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臨，張偉自未婚妻逃婚後的第一次正式約會終於開始了。
寂寞角酒吧。
張偉麵對著眼前的莫蘭，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雖然想起了之前文晟跟他說的話，但是他除了說對方今晚很好看之外，其餘的話題一個也說不出來。
沒辦法，緊張得忘記要菜單了，還沒點菜呢！
不過讓他略微鬆了一口氣的是，對麵的莫蘭說話也很少，更沒說一下會讓他腦子轉不過來的話題。
兩個人坐了半天，幾次尬笑過後，還是莫蘭問了他罰款交沒交，沒交的話每天會有百分之五的滯納金。
張偉臉上淡然表示這都是小錢，但是心裡已經發毛了。
而就在他坐立難安的時候，莫蘭借口去洗手間離席，讓他重重舒緩了一口氣。
然後就迫不及待給軍師秦羽墨打去了電話。
“喂，羽墨，快幫我把罰款交一下，不然就要交滯納金了！”
張偉語氣急促，然而電話那頭卻遲遲沒等到軍師的回應。
“喂？羽墨？”
就在張偉懷疑自己是不是打錯電話的時候，手機那頭才傳來秦羽墨有些慵懶的聲音。
“什麼事？”
張偉仔細看了看手機號，然後一臉疑惑道：“你怎麼了羽墨？剛剛莫蘭跟我說再不交罰款就要交滯納金了。”
“我沒怎麼。”秦羽墨慵懶的語氣稍頓，接著驚呼道，“你已經開始跟那個莫蘭約會了？！”
驟然放大的音量讓張偉下意識把手機拿遠了一點，然後才無奈道：“是啊，可我都不知道該跟她聊什麼，我還是太緊張了，完全沒有準備好。”
“緊張什麼？我都幫你準備好了，呃……你先撐一會兒。”
秦羽墨話音落下，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留下那邊一臉茫然的張偉。
公寓3601套間內。
重新穿戴整齊的秦羽墨小心翼翼打開了文晟的房門探出頭來，就在她觀望套間內情況的時候，文晟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
“放心吧，她們還沒回來。”
係著扣子的文晟一邊下樓一邊笑著說道。
聞言秦羽墨鬆了口氣，也跟著下樓，但她還是瞪了對方一眼。
“都是你，讓我把時間都搞忘了。”
“怪我？”文晟笑了笑沒爭辯什麼，倒了兩杯水給她遞了過去。
於是口乾舌燥接過水的秦羽墨自個兒又臉色紅紅道：“不過我喜歡。”
“走吧，晚上沒事，去看看張偉怎麼約會的。”文晟放下水杯，想了一下又問道，“對了，你幫他準備了什麼？”
“《酷雅攻略》！”
秦羽墨從包裡掏出一本菜單得意地笑。
文晟接過來翻了翻後，笑嗬嗬道：“你覺得這有用嗎？而且，這要是你眼中有吸引力的男人特質的話，我感覺我也不怎麼酷雅啊。”
“又不是照著你編的！”秦羽墨白了他一眼，“我要是個男的，哪還有其他男人的事，肯定能迷倒魔都無數的少女。”
“得虧你不是。”文晟將菜單還給秦羽墨後又笑著伸出手，“那走吧，魔都把妹王。”
……
對於張偉這次約會的事情，文晟要說有興趣也就那樣，隻是實地又看了一下偉哥跟莫蘭那尬到摳腳的聊天畫麵。
要是羽墨在那本《酷雅攻略》的秘籍裡寫了吃飯的時候摳腳能顯得又酷又有男人味的話，文晟絲毫不懷疑張偉真的要吃著吃著就開始脫鞋了。
說實話，還不如去看看呂子喬在微博上更新的《泡妞秘籍》。
呂子喬之前還專門問過他的建議，這上麵的知識，要是張偉能吃透一成，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坐立難安了。
而對於那個同樣坐立難安的莫蘭，文晟記得原劇裡她是從刑警調來交警的，他們也算是相反的人卻同向奔赴了。
不過跟原劇不同的是，這次沒發生兩人攻略拿反，導致張偉裝溫柔，莫蘭裝酷雅的情況了。
雖然整體而言這次約會既尷尬又……尷尬。
但是對張偉來說，自從未婚妻逃婚後，這是他難得的能跟一個女孩以約會的名義聊這麼久。
所以在約會結束後，張偉隻差沒給秦羽墨跪下磕頭了。
“羽墨，你就是我心中的魔都把妹王。”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明天無論如何得把罰款交了。”
……
“如果你是一隻火鳥，我一定是那火苗~把你燃燒，把你燃燒~”
周二下午，寂寞角酒吧。
曾小賢拿著一個酒杯冒充著話筒高歌，而遭罪的，是坐在他麵前的呂子喬、關穀、唐悠悠、胡一菲。
等到他自我陶醉般的演奏結束後，大家才紛紛將堵著耳朵的手給拿開。
“曾老師，這就是你準備參加《舞林大會》的殺手鐧？”唐悠悠遲疑片刻後，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是啊，怎麼樣？是不是很讚？”曾小賢眉飛色舞道。
“這個……”唐悠悠說不出話來，隻好把目光看向另外幾人。
關穀神奇想了想接話道：“曾老師，你唱的歌我們先不評價，但是舞呢？不是《舞林大會》嗎？怎麼沒有舞？”
“哦，舞蹈還在選呢，不過像我這樣唱跳俱全的明星，什麼舞都是手到擒來啦。”曾小賢嗬嗬笑道。
“嗯，您老人家唱跳俱全，就怕到時候會閃了你的腰。”胡一菲不屑地笑道，“還有您剛才的殺手鐧，殺不殺的不知道，倒是挺賤的。”
“你……”
曾小賢臉色一變，雖說他十分自戀，但他還沒到晚期的程度，自己剛才的表現怎麼樣，即使心裡經過了美化，但也有些逼數。
隻是自己想歸想，但是被胡一菲這麼說出來，就有些掛不住麵子了。
“靠，是你們非要聽我唱的，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給你們唱的。”曾小賢不爽道，“你們根本不懂欣賞，這得結合舞蹈，然後用那種……嗯……”
曾小賢皺著眉頭，措辭了好一會兒後才繼續道：“那種freestyle的風格，do you know?”
然而他的強行解釋換來的隻是一陣尷尬的安靜。
最後還是關穀善解人意地鼓掌點頭帶動大家，才讓氣氛正常一點。
“曾老師，恕我直言，你真的覺得就憑你的唱跳能成功站上決賽舞台？”叼著吸管喝酒的呂子喬開口了，“可還是有幾輪初賽等著你的。”
唐悠悠和關穀認同地點了點頭。
“我這不還是在練習嗎？等到了比賽開始的時候我絕對會有質的飛躍。”
“其實你可以跳那個光著上半身的洗澡舞，絕對勁爆，絕對讚，那些導師和觀眾肯定會為你打call的！”
胡一菲又笑嘻嘻地陰陽怪氣起來：“要是再配上一個悠長的打嗝神功，這誰分得清你上的是《舞林大會》還是吉尼斯記錄挑戰？”
“……”
曾小賢磨了磨牙，瞪了一眼胡一菲後就氣呼呼在另一邊坐下。
“好了曾老師，我們作為你的後援團，還是會為你加油的。”唐悠悠見狀寬慰道。
“還是悠悠你會說人話，比某些類人物種強多了。”
“……”
見到胡一菲隱隱有暴走的趨勢，唐悠悠趕忙又道：“對了曾老師，這個節目不是要舞伴的嗎？你找了嗎？”
“當然，就我這魅力，還能缺少舞伴？”曾小賢眉毛又飛了起來，“雖然應征者無數，但我仔細考慮了過後，還是在電台找了個女同事一起。”
“女同事？”呂子喬眼神不對勁，“漂不漂亮？”
“想什麼呢？就是台裡參賽的幾個主持人各自湊一起上節目而已，就是普通的同事。”曾小賢撇撇嘴，接著又說道，“再說了，有道是晚會無真唱，采訪無實話，電台無美女，這是傳媒界的三大定律。”
“是嗎？那諾瀾呢？”胡一菲反駁道。
“這個……她是個例外。”被打臉的曾小賢尷尬道。
而一提到諾瀾，唐悠悠就好奇道：“對了，曾老師，你的舞伴該不會是諾瀾吧？小心文晟把你給……”
唐悠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曾小賢瞥了她一眼，然後沒好氣道：“彆想太多，諾瀾沒參加。”
“啊？諾瀾都不參加你參加了？”唐悠悠驚訝道，一改之前支持曾小賢的麵孔。
就在曾小賢無語的時候，關穀神奇這才疑惑出聲：“對了曾老師，之前忘了問你，你的節目就隻有你一個人上，文太太怎麼不上？”
“呃，她……”曾小賢有些不想說他能上《舞林大會》是諾瀾讓的。
然而知賢莫若菲，胡一菲一瞧他這猶豫的樣子便直接開口了。
“該不會，是人家諾瀾不想上，或者她覺得你太可憐了才把這機會讓給你的吧？”
“胡說！”曾小賢矢口否認，“隻是靠我的人格魅力和才華實力拿到的機會，怎麼可能要她讓？”
“嗬，但凡你們領導眼睛沒瞎，就不會把這個機會給你而不是給諾瀾了。”胡一菲撇撇嘴道。
“……”
雖然另外幾人這會兒沒說，但他們的眼神告訴了曾小賢，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見狀，曾小賢隻好無奈道：“哎呀，人家諾瀾升任頻道副主任了，沒空去參加行了吧？”
“哦~難怪啊！”眾人異口同聲道。
“……”
“誒，曾老師，諾瀾既然升職了，她還會繼續主持《你的月亮我的心》嗎？”唐悠悠問道。
“這個，目前看來還是會的。”曾小賢收起之前無語的樣子，想了想又說道，“畢竟她才過來播了幾個月而已，哪能那麼快就走。”
“同情你，不僅搭檔比你更受歡迎，現在人家還成了你的上司。”胡一菲喝口酒後搖頭失笑道。
“話不能這麼說一菲。”呂子喬接話道，“正因為曾老師的搭檔更受歡迎才能讓曾老師擺脫午夜凶鈴的局麵，而且搭檔成上司的話，曾老師的日子說不定會好起來，比如現在他不就得到了上電視節目的機會了嗎？”
聽著這倆一唱一和的，曾小賢臉皮不由得抽動起來。
而關穀神奇這時候也說道：“而且還有文桑的關係在這裡麵，文太太看在曾老師和文桑是鄰居的份上也會照顧他的。”
“為毛我聽著這像是曾老師在吃軟飯啊？”
唐悠悠的補刀聽得曾小賢胸口發悶，但他偏偏不好反駁什麼，因為之前無論是過領導的考評還是得到這個機會，都跟諾瀾有關。
雖然說不上是吃軟飯，但也是受了對方的好處。
“對了曾小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胡一菲眯著眼睛看向曾小賢，語氣變得莫測起來。
“什麼事？”
“就是之前羽墨跟文晟的事情……你有沒有告訴諾瀾？”
“……”
此言一出，沙發區域的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看向了曾小賢。
“怎麼會？我是那種大嘴巴的人嗎？”曾小賢眼角一跳，隨即底氣十足地回應。
頓了頓，他又說道：“再說了，羽墨和文晟之間能有什麼事情？不就是一個意外的吻，和一通打錯了的表白電話嗎？這些都是誤會！”
這樣的事情他也對胡一菲做過，現在不還是跟對方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
所以在此前，他曾小賢依舊做到了忠義兩全！
但可惜……
要是諾瀾跟之前那樣威脅他，他還能對諾瀾陽奉陰違，但是人家不僅主動撤銷了威脅手段，還給了他機會，這是恩情啊！
誰都知道他曾小賢軟硬都吃的，不過一般是麗薩榕給他來硬的，在單位裡從沒吃過軟的，唯獨前幾天諾瀾給他的恩情……是軟的。
這就讓他有些糾結了。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在公寓這邊，秦羽墨強吻了諾瀾的男人，並且給文晟的表白電話打給了諾瀾，無論文晟知道與否，但羽墨的心思可謂司馬昭之心。
而他作為諾瀾的臥底，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選擇了瞞報，本來這都好好的，誰讓諾瀾給他來軟的了呢？
可秦羽墨又是他好朋友，大家都是一個小集體的人，他也不能背叛好朋友。
上有諾瀾之恩情，下有羽墨之友情，這種兩難局麵出現後，他大腦飛速旋轉，最後讓他當時委婉地建議諾瀾可以來公寓這邊坐坐。
既然羽墨有心思，那在見到諾瀾後說不定就會知難而退，既然諾瀾不放心，那他這種坦率的邀請不就證明了沒什麼不放心的嗎？
而且他也知道諾瀾不方便直接來愛情公寓的事情，那不就更能讓他的那個邀請隻會成為一個空頭支票嗎？
既然雙方碰不到，那對於他這個不能辜負恩情和友情的臥底來說，簡直是雙贏！
嗯……贏兩邊也是雙贏。
總不能讓他成為雙麵間諜吧？
聽著曾小賢的話，胡一菲細細打量了他幾眼，最後才點點頭說道：“最好是這樣，你可彆瞎傳消息破壞人家的感情，羽墨現在搬到3602了，彆又給她嚇跑了。”
“嗬嗬，放心，我又不是什麼不識大體的人。”曾小賢乾笑一聲道。
然而就在幾人將這個話題剛剛告一段落的時候，酒吧門口走進兩人徑直向這邊走了過來。
“呀，你們都在呢？”
文晟的聲音傳來，讓他們齊齊轉頭看去，然後就發現在文晟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幾乎不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這是諾瀾，你們應該都見過了，不知道曾老師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她升職的事情，為了慶祝，周末我和瀾瀾請大家吃飯。”
文晟話音落下，一襲淡粉色長裙外披白色西裝，頭發工整盤在腦後的諾瀾對大家笑了笑。
“你們好啊。”諾瀾語氣溫柔道，“也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阿文的照顧，希望大家到時候能賞臉。”
說罷，她特意多看了麵色僵硬的曾小賢一眼，似是在回應之前對方的邀請。
“曾老師，你怎麼了？”關穀神奇小聲道。
“我想回家看無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