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魚雷釋放的恐怖威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被搞哥鐵砧上關押著的人類俘虜發現。
畢竟整個天穹都被火光點燃,除非是瞎子,否則根本就不可能無視這種動靜。
見此情形,俘虜中有情緒崩潰發瘋的,有釋然放棄的,也有憤怒咒罵帝國的。
他們終於等到了帝國的軍隊,但是他們帶來的不是救贖,而是乾脆的死亡。
生死時刻,眾生百態,儘顯於此。
奧利維亞張開雙臂,擁抱死亡的到來。
她太累了,目睹了太多人類的死去,早已經讓她的那顆心靈不堪重負。
對於她而言,滅絕令的確是一種救贖,她很感謝那個下達了決定的指揮官。
既然救不了他們,那麼就乾脆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死去。
如果能夠多殺點綠皮獸人作為祭奠,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然而足足三十秒之後,奧利維亞卻沒有感覺到那種鋪天蓋地的火海吞沒自己的肉體。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卻發現旋風魚雷釋放的火焰在逼近地表後,就被一股顏色詭異,仿佛由無數種色彩混雜在一起的混沌之光同化。
巨型八芒星圖騰在地表上緩緩浮現,那由人類鮮血為墨,以人類的骨肉為畫筆塗抹而成的褻瀆符號,出現在各個搞哥鐵砧的表麵。
看到那些混沌符號的一瞬間,修女頓時感覺到徹骨發寒,背後都滲出了冷汗。
“帝皇啊,為什麼在綠皮獸人控製的星球上,還會有著褻瀆的亞空間符號出現?”
“這不可能,綠皮獸人雖然殘暴野蠻,但他們的確和亞空間沒關係。”
奧利維亞知道混沌腐化的可怕,隻要一個星球上出現了腐化的跡象,那麼就說明在不見光的地方,腐化早就已經徹底的蔓延開了。
就像是在房間裡看到一隻蟑螂,已經說明房間裡有一萬隻蟑螂正在肆意的繁衍生息。
而搞哥鐵砧到底有多少凡人俘虜?
幾十億,上百億?
無論這個數字是多少,它都將變成混沌腐化擴張的溫床,引發不可知的恐怖後果。
有一些不明所以的凡人,好奇的觀察著從牆壁、地麵、囚籠上浮現的八芒星標記。
那些符號仿佛攜帶著某種神奇的力量,在冥冥中吸引著他們的好奇心。
隻是一瞬間,他們就感覺到一種強烈的精神刺激,猶如成癮劑般在大腦中擴散開來。
越來越多的人像是觸電了一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們的大腦混沌一片,仿佛進入了某種空靈的境界。
痛苦消散,饑餓褪去,他們的恐懼得到了回應。
那是一個黏黏糊糊,好像口腔裡永遠都卡著一口痰的慈愛聲音,祂寬慰著這些可悲的凡人,猶如一尊慈父正在耐心的哄睡嬰兒。
搞哥鐵砧上的死亡氣息分外濃鬱,與此同時求生渴望也極其旺盛,這種極端的情感波動,完全壓製了其他混沌神明的存在感。
血神的力量僅次於慈父,祂喚醒了那些凡人俘虜的勇氣和尊嚴,讓他們重燃了複仇的信念。
歡愉王子對綠皮獸人的折磨技巧極其不滿,這些家夥實在是太粗魯了,根本就沒有折磨的藝術可言。
至於萬變之主,祂並未展現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混沌力量降臨在搞哥鐵砧,本來就和祂脫不了乾係。
“不要碰,不要看那些東西!”
“那是亞空間的褻瀆標記,如果沉淪其中,我們的靈魂永遠都無法再回歸黃金王座,獲得靈魂的安寧。”
修女聲嘶力竭的呐喊道,想要阻止其他人瘋狂的行為。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
綠皮獸人犯下的累累暴行,那些讓人類墜入穀底的絕望,成為了孕育混沌力量最佳的培養皿。
一部分已經瀕死,傷痕累累等死的凡人在直視了八芒星圖騰後,奇跡般的恢複了力氣。
他們的身體像是充了氣一般,變得臃腫肥大,一些散發著詭異惡臭的體液從輪胎般堆迭的臃腫血肉中流淌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那些粘液一落地,立刻就催生出了半枯半榮的綠草和鮮花,蠅群和蜜蜂起舞,振動翅膀的嗡嗡聲刺穿了耳膜,直接在大腦中作響。
他們再也感覺不到痛苦和悲傷,那些都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從靈魂中悄然抹去。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人世痛苦,慈父解憂。
他們很快樂,很輕鬆,不必再在這黑暗的宇宙中掙紮沉淪。
“擁抱我們吧,擁抱停滯的生命,花園在召喚,所有人都將在永生的花園中找到自己的安寧。”
凡人俘虜無師自通的開始頌念混沌經文,向周圍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快樂和善意。
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其中,比起殘酷的現實,即便眼前的是虛假的謊言,他們也甘之如飴。
瘟疫開始擴散,就連那些已經死去的人,都向著瘟疫行屍轉變。
奧利維亞的身邊圍繞著一群星界軍老兵,他們本能的拱衛著醫療修女,與那些開始沉淪的邪神信徒拉開距離。
他們即便想要先發製人,也沒有任何能利用的武器可供驅使。
“赤手空拳和混沌邪教徒肉搏?開什麼玩笑!”
一名老兵咒罵道,但是很快他就發現原本堅固的金屬圍欄,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生鏽腐化,就像是經曆了數萬年的風風雨雨般腐朽。
他直接一腳踹了上去,差點讓他失去了平衡,因為那欄杆根本就是一戳就破。
“我們走!”奧利維亞低聲說道,她看到那些受到腐化的邪教徒,似乎沒有空理會她們。
這一群幸存者脫困而出,亡命奔跑在被掏空的山脈之中。
不管他們跑多遠,到處都是堆迭起來的囚籠,到處都是被混沌腐化汙染了的人類。
比起那些開始臃腫不堪,晃悠行走的納垢信徒,從死者的身上抽出大腿骨,再用血管捆綁肋骨製成戰斧的恐虐信徒就更為危險了。
他們的手中抓著最為野蠻的武器,渾身沾滿鮮血,狂笑著殺死任何一個出現在眼前的人類同胞。
每殺死一個人,他們就會用力的擰斷對方的頭顱,然後用簡陋的骨刀和指甲一點點的將其切割下來,擺成一個京觀的造型。
“血祭血神!”
“顱獻顱座!”
“帝皇拋棄了我們,他想要用滅絕令殺死我們!”
煽動性極強的戰吼四處擴散,將混亂帶給更多的凡人俘虜。
那些依然停留在搞哥鐵砧上的歐克獸人,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安靜乖巧的蝦米,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般狂躁起來。
人類互相殺戮的行為讓歐克獸人也是興致大增。
“俺尋思這些蝦米原來這麼好戰!”
“餛飩好啊,餛飩能夠讓蝦米變得強壯起來!”
“殺啊!殺啊!殺死他們!”
獸人驚喜的咆哮道,而那些早已經殺紅了眼,渾身塗抹著碎肉和血汙的人類不管不顧的衝向了歐克獸人。
綠皮那看似粗糙,實則極其鋒利的俺尋思戰斧,輕鬆劈開七八個恐虐信徒的腰肢,頓時大量的腸子內臟像是噴泉般濺了一地。
然而這些人絲毫沒有恐懼,就算隻剩下半個身體,也要爬過去咬上一口敵人。
瘟疫,死亡,戰爭在搞哥鐵砧上蔓延,混沌蔓延已經無法阻擋了。
醫療修女奧利維亞絕望的和一些依然堅持帝皇信仰的人類士兵,占據了一處牢房高地,並且依靠歐克獸人的一些原始武器擊退了來犯之敵。
他們都感覺身體裡好像湧現了一股力量,同時心中點燃了一團怒火,如果不宣泄出去就會燒死自己。
隻有奧利維亞為他們念誦帝皇真言錄時,那種狂躁的感覺才會好上一些。
但這一切隻不過是負隅頑抗罷了。
混沌信徒在耳畔聲音的驅使下,開始瘋狂的屠戮周圍的一切活人。
即便是那些留守的歐克獸人,也在暴動的人類囚徒圍攻下被砍成了肉沫。
歐克獸人一開始就把搞哥鐵砧當成了一個誘餌,自然不可能布置太多的兵力。
他們隻是把艾瑞巴斯給予的儀式物品,送到了搞哥鐵砧上,一切就無可逆轉的開始了。
越來越多的人類死去,破碎的肉體噴濺出大量的鮮血,奪目的猩紅在地麵上流淌,彙聚成了一條條的血河。
被混沌汙染侵蝕了意識的邪教徒,本能的開始刻畫更多褻瀆的亞空間符文,以完成儀式進度。
他們將合適的祭品押到祭壇,用簡陋的武器割開了咽喉,將用人類油脂點燃的火把將祭壇點燃。
搞哥鐵砧上有八百八十八個儀式祭壇,在強大的混沌力量推動下,這裡的現實帷幕開始迅速的削弱。
甚至連綠皮獸人殘留的waaagh能量都在消散,一種令綠皮獸人感覺到憎惡的氣息開始出現在搞哥鐵砧。
絢麗的亞空間能量傾瀉而出,以太浪潮所到之處,浸透了人類血液的大地為之封凍結冰,猩紅色的雪花紛紛落下,仿佛在為這個世界哀哭。
無數的混沌信徒正在低聲吟唱,頌念自然而然出現在腦海的經文。
終於,在九小時九分九秒後,一道耀眼的亞空間裂隙在搞哥鐵砧上轟然撕裂。
以太能量猶如衝破大壩的洪水,肆無忌憚的汙染著現實宇宙。
為數不多的幸存人類,聽到了仿佛從地獄中傳來的笑聲。
“伏爾甘,我的兄弟……”
“我們來了。”
大量的混沌魔軍在那道聲音的驅使下進入現實宇宙,其中甚至不乏眾多大魔級彆的亞空間生物。
它們的體型甚至龐大到堪比戰犬泰坦的程度,一舉一動之間,釋放出恐怖的破壞力和威懾力。
成群結隊穿著鐵鏽色動力甲,手握爆彈槍,渾身上下長滿了畸形尖刺和可憎眼瞳的懷言者,將自己的動力靴踏在了被混沌力量汙染的大地之上。
他們雖然渾身出現了混沌腐化的痕跡,但是排列的陣型卻依然整齊肅穆,透出一股百戰老兵的沉穩感。
而在懷言者們出現之後,一道高度超過五米,渾身燃燒著混沌之火的偉岸身影緩緩現身。
他的手中握持著啟明者權杖,一圈圈的昏暗光環從其腦後浮現。
層層迭迭的厚重盔甲上撰滿了密密麻麻的經文,哪怕隻是直視一眼,都足以動搖堅定信徒的信仰。
大懷言者張開自己的雙臂,他那張比起從前麵目全非的麵孔儘情的舒展,呼吸著現實宇宙的空氣。
“還是現實宇宙的感覺好,我這具亞空間身軀雖然在力量上遠勝從前,但卻無法隨意的降臨於此。”
“宇宙在抗拒我們,抗拒比它更為高級的亞空間的力量。”
“等到我們將亞空間的力量增強到足以吞噬宇宙的程度,那時我等自然可以隨意出入兩個世界。”
珞珈並非是對自己的那些子嗣說話,事實上,自從安格爾泰背刺了自己後,珞珈就很少會再無條件的信任懷言者。
重塑的懷言者軍團,終究還是和從前的懷言者軍團有所不同。
“我還是更喜歡恩卡麗的懷抱,這個世界太乾燥了,對我嬌嫩的肌膚實在是太不友好。”
在珞珈的身後,墮落鳳凰那黏膩濕滑,好像某種旖旎後產生的微腥體液低落般的聲音響起。
“獸人的烘臭味,這些不懂的享受和歡愉的粗鄙之物,實在是令人掃興。”
“就算是折磨他們也沒有絲毫作用,他們的腦子裡除了戰鬥外,根本就空空如也!”
福格瑞姆所到之處,地麵儘是轉化為了一種血肉的微妙觸感,他得以暢快的滑動自己的修長蛇尾,以一種遊魂般的姿態移動。
他的四條手臂揮舞著修長的剌人彎刀,凜冽的刀光閃爍,仿佛專門的聚光燈照耀在了這位六環銀宮最閃亮的明星身上。
黑暗王子最寵愛的惡魔王子,終於在漫長的沉寂之後,再度顯露真身。
“能夠得到你的支援,我深感榮幸。”珞珈輕笑道,恭維著福格瑞姆。
福格瑞姆則沒有理會珞珈,隻是當他正在對空氣說話。
“還有一個兄弟,我摯愛的安格隆兄弟,你又為何駐足不前?”
“你的身上肩負著黃銅王座的期望,血神隻在乎鮮血和顱骨,哪怕是歐克獸人的也沒有關係。”
珞珈揚起自己的啟明者戰錘,而一道猶如史前巨獸咆哮的回應接踵而至。
一隻巨大的猩紅利爪劃破亞空間裂隙,惡魔安格隆那猙獰的黑色巨角,參差的尖刺,都讓注視之人仿佛感受到了鮮血淋漓的痛楚。
等比例放大的屠夫之釘依然在他的頭顱上耀武揚威,這些糾纏在一起,宛如臟辮發髻的惡毒之物為自己的宿主而狂舞。
安格隆是三名惡魔原體中,被亞空間扭曲腐化最厲害的一個。
他的身上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人類的痕跡,一對足以遮天蔽日的巨大猩紅血翼驕傲的展開,腥風血雨撲麵而來。
安格隆沒有言語,珞珈也不知道自己的這位惡魔兄弟是否還有說話的能力。
恐虐的惡魔王子隻是滿懷憎恨的盯著珞珈和福格瑞姆,眼神在他們的脖頸和頭顱之間,猶如鏈鋸般旋轉不休。
硫磺味十足的鼻息蔓延,安格隆的怒意就像是通紅的爐火,讓人感受到灼燒的痛楚。
珞珈被對方的眼神看的有點發怵,但他必須要穩住安格隆。
“我知道你還在恨我,你在埋怨我為何當初要將你升魔。”
珞珈放下了自己的戰錘,他攤開雙手,在安格隆的麵前解釋。
“可是當時如果我不這樣做,屠夫之釘就會徹底的殺死你,我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
“你我乃是兄弟,為了救你,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安格隆不屑的打了個響鼻,大量硫磺和鐵鏽氣息的液體噴濺到地麵上,隨即腐化開始擴散,地麵上出現了類似努凱裡亞那般的紅砂土壤。
“付出代價?付出代價的明明是我!”
“我寧願真的死去,也好過如今這般。”
惡魔王子終於還是開口了,隻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地,頭上的屠夫之釘就開始尖叫扭曲起來。
它們懲罰安格隆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用疼痛和怒火填充那破碎空檔的心靈。
安格隆疼的牙抽抽,揮舞手中巨大的黑劍,直接劈爛了身邊放血鬼惡魔的頭顱。
其他的恐虐惡魔頓時繞開距離,唯恐被這個腦子不太好的惡魔王子當成泄憤對象殺了。
事實上,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些隸屬於恐虐的原初惡魔,和晉升而來的惡魔王子之間,關係並不算太融洽。
這其中的區彆,大概類似於一個初創公司的老員工,勤勤懇懇乾了許多年卻沒得到什麼地位。
到頭來卻發現董事長飛速提拔了一個外來員工,並且對其榮寵有加,還給對方升職加薪股票分紅。
混沌惡魔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同樣有著勾心鬥角。
安格隆自從升格為恐虐的惡魔王子之後,所有的時間幾乎隻剩下了在黃銅競技場廝殺,以及在偉大遊戲中為血神擊殺更多其他邪神的混沌大魔。
他沉淪於無儘的殺戮和鮮血之中,施展著自己的暴力,用掠奪其它生命的方式填充自己空虛的本質。
然而安格隆早就厭煩了,他隻是被血神還有屠夫之釘強行催動的傀儡奴隸罷了。
就像這一次,他之所以能夠被珞珈召喚前來,就是因為血神希望他能夠助珞珈一臂之力,打斷人類脫離亞空間的步伐。
否則,隻要讓他嗅到了福格瑞姆那惡心的人妖蛇的騷臭味,安格隆就立刻會大打出手,嘗試砍下對方的腦袋了。
而福格瑞姆也是如此,色孽親自派他前來,幫助大懷言者對抗人類。
如果說安格隆在血神麾下,日日廝殺血戰的話,那麼福格瑞姆就是在儘情的縱欲享樂。
他和色孽的大守密者恩卡麗幾乎如影隨形,彼此時時刻刻糾纏在一起享受極樂,對外界的紛紛擾擾絲毫不起興趣。
“隻有伏爾甘老實本分的味道,少了基裡曼那清澈的愚蠢。”
“多麼掃興,我多想逗逗這個天真的兄弟~”
福格瑞姆說話間,用他那修長分叉的舌頭舔舐著嘴唇,一種強烈的魅惑感撲麵而來。
無論是男是女,是人類還是異形,都是無法抗拒福格瑞姆身上那種紫色曼陀羅蘭的致命吸引力。
“飯要一口一口吃,我的鳳凰兄弟。”
珞珈在福格瑞姆的耳畔輕聲說道,似乎完全忘記了當初在六環銀宮中為了拉攏對方,而遭受的羞辱。
安格隆聽到後看了一眼福格瑞姆如今的樣子,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獰笑。
當他發笑時,猶如生鏽利刃互相摩擦的恐怖尖嘯頓時擴散開來,讓福格瑞姆頓時蹙起不滿的眉眼。
一抹恍然的憂愁在眼眸中醞釀。
鳳凰……多麼遙遠的稱謂。
除了那個會說話的鋼鐵之外,還有誰會這樣稱呼他?
費魯斯……
這個被屠夫之釘奴役了腦子的蠢貨,也隻能這樣尋找為數不多的樂趣了。
福格瑞姆抖動手中的四把剌人彎刀,頓時發出了鋒利兵刃碰撞的簌簌清冷聲響。
而安格隆也是摩擦著手中的黑劍,似乎躍躍欲試想要和對方比劃比劃。
恐虐和色孽的關係,可是所有人都知曉的惡劣。
後者對崇高戰鬥的肮臟褻瀆,甚至比起奸奇那褻瀆而毫無榮譽感的靈能巫術更讓恐虐惱火。
珞珈頓時感到頭疼,他的確拉攏到了兩名原體作為助力,但是想讓他們好好配合,簡直難如登天。
大懷言者插入其中,將雙方隔開一段距離。
“我親愛的兄弟,現在可不是我們內訌的時候。”
“我們的伏爾甘兄弟現在就在鐵砧星係,他被那愚蠢的善良所牽絆,居然真敢來這裡送死。”
“他明知救不了這顆星球上那些卑微的凡人,卻依然不惜代價的想要摧毀搞哥鐵砧,給予那些人類痛快的救贖。”
“能夠和他的迂腐相較量的,恐怕也隻有基裡曼了。”
“他堅持的人性就是他最大的弱點,讓他麵臨如今的絕境。”
“等拿下不死火龍,你們再解決矛盾如何?”
“我保證不插手你們之間的宿怨,更能夠作為一個見證者,見證你們的勝利。”
珞珈巧妙的將混沌內部的矛盾轉移了出去。
聞言,兩名惡魔王子也是勉強同意了珞珈的提議,隻是依然不願意和對方保持視線上的對視。
“我會將他獻給歡愉王子,一個能夠承受無限折磨,於死亡中歸來的原體,能夠嘗試的新花樣簡直不要太多。”
“我現在有至少六百六十六個點子,能夠用在伏爾甘的身上,保證比當初科茲給伏爾甘帶來的痛苦和愉悅更為深沉。”
“哦~光是想想,我有點受不了了~”
福格瑞姆身上的細密蛇鱗微微顫抖,好像達到某種歡愉之境般蠕動起來。
大懷言者頓時惡寒,福格瑞姆玩的花樣實在是太過惡心褻瀆,即使是他也不想過多了解。
因為當你了解時,就已經被精神汙染,恨不得刪掉自己的這段記憶。
在色孽座下浸淫了那麼久,天知道福格瑞姆到底學到了什麼鬼東西。
珞珈抬頭,仰望著天穹。
他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歐克戰艦正在猶如潮水般湧來,包圍了數量占據絕對劣勢的火蜥蜴軍團。
即便是叛變的惡魔原體,在看到這些肮臟醜陋異形的時候,腦海中依然浮現出無限的憤怒和仇視。
這是帝皇鐫刻在他們基因中的本能,哪怕他們現在已經褪去了物質身軀,轉化為了亞空間生命形態依然未曾變化。
但是他們現在和綠皮獸人畢竟是臨時盟友關係,要撕破臉皮也得等先解決帝國這個大麻煩。
“我會利用亞空間的力量,將你們傳送到火蜥蜴的戰艦內。”
“你們記得不要嚴重破壞那些戰艦,我們一方嚴重的缺乏太空戰艦,這些正好可以俘虜了為我們所用。”
珞珈還特意叮囑道,他對火蜥蜴的艦隊可是眼熱得緊,恨不能現在就鳩占鵲巢。
帝國在太空海軍方麵的進步實在是太快了,快到昔日的榮光女王都已經落伍。
當初懷言者費儘力氣,在鑄造將軍凱博·哈爾的掩護下,堪堪打造出來的深淵狂怒級戰艦也成了路邊的普通貨色。
那些跟著叛軍一起躲入恐懼之眼的黑暗機械神教,比起如今帝國的機械神教和高等技術共同體,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
據珞珈所知,凱博·哈爾麾下的那些黑暗機械教信徒,有許多都後悔了昔日的背叛愚行。
他們背叛帝國,本來就是為了研究那些不被允許的禁忌科技。
荷魯斯許諾凱博·哈爾等到他掌控了帝國,就任由他打開被帝皇封存的莫拉維克地窖。
而鑄造將軍之所以能夠籠絡其他的黑暗機械教,靠的也是許諾。
但是現在不少人已經開始回過味來了,好像帝國那邊也解開了封鎖,並且他們的高端科技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冒了出來。
黑暗機械教有許多人都對太空橋技術有著濃厚興趣,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合適的條件,去研究這種全新科技。
“看情況吧,我或許能夠收住力,但是安格隆呢?”
福格瑞姆輕笑道,稍稍打趣臉龐赤紅的安格隆。
而紅砂之主早已經饑渴難耐,根本懶得理會珞珈到底在逼叨些什麼。
他隻想痛痛快快的殺戮一場,然後獲得短暫的喘息和放鬆。
珞珈在搞哥鐵砧上開始準備傳送儀式,這裡有太多的獻祭材料,能夠讓他肆意的施展亞空間巫術。
就在大懷言者專心描繪混沌符文之時,他麾下的附魔戰士帶來了一些特殊的俘虜。
那是一些負隅頑抗,堅持效忠偽帝的走狗。
國教修女奧利維亞被那些如狼似虎的附魔戰士,猶如玩物般拎在手中。
帶著亞空間褻瀆力量的繩索,緊緊的捆縛著修女的手腳,讓她完全沒有辦法反抗亦或者自殺。
奧利維亞的內心經曆了大起大落,當她親眼目睹了正在地麵上塗塗畫畫的大懷言者時,這位虔誠的修女認出了這異端的身份。
叛變的基因原體:珞珈·奧瑞利安。
至此,奧利維亞才完全明悟了心中的困惑。
原來如此,一切的背後還是亞空間搞的鬼。
看到珞珈的每一眼,都讓這位國教修女承受著無比沉重的精神壓力。
普通的亞空間惡魔就已經能夠腐化人類的心智,更何況這裡有三尊叛徒原體。
他們身上散發的毀滅力量,已經將整個搞哥鐵砧汙染腐化,成為承載混沌力量的一塊跳板。
奧利維亞身邊的星界軍老兵皆是開始動搖,他們的意誌越發的疲憊不堪,陷入崩潰邊緣。
這並非是他們不夠忠誠,而是這種純粹的混沌之力,已經超越了人類意誌承載的上限。
隻有修女還在苦苦支撐,她的嘴裡頌念著帝皇聖言錄,以抵禦惡魔原體鋪天蓋地的影響力。
“哦?”
“居然還有個國教的修女。”
“嘶嘶嘶……我嗅到了純潔的味道,一個我父親的虔誠信徒,這是何等的幸運。”
福格瑞姆以幻影般的速度消失在原地,而當他再次出現在珞珈的眼前時,那些礙人眼的星界軍老兵全都變成了不沾一絲血肉的白骨。
他們的身體在一瞬間,被福格瑞姆的剌人彎刀給剃光了血肉,隻剩下白骨屹立在原地,好似一尊尊藝術品般的人體塑像。
而他那修長靈活的蛇尾,則是將修女給卷了起來,輕輕的送到了自己的麵前。
福格瑞姆那雙粉紫色的眼睛,猶如秋水般深深的凝望著奧利維亞的內心。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奧利維亞也看到了福格瑞姆那扭曲瘋狂的內心。
無儘的墮落,無儘的黑暗,看不見一點光明。
“可憎的叛徒!”
“你沒有資格稱呼自己為帝皇之子。”
“你辜負了帝皇,辜負了費魯斯!”
奧利維亞已經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她乾脆用最為犀利的話語,攻擊福格瑞姆的傷疤。
可是墮落鳳凰並沒有惱怒,他甚至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費魯斯是我的摯愛,雖然我們曾經分道揚鑣,但是我相信終於有人他會認同我,會站到我的身邊。”
福格瑞姆並沒有說謊,他從軍團的首席藥劑師法比烏斯·拜耳那裡得知了一個極其振奮人心的消息——
首席藥劑師正在嘗試利用收集到的原體基因樣本,複製、克隆一個全新的基因原體。
這是一個無比大膽、褻瀆的計劃,法比烏斯聯合了鑄造將軍凱博·哈爾,獲取了那些黑暗靈族血伶人腦子裡的生物學知識。
隻要法比烏斯的計劃成功,福格瑞姆就能夠再次見到費魯斯,那個他曾經的摯愛。
“你為何留下她?”珞珈質問。
他聽到了奧利維亞嘴裡念著的基裡曼版《帝皇聖言錄》,這簡直是在他這個原作者的頭上拉屎。
“留下她是為了讓她當個見證者。”
福格瑞姆洋洋得意道,語氣裡說不出的傲慢自負。
“她認為我背叛了帝皇,背叛了費魯斯,這些都是謊言!”
“是帝皇背叛了我們,是他先和亞空間的力量勾結在一起,我們隻是模仿罷了。”
“我要讓她親眼目睹我是如何將費魯斯複活,如何讓他跟隨我一直享受歡愉。”
“以黑暗王子之名起誓,我詛咒你拒絕死亡,直到見證的那一天到來為止!”