣堅定，心頭又有些無奈。
“嗯，確實有必要。”
文晟嘖嘖點頭道：“畢竟她給你貼罰單的時候你不是開奔馳就是開敞篷的，現在確實需要包裝一下。”
“是啊，可我現在還是有些緊張，不知道到時候跟莫蘭聊些什麼。”張偉臉上又有些忐忑。
而見到自己都這麼說了，張偉還是聽不懂自己的話外音，文晟便不再多說，隻是安慰道：“沒事，有什麼聊什麼，聊聊飯菜，誇誇她今晚很漂亮，聊聊上學的趣事，也可以的話把你的律師職業……未來規劃版預取到現在聊一聊。”
說到這裡，文晟話語稍頓，又道：“儘量彆在那聊太高大上的品味什麼的。”
“哦哦。”張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但又感覺哪裡不太對勁，這怎麼好像跟羽墨之前給他定下的酷雅路線有些不符啊？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去準備約會吧。”
對於張偉這場早已經注定結局的約會，文晟沒想也沒法乾涉什麼，畢竟張偉自己都搞不明白想要什麼。
如果隻是想解決一下性饑渴，那簡單，張偉隻要裝成是個啞巴，文晟幫他貫徹一下酷雅路線後得吃並不難。
但是在張偉的觀念裡，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可問題是他現在這種南轅北轍的包裝手段，也不像是往結婚路線走的樣子，而且根據原劇裡那個莫蘭的要求，張偉確實希望渺茫。
文晟莫名想到了曾經老孟相親的情景，不過和老孟這位金盆洗手的情場浪子比起來，張偉的段位還是太低了。
這種情況，還是先讓張偉曆練曆練。
雖然他對於幫偉哥找對象沒有太多興趣，但是對於這位原劇公寓裡最有種的男人會不會因為他的緣故而……軟件升級有些興趣。
不過還是要先等等。
不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成為文晟實驗對象的張偉此時聽他這麼說後，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副壯士出征的模樣，重重點了點頭。
“晟哥，我一定為公寓爭光，等我凱旋！”
“……”
看著張偉上半身雄赳赳氣昂昂，下半身發顫地出門，文晟搖搖頭，感覺這個實驗的難度可能高得離譜。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文晟的手機鈴聲響起，拿出來一見來電信息，他臉上就浮出了微笑。
“喂，聖姐。”
“下個月律所開業？那恭喜啊，我那天一定過去給你送花籃。”
文晟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聽著電話那頭諸葛律師獨有的嗓音笑著道：“哈哈，我知道要低調，那我作為你律所開業後的第一批顧客，也該給你捧場才對。”
說來有趣，此前他和諸葛大聖打交道的時候，一談到法律專業上的事情時，對方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隻是一些法律谘詢，但是當她說著那些法律條文時，聲線微微低沉，像是冰鎮過的香檳，氣泡般的清脆裡自帶有點疏離。
可若是進入到平常的交流中時，這位三十出頭的精英律師的嗓音又會散發著香檳裡讓人微醺的餘韻。
時而疏離時而讓人微醺親近，這種柔與剛的碰撞讓文晟有時候也挺喜歡跟她聊天，就像是天鵝絨包裹了一塊大理石。
文晟也不是什麼癡漢，也不是什麼聲控，畢竟家裡的前妻諾女士在這方麵要更加權威。
隻是有時候，他跟諸葛律師聊天時，對方有時會讓他想起一位很久以前的故人。
雖然兩人在很多方麵不儘相同，但是在年齡與事業相仿之際，在聊天時帶給他的感受卻有些相像。
特彆是談工作的時候，那個利索勁與音節的處理簡直如出一轍。
“聖姐，之前你給我做法律谘詢時已經很友情了，但之後我工作室這邊相關的法律事務，還是得正式委托給你的律所，之前你也知道了，這方麵肯定是少不了糾紛的。”
“嗯，我們下次見麵再詳細談談這件事吧。”文晟放下可樂，咂摸一下嘴裡的甜味後靜靜聽著對方說話。
不知道聽見諸葛律師說了什麼，文晟又笑著道：“當然，我一直有空，大力要是想過來玩跟我說一聲就好，之前我不也說過了嗎？”
“能理解，聖姐你暑假一直為律所的事情做籌備，去佘山的事不急，雖然大力覺得澱山湖那邊玩的次數已經夠多了。”
“其實什麼時候去都可以，等這邊事情穩定下來後，再去也不遲，山就在那裡又不會跑，不是嗎？”
“行，那就先這樣？”
“拜拜，替我向大力打個招呼。”
掛斷電話後，文晟拿起可樂，笑了笑將剩下的那點喝完。
關於剛才跟諸葛律師說的工作室的話題，是前陣子文晟一直忙活的事情。
其實這事也很簡單，起初文晟是想著雖然隻是給自己找了個玩音樂的悠閒活，但自從錄了一段時間歌以及悄然發布了幾首後，就覺得可能還是不能太閒下來了。
沒有什麼太多的原因，既然他選擇了無聲無息地上線音樂，就意味著本身沒指望靠這個賺大錢和出道當明星歌手，這本來也不符合他自身的調性。
隻是有時候在聽他自己唱著後世出來的歌時，他總感覺少了些味道。
並非是他嗓音或者唱功有問題，隻是很多時候，一首歌聽自己唱或者聽彆的歌手唱時，帶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身為穿越者，特彆是他這種人，抄襲或者竊取後世歌手的成果完全不會讓他有什麼道德上的困擾。
隻是唱出來的味道讓他覺得不太對後就選擇了停止。
轉而考慮到既然唱都唱了，還是先把版權捏在手上然後讓那些歌手唱出曲子本該有的“味道”。
比起什麼跨時空的音樂小偷，他更願意覺得自己是提前讓那些音樂出現的孵化器。
至於不同時間是否會讓那些歌曲的成就跟原時空是否不同……他不在乎，自己能聽見就好了。
不過在上次跟諸葛律師聊過後他又查看了一下當前時代音樂市場的情況，又覺得既然錢都花了，那還不如花得利索一點。
這年頭，新興的數字音樂衝擊著實體唱片，盜版也在不斷衝擊著唱片業，國內乃至世界的音樂市場既可以說是處於變革，也可以說是處於混亂時期。
而影響最為顯著的，則是關於音樂版權的市場。
國內目前對於歌曲版權方麵的法律尚未完善，絕大多數聽眾對於聽正版還是聽盜版音樂沒什麼感覺，就連許多音樂網站也會堂而皇之地上線盜版。
所以這年頭，一首歌的版權真的不是多麼貴。
至少和後世比起來，算是白菜價了。
後世一首算不得多火，但有一些受眾喜愛的小眾歌曲可能版權費就要幾萬或者幾十萬，而在這年代，都能買下許多知名歌手甚至樂壇大佬的歌了。
有許多現在“過氣”但實際上未來翻紅的歌曲價格可能會更低。
買得多的話，打包價還能更便宜。
誰讓現在盜版那麼猖獗呢？
不隻是音樂行業，譬如關穀的漫畫事業不也被盜版衝擊了嗎？
所以這年頭，文創行業的知識產權和後世相比真的隻是白菜價。
文晟本來還沒打算專門在這裡麵摻一手的，但誰讓很多事情就在意這麼一個順便呢？
而且他也覺得工作室要是就光有著自己這麼一個不算是歌手的歌的話，顯得又有些單薄，索性趁著這波行情，就多往裡麵塞一些。
再等幾年國內版權法規明了，各大音樂資本巨頭掀起版權戰爭時，他翻個幾十上百倍賣出去不好嗎？
經典未買先賣的老金融人思想，文晟對這方麵已經算是駕輕熟路了。
而且版權運營方麵的事情他也不用過多操心，因為根本操心不過來，捏著正版在自己手裡就行，這也不會耗費他太多的精力。
平時依舊該玩自己的音樂就玩，不會像曾經那樣費勁巴拉地再大肆攪動某些行業。
而且很符合原身的身份，也算是務正業了。
……
“張偉！張偉！時間不早了，你該上路了！”
就在文晟靠在沙發上沉思著這些打算時，從陽台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轉頭望去，就見秦羽墨踩著高跟“噔噔噔”走了進來。
也不知道秦羽墨是真的來叫張偉還是來見某人的，看到文晟後她臉上毫不意外，而是又提高了音量叫了套間裡另外幾人的名字。
文晟沒有出聲，隻是眼神古怪地看著對方此刻的打扮。
等到秦羽墨喊完確信套間裡沒其他人後，文晟才笑著開口道：“他們都不在，張偉剛才已經下去做準備了。”
“呼！那就好，隔壁也沒人了。”秦羽墨眨眨眼，然後直接就繞過沙發在文晟的腿上坐了下來。
文晟掂了掂對方的身子，這段時間兩人配合多次已有默契，隻是這會兒沒急著動手，而是笑問道：“你今天這身女仆裝，是sy還是什麼彆的花樣？”
“什麼呀，這是酒吧服務生cris的衣服，她今天請假，就把衣服借給我了。”秦羽墨勾著文晟的脖子，眯著一雙狐狸眼嗬氣如蘭道，“本來是準備等會兒客串服務生指導張偉約會的，但我覺得現在可能還有彆的用處。”
文晟心下了然，脫下外套後在她嘴上啄了一口後將其端了起來往樓上走去：“會耽誤你的時間嗎？”
“隻會是彆的事或人耽誤我們現在的事情才對。”秦羽墨笑吟吟反啄了他一口，接著又幽怨道，“這些天你都沒怎麼有空……”
除了文晟弄工作室的事情外，秦羽墨真正想說卻沒直接說出來的，其實是對方不在公寓的時候，是不是在那位前妻的身邊？
前陣子的瘋狂過後，她的理智也短暫回歸了一些，某些問題她雖然不想麵對，但情況擺在那裡。
隻是如今這甜到讓她渾身發酥的蜜月期尚且不知何時結束，她願意繼續裝作看不見。
如果可以，她願意就此這蜜月一直延續下去。
隻是……
當兩人在臥室內翻滾的時候，文晟留在客廳沙發上的外套裡，手機忽的震動了一下，一條消息發了進來。
諾瀾：老公，你覺得我到時候用什麼風格來跟大家正式見麵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